誰
小萱毫無預兆地突然喊了一聲。
我立即回頭。
“什么誰?哪里有人!”
我一邊說話,一邊打量周圍。
此刻山洞除了我們五個,沒看到有其他人影。
小萱眼露驚恐,她手指水潭,舉著潛水燈大聲說:“我剛看到有個人頭從水里冒出來了!”
豆芽仔馬上跑去看。
我也連忙過去看。
只見水面上除了一串很小的氣泡,什么都沒有。
“嚇了我一跳,趙萱萱,哪里有什么人頭?”
小萱堅稱自己看到了,她還說看到了一雙暗紅色的眼睛。
豆芽仔走過去摸了摸她額頭。
小萱一把打掉了豆芽仔的手。
“也沒發(fā)燒啊,你是太緊張,看花眼了?!倍寡孔姓f。
這時把頭問我們看到了沒有。
除了小萱,我們幾個都搖頭說沒看到。
小萱突然抱起了地上一塊兒石頭,費力的扔到了水中。
隨著噗通一聲,石頭入水,泛起了陣陣漣漪。
小萱自言自語道:“奇怪....我明明看到了,怎么會沒有了。”
我過去抱了抱小萱,安慰說:“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上一覺,你太累了?!?/p>
小萱眼露迷茫,她望著水潭表面,點了點頭。
不光小萱累,可能除了潮生,我們其他所有人都感到很疲憊,下水非常耗費體力和精力,何況像是這種極危險的洞潛。
但我們沒有人想過放棄,因為我們目地始終明確。
找到當年的起義軍寶藏,發(fā)筆大財。
.....
回去后簡單吃了點兒東西,我連衣服都沒脫,一頭栽到床上睡到了下午兩點多鐘,要不是突然聽到枕頭邊兒的手機響了,我可能會睡到天黑。
渾身酸疼,我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機屏幕。
“喂?魚哥。”
“云峰!我有件急事兒想問問你該怎么辦!”
我立即從床上坐起來。
“什么急事兒!你人在哪里?這兩天我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p>
“你別管我在哪里,把頭不讓說,我問你云峰,我QQ號被人改了密碼,上不去了,我該怎么把密碼找回來?”
“什么?魚哥,你說的急事兒就是這?”
“是啊云峰!我和阿春約好了,今天下午三點鐘要打視頻的!”
我搓了一把臉說:“那你肯定是讓人把號盜了,我上次加你QQ都給我通過,你有多少Q(mào)Q好友?!?/p>
“就阿春一個?!?/p>
“那估計申訴不回來,你在重新申請一個算了,我這兩天忙,今晚還要下水,等過兩天我?guī)湍阏?,魚哥,你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
“云峰,把頭說了,讓我保密!不讓我跟任何人講,包括你在內(nèi)。”
“把頭還讓你防著我?”
魚哥馬上在電話中講道:“云峰,不是不信任你,上次咱們因為拉肚子那事兒,把頭懷疑我們內(nèi)部人有問題,要不是我QQ被盜了,我今天不會主動和你打這個電話?!?/p>
我想了想說:“魚哥,這樣,我不問把頭你讓干什么,我就問問你人在哪里?你要是連這個都肯不告訴,那我不幫你整QQ了,你以后都不能和阿春開視頻了?!?/p>
“云峰....你這.....這樣,我就告訴你一個人,我現(xiàn)在人在諸暨?!?/p>
“諸暨?”
“是,云峰,我不在的這兩天你一定要替我保護好把頭。”
我舉著手機思索了片刻,點頭:“放心吧魚哥,你小心行事,把頭的安全不用擔心,我的實力你多少清楚?!?/p>
掛斷電話,我立即將床底下的箱子拉了出來。
那尊玉制的摩尼光佛還在。
我將箱子推回去,躺回床上想了一會兒,又睡著了。
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怎么回事,應該是頻繁下水的原因?qū)е碌?,我覺變多了,有時候在車里坐著也會睡著。
再次醒來已是下午四點鐘,現(xiàn)在到了緊要關頭,我不知道把頭讓魚哥去諸暨做什么。
我只能隱隱猜到,魚哥去諸暨可能和那間書店有關系。
“醒了峰子?你真能睡啊,跟豬一樣,中午飯都不吃。”
“你他娘的才跟豬一樣,把頭呢?”
豆芽仔指了指。
我來到廚房,看到把頭正在灶臺前燒火。
“把頭,我來吧,你去歇一會,今晚咱們還要進山?!?/p>
把頭沒說話,而是用火鉗從火中夾出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我一看,竟是豆芽仔偷來的銅鏡。
很快明白了把頭用意,我接了一盆水,將燒黑的銅鏡放入水中,待其冷卻后,用紅布擦干凈,這等于是開光了。
很多人認為鏡子屬陰,這不對,鏡子在七政四余風水學上屬“金”,金屬陽,所以鏡子也屬陽,它不光有化解作用,更是對于東南方,西南方,東北方的一切煞氣有反射作用。不管是中古文學中描述的照妖鏡,還是近代電影里演的打僵尸用的八卦鏡,這些元素并非全部是捏造的,它有其底層原理存在,唯物主義是在有了科學后出現(xiàn)的,而在科學出現(xiàn)前,風水學已經(jīng)流傳了數(shù)千年。一個人,從出生時的抓鬮起名,辦滿月酒,到結婚時的良辰吉日,撒帳洞房,在到其死后的封棺入土,頭七還魂,各種風水講究貫穿了人的一生,只是很多人沒有意識到風水在生活中的存在而已。
把頭指著銅鏡,問我道:“云峰,這鏡子上面四個字是此符壓怪,你認為這個怪指的是什么?!?/p>
我想了想,回答道:“是指一切違反常理的人或物,比如那些毛西瓜,就是水里的怪?!?/p>
“不過話說回來,把頭,解支鍋的太爺爺,我認為當年就算他發(fā)現(xiàn)了水下深淵也沒用,以當年的條件看,根本沒辦法下去,所以如果底下有什么東西存在,一定還在那里?!?/p>
把頭感嘆說道:“那尊玉制的摩尼光佛說明,水下的一切不單和起義軍有關,更和當初的摩尼教有直接聯(lián)系,關于月直佛會的傳說,關于毛西瓜的傳說,關于寶藏的傳說,我們現(xiàn)代人對摩尼教了解的還是太少了,我們等于摸著黑走在了懸崖邊緣,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下去?!?/p>
“沒錯把頭,我們現(xiàn)在就是摸著黑走在了懸崖邊緣,如果寶藏好找,那早在當年便讓童貫搜刮干凈了,哪里輪得到幾百年后的我們?傳說要有現(xiàn)實背景作為起源依靠,如果當年沒有對應的現(xiàn)實背景,那現(xiàn)在千島湖就不會有關于寶藏的傳說,這叫歷史和現(xiàn)實的相對論。”
把頭望著還在燃燒的灶火,漸漸皺起了眉頭。
我接著說道:“還有一個著名理論,叫貓和箱子,水下的深淵就好比箱子,起義軍寶藏就好比貓,不打開箱子,便無法確定貓在不在里面,同理,我們不看一看深淵之下的景象,便無法確定寶藏在不在?!?/p>
我越說越激動。
“把頭,我們現(xiàn)代,比以往任何時候找寶藏的人都有優(yōu)勢,因為我們有水下機器人啊?!?/p>
把頭擺手:“不要跟我提機器人這三個字,我聽了頭疼,去把潮生叫來,我有話跟他講。”
我以為潮生在他車上,便出去找了一圈沒看到他人,豆芽仔跟我說剛看見潮生進了東屋。
東屋是我們放東西的地方,此外還放了一個大冰柜。
我推開東屋門,走了進去。
沒人。
就在我準備出去之時,冰柜中突然傳來咚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