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小林,取人參粉三錢、靈芝粉兩錢、天麻粉三錢,遠志粉五錢……凈水攪拌,取藥膏涂抹在人中和兩側(cè)太陽穴!”
“老爸,你用唐家伏龍手捶擊病人心口,前五分鐘一秒三次,五分鐘過后,一秒一次!”
“爺爺,用雙手揉搓藥膏,直至將所有藥膏全部化開,讓病人盡數(shù)吸收為止!”
唐駿一改剛才的頹勢,像是換了一個人,毫無怯場地指揮著眾人,像是運籌帷幄的將軍。
他從旁邊兩人剛才提上來的袋子里,拿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打開,露出里面的金黃綢布。
打開綢布,里面竟然是排列著密密麻麻,閃爍銀光的各類銀針!
好家伙,不愧是世家子弟!
單單是這套針,就比楚凌霄懷里那個針筒要高級得多,也齊全的多!
只說材質(zhì),人家這個就是純銀鍛造,名副其實的銀針!
他把針盒攤在床邊,看著楚凌霄說道:“楚凌霄,見識過古醫(yī)術(shù)中的飛經(jīng)走氣針灸術(shù)嗎?”
“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正宗的唐家燒山火針法!”
“就算你拳腳無雙,我一針下去,你也會變成一個只會趴在地上吐舌頭,其他什么也做不了的癩蛤蟆!”
唐語琪氣得又想罵他,楚凌霄按住了她的肩膀,笑瞇瞇地看著唐駿說道:“哎呦,這么厲害?那我拭目以待!”
唐駿冷嗤一聲,傲然說道:“那你看好了!”
床上的被子已經(jīng)掀開,唐澤凱的衣服已經(jīng)被脫掉,只穿著一件四角褲,露出蒼白而又瘦骨嶙峋的身體。
萬幸的是,因為有專人照顧,唐澤凱的身體雖然呈現(xiàn)出營養(yǎng)不了的狀態(tài),卻沒有生褥瘡或者是痤瘡,皮膚還算保持著一定的彈性。
按照唐駿的指揮,兩名唐家子弟已經(jīng)把各種藥材混在一起,攪拌成了藥膏,涂抹在唐澤凱的人中和兩側(cè)太陽穴。
唐延壽也叼著受傷的右手,用左手捶打著唐澤凱的胸口。
這并不是亂捶,而是帶著內(nèi)勁的一種古武手法,比做心肺復(fù)蘇還要管用。
唐文強則用雙手揉搓唐澤凱的太陽穴,將藥膏化開,促進病人的快速吸收。
與此同時,唐駿開始對唐澤凱的身體下針。
不得不承認,這家伙戰(zhàn)力很平庸,可是醫(yī)術(shù)卻真的有過人之處。
別的不說,幾十種草藥的用法臨時搭配,用量隨口說出,沒有古藥方可以參考,全憑自己大膽創(chuàng)新,這種本事,一般古醫(yī)傳承者還真沒有!
還有就是他的這種針灸手法,說出神入化當然達不到,卻嫻熟之極,比霍清彤還要老道幾分。
怪不得這小子很狂,倒也有點狂傲的資本。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小波和小林兩人又在病床旁邊架爐熬藥,一陣陣藥香飄散開來。
唐延壽的額頭已經(jīng)冒汗,滴落下來,他也顧不上擦,只是手中的動作比開始慢了許多。
唐文強已經(jīng)化開了涂抹在唐澤凱頭上的藥膏,現(xiàn)在開始幫唐駿下針。
此刻唐澤凱的腦袋變成了一只刺猬,扎下密密麻麻的銀針,數(shù)都數(shù)不清楚有多少!
“駿少,好了!”小波把藥煲端下來,小林提著小炭爐去外面熄滅。
唐駿嗯了一聲,頭也不抬的說道:“吹涼了再端過來!”
幾乎能管用的穴位都已經(jīng)用上了,可是唐澤凱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剛才的信心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耗得差不多了,唐駿現(xiàn)在只能賭這一碗藥。
如果連這個都沒用,那這次救治就失敗了!
眼看一個小時的時間快要到了,唐駿馬上吩咐小波把藥端過來。
似乎還是有點燙,唐駿此刻也不管了,剛想要往唐澤凱的嘴里灌,卻被唐文強給拉住了胳膊,對他搖搖頭。
唐駿著急的說道:“爺爺,你放手!我知道楚凌霄的條件,不過你不懂我的意思!”
“我懂!”唐文強依然按著他的手沉聲說道:“但是不能做!你來吹!”
看著唐文強堅決的神色,唐駿終究還是妥協(xié)了,繼續(xù)往碗里吹氣。
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趁著藥湯還沒涼下來,強行灌進唐澤凱的嘴里。
不管是燙到了,還是嗆到了,只要唐澤凱做出一點點本能反應(yīng),那這場賭局他們就贏了!
可是爺爺不允許他這樣做,因為楚凌霄說過了,不能讓病人受傷!
只是一點點小燙傷都不行!
唐駿無奈,只好照做!
老年人就是這樣,墨守成規(guī),頭腦死板!
只要能做出反應(yīng),一點點燙傷又算得上什么呢?
其實他還真冤枉了唐文強。
倒不是怕違反了楚凌霄的約定,而是怕傷到了唐澤凱的口舌!
如果真的能救醒這個人,唐文強可是要把他當成活佛一樣供養(yǎng),別說燙出水泡,哪怕起個痱子,他都要用上唐家最好的藥!
感覺到藥湯已經(jīng)差不多了,唐駿將它全部喂進了唐澤凱的嘴里。
叮鈴鈴!
唐語琪手中的手機響起了鬧鐘的鈴聲,一個小時已到!
唐駿著急地喊道:“你定的什么鬧鐘?。】隙ㄊ峭疤崃?!”
唐語琪的臉上露出了譏諷的冷笑。
唐文強嘆息一聲,對他說道:“小駿,起針吧,已經(jīng)沒用了!”
以病人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來看,就算再給一個小時,還是不會起作用。
唐駿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無奈地開始拔針。
唐延壽也停了手,坐在床邊呼哧呼哧喘著氣,汗流浹背。
等收拾好一切,唐駿走到了楚凌霄面前說道:“該你了!不過我勸你還是別折騰了!”
“這人就是比死人多了一口氣!”
“我們做不到,你也是一樣!”
“我們唐家代表著華夏古醫(yī)術(shù)的頂尖水平,如果我們都沒有辦法的話,那你就算折騰到明天早上,都是徒勞無功!”
楚凌霄冷嗤一聲,站起來說道:“那你就在旁邊瞪大眼睛看清楚好了!”
他轉(zhuǎn)過身,走到了床邊,看著唐澤凱那干瘦的幾乎變了形的身體。
也不跟唐文龍父子客氣,小波和小林從下面搬上來幾張椅子,讓唐文強祖孫三人坐了下來。
看著楚凌霄只是看著沒動手,一個小時的鬧鐘卻已經(jīng)開始倒計時,唐駿一臉嘲諷的對身邊人說道:“他都不知道該從哪下手了!能用的招我們都用了,他還能干什么?”
楚凌霄也沒有理會,從身上掏出了一個針筒,拿出里面的幾根毫針,刺進了唐澤凱的腳底!
“有病吧?”唐駿皺眉說道:“腦死亡他在腳底下針?”
可隨著楚凌霄一連串的動作,他突然變了臉色,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死死盯著楚凌霄喊道:
“他這是在捻針?這又是什么手法?不可能!他又不是世家子弟,怎么會這么詭異的施針術(shù)?這是……失傳百年的鬼門十三針?”
“不!”身旁的唐文強也早已經(jīng)站起身,死死盯著楚凌霄的雙手說道:“這是比鬼門十三針更難更危險的逆鬼門八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