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現(xiàn)場卻門可羅雀,除了幾個老頭老太太坐在前面量血壓,量完就走,都沒幾個人問診。
原本空出來的停車場沒有派上用場,一群從京都趕來的古醫(yī)專家尷尬地坐在涼棚下的凳子上大眼瞪小眼。
楚凌霄下了車,對坐在涼棚下的霍清彤點點頭,準(zhǔn)備進(jìn)大廳。
他只是徒弟請來的親友團成員,用不著坐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
旁邊眼尖的文師兄指著他對身旁的中年人說道:“師父,那個人就是楚凌霄,就是個野路子,沒有正統(tǒng)傳承,不過為人囂張得很!”
坐在中年男子另一側(cè)的霍清彤氣罵道:“文浩,你說話客氣點!那是我?guī)煾?,你對我?guī)煾覆痪?,就是看不起我!小心我扇你!?p>“你倆閉嘴!”中年男子對兩人喝叱一聲,扭頭看著楚凌霄說道:“年輕人,你過來!”
楚凌霄甩都不甩他一眼,轉(zhuǎn)身向門診大樓走去。
周圍的那些專家全都怒了!
“放肆!哪里來的山野村夫,真是沒有教養(yǎng)!我們會長叫你,聽不見嗎?”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的幾下野把式,就敢開門授徒?還真是臉都不要了!”
“小子,想走古醫(yī)這條路,不是那么容易的!坐在你面前的,都是正宗的古醫(yī)傳人,都是你的前輩!這位更是古醫(yī)協(xié)會的會長,你能見到他,都是你小子的造化!”
楚凌霄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們,冷嗤一聲罵道:“廢話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閉嘴!一個個的少在我面前呱噪!”
扭過頭,懶得看他們一眼,邊走邊說道:“人都沒幾個來捧場的,還一個個端得跟二大爺似的,真不知道你們哪來的臉皮在這里自吹自擂!”
眾專家一聽,又羞又怒,瞪著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
“大逆不道!一個野路子,竟然敢對我們這些名門正統(tǒng)口出狂言,這樣的人就該把他逐出古醫(yī)界!”
“以后想要坐館行醫(yī),沒有我們的批準(zhǔn),你哪來的資格?現(xiàn)在竟然用這種態(tài)度對我們說話,我看你是把路走到頭了!”
“清彤,你這個所謂的師父,在哪里設(shè)館?”
霍清彤翻了一個白眼,以前還不覺得這些人怎樣,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真是對他們的每句話都覺得刺耳,跟他們坐在一起都有些丟臉!
她沒好氣地說道:“我?guī)煾覆蛔^,他不干這一行!上次幫忙,也是趕巧了碰上了,傷者又是他朋友,僅此而已!”
霍恩成板著臉對她罵道:“清彤,以前你胡鬧,至少還有點分寸,怎么這次這么胡鬧了?我不說他醫(yī)術(shù)如何,他根本就是個沒掛牌的外行人,你就拜他為師!你要跟他學(xué)什么?他有什么資格教你?”
霍清彤很認(rèn)真的看著他說道:“爸,是爺爺讓我來江都專門找他拜師的,你要是不同意,就去找爺爺理論行嗎?”
霍恩成臉色鐵青,哼了一聲說道:“你爺爺這兩年腦子越來越遲鈍了,我看可能要患老年癡呆了!這件事我回去后好好跟他談?wù)?,你跟這個人劃清界限,過段時間我再把你調(diào)回去,你過來我原本就不同意!”
“我不!”霍清彤氣呼呼的說道:“我拜師雖然是爺爺建議的,可是如果那個人沒有本事,我也不會同意!既然拜了師,我也不會半途而廢,這一輩子,他都是我霍清彤的師父!”
霍恩成怒道:“放肆!我是你爸,我說的話你敢不聽?你想學(xué)古醫(yī),我不能教你嗎?為什么要拜別人為師,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霍清彤冷哼一聲,搖搖頭說道:“老爸,我學(xué)古醫(yī)不是你教的,是爺爺教的?!?p>“而且他也說了,我想讓醫(yī)術(shù)更加精湛,就不能跟你學(xué)!”
“因為你們把古醫(yī)都給糟蹋完了!”
霍恩成氣得直哆嗦,指著霍清彤罵道:“胡說八道!你爺爺糊涂,你也糊涂嗎?這是你作為女兒該說的話?”
文浩也皺著眉頭對她說道:“清彤,當(dāng)著師父和這么多前輩的面,你怎么說話的!如果不是師父和前輩們,華夏古醫(yī)哪里還有傳承,早就失傳了!”
“就是!”眾人也紛紛點頭。
“霍老怎么可以這么說我們?忘了當(dāng)年協(xié)會的第一任會長,就是他嗎?”
“這話哪里是霍老說的,就是清彤這個所謂的師父說的!這種連行醫(yī)資格都沒有的野路子,才是古醫(yī)界混亂的源頭,沒落的主因!”
“我覺得也對!那小子狂妄自大,不是什么好東西!會長,我覺得那小子收你女兒為徒,動機不純,搞不好就是騙財騙色之輩!”
“不許你們這樣污蔑我?guī)煾福 被羟逋?,瞪著眾人罵道:“這就是爺爺說的,你們不承認(rèn)嗎?”
“看看你們現(xiàn)在做的這些事!好好的一門手藝,被你們拆解成買課賺錢的生意,教出來的全都是看著花俏,沒有半點用的假把式!”
“明明一針就見效的病例,被你們夸大成不做療程就好不了的重病,搞得病人拖垮了身體,也掏空了家產(chǎn)!”
“你們看看,我們坐在這里這么久了,有幾個人來?跟我?guī)煾赣惺裁搓P(guān)系!”
眾人神色尷尬,文浩皺眉說道:“清彤,沒你說的那么惡劣!而且時間還不到,可能來的人住的遠(yuǎn)……”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攙扶著一位老太太慢慢從門診大廳走出來,老太太指著外面的古醫(yī)義診棚說道:“咱們?nèi)ツ沁吙纯矗俊?p>文浩趕緊站起來迎接,得意的對霍清彤說道:“看到?jīng)]有?古醫(yī)還是有一定的群眾基礎(chǔ)的……”
旁邊的男子一把拉住了老太太的胳膊,沒好氣的說道:“媽,去那干什么,浪費時間!”
“都是一群騙子,就忽悠你開中藥,做針灸!”
“忘了我爸花了五千多都沒看好的病,到了醫(yī)院就輸了兩瓶水就好了?”
“這幫人沒一個好東西,以后千萬別上他們的當(dāng)!”
看著男子扶著老太太揚長而去,文浩尷尬的腳趾頭摳地!
一群古醫(yī)專家也臉色發(fā)青,借著低頭看報來掩飾自己。
霍清彤冷笑著對眾人說道:“義診都沒有人來,你們知道我們這些古醫(yī)科的醫(yī)生在醫(yī)院是什么處境了吧?我就是受不了你們在京都那種腆著臉賣課騙錢的嘴臉,才跑來江都的!”
文浩不服氣地說道:“那你那個所謂的師父就能好到哪里去了?這個行業(yè)現(xiàn)在就是這樣,他要做你師父,還不是要對你騙財騙色?”
霍清彤冷嗤一聲,一臉不屑的說道:“他跟你們太不一樣了!他是真有本事的人,你們加起來都不如他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