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九點鐘,財富大廈的門口就來了一大群的舞獅人,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很是熱鬧。
可是在三樓一品香餐館,鄭榮發(fā)卻氣得把茶壺茶杯一揮胳膊全都摔到了地上!
“簡直是欺人太甚!”鄭榮發(fā)咬牙切齒地罵道:“大白天都要開著燈,這還怎么做生意?連樓下的所有停車位都被他給征了,他有那么多客人嗎?”
一個身穿旗袍的臃腫婦人指著他大罵道:“你個死老東西!早跟你說不要跟這個人對著干,他可是軟硬不吃的狠角色!你倒好,仗著榮興跟他杠上了!他楚凌霄如果那么好對付,還輪得著你來對付?”
就是怕霄云集團的人偷偷來三樓掛條幅,所以鄭榮發(fā)比平時更早的來到餐廳,服務(wù)員都還沒有上班呢!
可還沒等上樓呢,就讓他眼前一黑!
人家的確沒有在三樓掛條幅,卻做了超長條幅直接越過三樓掛到五樓上去了!
從下半夜掛到了現(xiàn)在,整棟財富大樓的正面已經(jīng)被長長的條幅給鋪滿了!
而且上面的名頭一個比一個嚇人!
中州省委辦公廳、中州公安廳、中州交通運輸廳……
這些原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種私企掛牌儀式上的單位名稱,現(xiàn)在堂而皇之地印在了這一條條的橫幅上,還有那已經(jīng)塞滿一樓大堂,連門前空地都快沒地方放,把舞獅隊給擠到公路上去的花籃上!
這下鄭榮發(fā)想剪都剪不掉了,總不可能跑去五樓剪,先不管人家有沒有安排人看著,這樣做就等于直接跟楚凌霄宣戰(zhàn)!
結(jié)果就是楚凌霄的確丟了面子,可他鄭榮發(fā)很可能會丟了命,連他弟弟鄭榮興都保不了他!
“老郭,咱倆去趟外面!”鄭榮發(fā)臉色陰沉地對旗袍婦人說道:“把這小子的條幅拍下來!”
婦人皺眉對他問道:“你想干什么?”
鄭榮發(fā)冷哼一聲說道:“這小子亂寫一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給他拍下來舉報,到時候隨便哪個條幅上的單位來收拾他,都夠讓他喝一壺的!”
婦人氣得破口大罵:“老鄭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閑的沒事干?。磕阕鲞@損人不利己的事到底是為了啥?純粹氣迷心了吧?姓姜的欠了咱的錢,你把帳算到人家姓楚的頭上,換成誰也不愿意??!人家誰傻??!”
鄭榮發(fā)臉色鐵青的罵道:“你不去我去!損失了這么多錢,他楚凌霄不讓我舒服,我為什么要讓他舒服!”
婦人攔著他罵道:“你去個屁??!你憑什么舉報人家?”
鄭榮發(fā)冷哼一聲說道:“就憑他編了那么多官家單位,這還不夠讓他丟臉的?”
“一旦是真的呢?”婦人氣呼呼地罵道:“楚凌霄是好惹的嗎?上次對姜家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嗎?如果沒有后臺,他敢這么大膽嗎?”
鄭榮發(fā)氣罵道:“他有個屁的后臺!他就是個剛放出來的小流氓而已!”
“放你的屁!”婦人指著他大罵道:“鄭榮發(fā)你真是越老越糊涂!”
“如果你這樣看待楚凌霄,早晚有一天全家都會被你害死!”
“姓鄭的王八蛋,你別找那么蹩腳的理由!”
“我說過了,沒有人是傻瓜!”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找楚凌霄麻煩是為了誰!”
“你對那個姓杜的騷狐貍惦記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是想幫她出氣!”
鄭榮發(fā)滿臉漲紅,對她罵道:“你別在這里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那么想!懶得理你,我出去拍照!”
他扭頭想要走出去,女兒鄭茜匆匆忙忙走進來,臉色惶急地對他說道:“爸,我們要有大麻煩了!”
鄭榮發(fā)的心提了起來,對她問道:“怎么了?”
鄭茜走到窗邊往下看著,對他和夫人說道:“下面來了好多官家的車和官家的人,我二叔也來了!他還站不到最前面!我碰到他了,他問了我一句話!”
“什么話?”鄭榮發(fā)和婦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鄭茜看著鄭榮發(fā)沉聲說道:“霄云集團的開業(yè)宴是不是定在了咱們一品香?我說,沒有!”
鄭榮發(fā)瞪大眼睛問道:“你二叔又說什么?”
鄭茜嘆息一聲說道:“兩個字,蠢貨!”
鄭榮發(fā)怔住,繼而勃然大怒,大罵道:“反了他了,放什么狗屁呢!不就是一頓開業(yè)宴嘛,我一品香什么規(guī)模的酒宴沒辦過?稀罕他這個?”
“爸,你還不明白嗎?”鄭茜一臉著急的說道:“剛才我在下面停車場看了一會,單單是以000開頭的車牌就有三輛!”
“也就是說,別說上去剪彩了,就算拍照,我二叔這種級別的,都站不到前兩排!”
“這樣的排面舍近求遠去別的地方吃開業(yè)宴,而且是中州和江都兩部分幾乎所有媒體的現(xiàn)場采訪,你覺得大家會怎么想?”
鄭榮發(fā)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做飲食行業(yè)最注重的是什么?
口碑!
這么一個宣傳口碑的好機會,而且還是出自諸多官家之口,如果能夠抓住,給一品香帶來的,將是一場潑天富貴!
可結(jié)果呢?
旗袍婦人咬著牙指著鄭榮發(fā)破口大罵:“你這個越老越渾蛋的老畜生!”
“為了那個小騷狐貍你這是做了多大的孽!”
“咱們一品香這兩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好不容易有了個徹底大翻身的機會,就被你這個老畜生給白白浪費了!”
鄭榮發(fā)氣急敗壞地說道:”別罵了!再罵也晚了,現(xiàn)在趕緊看看有沒有補救的機會!讓楚凌霄那小子把開業(yè)宴再訂回咱們一品香行不行?大不了我全按五折給他做!”
旗袍婦人根本不理他,扭頭對鄭茜說道:“茜茜,你一向主意多,你想想辦法,這個時候咱們還能不能補救?”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怎么補救啊!”鄭茜眉頭緊鎖,搖搖頭說道:“哪怕是提前一天,都有辦法想!可是現(xiàn)在……說句實話,就算人家真的把宴席交給咱,老爸老媽,你們說咱能接嗎?咱敢接嗎?”
鄭榮發(fā)兩口子全都愣住了,也傻眼了。
“唉!”鄭榮發(fā)啪的一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抱住了頭。
旗袍婦人也坐在了旁邊,指著鄭榮發(fā)罵道:“我祖上傳下來的基業(yè),交到了你這個玩意兒的手上,也毀在了你手里!你怎么跟我爹,你死去的師父交代?”
鄭榮發(fā)一臉懊悔與絕望地說道:“一品香,完了!”
想起自己之前對出家人的冷言冷語,鄭榮發(fā)知道,開業(yè)儀式一過,楚凌霄是不會放過他的!
到時候本就不太景氣的生意就會雪上加霜,搞不好在中州已經(jīng)沒有了立足之處!
看著爸媽那可憐的模樣,鄭茜輕咬嘴唇說道:“沒有完,還可以生存,就看我們有沒有那個魄力了!”
鄭榮發(fā)和旗袍婦人同時看過來,盯著她問道:“什么魄力?”
鄭茜深吸一口氣,幽幽說道:“股權(quán)轉(zhuǎn)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