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針縫完,楚凌霄和任初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然后相視而笑。
楚凌霄摸了摸沒打麻藥,卻始終趴在醫(yī)療臺上一動不動,硬扛著縫完總共三十六針的老四,對任初豎起了大拇指。
任初卻一臉喜愛地對著老四豎了一個大拇指,卻像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小泰迪,眼圈一下子紅了。
楚凌霄揉了揉她的頭頂,任初臉紅了,攥起了小拳頭,對著他耀武揚威,楚凌霄哈哈大笑,也攥起了拳頭對著她,任初咬了咬嘴唇,用小拳頭和他的大拳頭輕輕一碰。
這是上學(xué)的時候,兩人經(jīng)常做的動作,是互相給對方打氣。
任初小時候吃藥燒壞了聲帶,發(fā)不出聲音,但是能看能聽。
不過即便如此,在學(xué)校也沒少受欺負。
有些壞痞就是喜歡看她生氣卻罵不了人,受了委屈卻沒有辦法申訴的可憐樣子,所以經(jīng)常把她惹哭。
楚凌霄為了她沒少跟別人干仗,甚至連姜蓁蓁都因為她而吃過醋。
只不過楚凌霄一直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妹妹,而且任初原本就和凌云關(guān)系要好,是好閨蜜!
似乎想到了一件事,任初突然站起來,對著楚凌霄飛快地比畫著。
她的動作很快,似乎很急,連楚凌霄都沒有看明白她的手勢。
任初有些著急了,站起來把楚凌霄按在了沙發(fā)上,然后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楚凌霄看到她竟然攔了一輛的士,上車走了,一時有點懵。
不過他懂任初把他按回到沙發(fā)的意思,就是讓他在這里等。
那就等吧,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事,老四也需要休息一下。
站起身打量著這家寵物醫(yī)院,地方不算大,就一百多個平方的一層,分成五六個獨立的區(qū)域,各有用途,看起來很整潔。
上班的也只有任初和張楠娟兩個人,好像沒有再招其他員工。
“那個……楚先生!”身后傳來張楠娟的聲音。
楚凌霄轉(zhuǎn)身微笑道:“張小姐有什么事?”
張楠娟似乎有些緊張,對他問道:“你是不是初初的小哥哥?”
楚凌霄笑了,在學(xué)校的時候,任初就是喜歡這樣用手語叫他小哥哥,而不是霄哥哥!
“那就沒錯了!”張楠娟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揚起手,對著楚凌霄就啪的一下抽了一個實打?qū)嵉亩猓?/p>
然后兩人都懵了!
楚凌霄都幾乎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被人打耳光了!
關(guān)鍵是對這個女人完全不防備,畢竟是剛剛為她和任初解了圍,做夢都沒想到,這丫恩將仇報,莫名其妙甩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老四,趴下!”楚凌霄厲喝一聲,讓原本已經(jīng)在喉嚨里發(fā)出恐怖呼嚕聲的老四停止攻擊的動作,重新爬在了他的腳邊。
楚凌霄看著一副視死如歸模樣的張楠娟說道:“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我不是騙你!”
“那你就來吧,我不怕!”張楠娟憤然對楚凌霄罵道:“你怎么能讓自己的初戀女友,收那么多的委屈,卻不聞不問!”
“就算你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別人,可是她畢竟是你的初戀??!”
“你怎么可以眼睜睜看著她被那些人欺負成那個樣子!”
楚凌霄一臉的懵逼,不解的問道:“初戀?委屈?”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陰冷,緊盯著張楠娟問道:“初初受過什么委屈?誰欺負她?”
“多了去了!”張楠娟憤憤不平地罵道:“她和她奶奶的房子被他叔一家霸占了,她奶奶死了之后,她就被她叔叔給趕出了家門!”
“后來街坊鄰居看不下去了,要幫她打官司,他叔叔和嬸嬸害怕被抓,只好把她接回家?!?/p>
“可沒過半年,就把她賣給了市殘聯(lián)會長的傻兒子當(dāng)老婆!”
“大婚那晚上,那個會長一家人打她逼她,讓她去陪傻兒子睡覺?!?/p>
“初初咬掉傻兒子的半邊耳朵,從三樓跳下來摔斷了腿!”
“這件事鬧大了,這樁婚姻才算作廢,初初那幾年怎么過來的,你知道嗎?”
楚凌霄目瞪口呆!
他對初初的事其實從跟姜蓁蓁好上之后就不太關(guān)心了。
當(dāng)然力所能及的幫忙他還是會幫,只是為了害怕姜蓁蓁吃醋,他也刻意跟任初拉開了距離。
萬萬沒想到,任初會在未來幾年里,吃了這么多的苦!
張楠娟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我見到初初的時候,是在一個酒店一起當(dāng)服務(wù)員?!?/p>
“那時候初初已經(jīng)主動放棄了那套原本屬于自己的房子,搬出來一個人生活?!?/p>
“我們在外面租了一間房子住在了一起。開朗起來的初初越來越漂亮了,有很多男孩子喜歡,我都羨慕得不得了,可她一個都看不上?!?/p>
“后來我在她的影冊里看到了很多你的照片,我問她這是誰,她告訴我,這是她的初戀!”
“而且我還看到了你和那個姓姜的女孩的合影,我才知道,原來你已經(jīng)移情別戀了!”
楚凌霄已經(jīng)不再去計較這樣的誤會了,他只是感覺到心疼。
如果他早知道初初以后會吃那么多的苦,就算跟姜蓁蓁好上了,他也不會放棄和疏遠初初,會一直拿她當(dāng)妹妹!
張楠娟撇撇嘴,一臉不屑的對楚凌霄說到:“我知道你家里很有錢?!?/p>
“初初跟我說過,你是個富二代?!?/p>
“她只是一個無父無母,從小跟著奶奶一起長大的窮丫頭,根本配不上你!”
“那個姓姜的才跟你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可你就不能看在你們曾經(jīng)有過一段感情的份上,幫一幫她嗎?”
“你知道她曾經(jīng)有多少個夜里,翻看著你們兩個的照片,哭得是那么的歇斯底里嗎?”
“五年??!至少有五年的時間,你對初初不聞不問!”
“現(xiàn)在初初快把你忘了,你又出現(xiàn)了!”
“楚凌霄你到底想干什么?這五年你去哪了??!”
“白山監(jiān)獄!”楚凌霄淡淡說道。
張楠娟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什么?”
楚凌霄吸了一口氣,對她說道:“我說這五年,我在白山監(jiān)獄服刑!”
“我和姜蓁蓁的確是戀人,但是我們的關(guān)系很復(fù)雜,我不需要向你解釋?!?/p>
“但是我和初初,從來都不是戀人,我一直都把她當(dāng)成我妹妹!”
“???”張楠娟再次愣住了。
楚凌霄臉色陰沉的說道:“這些都無關(guān)緊要!最重要的是,我要替初初,把失去的那些要回來,把受過的委屈全都還回去!”
說話間,門口停了一輛出租車,初初回來了!
她急匆匆地跑進來,把一個信封遞到了楚凌霄的面前。
楚凌霄有些奇怪的打開信封,這是一張明信片,上面只寫了三個字:
我很好!
落款是,一朵嬌俏可愛的云朵!
這是凌云的標(biāo)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