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w仔細算起來,應(yīng)該是從林巧妹在金蒿府城戰(zhàn)死后,林豐便開始發(fā)瘋,只身沖入??苋褐校_始殺戮。
忘記了所有,心中充滿了仇恨和發(fā)泄。
后來被昆崳山戒律長老舒琴脅迫,最后死里逃生,在沿海地區(qū)流浪,身心受到了艱苦的磨煉。
此刻,雖然依然滿身的麻煩,卻在這里,放松下來。
滿屋子七八個伺候的,還有在一側(cè)陪座的老者,都瞪著眼睛,甚至張大了嘴巴,看著狼吞虎咽的林豐。
心里都琢磨著同一件事。
這個年輕人,許是從出生到現(xiàn)在,一直沒吃過飽飯吧?
洛城府城內(nèi)。
段府主宅。
段二爺一臉郁悶,他坐在書房里,擰著眉毛,無神地面對他最心愛的蘭花,呆坐良久。
自己派出去的死士,連同自己最貼身的護衛(wèi),段龍段虎,都已經(jīng)拋尸荒野,可任務(wù)卻沒完成。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段二爺已經(jīng)得到了詳細的回報,只是還沒詳細說出段景秋去了哪里。
自己的心頭肉啊。
段二爺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只有段三娘最得自己的心,也最有可能代替自己,打理整個段家的生意。
他也是全心培養(yǎng)三娘,而三娘也不負眾望,將段家的生意打理的比自己還妥帖。
段二爺已經(jīng)移交了大半的生意給她。
可關(guān)鍵時刻,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故,怎不讓段二爺心焦?
艱難地下了決心,為保住段家的名聲,忍痛割愛。
壞人他做了,但是沒達到目的,這下子里外不是人了。
“你真沒看到三娘的尸身?”
段二爺喃喃地問。
“二爺,在下已經(jīng)說了無數(shù)遍,也在現(xiàn)場仔細搜查了無數(shù)遍,確實沒見三娘的尸體?!?/p>
屋子的暗處,有人回應(yīng)。
“你說過,還有一個被死士抓住的人,也不見了,這個人是誰?”
“二爺,我只跟了段龍段虎,不知道此人是如何被抓過去的?!?/p>
段二爺遲疑著:“段一,有沒有可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段一打斷了。
“沒有可能的二爺,此人被捆了雙手,還蒙住了眼睛,一直老老實實待在地上...”
段一在回憶著當(dāng)時的情景。
“他沒有特殊的氣息,很安靜,我不可能看錯?!?/p>
段二爺只能點頭,皺眉問道。
“段一,你自己估算一下,在整個大正江湖中,你該排在什么位置?”
段二爺換了個話題。
“二爺,不是在下吹噓,眼下大正的江湖豪杰,滿打滿算,幾乎已經(jīng)找不到段一的對手?!?/p>
段二爺再次點頭,并沒有認為段一在說大話。
因為他知道段一的手段,也見過段一施展過身手,確實是自己見過的,武藝最高的武士。
所以,段一才是他段府暗衛(wèi)之首,也是所有死士的頭領(lǐng)。
可是,就算是如此手段的段一,竟然眼睜睜地看著三娘從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如何消失的還說不清楚。
“是不是遇到了隱世門派的修者?”
“二爺,就算是修者,在段一眼里,應(yīng)該也有些許蹤跡可循?!?/p>
段一自負地回道。
“三娘可否清楚事件的經(jīng)過?”
段二爺擔(dān)心地問。
“想來小姐是知道了的?!?/p>
段一肯定地回答。
段二爺抬手將自己心愛的一方硯臺扔了出去,哐的一聲,砸在書案前方的盆景上。
硯臺和盆景雙雙碎裂。
這一下子,把剛剛疾步奔到書房門口的管家,嚇得差點栽倒在地。
“老...老爺,洛西府來信...”
“什么事?”
“小姐...小姐回到銀號...”
“什么?”
段二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驚瞪著管家那張驚恐的臉。
“老爺...是真的?!?/p>
“還有什么?”
“小姐還帶了一個年輕男子,被稱作木川先生的人?!?/p>
“他們在干什么?”
管家皺眉回道:“目前的情報,只說小姐回了銀號,正在沐浴中?!?/p>
段二爺緩緩坐了回去,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有些紛亂的心緒。
段景秋可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這個女兒,除了聰明睿智,在生意場上所向披靡外,確實不具備在數(shù)十死士面前,脫身的能耐。
而根據(jù)段一的敘述,面對數(shù)十高手的圍殺,除非有修者出現(xiàn),否則不可能活著離開,而且暗中還有一個段一窺伺在側(cè)。
到底是誰?
一個隱世門派的修者,無緣無故,怎么可能伸手去救段三娘?
“去給我查清楚那個叫木川的,我要詳細的報告?!?/p>
管家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快步走了出去。
見管家走遠了,段二爺才開口說道。
“段一,你去洛西府城,看看情況,不可莽撞。”
“放心吧二爺?!?/p>
只答應(yīng)了一聲,卻聽不見任何動靜。
但是,段二爺知道,段一已經(jīng)走了。
林豐狼吞虎咽地填了個半飽時,手里正舉了一杯酒往嘴里倒,卻停滯在半空中,眼睛直直地看著屋門處。
一個華服麗人正笑盈盈地站在那里,一雙翦水秋瞳,盯著自己。
此女身具白靜的睿智氣度,又帶了柳書雪的千嬌百媚,有種讓男人看一眼便能深陷其中的強大引力。
面對如此美人,林豐本身具有的強大抑制力,竟然在片刻間失去了作用。
只感到一陣熱血沸騰,整個身體因用力壓制,而輕微抖動起來。
林豐知道這并非自己的本意,而是受到了斷劍的影響。
自己受了斷劍的氣血灌輸,自然摒棄不掉這些影響自己意識的,來自高層面的沁入行為。
幸虧自己坐在酒桌前,撐在桌沿上,努力轉(zhuǎn)移注意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
林豐強行咽了口唾沫,用力將酒倒進喉嚨,讓那股辛辣,刺激著口腔,這才緩過神,沖段景秋點點頭。
林豐呆滯的神情,和用力過猛的身體,讓段景秋很是滿意。
她知道林豐不簡單,經(jīng)過沐浴更衣后,眼前的男子,讓她十分驚詫,和煦中帶了灑脫,溫潤卻有剛性。
段景秋也是在瞬間的失神后,才維持住自己的氣勢。
兩人相視一笑。
段景秋緩步來到酒桌前,坐在林豐的對面。
有侍女快步上前,為其斟滿酒杯。
段景秋沒有理會酒盞,而是一伸手抓了一根雞腿,湊到嘴前大口啃了起來。
頓時一改畫風(fēng),一副餓極了的模樣。
確實,這些日子,她風(fēng)餐露宿,饑餐渴飲的都是粗制濫造的干糧和生水,讓這個習(xí)慣了錦衣玉食的大小姐,差點被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