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C“還不快給我跪下!”姜正庭怒喝一聲,虎目死死盯著姜梔,“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安分守己的,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我怎么會生出你樣的孽障!!我是管不了你了,就讓忠勤伯爵府把你帶回去,任憑他們發(fā)落吧。”
忠勤伯夫人憤憤,“如此甚好,讓我先來挖了她一雙眼睛?!?/p>
王玉茹這時候還在假惺惺地勸,“還請夫人高抬貴手,大小姐她自小失母,性格孤僻,但定然不是有意的。如果沒了一雙眼睛,她日后要怎么生活?這跟要了她的性命無異啊?!?/p>
王玉茹不勸還好,一開口忠勤伯夫人更加怒極,恨不得生啖其肉,“那我兒呢,他就活該被害得瞎了眼?”
“是啊母親,您就是太心軟了,”姜蕓淺淺笑一聲,“姐姐不但私會外男,還出手傷人,一點都不像是我姜府出來的人,也不知道是誰教養(yǎng)出來的女兒呢?”
原本還云淡風(fēng)輕的姜梔臉色立刻沉下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多話,直接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姜蕓淺的臉上,“當(dāng)眾詆毀已逝之人,還是你的嫡母,你母親就是這般教養(yǎng)你的?”
“你敢打我?”姜蕓淺不敢置信。
“放肆,簡直無法無天了!”姜正庭哪里還能忍住心中怒火,揚手就往姜梔臉上扇去。
“啪”一聲脆響,姜梔被打得側(cè)過臉去,唇角頓時見了血,臉上鮮紅的指印清晰可見。
姜正庭的力氣比姜梔大了不知道多少,和她打在姜蕓淺臉上的完全不同。
姜梔擦了擦唇角血跡,心頭漫起嘲諷。
有人辱罵自己的發(fā)妻都能無動于衷,卻為了官途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女兒推出去泄憤。
她這位父親真是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
“取我的鞭子來,再把這個孽障給我捆起來,今日我非得好好清理門戶不可!”
“姜大人是在做什么?”這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姜正庭定睛去看,卻見陸淵單手扶刀而來,一身深色勁裝在樹下陰影里泛著冷光,削薄的唇瓣繃成鋒利的直線。
姜正庭有些尷尬地收回手,“本官教訓(xùn)不孝女,讓陸大人見笑了?!?/p>
“哦?不知姜大小姐是犯了什么錯事?”
姜正庭嘆息一聲,“慚愧,我這女兒實在過分,在此傷了嚴(yán)家二公子不說,還不肯悔改,我氣得狠了才施以薄懲。”
陸淵的視線落在姜梔染了血跡的唇上,眉頭狠狠皺起。
自己曾說過要讓她奉還打他的兩巴掌,但如今見她受傷,心中非但沒有得意歡欣,還升起一股沒來由的不爽。
“嚴(yán)家公子為何會在此?”陸淵面色不變問他。
“大概是被這個不孝女給引到此處的?!?/p>
話音剛落,就引來陸淵一聲嗤笑,“原來姜大人是這般斷案的,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啊。”
“陸大人此話何意?”
“若嚴(yán)二公子擅闖入姜府后院都可以不作追究,那日后姜府后院豈不是任何人都能隨意出入,到時候家宅不寧,姜大人又該如何?”
姜正庭神情訕訕,“這……”
忠勤伯夫人終于忍不住,“陸大人,我兒子在姜府受傷是不是該有個說法?殺人償命,這賤人就該付出代價!”
陸淵狹長雙眸盯著她,旋即輕笑一聲,“的確是該付出代價?!?/p>
“知道就好,”忠勤伯夫人咬牙切齒,“那就讓我把她帶回去,好好給我的康兒贖罪!”
“我的意思是,嚴(yán)二公子應(yīng)該付出代價,”陸淵慢條斯理道,“擅闖官員后院,給女眷下藥,還妄圖殺人滅口,實在其心可誅?!?/p>
下藥?
在場眾人頓時一驚。
王玉茹的心也揪了揪。
但這花蜜酒在場不少人都喝了,剩余的也被自己處理干凈,姜梔根本就沒有證據(jù)。
想到這里她心暫且安下來,“陸大人,嚴(yán)二少都已經(jīng)傷成這樣了,您這般詆毀他不好吧?!?/p>
陸淵斜睨她一眼,喉間溢出冷笑,“姜夫人是說我在胡說八道?”
他的態(tài)度明明看起來十分和藹,卻讓王玉茹脊背僵硬,頓時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怎么忘了,眼前這個人可是掌管詔獄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若是得罪了他,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臉色煞白,訥訥不敢再開口。
“還不快退下,陸大人辦案也是你能指手畫腳的?”姜正庭低叱王玉茹一聲,向陸淵賠禮道:“內(nèi)子見識短淺,言行無狀,還望陸大人莫要怪罪?!?/p>
“自然不會,只是嚴(yán)二公子犯了事,今日我正好在此,便先將他帶回詔獄好好審問審問?!?/p>
“什么?”忠勤伯夫人驚叫起來,“我兒子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要帶他去詔獄?陸淵,你跟這賤人是什么關(guān)系,要這般包庇她!”
陸淵卻根本沒有理睬她,而是伸手一揮,身后立刻出現(xiàn)兩個錦衣衛(wèi),二話不說就要去廂房內(nèi)拿人。
忠勤伯夫人又急又氣,“陸淵,你敢!除非從我尸體上踏過去!無憑無據(jù)你就這樣拿人,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我定要讓三皇子到圣上那去告你一個濫用職權(quán),公報私仇!”
“濫用職權(quán),公報私仇?”陸淵笑起來,“原本還想給你們伯爵府留些面子,既然如此——”
他頓了頓,才道:“嚴(yán)二公子與刺殺太子的刺客有關(guān),本官要捉拿他回去審問,此物便是證據(jù),還有誰有疑義?”
眾人定睛看去,卻見陸淵指尖捏著一個小小的珍珠耳墜,在日頭下閃爍著瑩潤的光澤。
“這是何物?”忠勤伯夫人從未見過這個耳墜,“與我兒又有何干?”
陸淵看向旁邊一言不發(fā)的姜梔,“不如請姜小姐來為大家解釋一番?”
姜梔唇邊的血跡已經(jīng)擦拭干凈,只不過唇角還有些腫帶了絲破碎感,她點點頭道:“嚴(yán)文康闖入后院被我發(fā)現(xiàn),爭執(zhí)間從他身上掉落此物被我撿到,他不但強行來奪,還要將我殺人滅口,我萬般無奈,才只能傷了嚴(yán)文康自保,還請陸大人明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