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哥?”
我瞬間以為自己認(rèn)錯人了,在仔細(xì)一看,真是他!
這不就是咸陽彬州開出租的胡利群嗎?
回想數(shù)月之前,我尾隨白睫瓊奶奶,他曾把我拉倒南山腳下,還在山下等了我一陣子。
看我發(fā)愣,胡利群莞爾一笑,說:“小兄弟,江湖險惡,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遺憾的是,這一天比我們計劃中要快了月余啊?!?/p>
魚哥一個閃身過來,沖我小聲說:“小心,這人不簡單,很邪門?!?/p>
胡利群看了下手表,拉開出租車門沖我說:“小兄弟,現(xiàn)在是9點45,10點之前我們還是朋友,上車吧,你不是很想知道些什么嗎?”
“云峰....”
我沖魚哥擺擺手,臉色陰沉的徑直上前。
我的確想知道,非常想知道,既然他說了十點之前還是朋友,那我就信他。
魚哥也想上車,被胡利群伸手擋住了。
上了出租車,我看到村口大爺慵懶的坐在車后排,他笑著說,“河漏,奶死吐米提油?!?/p>
砰的一聲車門關(guān)上,胡利群坐了進(jìn)來。
“我能想象到你現(xiàn)在的表情,那就我先說吧?!?/p>
“我呢,真名就叫胡利群,外號龍猴子,我跟你說過來的,我當(dāng)過五年兵,在北|京振遠(yuǎn)做過保安,這些都是真的,我并沒有騙你?!?/p>
“你真的是社火五丑?”我皺眉問。
“你慌什么,年輕人要沉的住氣,抽顆?”
我冷著臉搖了搖頭。
“呼.....”
他緩緩?fù)鲁鲆豢跓熿F,雙手扶著方向盤說:“你叫我五丑也行,叫我胡大哥也行,隨你怎么叫吧?!?/p>
“就是我們老大很不喜歡五丑這個名字,老大說太土氣,聽著跟丑角一樣?!?/p>
“你在村子里看到的一切,接觸到的一切,聽到的一切,都是我們想讓你看到的?!?/p>
“我想想....”他彈了彈煙灰回憶說:“從1995年的6月份,到現(xiàn)在八年多了,在過兩年就十年了,你們這伙人,是我們找來的第六伙盜墓賊了?!?/p>
他毫不吝嗇的夸獎道:“老大沒說錯,你們這伙人,是能力最強的一伙人,同時也是最難纏的一伙人,因為你們經(jīng)常打亂我們的計劃?!?/p>
“尤其是那個叫王顯生的,我們老大這幾年很少稱贊人,除了他?!?/p>
我剛開口想說些什么,突然后備箱傳來拍打的聲音,還有“吱吱吱”的叫聲,聽著像猴子叫。
胡利群笑著說:“不用理會,后備箱是我養(yǎng)的兩只猴子,它們聞到生人味兒,前天剛吃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又想吃人肉了,你別怕,沒事的?!?/p>
“我告訴你的這些話,你可以回去原封不動告訴王顯生,問問他是想合作,還是想對抗?!?/p>
“還有一件事,老四的女兒被那個叫田什么的給埋了,這個人肯定要死的?!?/p>
“就這些,還有三分鐘就要十點了?!?/p>
“考慮好了,今晚一點半,鬼崽廟碰面,那時給我們一個答案?!?/p>
這時,我無意中看了后視鏡一眼。
只見老頭慢慢伸手,他抓住自己耳朵,不斷用力拉扯,很快耳朵被拉扯的老長,下一秒鐘,一點點的,一張有五官輪廓的“薄皮”被慢慢撕了下來....
老頭臉上沾了大量黃綠色黏水,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膠水,有股醋的酸味兒,拉絲兒了,看著很惡心。
露出來的這張臉,也是個老頭,一瞬間我就覺得有些熟悉,感覺之前在哪見過。
腦海中閃過一段記憶片斷。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這張臉在哪見過。
沒錯的....
當(dāng)時在彬塔開元廣場開店,門口有個擺攤賣鞋子襪子的老人,就是這張臉!
后背發(fā)涼,我們早就被人做局了...
看我坐在副駕駛發(fā)呆,胡利群皺眉道:“還有一分鐘,小兄弟,我不是在跟你鬧著玩。”
我推開車門下了車。
車玻璃升起,車內(nèi)響起了一首老粵語歌。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yuǎn)方....”
伴隨著歌聲,出租車慢慢消失了。
“你和他在車?yán)镎f了什么?”
我深呼吸一口氣,“魚哥,回去見到把頭在說吧?!?/p>
左右看了一圈沒看到人,我把磨辣椒面的小推車推到了橋下,給扔了。
回到山洞,我把所見所聞?wù)f給了把頭。
把頭閉眼想了片刻,睜眼道:“我知道了?!?/p>
“之前有機會,這伙人沒對我們下死手,是因為想要我們幫他們盜墓,換句話說,鬼崽嶺溶洞下的戰(zhàn)國墓里,有他們想得到的某件東西?!?/p>
“這伙人95年來的永州,而永州鬼崽嶺,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不斷有考古隊和盜墓賊失蹤?!?/p>
把頭說的這事是真的,不信去問當(dāng)?shù)乩先?,九幾年到零零年初,鬼崽嶺幾乎每年都有人失蹤,而在當(dāng)?shù)貍餮灾姓f:“陰兵過道,那些失蹤的人,都是晚上看到陰兵后,被勾走魂了。”
把頭深吸一口氣說:“咱們是過了年來的道縣,云峰,如果我沒猜錯,王軍華是前年那波人,你說的感覺哥和靚仔哥,是去年的一波人,而我們....是今年的一波人?!?/p>
“把頭,他們?yōu)槭裁床粩嗾胰??自己不能干??/p>
“峰子,這你還看不出來?我都看出來了!”
豆芽仔大聲說:“術(shù)業(yè)有專攻,不管什么五丑六丑,論盜墓,我們才是專業(yè)的!之前失蹤的那些盜墓賊,肯定是最后沒成功!被這什么五丑害死了!”
“豆芽說的沒錯,”把頭道:“李鐵成肯定是他們的人,阿春姑娘,因為你下手太重,用彈弓打死了李鐵成,這就像一把剪刀,剪亂了他們的計劃?!?/p>
阿春驚訝道:“王把頭,那可是你讓我出手的,你忘了?你當(dāng)時就斷定說李鐵成一定有問題,可以下死手。”
“我說過嗎?”把頭一愣。
“說過?!卑⒋豪渲樥f。
二人對視一眼,阿春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把頭也笑了。
二人的笑聲感染了豆芽仔,豆芽仔也跟著笑。
這種讓人算計的感覺很難受,非常的難受,我想笑,但實在笑不出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p>
“田把頭,胡...不,龍猴子,他說你埋了他們老四的女兒,說要報復(fù)你,你要小心?!?/p>
“啊.....”
“這他媽的昨晚上也沒睡好,”田三久伸了個懶腰,含糊不清的說:“龍猴子是吧?知道了。”
“我田三久活到今天,仇人太多了,多到都記不清了?!?/p>
話說到這,田三久放下手,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毒。
“不用他們來找我,我去找他們?!?/p>
“天寶,你留下?!?/p>
“老計,給小洛打電話?!?/p>
“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