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宗主！”

　　計(jì)無涯一臉的難以置信，“你……難道跟靈涯是一伙的？”

　　不止他。

　　其余人也覺得腦子有點(diǎn)不夠用了。

　　顧寒。

　　竟然和毫不相干的冷雨疏是一伙的！

　　靈涯。

　　竟然和畢生的死敵古塵是一伙的！

　　一系列反轉(zhuǎn)。

　　讓他們根本來不及思考，像傻子一樣。

　　刷！

　　也在此時(shí)，兩道身影落下，正是感知到了云劍生殘留劍意，趕了過來的原正陽和重明！

　　“是小云的劍意！”

　　重明語氣激動(dòng)了起來。

　　“前輩……”

　　原正陽盯著靈涯身上那道劍痕，心情激蕩之下，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師兄！”

　　顧寒心里猛地一沉，“你……”

　　“是那個(gè)混賬！”

　　重明看著遠(yuǎn)處面色陰沉的元靈，破口大罵，“一點(diǎn)臉都不要的東西，偷襲！”

　　元靈！

　　顧寒瞬間捏緊了拳頭！

　　“先別管他！”

　　千夜提醒道：“你現(xiàn)在的最大敵人，是靈涯！”

　　“是正陽來了?！?br>
　　靈涯語氣越發(fā)森然，“不愧是我欣賞的人，你很好，你的師弟……更好，那么，以爾等之血祭我道途，再合適不過！”

　　轟！

　　說話間，古塵身上的銀光，再盛三分！

　　“古塵！”

　　遠(yuǎn)處，木倉忍不住道：“你……怎么回事？”

　　“古宗主?！?br>
　　原正陽大為不解，“你……這是何意？”

　　“唉?！?br>
　　古塵沒解釋，輕輕嘆了口氣，有些自嘲，“想不到，終究還是要走到這一步……”

　　轟！

　　說話間。

　　他雙拳一振，那些散逸出去的銀光，瞬間被他收了回來！

　　“靈涯！”

　　“便是我死，也絕不會(huì)讓你得逞！”

　　轟！

　　說話間。

　　他眼中閃過一道銀光，身體竟然快速膨脹了起來！

　　“自毀？”

　　靈涯身上的血光更甚，森然一笑，“我說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便是自毀，也做不到！”

　　話音落下。

　　他剩余的神魂轟然一散，化作了一道血光，直接沒入古塵的眉心！

　　轟！

　　轟隆??！

　　古塵只覺得腦中像是響起了一聲驚雷，變得一片空白，自毀之勢(shì)立止！

　　又反轉(zhuǎn)了？

　　計(jì)無涯一臉的匪夷所思。

　　他覺得。

　　他那堪稱精明的腦子，此刻不但不夠用，甚至有些脫節(jié)了！

　　其余人也傻眼了。

　　倆人……變成了一個(gè)了？

　　“師弟！”

　　原正陽突然想到顧寒和古塵先前的囑托，難以置信道：“古宗主他……”

　　“師兄?！?br>
　　顧寒嘆了口氣，“他和靈涯……其實(shí)是一個(gè)人?！?br>
　　什么！

　　眾人聽得匪夷所思。

　　這怎么可能！

　　“你的意思?！?br>
　　計(jì)無涯若有所思，“古宗主是靈涯的分身？”

　　“不是?！?br>
　　顧寒搖搖頭，“他們是完全獨(dú)立的兩個(gè)人，可……實(shí)際上卻是一個(gè)人！”

　　計(jì)無涯：……

　　說了等于沒說！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看著身形顫抖不停，氣息極其不穩(wěn)定的古塵，原正陽眉頭大皺。

　　“殺了他！”

　　冷雨疏突然開口，“趁靈涯融合他的時(shí)候，殺了他！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

　　“什么！”

　　木倉和古塵乃是至交，自然第一個(gè)反對(duì)，“這怎么行……”

　　就連原正陽。

　　也是連連搖頭。

　　“師兄?！?br>
　　顧寒嘆了口氣，“她說的沒錯(cuò)……古宗主，其實(shí)也是這么想的?！?br>
　　轟！

　　也在此時(shí)。

　　古塵身上銀光大盛，猛地看向原正陽，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掙扎之色。

　　“正陽！”

　　“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快，殺……了我……”

　　話說一半。

　　他其中一只眼睛，赫然化為了血色，隱隱多了幾分邪魅煞氣，身上的銀光竟有向著灰光轉(zhuǎn)化的趨勢(shì)！

　　“古塵?！?br>
　　從他的身體里，靈涯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

　　“似乎……”

　　“你一直在尋找以前的記憶？何必如此麻煩，我來幫你便是！”

　　話音落下。

　　古塵的身體猛地一僵，那只完好的眼睛里，突然閃過了一絲迷茫。

　　這一刻。

　　他面前的一切，俱是消失不見。

　　隱隱約約的。

　　他似乎回到了還是凡身，沒有踏入道途的時(shí)候，生活過的那個(gè)小院，同樣的，他終于看到了他的爹娘，看到了兒時(shí)的玩伴，看到了他的親人……

　　“塵兒?！?br>
　　“你許久都沒回來過了。”

　　他父母帶著一臉慈祥和思念，向他走來。

　　“阿塵?！?br>
　　“我聽說你修仙去了，怎么不帶上我，真沒義氣！”

　　他的玩伴故作不悅，舉起手，就要拍他的肩膀。

　　“阿兄?！?br>
　　“聽說修仙會(huì)長(zhǎng)生不老，是真的嗎？”

　　幾名少男少女也是帶著好奇走來。

　　……

　　一時(shí)間。

　　他所認(rèn)識(shí)的所有人，都朝他簇?fù)砹诉^來！

　　本來，這應(yīng)該是很溫馨的一幕，這些人也是他記憶中殘留不多的溫暖，可如今……他竟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只因?yàn)椤?br>
　　這些人，不管是誰，他們的容貌……全都是靈涯！

　　他有預(yù)感。

　　若是讓這些人觸碰到自己，絕對(duì)會(huì)有不好的事發(fā)生！

　　沒有猶豫。

　　他直接跑出了小院，來到了這個(gè)外間的小城中。

　　刷刷刷！

　　瞬間。

　　街道上的行人，乃至小城內(nèi)的所有人，認(rèn)識(shí)他的也好，不認(rèn)識(shí)他的也罷，齊齊看向了他

　　“古塵?！?br>
　　“你終于回來了，我們等你等了很久很久了……”

　　說話間。

　　所有人也俱是朝他圍了過來。

　　而這些人的容貌……赫然也是靈涯！

　　“靈涯！”

　　古塵怒喝了一聲。

　　他想動(dòng)手，卻一絲修為都調(diào)用不起來。

　　他想逃走，可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

　　眼睜睜的。

　　一個(gè)又一個(gè)‘靈涯’來到他面前，然后……與他的身形重合了在一處，消失不見。

　　漸漸的。

　　隨著涌入他身體的人越來越多，他眼中出現(xiàn)了一絲迷茫之色。

　　“我……”

　　“我是靈涯？”

　　“不！”

　　“我是古塵！”

　　“快！”

　　猛然間，他趁著還有最后一絲理智，突然看向上空，“正陽，木倉，顧寒……不管是誰，趕緊……動(dòng)手！”

　　這句話。

　　也是他最后的清醒。

　　片刻之后，原本滿是行人的長(zhǎng)街和小城，已是空無一人，寂靜得仿佛鬼蜮一般！

　　所有人……

　　已是盡數(shù)沒入了他體內(nèi)，與他融為一體，再不分彼此！

　　“幽幽數(shù)萬載，不過是大夢(mèng)一場(chǎng)?！?br>
　　“入夢(mèng)是古塵！”

　　“醒來……我便是靈涯！”

　　他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之色，盯著自己的雙手，雙目中突然閃過兩道濃郁無比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