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在服務(wù)區(qū)休息,喬梁上完衛(wèi)生間出來,看到徐洪剛和葉心儀正背對自己在一邊聊天,就裝作無意的樣子走近,豎起耳朵聽他們在講什么。
“徐部長,這事你根本就不需要征求喬梁意見的,應(yīng)該走組織程序,立刻把他調(diào)走?!比~心儀有些沉不住氣的聲音。
“心儀,你這是怎么了?聽你的口氣,似乎你巴不得喬梁馬上離開部里,你這話是為喬梁的前途考慮呢,還是從自己的私心出發(fā)啊?”徐洪剛笑著。
喬梁第一次聽徐洪剛?cè)绱朔Q呼葉心儀,聽口氣很親近,看來兩人私下的時候,徐洪剛都是這么叫她的。
從葉心儀的話里,喬梁明顯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厭惡,她寧可看到自己混得更好,也不愿意和自己共事。
這娘們好無情,不管怎么說,自己也和她有過那種關(guān)系的,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徐部長,我既沒有為喬梁的前途考慮,也沒有從自己的私心出發(fā)?!比~心儀辯解道。
“那是為了什么呢?”徐洪剛繼續(xù)笑道。
“為了工作。”葉心儀干脆道。
“工作怎么了?你們不是配合地很好嗎?”
“那是因?yàn)槟阒豢吹搅吮砻?,我和喬梁在一起搭檔很別扭?!?br />
“為什么別扭?”
“因?yàn)槲液蛦塘涸趫?bào)社的時候就合不來,互相看著對方不順眼?!?br />
“呵呵,你們那時候不和,是因?yàn)槔钣袨楹臀倪h(yuǎn)的關(guān)系吧?”
葉心儀不說話,算是默認(rèn)。
徐洪剛似乎對葉心儀很寬容,耐心道:“心儀,這我可就要批評你了,那天喬梁報(bào)到的時候我就和你們說了,大家既要尊重歷史,還要面對現(xiàn)實(shí),要往前看,不管你們以前怎么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F(xiàn)在你是喬梁的上司,上司對下屬要善待大度才好。”
葉心儀欲哭無淚,不錯,自己是這混蛋的上司,可這家伙啥時把自己當(dāng)上司了?有對上司又偷拍又摸奶頂臀,還直接辦的嗎?天底下哪有這樣對上司的?
徐洪剛又道:“再說了,喬梁本人不愿走,我也不能硬趕他走吧,所謂強(qiáng)扭的瓜不甜,這也是吳市長的意思,而且,喬梁到部里以來,工作方面確實(shí)表現(xiàn)不錯,我是很滿意的?!?br />
葉心儀無奈道:“那好吧,當(dāng)我剛才那話沒說?!?br />
“呵呵,心儀,看起來你還有點(diǎn)小脾氣呢?!?br />
葉心儀苦笑一下,不提這事了,接著兩人談起了工作。
喬梁咳嗽一聲,大步走過來。
徐洪剛轉(zhuǎn)過身一擺手:“上車,繼續(xù)趕路?!?br />
下午五點(diǎn),到了省城,直接去黃原賓館報(bào)到。
報(bào)完到安排住宿,徐洪剛住一號貴賓樓,葉心儀、喬梁和小鄭住二號迎賓樓,小鄭和喬梁一個房間,葉心儀在隔壁,和鄰市一位女副部長一個房間。
喬梁拉開窗簾,看著窗外大片的草坪和綠化園林,到底是省委招待所,雖然沒有標(biāo)注星級,但內(nèi)外檔次絲毫不亞于五星大酒店。
這時喬梁看到徐洪剛和一個女人正在草坪上散步,邊走邊交談。
那女人是吳惠文。
她也來黃原了,不知是開會的還是干嘛的。
喬梁眨眨眼,莫非徐洪剛在和吳惠文說自己不給她當(dāng)秘書的事,不知吳惠文知道了會怎么想,會不會罵自己不識抬舉。
不過看吳惠文此時的表情,她一直面帶微笑,絲毫看不出不高興的樣子。
喬梁放心了,大領(lǐng)導(dǎo)都是心胸寬廣的,哪會因?yàn)檫@點(diǎn)小事生氣呢。
吃過晚飯,葉心儀和同屋那位女副部長相約去逛商場,徐洪剛則帶著小鄭離開了賓館。
喬梁猜徐洪剛應(yīng)該是回家了。
到目前為止,喬梁對徐洪剛的家庭狀況一無所知,徐洪剛也從來不在人前談起。
他不說,別人自然是不能問的。
天色黃昏,喬梁有些無聊,就下樓到院子里的小樹林散步。
走著走著,迎面一個女人緩緩走過來。
吳惠文。
“吳市長好?!眴塘好Υ蛘泻簟?br />
吳惠文沖喬梁溫和笑了下:“小喬,你是跟著徐部長來開會的吧?”
喬梁點(diǎn)點(diǎn)頭:“真巧,在這里遇到吳市長?!?br />
“呵呵,我是要進(jìn)京出差,路過黃原,住一夜明天就去北京?!?br />
原來如此。
“吳市長日理萬機(jī),很辛苦啊。”喬梁沒話找話。
“談不上什么辛苦,瑣碎的事都由秘書代勞?!?br />
“那吳市長的秘書一定很能干了?!眴塘盒⌒囊硪碓囂降馈?br />
“是的,我的秘書確實(shí)很能干,不過他也不能老跟著我做秘書,那會耽誤了他的前途,畢竟秘書的級別是受限制的,我打算最近給他調(diào)整一下崗位?!?br />
這話倒和徐洪剛說的吻合,吳惠文說的調(diào)整顯然是提拔,不然秘書不是白干了?
“這么說,吳市長是要配新秘書了。”
“是啊,我正在物色新秘書人選呢,小喬,你愿不愿意干???”吳惠文半真半假道。
喬梁一怔,聽吳惠文這話,徐洪剛似乎沒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吳惠文。
“呵呵,我倒是想啊,只是能力有限,怕干不了呢?!眴塘盒Φ?。
“你不是怕干不了,是不愿意離開徐部長吧,或者是徐部長不愿意放你走吧,呵呵,我要是真把你要去,徐部長會找我算賬的,說我挖他的墻角,所以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嘍。”
喬梁快速琢磨著,吳惠文這話里的意思很明白,第一,她欣賞自己,認(rèn)為自己能勝任秘書的職位;第二,她雖然欣賞自己,但并沒有想把自己調(diào)到身邊做秘書的想法,因?yàn)樗佬旌閯偛辉敢狻?br />
如此說來,徐洪剛路上是在考驗(yàn)自己對他的忠誠,又給自己設(shè)了個套。
徐洪剛敢設(shè)這個套,顯然是覺察到了吳惠文對自己的賞識,于是順?biāo)浦蹃砹诉@么一下。
同時,徐洪剛還自信一點(diǎn),那就是自己這樣的小人物,是沒有機(jī)會單獨(dú)和市長接觸交談,無法驗(yàn)證真?zhèn)蔚摹?br />
徐洪剛的想法是有道理的,如果不是自己偶然遇到吳惠文,如果不是吳惠文有興致和自己聊天,確實(shí)沒有機(jī)會驗(yàn)證。
這樣想著,喬梁有些后怕,幸虧自己決策英明立場鮮明,順利過了徐洪剛這一關(guān)的考驗(yàn),不然……
和吳惠文分手后,喬梁邊回房間邊想這事,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尼瑪,伴君如伴虎啊,稍有差池,雞飛蛋打。
喬梁又覺得沮喪,自己到底要怎么樣去做,才能獲得徐洪剛從能力到忠誠的徹底信任呢?
這似乎很難,卻似乎又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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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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