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都趴在餐桌上呼呼睡著了。
靳時琛靜坐在餐椅上看著溫嶼的睡顏。
大腦不知道被什么占據(jù)了。
悶悶沉沉地。
原來她們......還能回去。
阿姨從保姆間出來,“靳先生,我?guī)〗銈兓胤克X?”
“靳先生?”
“先生?”
靳時琛回神。
“怎么?”
“靳先生,兩位小姐都睡著了,我?guī)齻兓胤块g了?!?/p>
“嗯?!苯鶗r琛緩緩起身,“你帶宋小姐回房間,溫嶼我來?!?/p>
“好的?!?/p>
靳時琛將溫嶼打橫抱起,直接往主臥去。
為她簡單擦拭身子,又在網(wǎng)上找了卸妝教程,用卸妝棉給她卸了妝,之后才將溫嶼放進(jìn)被窩。
“一一......別走?!?/p>
夢里的囈語迷糊又小聲。
靳時琛眸色暗冷,心口猛地像被什么狠狠揉了一下。
溫?zé)岬氖终莆兆∷氖?,默默坐在床邊直到窗邊泛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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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嶼從自已的床上醒來。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腦袋。
發(fā)現(xiàn)身上是干凈的睡衣,臉上的妝也都卸了。
想到昨晚是為了灌宋初一的酒才喝到斷片的。
趕緊拿起放在床頭柜充電的手機(jī)。
已經(jīng)大中午了。
99+的消息,唯獨(dú)沒有靳時琛的未讀消息。
小魚:【昨晚什么情況?一一說了嗎?】
溫嶼盯著屏幕等了會兒,那邊始終沒有回消息。
可能在忙。
又急沖沖放下手機(jī)去洗漱。
溫嶼收拾好走出房門,宋初一穿著睡衣正在島臺上吃午餐。
零零一還在廚房忙活。
“醒啦,快來吃飯。”宋初一嚼著土豆絲。
“不吃了,急著去開會。”
“好吧,對了,你記得替我辦簽證哦,下個月出國比賽。”
“已經(jīng)交給蔣羨了,走啦?!?/p>
溫嶼火急火燎奔赴公司,卡點(diǎn)趕上了下午的會議。
又看了眼手機(jī)。
靳時琛還是沒動靜。
溫嶼只好繼續(xù)投入工作。
直到晚上七點(diǎn)多,手機(jī)才亮了亮。
靳時?。骸就砩弦黄鸪燥垼俊?/p>
溫嶼看著他發(fā)來的消息,瞇起了眼睛。
他跳過了早上的問題,直接約她吃飯?
難道......
小魚:【你來接我吧?!?/p>
靳時?。骸距?,半小時后到?!?/p>
溫嶼趁這半小時把收尾的工作做完,然后匆匆下樓。
車?yán)铮鶗r琛脫下了外套,一件白襯衫褪下了領(lǐng)結(jié),松弛自在。
他靠坐在駕駛座,夾煙的一只手放在窗外。
溫嶼上車,才看清靳時琛臉上的倦容。
“今天很忙?你好像很累的樣子?!?/p>
靳時琛把煙掐滅,“還好。”
“去吃什么?”溫嶼扣上安全帶,“想吃點(diǎn)清淡的,昨天的火鍋太重口了?!?/p>
“法餐?!?/p>
“ok。”
到餐廳后,靳時琛直接挨著溫嶼坐下。
“還有人來?”
“沒有。”靳時琛拿濕巾擦拭溫嶼的雙手,“想離你近一點(diǎn)?!?/p>
溫嶼笑他,“怎么這么粘人?是不是昨天宋初一說什么了?”
靳時琛斂眸,“嗯?!?/p>
溫嶼見他沒繼續(xù)說,也就沒追著問。
逗他:“昨晚是哪位田螺先生幫我換的睡衣,替我卸的妝?”
“阿姨?!苯鶗r琛慢悠悠道。
“哦,原來阿姨還會給我換內(nèi)褲啊?!?/p>
靳時琛頓了下,“我換的,阿姨要照顧宋初一?!?/p>
“哦?!睖貛Z拿起刀叉吃著,“焗蝸牛不錯,你試試?!?/p>
靳時琛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起叉子,感覺食物索然無味。
“她說,可能會回現(xiàn)實(shí)世界?!?/p>
聞言,溫嶼的動作停下來。
果然是這樣......
所以宋初一才會說那么奇怪的話。
“她能回去?怎么回去?什么時候?” 溫嶼還是忍不住心急。
“和宋司衍分開一百天后就可以回去,系統(tǒng)承諾的?!?/p>
“分開一百天......”溫嶼想起那天自已從宋司衍帶走宋初一的日子,“他們已經(jīng)分開一個月了......”
“嗯?!?/p>
溫嶼放下叉子,沒了吃飯的心情,“難道注定沒有好的結(jié)局嗎?”
靳時琛沒說話。
這個問題,他也想了一整個晚上。
“宋初一說她到了時間就回去嗎?”
“嗯,她說......還有68天?!?/p>
把剩下的時間記得這么清楚,那一定是會回去的。
靳時?。骸八退嗡狙芤恢边@么分開,她或許......覺得這邊沒什么值得留戀的東西?!?/p>
溫嶼心臟抽疼。
那她呢。
她就不值得留戀嗎?
可宋初一又有什么錯。
這個世界已經(jīng)困住了她22年,她理應(yīng)回去的,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這個機(jī)會......
“也好?!?溫嶼泄氣般地笑了下,“其實(shí)挺好的。”
靳時琛輕聲安慰,“溫嶼,一切的事情還未確定,或許兩個月后一切都變了?!?/p>
“她回去是好事,真的?!?溫嶼心底雖不舍,但她不會那么自私,“那邊她有自已的家人,她是有血有肉的自已,況且,現(xiàn)在的宋司衍根本沒法擺脫劇情,一一在這里確實(shí)沒什么可留戀的?!?/p>
“溫嶼,如果我被劇情控制,你也會回去嗎?” 靳時琛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切割著餐盤里的食物,“如果你也有這個回去的機(jī)會,你會走嗎?”
溫嶼猶豫了。
最后回答:“會吧?!?/p>
靳時琛捏著刀叉的手指收緊,“如果我沒被控制呢?我擁有絕對獨(dú)立的意識,你還是會回去?”
溫嶼沒有直接回答。
重新坐直身體,拿起刀叉,“別想太多了,我沒有系統(tǒng),我回不去了?!?/p>
靳時琛沒繼續(xù)問了。
因?yàn)榇鸢革@而易見。
這里對溫嶼來說,是個虛擬的世界。
那個世界的人,才是她血肉上的親人。
兩人無聲的吃了會兒牛排。
氣壓也不知不覺變低。
溫嶼知道靳時琛此時的煎熬,但她并不想騙他。
靳時琛調(diào)整著情緒,轉(zhuǎn)移話題:“下周的競標(biāo)會,有信心嗎?”
“有,團(tuán)隊(duì)提上來的標(biāo)書寫的不錯,你親自帶出來的兵,我就坐享其成了?!?/p>
靳時琛笑著給她剝蝦,“那我倒是挺期待三喜那天的表現(xiàn),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當(dāng)競爭對手。”
之后的聊天,兩人都默契地不再提那件事。
說說笑笑吃完飯,又回到了家。
兩扇家門中間的電梯廳,靳時琛和溫嶼面對面站立。
溫嶼淺笑,“昨晚謝謝你幫我灌酒?!?/p>
“打算怎么謝?”
溫嶼頓了下,盯著靳時琛的倦容,大概猜到了。
“昨晚聽了宋初一說的話,一晚沒睡?”
靳時琛不會因?yàn)楣ぷ髌v成這樣。
“嗯,我在你床頭坐了一整晚?!?/p>
一個吻落在他的側(cè)臉。
溫嶼抬手圈住他的脖子。
靳時琛自然彎身與她靠近。
“靳時琛,放心吧,我們不會和他們一樣,我們......一定會排除萬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