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時琛牽著溫嶼走出莊園,外面早已圍滿了記者。
無數(shù)個相機(jī)懟著他們“噼里啪啦”拍個不停,刺眼的閃光燈讓溫嶼有點(diǎn)暈眩。
她蹙眉躲避,因為緊張,下意識地捏緊了靳時琛的手。
靳時琛拇指輕揉她的虎口,“都是給你造勢的媒體,自信點(diǎn),溫總。”
溫嶼目光對上靳時琛深邃的眼眸,面對這般場合他是如此地游刃有余,他只當(dāng)這是個秀場。
臉上那股沉穩(wěn)與淡然,不僅僅是因為他見多識廣,還有他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和氣場。
溫嶼提著的心突然放下來了。
她面朝前方,臉上露出適然的微笑,大方挽住靳時琛的手臂,在安保人員的保護(hù)下,跟著靳時琛上了車。
車門被關(guān)上,外面的聲音瞬間小了下去。
車窗是單向的,他們看不到車內(nèi)的情況。
溫嶼眼睛有些疼,抬手揉了揉眼睛,又瞄了眼邊上的靳時琛。
他沒有被外界干擾,安靜地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憩。
也沒說話。
車子駛離了莊園,周邊開始安靜下來。
很久很久,溫嶼激動的心臟才慢慢平穩(wěn)下來。
她無聲的目光定在靳時琛側(cè)臉上,路邊的燈光照進(jìn)來,又跳走,忽明忽暗地照出他優(yōu)越的五官。
他薄唇輕抿著,溫嶼記得那一處很軟,總是帶著淡淡的薄荷味,很好親。
溫嶼咽了下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這男人散發(fā)了太多魅力,讓溫嶼多巴胺分泌過盛,她竟莫名想親。
高斯從后視鏡看到溫嶼的眼神,輕聲解釋:“靳總今天早上六點(diǎn)就飛海城出差了,奔波了一整天飯也沒顧上吃,事情一忙完又趕了最早的一趟飛機(jī)回來的,就怕您拍賣會上一個人應(yīng)付不來......”
“他是特地為了我趕回來的?”
“是的,溫小姐,靳總下了機(jī)就直接趕到了拍賣會?!?/p>
高斯這么一說,溫嶼的愧疚感上來。
本以為靳時琛生昨晚的氣了,結(jié)果他今天為了自已從京城到海城飛了一個來回。
宴會上,他親自挑的禮服為她吸引了無數(shù)眼球,又給她權(quán)限競拍項鏈,讓她在圈子里刷夠了存在感。
這些還不夠,他極限趕到拍賣會現(xiàn)場替她撐腰,還張揚(yáng)地點(diǎn)了天燈......
這些都是為了助她在圈子里站穩(wěn)腳跟。
溫嶼歪頭看靳時琛,心里醞釀著先感謝他哪一件事。
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靳時琛,你餓不餓?”
靳時琛緩緩睜眼,轉(zhuǎn)眸,“想吃什么?”
“椰子雞。”
半小時后,車子停在地下車庫。
兩人一同走進(jìn)電梯里。
電梯門面印出兩人的身影。
男人矜貴氣質(zhì),女人明艷漂亮。
靳時琛這才有時間打量她這一身裝扮。
從頭看到尾,然后滿意勾唇。
“裙子喜歡嗎?”
“喜歡,很喜歡?!?/p>
“喜歡就好?!?/p>
兩人各自回了家。
溫嶼小心翼翼脫下昂貴的禮服,又極度緊張地把項鏈摘下,放進(jìn)盒子。
洗完澡后,她挑了身寬松舒適的藏藍(lán)色家居服去了對面。
順便把五個億的項鏈也帶了過去。
他們并沒有在外面吃飯,家里的阿姨很擅長做椰子雞,主要是干凈衛(wèi)生。
這大晚上的,少爺胃和公主胃并不想受苦。
溫嶼一進(jìn)門就聞到椰子雞飄出的香味,咽了咽口味。
她把項鏈放在沙發(fā)上,然后去餐廳拉開椅子坐下。
靳時琛穿著藏藍(lán)色家居服從主臥出來,看到沙發(fā)上的東西,“項鏈怎么拿過來了?”
“你的東西當(dāng)然要拿過來了。”
“給你拍的,當(dāng)然就是你的?!?/p>
“別,我可受不起,五個億不是小數(shù)目,你幫了我這么多,我還要你的東西就過了。”
靳時琛在她對面拉開椅子坐下,“你那套房的主臥有保險柜,你自已存放一下?!?/p>
溫嶼沒想太多,畢竟那也是靳時琛的房子,“行,我會幫你放好的。”
靳時琛勾唇,“嗯?!?/p>
溫嶼抬眸,望著他身上睡衣的顏色和花紋,皺了皺眉。
怎么和自已身上的這件一樣?
好像是情侶款。
“你這睡衣跟我的是配套的?”
靳時琛淡定喝了口先端上來的雞湯,“嗯?!?/p>
溫嶼納悶,巧了不是?
她衣柜里有幾百件睡衣,就這么巧挑了件和靳時琛一樣的?
靳時琛輕描淡寫,“都是L家的睡衣,買男款送女款,所以我們湊到穿情侶款很正常?!?/p>
正常嗎?
那衣柜里可是幾百件睡衣,不是一兩件。
一大鍋椰子雞端了上來,打斷溫嶼想說的話。
香味實在濃郁,溫嶼早就餓了。
她迫不及拿起筷子開吃。
雞肉鮮嫩爽口,蘸上阿姨調(diào)的靈魂醬汁,簡直一絕。
溫嶼腮幫子塞得鼓鼓的,抬頭看了眼靳時琛。
高斯說他今天一天沒吃東西,這會兒還是慢條斯理的拿起筷子,夾了塊肉,隨后細(xì)嚼慢咽著。
“你不餓?”
“挺餓的?!?/p>
靳時琛對食物的反應(yīng)向來平淡,看不出他愛吃什么,或是討厭什么。
“靳時琛,你是不是不喜歡吃椰子雞?你可以讓阿姨給你準(zhǔn)備別的,不用將就我?!?/p>
“還好?!?/p>
還好......
這倒是給溫嶼難到了,還好是愛吃,還是不愛吃?
“靳時琛,你有什么特別喜歡的食物嗎?”
靳時琛認(rèn)真想了下,隨后搖頭,“都差不多,沒什么感覺?!?/p>
“好吧?!?/p>
溫嶼見他吃的索然無味,便想整點(diǎn)氣氛,“那......我們要不要......喝點(diǎn)?”
靳時琛抬眸,笑了下,“就你這酒量,我怕你明天會曠班?!?/p>
溫嶼擺擺手,尬笑,“不至于不至于,我還是有點(diǎn)酒量在的。”
“想喝什么酒。”
溫嶼不太懂這個,看了眼他身后的酒柜,“你選一瓶度數(shù)低的就好?!?/p>
靳時琛起身去酒柜挑了瓶度數(shù)高的,又拿了兩個空杯子。
溫嶼想都沒想,給自已倒上了大半杯。
她舉杯,真誠的語氣,“靳時琛,今天謝謝你?!?/p>
靳時琛只倒了小半杯,修長的手指捏著透亮的杯子,輕輕晃動,“謝我什么?”
“謝謝你今天幫我掙夠了面子?!?/p>
靳時琛身子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掃過她的臉,“我說過,以后會讓你慢慢還的。所以不用這么急著謝我?!?/p>
“以后是以后,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溫嶼喝了口酒,皺眉,瞄了眼酒瓶,隨后又拿起筷子繼續(xù)吃著。
靳時琛只是淺淺抿了一口,“聽周昱說,你想自已做電池?”
“嗯,陸硯買走了綠典動力電池的專利?!?/p>
靳時琛挑眉,覺得不可思議,“就他?”
“你是不是也覺得奇怪?現(xiàn)在陸勝光是政府項目都忙不過來,竟然還有精力搞新能源,而且他買走的是電池,買個電池有什么用?你見過沒汽車先囤汽油的嗎?”
靳時琛被她逗笑,“從投資的角度來說,陸硯的行為確實奇怪,要是從其他角度去想,倒也不難理解?!?/p>
“什么角度?”
“他想跟你靠近乎,拿電池的專利和你建立合作,到時候你們免不了低頭不見抬頭見,這么看來,陸硯的行為就不奇怪了。”
“他想跟我靠近乎?”溫嶼又喝了口酒,搖搖頭,“周昱也是這么說的,但我覺得不是這個原因,陸家人一個個自私自利,怎么會花這么多錢只為跟我靠近乎?”
靳時琛抓重點(diǎn),“周昱跟你聊了不少?”
溫嶼點(diǎn)點(diǎn)頭,臉頰泛起紅色,“嗯,陸硯當(dāng)時纏著我,是周昱幫我解了圍?!?/p>
“他幫你解了圍。” 靳時琛重復(fù)了一遍。
“嗯呢,后來我就跟著周昱了,他正好沒帶女伴?!?/p>
靳時琛莫名其妙笑了一聲,舌尖舔過尖銳的虎牙。
“所以,你做了他的女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