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
溫嶼老遠(yuǎn)就看到會議室門口的陸硯。
溫嶼當(dāng)看不見,繞過他想往里走。
陸硯拉住她,看了眼跟在后頭的靳時琛,“小魚,你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
搞笑了。
“當(dāng)然可以,現(xiàn)在離開會還有一點時間,小魚,我想跟你單獨聊聊?!?/p>
溫嶼甩開他的手,“我跟你沒什么好聊的。”
陸硯攔著她進(jìn)去,“小魚,你總要給我個機(jī)會解釋,對不對?昨晚我真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你跟我去外面,我好好和你解釋。”
溫嶼拒絕,“不去。”
“小魚,你乖一點,我讓人送你回公寓,等我開完會第一時間去找你,我們出國玩幾天,去你一直想去的馬爾代夫好嗎?”
“我回去干嘛?我還要參加股東大會呢?!睖貛Z推開擋道的陸硯,沒推動。
她眼神求助靳時琛,靳時琛卻饒有興致地挑了個眉,并不想管她的閑事。
“小魚,你不是最不喜歡開會嗎?以前的股東大會你從不參加的。”
“以前是以前,我現(xiàn)在就喜歡開會,咋的了?”
陸硯盯著她的臉,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陌生,“小魚,我們談?wù)労脝???/p>
“哎呀,我不談,我未婚夫會不高興的。”溫嶼不想應(yīng)付陸硯,搬出靳時琛當(dāng)擋箭牌。
陸硯握住溫嶼的手腕,“小魚,靳時琛不喜歡你,你追了他這么多年,他正眼瞧過你嗎?而且你說過要為了我退婚的。”
溫嶼抬起一只手,挽上靳時琛的手臂,“我未婚夫這么好,我干嘛要退婚呀?”
桃花眼明晃晃地給靳時琛拋去一個眉眼,“是吧?未婚夫?!?/p>
靳時琛挑眉,視線瞥了眼她放在臂彎的手。
拿他當(dāng)擋箭牌?
一邊許諾陸硯退婚,一邊在他面前學(xué)乖。
這女人,好像比以前更狡猾了。
都會兩面三刀了。
還知道拿男人對付男人。
心眼子越來越多了。
靳時琛沒配合,也沒拒絕,想看看溫嶼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小魚,別鬧了?!标懗幟嫔峡床怀霎悩?,但手上的力道卻重了。
溫嶼皺眉,“你捏痛我了!”
溫嶼想掙開他的手,上面有她割腕的傷口。
陸硯卻好像沒聽到一般,死死不放。
“小魚,乖乖回去?!闭Z氣不算兇,卻和方才大不一樣。
溫嶼疼的流眼淚,嗚咽著向靳時琛求助,“痛,我手好痛??!”
靳時琛伸手推開陸硯,轉(zhuǎn)而拿起溫嶼的手腕看了眼。
微微愈合的傷口有些掙開,滲了點血,邊上還有清晰的指印。
溫嶼的痛覺神經(jīng)敏感,加上淚濕襟體質(zhì),現(xiàn)在已經(jīng)抽噎著身子,眼淚也停不下來了。
靳時琛太陽穴跳了跳,這就哭了?
回去又得跟老太太告狀了。
靳時琛睨陸硯一眼,“你慫恿她割的腕,忘了?”
陸硯有些后悔自已的失控,上前一步,“小魚......”
溫嶼害怕地往后面退了一步,直接躲在了靳時琛身后。
就像小雞崽子躲在了母雞后頭,
“昨天給你的藥膏帶了沒?”
溫嶼搖搖頭,“沒有?!?/p>
“高斯,帶溫小姐下去處理傷口?!?/p>
“好的?!?/p>
溫嶼走后,靳時琛和陸硯面對面站在會議室門外。
兩人身高相近,一個黑色西裝,一個灰色西裝。
靳時琛五官凌厲,面色冷漠,全身散著濃烈的生人勿近的疏離。
陸硯相反,五官柔和,溫潤如玉,兩人對峙,像是冰火交融。
靳時琛開口,“這里是三喜,陸總別把這兒當(dāng)自已家?!?/p>
陸硯唇角掛笑,語氣柔緩,“三喜三喜,三家為喜,沒有我們陸家,這三喜哪兒來的?”
靳時琛低笑,“那我考慮考慮,把三喜改成雙喜?反正,你們陸家向來都是多余的那家?!?/p>
“雙喜?那也得看小魚愿不愿意跟你?!?/p>
“陸硯,你搞清楚,現(xiàn)在溫嶼避之不及的人,好像是你吧?”
陸硯微微握拳,臉上的表情有了一些變化。
“好自為之,陸總?!?/p>
靳時琛長腿一邁,繞過陸硯,直接進(jìn)了會議室。
他自然地走到首席位置坐下。
整個公司的股東,除了在海外的,都已經(jīng)到齊了。
三十七個具有投票權(quán)的股東。
靳時琛眼神掃向在座的每一位。
視線對上坐在長會議桌另一頭的陸齊銘。
陸齊銘?yīng)M長的眼瞇了下,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不知道是不是挑釁。
這次的股東大會是陸齊銘和幾個老股東要求發(fā)起的。
靳時琛很清楚,今天他大概率會被踢出董事會。
靳嚴(yán)坤入獄,在董事會失去了職能,加上近期集團(tuán)股價動蕩,原本靳家的支持者意志動搖,陸齊銘又在其中慫恿攪和,不少股東想讓靳家暫時撤出集團(tuán)的管理。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董事會一旦換成陸家的人,三喜馬上就會成為一個被陸家掏光的空殼。
靳時琛二十歲開始參與三喜集團(tuán)的運營,到現(xiàn)在整整七年。
其實也沒什么不舍的,憑他的能力,要重新起來一家公司,并不難。
但這是爺爺和父親一輩子的心血。
靳時琛看了眼腕表,“開始吧?!?/p>
-
溫嶼跟著高斯去了集團(tuán)的休息室,他找了專業(yè)的人給她處理傷口,然后就離開了。
包扎到一半,一位穿著白色職業(yè)裝的卷發(fā)女人敲門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杯咖啡,“溫小姐,這是靳總讓我給您準(zhǔn)備的咖啡?!?/p>
溫嶼詫異。
靳時琛吩咐的?
他有這么好心?
溫嶼看著精致的雕花杯,里面的咖啡拉花很是漂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怎么味道怪怪的?
難道小說里,有錢人喝的咖啡口味就是獨特一些?
溫嶼又嘗試性地喝了一口。
皺眉。
報喝。
不喝了。
沒一會兒,溫嶼的手腕就纏上了兩層白色繃帶。
有點丑。
不管了,得趕緊去開會了。
她剛起身,包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宋初一】
溫嶼知道,這是原主的閨蜜。
也是個有錢的大小姐。
他們能成閨蜜,大概是因為病情相似吧。
“喂?”
“喂,小魚!我剛微信發(fā)你的兩個包,我已經(jīng)訂好了,你別選了,免的到時候撞款?!?/p>
宋初一和溫嶼年齡相近,也愛包包和漂亮衣服。
她們每次買品牌新品前都會提前通個氣,不買對方買過的款式,免得到時候撞衫。
“行,我一會兒看,先不跟你說了,我去開個會。”
“你開會?你開什么會?”
“你別管了?!?溫嶼掛了電話,走出休息室。
門外,剛才送咖啡的卷發(fā)女人攔住了溫嶼的去路。
“溫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溫嶼繞開她的身子,急著去會議室,“我沒有不舒服?!?/p>
女人又上前一步攔住她,“沒有嗎?您再感受下,有沒有頭暈,肚子不適?或者渾身刺痛?”
“沒有,你讓一下?!?/p>
女人像是聽不懂似的,就一直擋住她的路。
溫嶼看她一眼,“有事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