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采薇也是仿佛第一次認識林逍,“夫君還會作詩?”
“當然了,咱夫君可是文人出身,要不是武功太高,至少也是文壇領袖級別,朱大儒都認他這個忘年交呢!”穆婉瑩驕傲地說。
趙采薇都懵了,雖然不太好意思,可真想問一句——姐妹你真不是吹牛嗎?
“夫君,你看采薇還不信,你快把全篇詩念出來!求求你了!”穆婉瑩拉著男人的手直搖晃。
林逍有了上次杏花村的文抄公體驗后,如今已經(jīng)沒了心理負擔。
這首詩被評價為古今七律第一,他還真記得全篇。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蒼江滾滾來’……”
這一次,林逍將“長江”改成了“蒼江”。
女人們倒沒有摳細節(jié),因為通篇詩下來,已經(jīng)讓她們徹底迷醉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蕭青璇眼圈紅紅的,感受著一種對故國山河的悲傷和無奈。
“夫君,你明明才這么年輕,是如何寫出這等老病孤愁,又慷慨激昂的詩句的?”
林逍撓撓頭,“其實這也不是我寫的……”
“是寫的我父親吧?”
趙采薇突然道:“夫君詩中的老人,像極了我父親……”
啊嘞???
林逍看向女人,你咋這么能聯(lián)想?
不過話說回來,趙云霆那坎坷的一生,老年在燕地身負重傷,苦苦支撐的遭遇,確實有點這悲涼的感覺。
穆婉瑩也忍不住簌簌落淚,“夫君就憑這一首詩,足以稱得上大乾詩圣?!?/p>
蕭青璇和趙采薇連連點頭,絲毫不覺得夸張。
林逍有些郁悶,早知道就聊點開心的了,這下自已也只好裝深沉了。
在蕭青璇幾女的強烈要求下,林逍答應讓這首詩題在了江月樓最頂端的一面石壁上。
不過,刻字的部分,交給了趙采薇,畢竟寫的是“趙將軍”,當然是他女兒來寫比較有意義。
當天夜晚,負責打掃江月樓,讀過幾年書的小廝,看見了這首詩,瞬間驚為天人。
隨后幾日,《登江月樓》如同燎原之火,從雍州城開始,火速燃遍了整個大乾。
“鎮(zhèn)北將軍林逍贈寒鐵衣趙大帥”的題記,也讓人津津樂道。
大多數(shù)人覺得,殺神林逍一介武夫,絕不可能作出如此登峰造極的千古絕句。
可少數(shù)認識林逍的,如朱銘等人,卻都只是嘆為觀止,好奇林逍的文采,究竟能高到何等境界?
林逍對這些文壇上的事情,并不關心。
當天晚上,他回到將軍府,用完餐后,就急著回房間和蕭青璇努力修煉了。
一別多日,蕭青璇的思念如同那蒼江水一般,滔滔不絕。
天生媚骨配合寒玉功,加上素女心經(jīng)的效果,讓兩人折騰到了天亮才結束。
望著沉沉睡去的女人,林逍很得意,終究還是自已更勝一籌!
他神清氣爽,直接帶穆婉瑩和趙采薇,來到了鎮(zhèn)北軍指揮營。
進去的時候,趙云霆和其他將領都已經(jīng)在等著。
見到林逍,趙云霆站起身,眼眶微微發(fā)腫地笑道:“林將軍,多謝了?!?/p>
“?。俊绷皱秀读讼?,不明所以。
“多虧了你的那首詩,老夫可算留名千古了”,趙云霆笑吟吟道。
一旁的趙采薇柔情脈脈看著自已的夫君,昨晚父親聽完這首詩,直呼她找了個好男人,別提多高興。
說到底,趙云霆這樣的人物,什么功名利祿都不在乎了,就想要“流芳百世”。
林逍恍然,尷尬地笑了笑:“哪里的話,老將軍本就是青史留名的人物,我不過是錦上添花?!?/p>
閑聊很快結束。
林逍坐下來后,開門見山道:“諸位應該也清楚,如今北境已定,短期內不會再有戰(zhàn)事?!?/p>
“可我們鎮(zhèn)北軍不能停滯不前,因為大家都是天南地北匯集的軍隊,所以肯定存在一些不默契的地方。”
“甚至,有些位將軍手下的兵馬,曾經(jīng)還是死敵……血仇頗深。”
說到這里,白王軍和燕王軍,以及吳金哲等最早的鎮(zhèn)北軍幾個將領,都眼神瞄來瞄去。
大家曾經(jīng)各為其主,其實都能理解。
可問題在于,仇恨不會因為你的理性思考而徹底化開。
最近這些天,各大軍營都是自已管自已訓練,互相之間幾乎是零交流。
“各位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領,各有各的治軍之法?!?/p>
林逍笑著道:“不妨都說說,可有好的想法?”
眾人第一時間,都看向趙云霆,老帥不發(fā)話,他們自然不敢說。
“林將軍,其實您要想化解各大軍隊之間的恩怨,大乾開國時期,就有過這樣的先例?!?/p>
趙云霆也不客氣,慢條斯理道:“太祖皇帝時,曾將前朝軍隊,和已方軍隊打散,混編?!?/p>
“再由大乾將領和前朝將領,隔兩年就輪換軍營。”
“五年后,各地的大軍,都已經(jīng)不再惦念前朝,徹底成為大乾軍隊。”
混編,將領異地定期輪換,其實還挺靠譜。
可問題是,再怎么調換,他們也還是朝廷的軍隊,名義上脫離不了皇室的掌控。
林逍不動聲色,看向其他人:“趙將軍說得很有道理,各位可還有要說的?”
“林將軍,不妨來一次全軍大比,將士兵戰(zhàn)力分三六九等,以戰(zhàn)力重新劃分?!?/p>
魏東學起身抱拳道:“士兵都認強者,強弱分明,他們也不會有意見?!?/p>
“如此一來,各軍之內,互相之間就會有認同感,之前來自什么部隊,也不重要了?!?/p>
吳金哲皺眉道:“這怕是不妥吧?難道要讓金鱗衛(wèi)、寒鐵衣和銀甲軍,就此取消番號?”
此話一出,現(xiàn)場寒鐵衣、銀甲軍兩邊的將領,也都皺眉。
魏東學大義凜然道:“既然加入了鎮(zhèn)北軍,五大鐵騎自然也該成為過去?!?/p>
“恕我直言,像趙大帥,陸大帥這樣的統(tǒng)帥,已經(jīng)不合適……”
“豈有此理??!”
銀甲軍一名參軍起身道:“我們銀甲軍的統(tǒng)帥之位,是開國太宗皇帝時期就有的,你說撤就撤?”
“不錯!我們寒鐵衣固然聽命于林大將軍,也歸順了鎮(zhèn)北軍,可不代表,我們連番號都要改掉吧?”
秦河聽了直笑道:“你們這些騎兵,都快被我們陌刀隊淘汰了,爭這些有用嗎?!”
“姓秦的你什么意思!?要比劃比劃?!”
“比就比!……”
眼看要吵起來,林逍打起了圓場。
“好了!本將軍都聽見了,此事本就很難一下子做決定,你們都先退下吧!”
“丑話說前頭,誰要是私下斗毆,休怪我軍法無情??!”
林逍其實早猜到不會順利,只是這幫人的思想頑固,超過了他的預期。
一群將領誰也不服誰,互相怒氣沖沖瞪了幾眼,告辭退下。
等人都走后,趙寬才默默來到了林逍身邊。
剛才都是“大佬”,他一個小小參將,反倒不好意思說話。
“賢弟,我有一計,不知你是否想聽聽?”
林逍拍了拍老哥肩膀,“趙大哥,你怎么還跟我客氣上了?盡管直說!”
趙寬笑了笑,“其實就一句話,要想酒味兒變淡,兌點水就行了……”
林逍瞇了瞇眼,“你是說……擴軍?”
“賢弟真是一點就透”,趙寬點頭道:“只要在各大軍之中,多補充一些新人,他們自然就不會鐵板一塊了?!?/p>
“剩下的,其實就是把一些刺兒頭軍官給調走,以賢弟你的威望,他們不敢放屁!”
林逍玩味道:“這招有些損啊,真是趙大哥你想的?”
“唉……是叔父讓我轉告你的,他不能對不起寒鐵衣的老將們,可心中其實明白,鎮(zhèn)北軍必須整改,不能東一塊西一塊?!?/p>
林逍看了看一旁的趙采薇,女人顯然早知道,微笑點頭。
“老丈人……夠仗義。”
林逍也有些感動,但還是搖頭道:“軍不在多,在治?!?/p>
“趙大哥,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等一陣子再說吧?!?/p>
“等?”
趙寬一臉疑惑,穆婉瑩和趙采薇也是面面相覷。
他們不明白,如此重要的軍隊整改,林逍怎么能等呢?
“當然了,不是傻乎乎地等,二十萬大軍,可不能干吃軍餉不干活??!”
林逍旋即掏出了一本早就寫好的一張紙,遞給一旁的趙采薇。
“采薇,你去找人幫我找書商印刷,越多越好,先印兩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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