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nèi)義弘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
南朝的鐵蹄就已經(jīng)是踏了過來。
數(shù)萬的南朝大軍如同潮水一樣涌了過來。
迅速的開始對北朝形成圍剿之勢。
“殺!”
“殺!”
當(dāng)一聲又一聲殺喊由遠(yuǎn)及近的時候。
整個黑夜,被火光徹底的照亮。
南朝!
大明!
點燃了這黑夜之中最為璀璨的煙火。
……
就在此時!
遙遠(yuǎn)的大明駐扎地,有著一道煙花直接沖天而起。
“嗖!”
“嗖!”
很快,越來越多的煙花就這么朝著天空激射。
“砰!”
“砰!”
伴隨著絢爛的煙花在亮如白晝的黑夜炸響了之后。
鐵蹄聲。
喧鬧聲。
煙花聲。
徹底的交加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副十分特別的畫卷。
楊帆拿著火把,彎下腰點燃了又一個煙花之后。
看著激射向了天空的煙花又看了看遠(yuǎn)處升騰起來的火。
他瞇了瞇眼。
“亂!”
“亂點好!”
楊帆輕聲的說道,隨后退到了一旁。
將火把交給了親衛(wèi)后,欣賞著絢爛的煙花。
……
“殺!”
“殺!”
懷良親王和金剛理禪師率領(lǐng)著南朝軍,朝著北朝沖殺而來。
戰(zhàn)車轟然的碾過,一往無前。
身后的騎兵,個個騎著戰(zhàn)馬發(fā)起來了沖鋒,迅速的跟上了戰(zhàn)線。
步兵則是往兩側(cè)開始拉開了戰(zhàn)線,合圍而上。
南朝流民,南朝義軍則是迅速的從黑夜之中沖了出來。
“殺!”
“今日諸君隨吾討伐北朝余孽!”
“殺無赦!”
懷良親王高高舉起佩劍大吼道。
“咚咚咚!”
“咚咚咚!”
戰(zhàn)鼓獵獵作響。
一而再,再而三,整個南朝幾乎是一鼓作氣。
似乎有這必須要拿下北朝的決心。
“殺!”
“所有佛兵聽令!”
“誅殺北朝**!”
金剛理禪師率領(lǐng)著眾多佛兵,從一側(cè)進行圍擊。
他沖在了南朝大軍的最前面,撐起來了先鋒軍。
五千精銳佛兵,個個都裝備著最為精良的裝備,同樣一股做氣的發(fā)起來了沖鋒。
“嗖嗖嗖!”
“嗖嗖嗖!”
后方的兩千佛兵,在騎行的過程之中,個個都抽出來了一旁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弓箭。
拉滿弓弦,不斷的朝著天空射出箭矢。
“嗖嗖嗖!”
“嗖嗖嗖!”
無數(shù)的箭矢如同雨點一樣壓了下來。
讓原本有些躁動的北朝軍頓時就偃旗息鼓了。
而金剛理禪師則是趁著夜色帶領(lǐng)著眾多的佛兵,迅速的發(fā)起來了沖鋒。
他們的速度非常的快,行動十分的果斷。
仿佛是訓(xùn)練了千萬次。
懷良親王眼看如此,大手一揮,同樣發(fā)起來了號令。
“列陣!”
“進攻!”
他大吼道,所有的騎兵幾乎都是同一時間迅速的聚攏了起來。
如同一柄利劍一樣直直的插入了北朝的咽喉。
其他的步兵,則是聯(lián)排長陣,迅速的向前俯沖。
懷良親王同樣十分果斷。
沒有絲毫畏縮。
甚至比起先前對付大明的時候還要果斷。
之所以這么果斷,皆因不久之前……
……
是日!
入夜。
金剛理禪師和懷良親王還在不斷的演習(xí)著沙盤。
“啪啪!”
“啪啪!”
伴隨著金剛理禪師一個接著一個子落下來之后,北朝的布局基本上就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來。
“北朝的援軍,似乎是從博多北城而來!”
“如若臣沒猜錯,恐怕是足利義滿的部隊!”
“足利義滿?”
“他不是已經(jīng)和足利義嗣鬧掰了嗎?”
金剛理禪師的眉頭微微皺起來。
按照情報,足利氏可是爆發(fā)過十分激烈的爭吵。
甚至出現(xiàn)了罕見的父子互刺的畫面。
他覺得哪怕是到了父子奪權(quán)的情況,不管誰贏,此子都斷不可留了。
關(guān)系也無法緩和。
反正就他的性格,絕對是睚眥必報。
哪怕是自己的親子,也同樣如此。
“足利義滿還是沒有狠下心!”
“他派遣了大內(nèi)義弘援助足利義嗣!”
“我們現(xiàn)在的對手,不僅僅是鎮(zhèn)西集團軍,恐怕還有北朝正規(guī)軍……”
懷良親王也十分的憂慮。
他也沒料到足利義滿這一個梟雄,居然也有糊涂時候。
在這種事情上,居然輕易就原諒了。
那可是刺殺!
不管是放眼任何一個朝代都無法饒恕。
哪怕是親子,懷良親王念及于此,他又抿了抿唇。
如果是自己,似乎也不好說會不會心軟。
說是無法饒恕,哪怕是親子也不為過。
但是為人父母,饒是懷良親王在心狠,也做不到虎毒食子的地步。
“呵呵!”
“足利義滿怕是被權(quán)力昏了頭!”
“居然在追求虛無縹緲的親情!”
金剛理禪師冷笑。
他心中只有仇恨,復(fù)仇不斷的復(fù)仇。
他要徹底的推翻北朝,徹底的推翻北朝的統(tǒng)治。
所以當(dāng)?shù)弥约旱膶κ志尤粫炷钣H情的時候,只覺得嘲諷。
懷良親王聽到了金剛理禪師下意識的話之后,眉頭皺了皺。
他有些不認(rèn)可金剛理禪師的話。
但是他畢竟是自己忠誠的君皇。
哪怕是有些不滿,也只能沉默。
不過懷良親王心中已經(jīng)埋下來了一顆不信任的種子。
畢竟金剛理禪師連自己親人都不信任。
親人背叛,哪怕是不背叛都會被他毫不猶豫的殺了。
說明不是很重感情。
親人尚且如此,他們這種臣子呢?
有事就是臣子,沒事就是罪臣?
懷良親王不敢繼續(xù)往下想了。
而是繼續(xù)和金剛理禪師分析起來了沙盤。
將北朝現(xiàn)在的動向,勢力范圍,以及是南朝現(xiàn)在的一些情況。
然而就在此時,探子忽然就闖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
那一名探子沖進來了之后就著急忙慌了起來。
他當(dāng)即就跪了下來,磕磕絆絆的匯報。
“什么事?”
懷良親王雖然不喜探子的莽撞,但是還是耐著性子。
畢竟戰(zhàn)場之上,所有的情報都瞬息萬變,要的就是即時性。
探子這么匆忙,恐怕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此時!
探子恭恭敬敬的抱拳匯報道:
“報告將軍,大明有一支大軍正在朝著北朝奔襲,不知道他們的來意!”
他迅速的匯報了自己知曉的情報后,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著了。
他知道,自己哪怕是探查到了情報,也還是覺得有點遲了。
畢竟等到他們刺探到消息的時候,大明的大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
再一步恐怕就要直接橫推北朝了。
“什么?”
“什么?”
幾乎是同一時間,懷良親王和金剛理禪師都震驚的站起身來。
他們是真的沒想到大明會突然出兵北朝。
金剛理禪師和懷良親王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出來了對方眼里的震驚。
他們迅速的開始分析了起來。
大明這個節(jié)骨眼上究竟要做什么?
打?
還是不打?
這成了懸在懷良親王和金剛理禪師頭上的一個問題。
“大明這一段時間來的行動非常的詭異!”
“該如何是好?”
懷良親王有些猶豫,他其實不太想打。
畢竟南朝已經(jīng)是遭受過大明的一次蠱惑。
差一點就因為大明導(dǎo)致南朝滅國了。
大明的甕中捉鱉,讓他歷歷在目。
“現(xiàn)在!”
“立刻出兵!”
然而金剛理禪師想了一會之后直接就拍板了。
“這是一次機會,大明從未有過一次合作!”
“這是一個信號!”
“這是一個大明邀請我們一起剿滅北朝的信號!”
金剛理禪師覺得自己分析的沒錯。
按理說南朝也被大明坑過了,北朝被大明坑的更慘。
大明為何還是選擇了在南朝收兵的時候,襲擊北朝?
不應(yīng)該在兩軍交戰(zhàn)的時候或者是兩敗俱傷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嗎?
他雖然也有些吃不準(zhǔn)大明這一通操作是干什么了?
但是他曾經(jīng)也是和大明是有過一次里應(yīng)外合圍剿北朝的作戰(zhàn)。
所以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當(dāng)懷良親王聽到了金剛理禪師的話之后,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沒想到金剛理禪師,也就是自己忠誠的殿下,居然依靠直覺。
這合理嗎?
他忍不住提出來了一個疑惑。
“直覺?”
金剛理禪師點了點頭,隨后頭也不回的直接出了營帳。
懷良親王看了看金剛理禪師離開的背影,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他停下來了。
他思考著這么做的可行性有多大。
畢竟這可是大明,北朝和南朝第一次齊聚。
要是真的打起來還好,還能渾水摸魚。
要是沒打起來,那就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不過不管如何,金剛理禪師已經(jīng)帶著人離開了。
懷良親王哪怕是有再多的質(zhì)疑也都只能跟上了。
不過他心中那一顆質(zhì)疑的種子依舊是種下來了。
因為親情,金剛理禪師可以毫不猶豫的拋棄。
因為直覺,金剛理禪師可以不管不顧的出兵。
這些的這些,都多多少少的在觸動著懷良親王的內(nèi)心。
甚至他出了軍帳的時候其實眼神已經(jīng)沒這么堅定了。
“我真的做對了嗎?”
懷良親王多少是帶著一些懷疑。
他在想,自己真的跟對人了嗎?
哪怕前不久的時候金剛理禪師確實讓南朝撤退,免除了一定的損失。
但是其實也依舊是沒有逃過大明的羅網(wǎng)。
南朝和北朝依舊是徹底的開戰(zhàn)了。
只能說金剛理禪師的判斷是對的,但是沒什么用了。
懷良親王盯著金剛理禪師的背影出了神。
“快點!”
“跟上!”
“這可是我們南朝的好機會!”
“我們剿滅北朝的好機會來了!”
金剛理禪師感受著懷良親王放慢了腳步,當(dāng)即就催促了起來。
他已經(jīng)是認(rèn)定了這就是一次天大的機會。
甚至都不顧懷良親王的阻攔,直接是調(diào)集了現(xiàn)在南朝所有的兵力。
甚至他的佛兵,也都全部調(diào)動了。
“陛下!”
“我們這么大舉進攻北朝若是一旦判斷,哦不,要是一旦失誤,將會是巨大損失!”
懷良親王看著已然是準(zhǔn)備了大舉進攻的金剛理禪師的架勢,忍不住勸阻。
他其實還是委婉了。
生怕金剛理禪師生氣,他都不敢說會不會是大明的圈套了。
然而金剛理禪師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然后自顧自的讓人整備。
自從懷良親王將兵權(quán)交出來了之后,他的話語權(quán)已經(jīng)變得不多了。
此時此刻,饒是他想要做些什么也無能為力。
于是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金剛理禪師整備好了大軍即刻攻打北朝。
……
而!
伴隨著南朝毅然決然的決定了攻打北朝,南朝的鐵蹄迅速的就碾向了北朝。
“轟??!”
“轟隆??!”
大內(nèi)義弘看著四面八方亮起來的火光。
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沒想到大明居然如此的歹毒。
這哪里是來看望什么老朋友,這分明就是在看他們的笑話來了。
此時此刻,他才知道北朝一開始就已經(jīng)入了大明的圈套了。
“該死的大明!”
大內(nèi)義弘眼神鋒利如刀想要殺人。
大明已經(jīng)三番四次的戲耍北朝了。
他的心中有恨。
“撤退吧?”
不過為了保全北朝,他不得不做好完全的打算。
現(xiàn)在的北朝,面對南朝還行。
但是面對南朝和大明的話完全沒勝算。
他這一次按照足利義滿的吩咐支援足利義嗣。
不過也只是為了解救他于水火之中,然后迅速抽身撤離這一片是非之地。
誰曾想……
大內(nèi)義弘才剛剛想要離開的事后,就看到了足利義嗣死死的盯著一個方向。
他順著那一個方向看了過去后。
只見……
“呼!”
“味道真不錯!”
“可惜了足利義嗣將軍沒辦法品嘗我大明的好酒!”
李景隆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他算是吃美了,也徹徹底底的吃好了。
得虧足利義嗣經(jīng)過了三番四次的失利之后疑心開始重了起來。
否則的話,他實行起來還是比較困難。
“李景?。 ?/p>
“你耍我?”
足利義嗣此時已經(jīng)眼睛都紅了。
他沒想到李景隆居然又一次的戲耍了他。
而且很顯然,李景隆那戲謔的表情和眼神,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該死!”
他直接騎上了戰(zhàn)馬,不管不顧的朝著李景隆的大明軍方向發(fā)起了沖鋒。
“我要殺了你!”
足利義嗣低吼著,帶著一千精銳殺了起來。
“別過去!”
而大內(nèi)義弘剛想要阻攔的時候,南朝的大軍,已然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
他直接被懷良親王率領(lǐng)的大軍給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