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八年,剛剛踏入十二月末。
“轟!”
伴隨著一聲炮響,九州進入了高速發(fā)展的階段。
懷良親王正式的接手了整個九州,同時駐軍九州,開始了經(jīng)營。
無數(shù)南朝的兵馬,通過九州,和北朝遙相對立。
同時!
懷良親王占領了九州之后佛教也開始大肆的被宣揚了起來。
無數(shù)的飽受苦難的倭國人此時受到了佛教的熏陶,開始尋求救贖之道。
而懷良親王趁著這一波佛教的風潮,開始樂善好施,廣結善緣。
終于,在洪武二十八年即將要結束的前一日,九州的人口迎來了戰(zhàn)亂之中的第一次激增。
很快便是突破到了十萬的大關。
同時懷良親王,也在同一時間,擴張了自己的隊伍。
和大明一樣,懷良親王的親兵,同樣是接受倭國人進行收編。
同樣的,給倭國人的待遇要好很多,這使得先前遭受到壓迫的倭國人看到了希望,紛紛加入到了征西軍,成為了征西軍的一員。
至此!
九州征西府,徹底的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視線,并且開始逐步的壯大了起來。
同一時間,金剛理的五千佛兵,在九州之中混的是風生水起。
五千佛兵,進到九州的時候還有五千,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擴張到了一萬了。
而且!
表面上九州是以懷良親王為王,擁立懷良親王為九州的征西大將軍,同稱為征西王。
但是實際上,暗地里真正掌權的則是金剛理。
此時此刻的金剛理,摸了摸自己的禿頭,看著如今九州的格局,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段段時間內(nèi)竟然做到了如此規(guī)模!”
“假以時日,恐怕又將會是一個幕府!”
金剛理淡然一笑,似乎是夸贊。
又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然而……
聽在懷良親王的耳朵里確實另外一種景象。
懷良親王當即就跪下,瑟瑟發(fā)抖。
“陛下!”
“吾對您的赤城一片,日月可鑒,吾可從未想過要背叛您!”
懷良親王知道,金剛理是在敲打自己呢。
這些話,雖然表面上是在夸贊他,如今的九州規(guī)模如此之大。
甚至都快要擁兵百萬了。
這已經(jīng)是遠遠地超過了現(xiàn)如今頹靡的南朝了。
南朝現(xiàn)在只能算是名存實亡了。
后龜山天皇,雖然也依舊擁有著一定的權利,但是實際上他的權利早就已經(jīng)是被分散到各個臣子手里。
與其說是天皇,不如說是一具傀儡而已。
而且……
隨著懷良親王徹底的入駐了九州,入主了九州,成為了征西王之后。
對于南朝,其實他已經(jīng)是完全沒有半點好感了。
再加上有金剛理的存在就更加不用多說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
如今的懷良親王,其實說實話真的算是第二個幕府了。
自立為王!
然后聽調(diào)不聽宣,完全就是一個另外形式的幕府。
而金剛理的話語,確實不僅僅是夸贊,更多的是一種試探。
試探懷良親王的態(tài)度。
如今懷良親王誠惶誠恐的模樣,正中了金剛理的下懷。
“哈哈哈!”
“為何如此緊張!”
“吾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和尚,汝之成就,吾自然不會過問!”
“好了,現(xiàn)如今九州之中人人都肯學佛,相信假以時日我倭國,將會以佛學叩動天地之學問!”
金剛理幽幽的開口道,他看向了遠空,仿佛是在做一個無盡的暢想。
他的暢想,似乎就是要讓整個佛學,徹底的傳播出去。
而且,還是由倭國開始慢慢的改變。
而懷良親王聽到耳朵的則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那就是……
現(xiàn)如今懷良親王覺得金剛理正在布局一盤很大的棋。
他的野心恐怕不止如此。
不過想想也是,金剛理曾經(jīng)的野心,確實配得上他現(xiàn)在的設想。
更何況,如今又有如此槍聲的大明來幫忙,反而是成就了他們倭國。
到時候就按照金剛理所言的傳播佛法,將大明一步步的開始……
懷良親王一想到如此,倒是免不得有些激動,眼眶也有些發(fā)紅了。
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
他終于是再次的看到了那一個意氣風發(fā)的天皇了。
長慶天皇!
當初的遺憾,懷良親王想要親自給終結了。
……
洪武二十八年,十二月末最后一天。
九州正式的被懷良親王封作了征西城,并且他正式的以征西王自居。
同日,金剛理在九州正式的傳播佛法,同時懷良親王親自的將佛學當做了九州的最為正統(tǒng)的學問。
并且已經(jīng)開始興修各種的寺廟,進行供奉。
同一時間,九州的各種農(nóng)業(yè)等等也開始大力的修建了起來。
并且接納其他的城市的各種難民,接納來自于北朝征戰(zhàn)的時候逃離的那些難民。
至此,九州的體系徹底的確立了。
也隨著征西王的出現(xiàn),九州正式的確定為征西王府的那一刻起,南朝和北朝的矛盾徹底的不可調(diào)和了起來。
然而……
九州作為南朝最鋒利的一柄劍刃,同時也是刺向了北朝最鋒利的一劍。
九州的地勢,可以說十分的得天獨厚了。
再加上原本就已經(jīng)是易守難攻了。
更是奠定了九州如今的地位。
而且!
南朝還在源源不斷的增援著九州,使得九州是越來越富足了起來。
……
時間悄然的就來到了洪武二十九年,剛剛步入一月這一個門檻的時候。
終于……
北朝忍不住了,準確的說是足利義嗣終于是忍不住了。
他不甘心只是做一個臣子這么簡單。
此時此刻的足利義嗣,決定是發(fā)動兵變。
他已經(jīng)是忍受不住懷良親王是成為征西王,他也要自立為王。
而……
足利義嗣畢竟是足利義滿的兒子,而且整個北朝如今的真正掌權者可是足利義滿。
也就是足利幕府。
他作為幕府的大公子,只需利用自己的權勢要挾,便可以輕松的拿捏。
大內(nèi)義弘此時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被狠狠的背刺了。
他先前可是命令過足利義嗣是要死守,和大明死戰(zhàn)。
誰敢退,就拿誰來興師問罪。
然而……
誰曾想,守城大將,勇猛的足利義嗣居然是要自立門戶起來了。
他早就已經(jīng)不甘心做一個小小的守城大將了。
此時此刻,足利義嗣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并且是勾結了小島進等人,直接是率領府兵闖入了博多。
還沒等足利幕府反應過來的時候,博多就已經(jīng)多了一個鎮(zhèn)西總大將的職位。
而足利義嗣,自己就任鎮(zhèn)西大將軍。
同時將自己的私兵,全部都是擁入到了博多。
至此。
博多徹底的成為了足利義嗣的封地。
至少他是這么認為的,只是他還沒有這么大膽包天,真正的將博多當做了自己真正的王府。
他還需要點時間。
不過他的鎮(zhèn)西大將軍府也就是博多。
此時主要是和北朝的懷良親王對峙。
洪武二十九年,一月初。
“轟!”
“轟!”
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轟鳴之后。
九州和博多發(fā)生了第一次的沖突。
足利義嗣借著自己的三千的精銳,直接就叩關九州。
足利義嗣三千的精銳,對峙九州的三萬精兵。
足足是十倍的差距,硬生生的是讓足利義嗣連續(xù)三次叩關。
不得不說,足利義嗣十分的勇猛。
這在和大明交手的時候大明屢次都無法拿下就足以是說明了問題了。
“只要將九州拿下,那么就能像父親證明了!”
足利義嗣十分的憋屈,也是一肚子的火氣。
先前的他,和大明交手的時候被生生的活捉。
現(xiàn)如今就是他證明的時候了。
“給我殺!”
“給我剿滅這些南朝的余孽!”
足利義嗣頓時大吼起來。
自己一個人赤身就沖向了敵軍。
他要用這一場大戰(zhàn),像是足利義滿證明。
證明他,配得上鎮(zhèn)西大將軍之名,配得上鎮(zhèn)西王之名。
而……
“北朝的余孽!”
懷良親王得知此事之后也是有些惱怒,親自的率領精兵和足利義滿的精兵交手。
……
洪武二十九年,一月中。
九州和博多的大戰(zhàn),持續(xù)了足足大半個月有余。
可以說南朝和北朝的有生力量,直接就是被徹底的牽制住了。
根本就無法抽出來太多的力量。
而且伴隨著九州和博多的再次的大戰(zhàn),交戰(zhàn)起來了之后豐州,對馬島等北朝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開始源源不斷的馳援著增兵。
甚至……
哪怕是連如今和大明交戰(zhàn)的筑前,此時也是開始源源不斷的減少支援。
因為九州遲遲沒有拿下來從而是導致了北朝徹底的著急了起來。
豐州城墻之上,看著越來越少的士兵,大內(nèi)義弘眉頭微微皺起來。
“砰!”
他直接是一拳砸在了城墻盒子上,冷聲道:
“為什么將軍要同意這樣子無禮的請求,難道他不知道如今前線吃緊嗎?”
大內(nèi)義弘不明白足利義嗣是沖動就算了,怎么連足利義滿也跟著一起沖動了。
要知道,現(xiàn)在北朝最大的敵人難道不是大明嗎?
這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其他人根本就不敢回答。
他們只能瑟瑟發(fā)抖!
殊不知,在他們憤怒的時候,有著一門火炮已經(jīng)對準了他們。
“轟!”
“轟!”
伴隨著洪武大炮瞬間就是朝著豐州的城門轟擊。
大明軍再次的會師于豐州之上。
而且!
不僅僅是豐州。
“轟!”
“轟!”
連帶著筑前,還有其他北朝的城池,也都直接是被照顧到了。
大明軍就如同蝗蟲過境一樣,直接是朝著北朝蠶食而來了。
而且……
大明如今的兵力,遠超一開始登陸的時候。
“轟!”
“轟!”
伴隨著一發(fā)又一發(fā)的炮轟之下,豐州迅速的就呈現(xiàn)出來了頹敗的跡象了。
同一時間,其他的城池也接二連三的失守了。
“轟!”
“轟!”
洪武大炮,無情的開始摧毀著一切。
……
洪武二十九年,一月末。
楊帆優(yōu)哉游哉的在軍營之中享受的喝著茶,看著頻繁傳過來的捷報,滿意的點點頭。
他隨意的推動著沙盤,看著一個又一個被標上了大明的標記之后,陷入了短暫的思考了起來。
這短短一個月時間里面豐州,筑前等都已經(jīng)是被大明攻陷了大半。
如若不是足利幕府反應的及時的話,恐怕大明早就已經(jīng)叩開了足利幕府的大本營。
只是!
不得不說,這樣子的對手才有意思。
他隨意的撥弄著沙盤,絲毫不慌。
而……
就在此時。
李景隆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
進入了軍帳之后,他身上的鎧甲還是浴血的。
不過,這些似乎都不是他的血。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之后抱了抱拳。
“怎么樣?”
楊帆看著風塵仆仆而來的李景隆,笑著問道。
前不久,李景隆已然是在豐州又取得了一場勝仗,甚至是將大內(nèi)義弘給抓了起來。
大內(nèi)義弘此時已經(jīng)是被他關押了。
不得不說,大內(nèi)義弘的倒臺,也就意味著豐州倒下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一旦是豐州倒下來……
“豐州如今已經(jīng)人心惶惶了起來,如若沒有新的將士加入的話,北朝的這一個豐州就會變成我們的豐州!”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通過豐州,直逼北朝腹地!”
李景隆當即就抱拳匯報了起來。
如今的豐州,和過去的豐州完全不同了。
現(xiàn)在的豐州,是他們大明的豐州。
只需要一點時間,他們就能占領住豐州。
“好,很好!”
“不過豐州可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知道嗎?”
楊帆笑了笑,隨意的轉動起來了手中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
李景隆看著楊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為何不選擇直接清繳完整個北朝,如今正是大好機會不是?”
李景隆有些不解。
按理說他們大明,現(xiàn)在是最好剿滅北朝的時候,可是偏偏楊帆卻是要他等。
而且如今北朝已經(jīng)漸漸的有了分崩離析的勢頭了。
因為足利義嗣執(zhí)意是要自立為王,封自己為鎮(zhèn)西王,從而導致了北朝的實力被大大削弱了。
而足利義滿雖然任由著兒子胡來,但是其實已經(jīng)是早就心生怨懟了。
所以這明明是他們大明的好時候了。
然而,楊帆只是笑了笑。
“攻城,首先要學會的就是攻心!”
“攻城略地者,用兵為下,犧牲更低一等,而攻心,則為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