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隼雄不是那種遇到挫折,就知難而退的性格。
雖然這次阿美之行沒有達到預(yù)期的效果,世嘉沒有如他所愿,完全落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但是他也沒有徹底放棄,如果能用自己的真知灼見,把對方拉入自己預(yù)設(shè)的軌道,讓這個企業(yè)按照他規(guī)劃的方向前行,其實沒有多大區(qū)別。
他自身實力有限,沒希望用絕對控股的方式掌舵這家企業(yè),一開始他考慮的就是借力打力,拉戰(zhàn)略投資者進來。
這位徐大師或許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沒有那些自己物色好的投資者容易說服,但只要自己是讓這個企業(y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的,沒有哪個老板會置之不理。
從徐建軍那里出來,中山隼雄沒有第一時間離開,這里雖然正在進行大規(guī)模的人員更替,但還有不少以前有過接觸的熟人,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了解一下最新情況,相信比灰溜溜的直接回去要有用。
何況徐建軍剛才不是說了嘛,要組織一部分精兵強將,前往霓虹支援家用游戲機的研發(fā)進度,自己這也算根據(jù)新老板的指示工作。
收拾完爛攤子,讓一切步入正軌,徐建軍也終于有時間放松一下。
他想拉著張靚近距離感覺一下國際大都市的魅力,別光晚上在酒店遠(yuǎn)眺夜景。
何況每次張靚聚精會神欣賞窗外景色的時候,總有一個不安分的大手打擾她的興致。
既然當(dāng)初說的冠冕堂皇,來這里給她期望中的陪伴才是主要目的,就不能說一套做一套。
“別研究那些東西了,以后有的是時間,這邊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就等著過幾天驗證他們的勞動成果,今天還早,我?guī)闳ヂD看看帝國大廈,走走第五大道,逛逛中央公園,總之不能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工作當(dāng)中?!?/p>
“其實工作有的時候也挺有趣的,沒有你說的那么無聊,我們國家連電視機制造都困難重重,人家這里卻已經(jīng)起起伏伏,經(jīng)過了好幾輪發(fā)展了,看著這些你口中已經(jīng)被淘汰的資料,卻是我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我心里真的挺難受的?!?/p>
張靚現(xiàn)在是漸入佳境,終于摸清楚一些門道,只是越了解的全面,越明白自己國家跟這里的巨大差距,她就對未來越悲觀。
只有不清楚狀況,盲目的自信,才會叫囂著多少年超過這個國家,幾個計劃發(fā)展階段就達到那個國家的高度。
“這才哪兒到哪兒,你就接受不了了?等你了解過他們的汽車工業(yè),等你關(guān)注過他們計算機技術(shù)的突飛猛進,豈不是更加心灰意冷?”
“是啊,他們可是早在十幾年前,就能夠把宇航員送上月球的國家,咱們跟他們相比,差距令人絕望啊?!?/p>
“阿波羅登月計劃???那個真不用太過在意,天上的事兒咱們還是先放到一邊,去看看地上的標(biāo)志性建筑,放松一下心情再說?!?/p>
阿姆斯特朗的那句名言,不知道激勵了多少科學(xué)界人士,我的一小步,人類的一大步。
但是后來越來越多的證據(jù)冒出來,那個只是用來迷惑蘇大強的招數(shù)。
反正眾說紛紜,一直到徐建軍離開那個時空的時候,也沒有個定論。
徐建軍也不會糾結(jié)去解密什么航天騙局,還是先顧好身邊的一切再談其他吧,那些都跟自己離得太遠(yuǎn),而且毫不相干,他可不會自找麻煩。
聽說老板要到曼哈頓shopping,難得有表現(xiàn)機會,世嘉的工作人員忙不迭的開出來一輛行政版的加長林肯,看的徐建軍直搖頭。
國內(nèi)九十年代那些好面子的老板們似乎特別好這一口,整的跟移動行宮一樣,身邊一左一右挎著兩個小蜜,喝著兌了雪碧的高檔紅酒,打著非常裝杯的車載電話,陳奕迅有首歌就非常貼切的描述了這個形象。
“皮特,我們只是去閑逛,開這個車不合適,選個沒人注意的車就行?!?/p>
“收到,我這就去換,老板你等一下。”
看著風(fēng)風(fēng)火火、態(tài)度殷勤的白人小伙子,張靚還有些不好意思。
“咱們打車過去不就行了,不用麻煩別人?!?/p>
“既然有條件,那就坦然接受,如果不是簽證有些麻煩,出來的時候我都要把老陸帶出來,你在大學(xué)周圍活動,不知道外面的危險,你以為我為什么花錢讓你練習(xí)射擊呢?光鮮亮麗的背后,藏著的都是骯臟和暴力,我們可以善良,但面對豺狼的時候,也要有滅掉它們的手段?!?/p>
聽著徐建軍長篇大論,張靚挽著他胳膊,不敢有任何反駁,雖然她在國外待的時間比這家伙長的多,但說到對這里的了解,自己跟徐建軍比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
當(dāng)皮特開著一輛四四方方的吉普牧馬人過來,這次徐建軍沒有再多說什么,打開車門先讓張靚坐進去,然后他緊隨而上。
牧馬人的造型,就算是幾十年后,也沒有多大的改變,只是在一些細(xì)節(jié)處做一些優(yōu)化。
因為它這個車型太經(jīng)典了,深深地戳中了男人的審美敏感區(qū)域。
“BOSS,我們直接去帝國大廈嗎?唐人街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那里的餐館很好吃,那里還有神奇的巫醫(yī),我奶奶得病,去那里吃一些草根樹皮,病很快就好了。”
皮特這小子為了迎合自己,不懂裝懂的樣子,真的是讓人忍俊不禁,就連張靚,都被他說的有些想笑。
“皮特,那是中醫(yī),你說的那些草根樹皮,都是藥材,這在我們國家都是司空見慣的,就沒有必要去唐人街看西洋鏡了,你把我們帶到帝國大廈那邊就行,還有,你的工作不用擔(dān)心,雖然眾所周知的原因,會裁掉一部分人員,但世嘉還需要保留最起碼的框架運轉(zhuǎn)?!?/p>
“謝謝BOSS,我這樣沒什么技術(shù),更沒讀過大學(xué)的人,出去之后只能去給人洗車,我哥哥已經(jīng)失業(yè)在家了,我不能繼續(xù)給家里增加負(fù)擔(dān)了,能保住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
小伙子倒是坦白,沒有藏著掖著。
“接下來的一兩年之內(nèi),整個游戲行業(yè)都不會有什么起色,如果想有更好的發(fā)展,可能就需要走出舒適區(qū),皮特,你考慮過去其他地方工作嗎?”
“當(dāng)然,只要能賺到錢,就是把我扔到南極我都沒問題的,老板,是不是需要我去東方那個神秘國度?我對那里期待已久了?!?/p>
皮特一邊開車,一邊回答道,看來今天自己這么積極的表現(xiàn),還是起到了作用,讓老板看到自己態(tài)度就好。
“也許將來需要你去那里,但是目前最需要人的地方是小日子,接下來我會安排一部分技術(shù)人員過去,對應(yīng)的也需要一些后勤方面的人才,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把你的名單也給加上,去那里可是有補貼的,賺到的薪金一定比現(xiàn)在多?!?/p>
“老板你把我加上吧,我愿意去?!?/p>
“不用跟家里商量一下?”
“我現(xiàn)在單身一個,只要不給家里增加負(fù)擔(dān),跑到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沒問題?!?/p>
只要窮的叮當(dāng)響,天涯海角任我闖。
不管在哪個國家,不管是什么樣的社會環(huán)境,財務(wù)自由可以肆意妄為的,都是極少數(shù)。
大部分人都要為了一日三餐奔波,如果希望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出國又算的了什么,以前這樣的機會還輪不到自己呢。
果然,機會是給有準(zhǔn)備的人留著的,皮特不無得意的想著。
到了帝國大廈附近,跟皮特約定好來接他們的時間和地點,徐建軍就讓他自由活動了,他們跑到頂樓卿卿我我,讓人家一個小伙子坐在車?yán)锟嗟?,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這里好高啊,真的是五十年前建成的嗎?那個時候咱們國家是什么時期?哦,1931年,正是小日子入侵東北的那一年,感覺這個世界有種割裂感,咱們跟這里好像不是在一個星球上一樣?!?/p>
帝國大廈一百多層,建筑高度三百多米,加上樓頂?shù)奶炀€,更是有443米之高,想想國內(nèi)至今都還沒有像樣的高層建筑,這也難怪以后各個城市對于建設(shè)摩天大樓有那么高的熱情了。
帝國大廈的樓頂,好萊塢電影有無數(shù)橋段在那里誕生,徐建軍雖然在電影里看到過無數(shù)次,但真正坐電梯上來,也是大姑娘上花轎第一次。
隨著電梯運行,樓層不斷攀升,張靚有些緊張我抱著徐建軍胳膊,柔軟處不時的蹭到他肩膀,惹得徐大官人有些心猿意馬。
“你坐飛機每次都路過紐約,就沒想過來市中心看看?”
為了緩解張靚緊張情緒,徐建軍沒話找話的問道。
“我一個人不想到這種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是你帶著,估計我生活半徑就是我們學(xué)校五公里之內(nèi),其實不光我這樣,跟我一起來的那些同學(xué),幾乎都是三點一線,甚至有一個因為語言關(guān)一直沒過,老師講的什么完全靠猜,最后還被遣返了。”
說起同學(xué)的遭遇,張靚惋惜的同時,又覺得自己無比幸運,雖然徐建軍沒有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但他的照顧卻無處不在。
“像紐約這種繁華都市,白天的時候,安全還是有保障的,內(nèi)華達州、佛羅里達、德克薩斯,這些地方就是另外的光景了,沒什么事兒繞著走都不要去這些地方?!?/p>
“二哥,我好歹在這邊待了一年多了,他們這里的情況也略有知曉,你放心吧,在完成學(xué)業(yè)之前,我是不會亂跑的?!?/p>
兩人上到頂樓,三百多米的高空,視野開闊,空氣稀薄,就是風(fēng)有些大,恐高的人已經(jīng)在瑟瑟發(fā)抖了,雖然有護欄,張靚還是不敢太過靠近邊緣。
徐建軍站好之后,拉著張靚的手,她才終于找到點安全感,慢慢靠近他的身側(cè)。
看她依然小心翼翼的,徐建軍捧起她的俏臉,霸道的吻了上去。
一開始張靚還有些顧此失彼,不能完全投入進來,等找到那種熟悉的忘我狀態(tài),什么高樓大廈,什么路人驚詫,早就拋到九霄云外了。
結(jié)果就是一番激吻之下,張靚還是有身在高處的基本癥狀,腿腳軟的幾乎沒法獨自站立,全靠徐建軍托著她翹臀才不至于丟丑。
張靚埋首在徐建軍懷中,偷偷觀察周圍老外們的反應(yīng),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才放心抬起頭來。
“那里的雙子塔就是世貿(mào)中心嗎?比這里還要高,咱們要不要也去那里看看?”
“這里能稱作現(xiàn)代世界七大工程奇跡之一,來瞻仰一下就可以了,那個地方就別去了?!?/p>
那里在未來會迎來它的宿命撞擊,不太吉利,徐建軍雖然是個無神論者,但他自身這個情況,已經(jīng)打破了一些曾經(jīng)堅信不疑的東西。
所以還是不去接近這些忌諱的地方為妙。
“等會兒我們下去,到第五大街逛逛,那里聚集了許多全世界最著名的品牌商店,跑到購物天堂,就沒有空著手回去的道理。”
“你上次已經(jīng)帶我買了那么多品牌衣服,蘇易晴都說咱們那不叫逛街,用進貨形容更加貼切,今天還要買???”
這個時候的漂亮姑娘,衣服根本沒有過時一說,也不會對著滿滿的衣架總說自己沒衣服穿,一件心儀的衣著,基本上都是穿到磨損脫線,才會丟掉。
張靚雖然身在國外,還是保留著國內(nèi)的傳統(tǒng)。
“買,陪你逛街買衣服的機會不多,當(dāng)然一次要多買一些。”
徐建軍說著打量了一下張靚身上的裝飾,只有自己給她買的那對耳珠一直帶著,脖子上空空如也,等下珠寶首飾也給添點。
雖然給她留了足夠揮霍的資金,可張靚卻很少動用。
男人就是這個樣子,如果女人只知道惦記自己兜里那點錢,他會變得疑神疑鬼,吝嗇老摳。
相反如果她勤儉節(jié)約,碰到機會總想著補償一下。
徐建軍這次過來已經(jīng)挑明了跟廖蕓的婚期,人家還要義無反顧的跟著自己,他現(xiàn)在既然有能力給她穿最漂亮的衣服,讓她戴最耀眼的首飾,那就沒必要拿勤儉節(jié)約那一套束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