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輪傾斜角度,已經(jīng)接近四十度。
水位,也已經(jīng)蔓延至了負(fù)二樓。
并且,已經(jīng)開始朝著負(fù)一層逼近。
負(fù)一層餐廳旁邊,就是一個休閑娛樂的酒吧。
此時,酒吧里的桌椅沙發(fā),已經(jīng)全部朝著一個方向滑落堆積,并且有不少都被泡在水里。
而正前方的舞臺上,惡魔傭兵團(tuán)長埃布爾,用槍口頂著趙鵬飛的后腦勺,正在大聲喊著數(shù)。
在他的身邊還有十來個傭兵,其中六七個傭兵手里都有人質(zhì)。
分別是四個炎國游客,以及兩個炎國士兵。
其中一個,正是鼻青臉腫的龍?zhí)煲啊?/p>
先前,他正準(zhǔn)備帶著幾個同胞跑路的,結(jié)果直接就被抓了個正著。
“3...2......”
沒等埃布爾將最后那個數(shù)喊出來,酒吧的門便被推開了。
秦風(fēng)帶著十幾個持槍的炎國士兵,一起從外面冷冷走進(jìn)來,同時將槍口全部對準(zhǔn)了他們。
看到這一幕,惡魔傭兵們心中一緊,眼神中出現(xiàn)一絲慌亂。
原本,他們還以為這次任務(wù),相當(dāng)簡單。
沒有槍的士兵,和孩童無異,比殺雞還要簡單。
可萬萬沒想到,這幫炎國軍人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難對付的多。
不僅能夠游刃有余的在船上和他們躲貓貓,還能成功完成反殺,奪走原本屬于他們的槍支。
此刻,作為傭兵頭子的埃布爾,臉色也是陰沉沉的。
他也沒有料想到,局勢會朝著這樣的方向發(fā)展。
他將自已的身體盡可能全部藏在趙鵬飛身后,這樣可以確保自身安全。
眼睛死死盯著為首那個滿臉是血,看著如同殺人魔頭一般的秦風(fēng)。
不知道為什么,他在這家伙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危險恐怖,甚至還略帶一絲熟悉的氣息。
與其說這家伙是一名軍人,倒不如說那家伙更像是一個喪心病狂的連環(huán)殺人犯,一個殺人無數(shù)的劊子手!
“你就是秦風(fēng)?”埃布爾冷冷的問。
“是我?!鼻仫L(fēng)點(diǎn)頭。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難對付?!卑2紶柪湫φf:“難怪他們愿意花那么多錢,來買你的人頭?!?/p>
“他們出價多少?”
“三千萬。”
“才這么點(diǎn)錢?”
“美刀。”
秦風(fēng)換算了一下。
自已的人頭,竟然值兩億一千萬。
他先是掃了眼現(xiàn)場情況,又看向躲在趙鵬飛身后始終不敢露臉的埃布爾,提出交換條件。
“把他給放了,我來當(dāng)你的人質(zhì),你的目標(biāo)是我......”
“站??!”
秦風(fēng)剛要往前邁開步子,就被埃布爾給呵斥住了。
他把槍用力的往趙鵬飛太陽穴上頂了頂,厲聲厲色的說:“秦風(fēng),我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我知道你很厲害,也知道身手不如你?!?/p>
“你是個很危險的人,否則他們也不會懸賞那么多錢,來買你的命?”
說著,埃布爾就朝著邊上看了一眼,一個手下立即將一把刀子朝著秦風(fēng)丟過去。
“撿起來,將這把刀子插進(jìn)自已的喉嚨里,只要你死了,我會放過他們。”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
埃布爾迅速抬手,朝著邊上那個嚇破膽的老太太身上開了一槍。
老太太發(fā)出一聲慘叫,肚子上血流如注。
不停地說著一些,我要死了,救救我,誰能救救我之類的話語。
秦風(fēng)看到這一幕,臉色一沉。
他身后的其他人,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敢當(dāng)著他們的面對人質(zhì)開槍,這幫家伙簡直喪心病狂。
反倒是被挾持的趙鵬飛,心里覺得格外解氣,甚至想高呼一聲干得漂亮。
要不是這個死老太太,他們也不會被傭兵給生擒活捉,現(xiàn)如今只能叫惡有惡報。
埃布爾威脅著說:“我知道你們炎國軍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已的戰(zhàn)友,還有炎國老百姓的生命安全......”
他砰砰砰抬手朝著老太太身上又是連續(xù)開了好幾槍,打的鮮血直冒:“這只是一個警告,如果你不死,不光是這個老太太,你的這些個戰(zhàn)友也會被折磨死?!?/p>
“所以,告訴我,你的選擇是什么?你要不要用一個人的命,換取這么多條人命?”
“你們炎國人,喜歡用一個詞叫犧牲,你愿意為了這些無辜的人犧牲,做一個永遠(yuǎn)被人緬懷和敬仰的英雄嗎?”
秦風(fēng)陷入沉默。
現(xiàn)在的情況,更像是列車難題。
兩條鐵軌上各自綁著一個人和五個人。
一輛列車駛來,拉動把手就能夠變換軌道方向,選擇死一個還是死五個。
而現(xiàn)如今,這個變換軌道的把手就在秦風(fēng)自已身上,他成了那個要做出選擇的人。
犧牲?
炎國軍人,什么時候怕過犧牲了?
至于被人緬懷,成為英雄,這些其中并不重要?
最終,秦風(fēng)還是彎下腰,從地上緩緩撿起了那把水果刀。
看到秦風(fēng)的動作,埃布爾眼中透著狡黠,嘴角閃過一抹驚喜。
趙鵬飛卻因為秦風(fēng)的舉動,心急如焚:“秦風(fēng)!把刀放下,你不能這么做,這幫人是恐怖分子,他們喪心病狂,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你閉嘴!”
埃布爾用槍托狠狠砸在趙鵬飛的后腦勺上。
鈍器的擊打,頓時讓他腦袋上鮮血直流。
但即便如此,趙鵬飛依舊在不停的勸說秦風(fēng)把刀子放下。
“秦風(fēng),你不能做傻事,你還年輕,你還沒結(jié)婚!”
“你還有很多事沒有去做,還有很多路沒有走,很多人需要你!”
“千萬不要去聽這家伙的鬼話,即便是你按照他說的做了,他們也不會放人的。聽班長的,把刀放下,快放下!”
但秦風(fēng)就像完全沒有聽見一樣,兩只手握住刀柄,就這么木訥的將鋒利的刀尖頂在自已的喉嚨上。
鋒利的刀刃閃爍著極度危險的寒芒,刀尖甚至已經(jīng)微微將秦風(fēng)喉嚨的皮膚,給劃出一道紅色痕跡。
看到絲絲鮮血滲出,趙鵬飛瞳孔劇烈收縮,整個人也開始瘋狂掙扎起來。
而看到這一幕的埃布爾,眼里卻滿是興奮的光芒。
“別要做傻事!”
“沒人值得你用命來換命!”
趙鵬飛額頭青筋暴起,奮力的想要掙脫束縛。
但埃布爾作為傭兵頭子,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他一個膝撞砸在趙鵬飛腰部,緊跟著又用槍托朝他腦袋上流血的地方,狠狠砸了好幾下。
緊跟著,再次將槍口頂狠狠懟在他的腦門上,滿臉殺氣的威脅。
“別以為老子不敢打死你,在動一下,我就......”
嗯?!
埃布爾瞳孔猛地收縮。
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趙鵬飛竟然轉(zhuǎn)過身來,將手指插進(jìn)了扳機(jī)護(hù)圈里。
他用力的扣動扳機(jī),被鮮血糊滿的眼睛里全部都是瘋狂:“我活不活無所謂,但只要我死了,你和你的人,全都得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