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謝玉,胡姝娘快步走到謝玉身邊:“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欠公子銀錢奴家一定會還,只剛才之事奴家仍有疑惑,公子好像早就知道一般,還望公子指點?!?/p>
謝玉點頭,早先在馬車上時,就能感到后面有人跟著自己的車子,想也是那丙吉少監(jiān)不太太放心,信任是需要時間的,剛開始會安排人暫盯著自己一陣,以防自己的不謹慎行動。
果,不過廢些銀錢,就把丙吉少監(jiān)的后手給試探出來了。
對此,謝玉沒先解釋,反問:“姝娘,你心中丙吉公公是一個什么樣的人?!?/p>
胡姝娘思索一下,好像恍然說:“公子意思,這一切都是丙吉那狗賊的安排?”
謝玉:“看來,姝娘你對丙吉印象也不好呀!”
“不管如何說,丙吉如此年歲就能獨掌宮監(jiān)清商署管轄所有雜戲演出,手腕自然不缺的。”
“把你們安排在我這里,想來是有手段防止今日之事的發(fā)生,如今看來果真應驗了?!?/p>
胡姝娘:“還是我們太心急,反中圈套。”
謝玉擺手,“也怪不得你們,能從那地方出來,不馬上逃,留下才是有病。”
胡姝娘一怔,心中感激說:“多謝公子體諒,公子是明白人,也比我之前見過的世家子弟,敏達機實?!?/p>
“那地方真是萬般澤折辱,若不是為了我那雙女兒,奴家早就隨先夫去了?!?/p>
謝玉嘆口氣:“早前我不過鄉(xiāng)間讀書小郎,過也是貧苦生活,被擇辱的感覺要有體會,自能諒解?!?/p>
胡姝娘沒想到年前世家子弟,也曾有過苦日子,也怪不得能體諒自己處境,再想到剛他送自己出門銀錢也被那伙兵匪收走,此時身上銀錢盡。
如今身無分文,更難遠行,加上欠這少年的銀錢和人情,可能暫時的生計,還要落在這個少年頭上。
胡姝娘:“事以至此,以后還真請公子收留了,只我那一雙女兒的死籍,還請公子給想個辦法?!?/p>
謝玉點頭:“這沒問題,車到山前必有路,既已出宮,總會有辦法的?!?/p>
又想到胡姝娘怎么也算宮里出來的,宮廷禮儀、世家規(guī)矩,多少懂些,只才才三十出頭的年歲,做教引嬤嬤的年歲有點小,做乳母更不合適了。
才說,“既你有意,就且留我身邊,做個可以在府中自由行走的教引姑姑,如此你我在府中既有了存身的位置,也可為你那雙女兒提供身份上的庇佑?!?/p>
在謝玉看來,這既給了胡姝娘在府中的一點“名分”,讓她能有些權力庇護住她的那雙女兒,也阻擋謝琰想一直想往自己這里安插人手管控自己的意思。
畢竟教引姑姑,或者教引嬤嬤這職位,一想就是以“孝”的名義,除享有對年少主子一部分管轄教導權利,也有教導新人權力,在內府身份上起碼畢竟受人尊重,堪稱一舉兩得嘛!
只聽說謝玉給自己安排了這個職位,胡姝娘細看了下謝玉,瞬間臉色一沉,對謝玉的好感瞬間消失大半。
這是剛出虎穴又進狼窩?
甚至暗想今日之事,莫非這少年和那丙吉公公聯(lián)合做的局?
可細一想,又不太像。
這這時,身后兩個小姑娘都有些慌張害怕的,跑到胡姝娘身邊:“娘,我怕……?!?/p>
今日之事,確實給沒經太多事兩年幼女兒很大沖擊,破家之年,這對女兒還小,在宮中雖受欺壓,但多還有些底線。
剛那些甲士如匪賊一般毫不掩飾的邪惡目光,就是她也是頗是心驚,若不是謝玉出現(xiàn)。
為了自己女兒,胡姝娘咬著牙說,“多謝公子賞識,這教引姑姑……,奴、奴家做了,只我這這雙女兒籍契,望公子千萬上心?!?/p>
謝玉:“這個自然,只我目前能力是不能做到的,看明年,若我能從戰(zhàn)場上活下來,想來就能辦了?!?/p>
胡姝娘驚訝:“公子,北伐兇險,以公子身份和年歲何必上戰(zhàn)場搏命?!?/p>
謝玉這里搖頭:“涉及謝氏族內的事,已經定好了,已不能多言,今天色已晚,以后再給你說了?!?/p>
胡姝娘裝著明白的樣子說:“看來世家子的處境,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p>
謝玉:“人生在世,那怕是皇帝,也有不如意,何況我們!”
這話說的,好像為自己開脫,又想為自己辯解,胡姝娘咬了咬牙,忍著問說:“公子,奴家既答應做您府中教引姑姑,這待遇!”
謝玉點頭,找工作先談待遇,也是正常,就回說:“按謝府規(guī)矩,教引姑姑該享受一等仆人待遇,只我剛開府,月例好說,其他福利或是比不上,莫要嫌棄才是?!?/p>
胡姝娘有點不太滿意,暗想怎么才一等仆人,都那樣了,至少該是姨娘待遇吧!
但又不好說,只當謝玉還不太懂,這時她脫難,不好張嘴多要。
見胡姝娘好像不太滿意,謝玉也明白自己這個廟小,人家在宮中是見過大世面的,但謝府中規(guī)矩如此,以后可以多給些賞賜貼補了。
至于明面上,謝玉又說:“那這樣,姝娘,你那兩個女兒,都按府中三等丫鬟貼補,她們差事有你親自安排如何!”
說到自己女兒,胡姝娘反應過來,這公子,總算還懂點事,忍了下,終是回了句:“可”!
協(xié)議達成后,也很快回到自己府中,只見胡姝娘好像有些扭捏,一直跟著自己,都快到自己房中了。
想到什么的,謝玉從懷中又取了一個錢袋,這錢袋中有八九兩散歲銀子,在胡姝娘遲疑中,遞了過去。
“這些姝娘,你們先那些,就當提前支取的月例,今日天色已晚,且先東廂注意安置了吧!”
聽到這話,胡姝娘好似大赦一般,接過謝玉給的錢袋,用感激莫名的神態(tài)道:“多謝,多謝公子”,然后鈍了下有低聲說:“明日,等明日,奴家一定,一定……?!?/p>
看胡姝娘又莫名不定的態(tài)度,謝玉玩笑說:“什么明日,現(xiàn)在這個時間,天亮也是今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