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熟悉的節(jié)奏,謝玉自然明白,這又是穿了。
摸著這代表穿到原身古代的男子長發(fā)。
只是睜眼看到眼前并排的兩口薄皮棺材、熏眼的燒紙香燭、周圍粗白麻布的靈堂布置…這么……。
算了,還是先接受原身的記憶再說!
咦,沒想到竟有兩段,沒事,對于穿越經(jīng)驗頗為豐富謝玉來說已經(jīng)不算麻煩了,無非是讓雮塵珠先過濾一番,然……,熟絡(luò)的白眼一番,謝玉就黑眼倒地了。
再次醒來時,下意識摸了下剛被磕到的額頭痛地方,只目光掃到處,謝玉趕緊又松手快拿一旁麻紙把,將要熄滅的火盆重新燒然!
然后,回看身后門影一下!
吐口氣后,在細索剛收攏的原身兩段記憶!
說是兩段記憶,其實也可算是一段,一段停留到現(xiàn)在13歲之前的,一段是13歲到20歲后七年的。
是的,某種程度說原身也算是一個重生者,只是比較慘重生者而已。
再看眼前裝著原身父母的兩口薄皮棺材,原身記憶中悲慘命節(jié)點也是從此刻開始的。
事起,因原身父懂這木工常日為縣中鄰里做修繕生活,前些時日,因臨近新年為縣中豪紳吳家修繕豬祖屋做幫工,本只想多拿賞錢好回家過年。
只沒想到發(fā)現(xiàn)吳家祖宅的違禁之事,后被正和吳家不對付的新來縣太爺偵知,請來作證!
卻不想就出了意外,原身母親身邊不大好,原身父親這一意外,原身母親就“追”去了。
只那新來縣爺還不甘心,這就是說原身命運悲慘的開始了。
本按原父母安排,原身也進學(xué)堂幾年,想試著能不能讀書改變命運,畢竟在古代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說法。
只原身資質(zhì),12歲試了一場童子試,回家病一場,又不想繼承原身父親的木匠手藝,就拖了關(guān)系進縣里一家藥鋪做學(xué)徒。
本該也是平凡一生的常人之家,只因縣太爺和豪紳吳家的一時“爭斗”,就害的一家人散消亡。
在原身記憶中,縣太爺請人安置原身父母身后事,又用言語刺激,“有恩有義”,原身年少自然受不得激,主動請纓替父“申冤”。
這正中新來縣太爺心懷,只這新來縣太爺,自負天順帝登基來第一屆天子門生,還是低估的什么叫地方豪強,什么叫相互勾連。
短短幾天趁著新年期間未開印,吳家已經(jīng)做好一些勾連不準(zhǔn)備。
最后結(jié)果也是在“證據(jù)不足”的情況下,甚至上面州府下了或可通匪誣告公文想做定論。
還好新來縣太爺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沒真按上面州府所判。
只然后,原身作為原告就“尷尬”了,好像被遺忘一般在縣牢里住了半年,然后等這新來縣太爺在縣里還未任職一年就被貶低另調(diào)。
再下一任縣太爺未到之前,原身好像終于被想起,被刑房主事真給按了一個勾結(jié)匪類、偷盜的罪名就判了一個流放百里的罪名。
只往常流放百里不過,到隔幾個縣服幾年苦役罷了,但原身所在的唐縣有點特殊,算是一個特殊的僑郡。
名義上歸豫州所轄,實際歸南邊荊州所管,歸根到底中原淪喪,還是原身所在的梁國南遷后,只有南方的半壁江山。
為了收復(fù)中原之地,梁國開國兩百多年,也不是沒有北伐過,只是都沒有成功罷了。
北方也是多方散亂,有雄主出世想攻伐南方梁國,但也因長江天險難成,最終南北“對持”也近百年了。
說回原身,唐縣畢竟名屬豫州,就這樣原身被從豫州最難的唐縣被流放到豫州最東的淮南僑郡湖縣服苦役。
原身雖年幼但也命大,在苦役營一年未的情況下,遇到梁國天順帝準(zhǔn)備的“北伐”戰(zhàn)事。
作為湖縣苦役營一員,原身自然又成了隨軍苦役,服役大半年梁國北伐先勝后敗,但有壽春八公山關(guān)隘,雖喪師不少但也能回。
當(dāng)然對外宣傳是北伐大勝,之后原身運氣下去救下一位落水的貴人,知道原身姓謝是唐縣人,有識的幾個字,就使了關(guān)系,收原身入了謝國候府為仆役。
雖為仆役,但總算得了安穩(wěn),又幾年,甚是盡心間,還升得一個小管事的差事,自覺穩(wěn)定甚至托人開始議親,只親事剛成,偶發(fā)現(xiàn)侯府一件私事,然后悄無聲息間就被處理掉了。
再具體的之后再說,就現(xiàn)在來說,謝玉起身蹣跚走到門后,細往外打量,松口氣。
果,年關(guān)期間,外面受縣太爺令的差役也偷跑回家過年了,怪不得剛暈厥一段,也無人來看。
突,謝玉自嘲一下,如今像原身這種小人物,若非還有利用價值誰會真的關(guān)注?
只暗暗思索原身處境,還得趕緊行動起來,只感受粗布麻衣下瘦弱身體,謝玉哈一口寒氣,有些孱弱呀!
這身體,就算以后真進了那謝國候府,也無長壽之像吧!
剛這樣想,熟悉的感覺就來了!
恍惚間從虛擬模糊又變得逐漸清晰數(shù)據(jù)面板出現(xiàn)在謝玉眼前!
果然,這數(shù)據(jù)面板它還是來了,雖煩它,倒也可以先看看再說!
【命主:謝玉】
【天賦:氣運之眼】
【身份:平民】
【主命格:灰(13/20)】
【副命格:紅1白2】
命主?命格?
這什么意思,讓自己玩氣運流了嗎?
主命格灰是什么意思,還有括號里面的數(shù)字,13是自己現(xiàn)在年齡,20就是壽數(shù)的意思?
果然是個早夭短命。
還有這副命格紅1白2,莫非,謝玉想到了什么。
謝玉細索原身經(jīng)歷,比較在藥鋪當(dāng)過學(xué)徒,進入謝國候府后,知道自己身體虧空,積蓄賞錢時用過一些進補的藥材,也偷學(xué)練一些拳腳健身。
藥材先別想了,到是這些拳腳,細索讓雮塵珠適應(yīng)優(yōu)化一番。
謝玉拉動孱弱的身體模擬練習(xí),好在難度都不大,但在喘息中,福心至靈,盯著副命格上紅1白2數(shù)據(jù),后白2,恍下白2變白1,意念立刻停止。
恍惚中,原身體型在練一中模擬虎、鹿、熊、猿、鳥五種動物的說舒緩拳腳動作,這種流光狀態(tài)好似幾個月,又像一年。
等這感覺消失,謝玉握了下拳頭,氣力的恢復(fù),總算讓謝玉感覺到了一些安心,再看數(shù)據(jù)面板。
新增一個武道的副版,其中數(shù)據(jù)顯示:
【武道主:謝玉】
【功法名稱:五禽拳】
【功法等級:下乘中等】
【推演預(yù)估消耗:3白】
【推演實際消耗:1白】
【推演實際效果:精通】
推演?
再看主面板:
【命主:謝玉】
【天賦:氣運之眼】
【身份:平頭百姓】
【主命格:灰(13/20)】
【副命格:紅1白1】
【推演:……】
多了個推演變化,副命格一欄中少了一個白色命格,只身體明顯好轉(zhuǎn)情況下,潛藏壽數(shù)還未有變化,應(yīng)該不止先天不足,另有原因,有意思!
只謝玉知道他現(xiàn)在時間不多了,需要馬上行動起來了。
一邊活動手腳,盡快適應(yīng)接受身體新狀態(tài),一邊去里物找到原身父親的舊衣舊鞋,還有其他可利用的做些喬裝打扮!
等謝玉翻墻出院后,若有人遠處打量謝玉現(xiàn)在身形,也只當(dāng)一個有點身手的矮個中年壯漢!
一路上躲閃過兩三個打更人的夜巡,終是來到一家早就落鎖的當(dāng)鋪前。
為什么到這里,還是從被按到原身身上的罪名勾結(jié)匪類偷盜說起,能給原身按這個罪名,確實吳家真有東西被盜。
而被盜地方自然就是吳家這坊當(dāng)鋪,其實真正的原因不過就是吳家家族自己人內(nèi)在勾結(jié)的“平倉”招數(shù),只遇到原身這個頭鐵的正好按在原身頭上了。
謝玉扶墻而行,趁著月色和五禽帶來夜視改變,盯著這當(dāng)鋪后院鎖頭一陣后,再細聽里面動靜!
伸手一搗這鎖頭,這鎖頭果然就自己開了。
小心推門入院,小心入戶,先是被院中伏地的大犬一驚,又松口氣,把院門回關(guān)上。
俯大犬口鼻處一查看,果然已經(jīng)是被麻翻了,而是藥勁起了不短時間了。
再細查,果然又在后廂房找到兩個被捆綁打昏的伙計,看來自己來的時機剛剛好。
給這兩個看院伙計后腦勺在補一下,謝玉迅速進了早就被打開有三層防盜的屋門!
一路上不斷看到,被翻找拿走打亂的痕跡,心中也有點慌張,希望那東西還在!
謝玉并未再細看,而是直接找到賬本區(qū),根據(jù)賬本上的時間快速翻找!
終在費眼干澀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然后趕緊去散亂的貨架庫上翻找,真幸運的是謝玉要要的東西并不是特別值錢,只是一塊很普通的黃玉,沒被劫匪光顧。
這黃玉是很普通,但能在原身記憶出現(xiàn),自然是因為原身在謝國候府見過幾次。
雖只是謝國候的旁系庶子弟,但嗎這是真正的謝家自己人,境遇再差也是主位份而不是仆。
因為姓謝而被謝國候府收攏,而不是因為救了謝國候府的人,給原身太深刻印象了。
加上以新科天子門生的身份縣太爺竟能輕易被豪紳吳家擺一道,讓謝玉清楚這還是門閥權(quán)貴與皇室宗親一起治世的時代。
讀書是能改變命運,但這命運尤其是比不上貴人一句話。
從能消耗那一顆白色命格,就能讓自己無任何憂患若本能一般掌握那門下乘中等的五禽養(yǎng)生拳到精通來看。
消耗一顆紅色命格,偽裝成一個真正”會稽謝家”子弟,雖走邪道捷徑,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會稽謝家子弟這個身份,不求特別公平,只求相對公平,在同等條件下,別被淘汰就好了。
身份黃玉到手,謝玉再看著當(dāng)鋪庫房,想當(dāng)剛從書單上翻越后,雮塵的收錄。
很快另外庫架上找到一支金釵,為什么這金釵沒有被拿到,做工不用說,自然是這金釵的主人吳家該有些忌憚的原因。
掂了掂也有二兩,謝玉正想收入囊中,突然感覺到一些危險。
四下看下,不對,這危險不在四周,而在自己心里。
想到什么的謝玉,把數(shù)據(jù)面板重新打開,看到那主面板上灰色名格的閃現(xiàn)。
明白,成也命格,敗也命格。
以此時的命格狀態(tài),還是承受不住這只金釵份量,那怕是偷偷拿回家熔煉的也是一樣。
對比起來,謝玉從錢箱中抓了一把“劫匪”看不到大小不一,模樣粗精的各年份銅錢,銅錢才是普通平頭百姓使用的主力,果然這次沒感覺到危險。
說起來梁國銅錢,購買力不低,如今這相對平穩(wěn)的年份,在唐縣,二百文能買一石米,平均每斤才兩文錢,普通苦力年入兩三貫銅錢。
雖官方說法,一貫合750文,但根據(jù)銅錢精細不同,七八百枚銅錢合一貫左右,勉強可以養(yǎng)活三口之家。
就算如此,謝玉拿了不到五貫錢,就又感知到那種感覺!
看來現(xiàn)在自己的命也就值個五貫錢,真是好生脆弱呀!
感慨下,因為有儲物空間在,謝玉盡量沒選“折二錢”、“當(dāng)十錢”大銅錢,而是相對足文的私鑄銅錢,故布疑陣一番,多少清理了下痕跡,謝玉也沒耽擱太久,趕緊離開了。
只回到原身家小院,竟發(fā)現(xiàn)那看守自己公差已經(jīng)回來,莫名緊張一下,謝玉趕緊翻回院落,解除偽裝。
裝著剛從茅房出來的樣子,好在那公差一邊打著哈欠,好像飲過酒的樣子,并未特別注意到謝玉的行動。
如此,謝玉也是打下哈欠,拿著燒紙接著燒,偶偷偷拿從那當(dāng)鋪順來的點心填著肚子。
吃的東西不算偷,吃在肚子里最不浪費,這叫共享。
沒多久,天熱微亮,還有一位公差也匆匆趕來,但相比另外一位,倒是盡心些,進院中特意看了眼謝玉,又回到門前當(dāng)差守著原身家里院落了。
此時,謝玉也把點順來的點心全部消耗完了,盤玩了那個塊黃玉一陣,點開數(shù)據(jù)面板,嘗試在這塊黃玉上推演投入那枚紅色命格。
為什么不從那塊白色命格上開始,直覺告訴謝玉,那個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