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這是明擺著要挖人。
“這...”
萬強試圖爭取。
“羅飛雖然能力出眾，但畢竟資歷尚淺...”
林志明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過來。
“這是部里的調(diào)令。羅飛在之前幾起案件中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引起了我們的注意?！?/p>
孟浩南接過文件，掃了一眼上面的紅頭公章，知道這事已經(jīng)沒有回旋余地。
他。
“我們會通知羅飛。”
“不必了。”
林志明看了看手表。
“他已經(jīng)在我們車上。專案組今天就會進駐刑偵隊，希望你們配合提供所有案件資料?！?/p>
萬強臉色變得難看，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當(dāng)羅飛走進刑偵隊大樓時，身后跟著兩名國安特工。
他穿著便裝，表情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羅飛！”
孟浩南在走廊上攔住他，壓低聲音。
“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羅飛搖搖頭。
“半小時前他們突然到我家，出示了調(diào)令就把我?guī)н^來了?！?/p>
“國安這是要挖你走?！?/p>
萬強走過來，臉色陰沉。
“你小子給我記住，不管他們開什么條件，你都是我們二隊的人！”
羅飛苦笑。
“萬隊，現(xiàn)在說這些還早。我先看看案子吧?！?/p>
國安專案組迅速接管了案件指揮權(quán)。
會議室里，所有相關(guān)資料已經(jīng)整齊地碼放在長桌上。
林志明站在投影前，簡要介紹了案情。
“四名死者，都是被同一把兇器殺害，但現(xiàn)場沒有留下任何指紋或DNA。兇手反偵察能力極強，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p>
羅飛坐在角落里，翻看著尸檢報告。
當(dāng)看到第四名死者...那個酒吧老板的尸檢照片時，他的目光突然停在死者頸部的一處細微痕跡上。
“這個...”
羅飛指著照片。
“像是牙齒?。俊?/p>
法醫(yī)點點頭。
“是的，很淺，幾乎看不出來。我們最初以為是某種工具造成的?！?/p>
羅飛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迅速翻看其他三具尸體的照片，在同樣的位置都發(fā)現(xiàn)了類似的痕跡。
“這不是工具痕跡。”
羅飛站起身。
“是人的牙齒印。兇手在殺人后咬了他們?！?/p>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林志明瞇起眼睛。
“這能說明什么？”
羅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zhuǎn)向孟浩南。
“李婭最近有沒有異常行為？”
孟浩南一愣。
“李婭？你是說綜合辦公室的李婭？她只是協(xié)助我們整理資料...”
“她丈夫江夏是不是牙醫(yī)？”
羅飛繼續(xù)問。
萬強似乎明白了什么，臉色驟變。
“羅飛，你該不會懷疑...”
羅飛已經(jīng)拿起外套。
“我需要去李婭家看看?！?/p>
林志明立刻指派兩名國安特工跟隨羅飛。
孟浩南和萬強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李婭住在城東一個普通小區(qū)。
當(dāng)羅飛敲開門時，李婭明顯愣住了。
“羅警官？你們...”
“例行檢查?！?/p>
羅飛平靜地說，出示了搜查令。
李婭讓開身子，表情有些緊張。
“請便，我丈夫不在家?！?/p>
羅飛徑直走向廚房。
他蹲下身，檢查了水槽下方的管道。
片刻后，他從工具包里取出扳手，擰開了下水管的連接處。
“找到了?！?/p>
羅飛的聲音冷靜得可怕。
四把鋒利的尖刀被塑料布包裹著，卡在管道彎曲處。
刀身上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
“這...這不可能！”
李婭臉色慘白。
“我從來沒見過這些刀！”
羅飛站起身，直視李婭的眼睛。
“你知道自己有時候會變成另一個人嗎？”
李婭的身體開始顫抖。
“你...你在說什么？”
兩名國安特工已經(jīng)上前控制住了李婭。
孟浩南看著那些刀，難以置信地問。
“羅飛，你怎么會想到查這里？”
“牙齒印?！?/p>
羅飛解釋道。
“只有牙醫(yī)才會對頸部那個位置有執(zhí)念。而李婭最近的行為異常...她辦公室的同事說她有時會突然改變說話方式。再加上所有死者都與江夏有過節(jié)...”
萬強倒吸一口冷氣。
“你是說李婭有...多重人格？”
羅飛點點頭。
“而且她的另一個人格知道江夏的仇人，并替他去復(fù)仇?！?/p>
當(dāng)天晚上，江夏在診所被逮捕。
DNA檢測結(jié)果顯示，四把刀上的血跡與四名死者完全吻合。
國安專案組的效率驚人。
第二天上午，林志明就召開了新聞發(fā)布會，宣布連環(huán)殺人案告破。
“兇手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癥，在無意識狀態(tài)下實施了犯罪行為?！?/p>
林志明面對鏡頭，語氣官方而克制。
“出于保護當(dāng)事人隱私考慮，具體細節(jié)不便透露?！?/p>
這一消息如同炸彈般在全國引爆。
社交媒體上，#人格分裂殺人案#的話題迅速登上熱搜榜首。
“大夏首例多重人格犯罪！”
“精神病人殺人該如何量刑？”
“細數(shù)那些被忽略的精神疾病信號...”
各種討論和猜測鋪天蓋地。
而警局內(nèi)部，所有人都在談?wù)摿_飛神速破案的事跡。
“太不可思議了?！?/p>
一隊隊長許廣武在食堂對狄一凡說。
“我們折騰了半個月，羅飛一天就搞定了?！?/p>
狄一凡搖搖頭。
“這小子藏得夠深。他早就知道答案，就是不說?！?/p>
萬強和孟浩南坐在角落，面前放著幾乎沒動過的飯菜。
“他故意把功勞讓給國安?！?/p>
孟浩南低聲說。
“這是在給我們留面子?！?/p>
萬強苦笑。
“國安這下更不會放人了?！?/p>
案件后續(xù)處理得很快。
江夏因侮辱尸體罪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一年...他在發(fā)現(xiàn)妻子異常后，試圖通過移動尸體掩蓋真相。
而李婭經(jīng)過權(quán)威精神鑒定，確認患有解離性身份障礙，被保釋后送往專業(yè)機構(gòu)治療。
結(jié)案那天，孟浩南宣布撤銷之前關(guān)于未破案獎金減半的決定。
三個隊的警員都拿到了全額獎金，辦公室里難得有了笑聲。
“羅飛呢？”
陳軒然在人群中尋找。
“怎么沒看到他？”
萬強指了指外面。
“和李婭吃飯去了。她說要感謝綜合辦公室的同事們?！?/p>
小餐館里，李婭舉起茶杯，眼圈還有些紅。
“謝謝大家這段時間的關(guān)心。醫(yī)生說我的情況...不算太糟，有希望康復(fù)?！?/p>
羅飛坐在她對面，注意到她的無名指上還戴著婚戒。
“江夏...”
“他原諒我了?！?/p>
李婭微笑。
“雖然出軌是真的，但他說會陪我一起面對治療?！?/p>
飯后，羅飛和陳軒然沿著河濱步道慢慢走著。
初春的風(fēng)還帶著寒意，陳軒然裹緊了外套。
“你真的相信是李婭的另一個人格殺了那些人？”
陳軒然突然問。
羅飛看著河面上閃爍的燈光。
“李琳確實存在過。江夏說，自從那次催眠后，她就再沒出現(xiàn)過?！?/p>
“你覺得...李琳算是死了嗎？”
羅飛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面對陳軒然。
“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下來的人能繼續(xù)好好生活。”
陳軒然凝視著羅飛的眼睛，突然笑了。
“你變了。以前的羅飛可不會說這種話。”
羅飛也笑了。
他腦海中，系統(tǒng)面板自動展開。
【罪惡值：594（+567）】
【神探排名：20（↑）】
【特殊成就：破獲全國首例多重人格犯罪案件】
就在這時，羅飛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請問是羅飛警官嗎？”
電話那頭是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
“我是清羊區(qū)分局局長黃勇。你父親的老班長。”
羅飛一怔。
“黃局長好?！?/p>
“我看過你破獲的幾起案子，非常出色?！?/p>
黃勇的聲音帶著贊賞。
“下個月省廳有個警員交流學(xué)習(xí)計劃，我想推薦你參加。有興趣嗎？”
羅飛看了陳軒然一眼。
“當(dāng)然，謝謝黃局長?！?/p>
掛斷電話，陳軒然好奇地問。
“誰?。俊?/p>
“可能是我職業(yè)生涯的下一站?！?/p>
羅飛神秘地笑笑，突然換了個話題。
“對了，快過年了，我是不是該去見見你父母了？”
“我們這樣偷偷摸摸的，到底算什么？”
羅飛將手中的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褐色的液體濺出幾滴，在白色桌布上留下刺眼的痕跡。
陳軒然咬了咬下唇，手指無意識地攪動著吸管。
“我不是說了嗎，今晚回去就告訴爸媽。”
“今晚？”
羅飛冷笑一聲。
“我們交往都三個月了，你姐姐到現(xiàn)在還以為你單身。每次我去接你，你都讓我把車停在小區(qū)外面，像做賊一樣?！?/p>
商場咖啡廳的嘈雜聲似乎在這一刻變得遙遠，陳軒然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你知道我姐那個人，她對你有誤會...”
“誤會？”
羅飛打斷她。
“就是那次在KTV，我不小心把酒灑在她新買的包上？那都半年前的事了！而且我第二天就買了同款賠給她！”
陳軒然嘆了口氣，伸手覆在羅飛的手背上。
“我知道你委屈。但姐姐從小就很保護我，她對我的事情總是特別敏感?！?/p>
她頓了頓。
“而且...爸媽可能也會反對。”
羅飛反握住她的手，眉頭緊鎖。
“為什么？我工作穩(wěn)定，有房有車，對你一心一意，他們憑什么反對？”
“因為你比我大五歲，因為你‘看起來不像個正經(jīng)人'...這是我爸的原話。”
陳軒然無奈地笑了笑。
“還有你那個紋身...”
羅飛下意識摸了摸左臂上的海浪紋身。
“這是藝術(shù)！而且我見客戶時都穿長袖襯衫的?！?/p>
“我知道，我知道。”
陳軒然安撫道。
“所以我才想找個合適的時機...”
“時機？”
羅飛突然湊近，壓低聲音。
“你舅舅李果不是挺喜歡我的嗎？上次吃飯他還夸我有想法?！?/p>
提到舅舅，陳軒然的表情變得復(fù)雜。
“舅舅最近在忙那個并購案，已經(jīng)兩周沒回家了。而且...”
她猶豫了一下。
“姐姐對他的意見最大。”
羅飛靠回椅背，手指在桌面上敲擊著不規(guī)則的節(jié)奏。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他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所以問題在你姐姐那里?！?/p>
“嗯?！?/p>
陳軒然點點頭。
“她總覺得你吊兒郎當(dāng)?shù)?，不適合我?！?/p>
“那我們就去見她?！?/p>
羅飛突然坐直身體，眼中帶著決心。
“我當(dāng)面跟她解釋清楚?！?/p>
陳軒然驚訝地睜大眼睛。
“你確定？姐姐說話很直的，我怕...”
“怕什么？”
羅飛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痞氣十足的笑容。
“大不了我誠懇道歉，為了你，低個頭算什么。”
陳軒然眼中帶著感動，隨即又染上擔(dān)憂。
“那你得保證不跟她頂嘴。上次你們差點吵起來...”
“我保證。”
羅飛舉起三根手指做發(fā)誓狀。
“不過在那之前...”
他突然伸手捏了捏陳軒然的臉頰。
“我們是不是該去買點‘戰(zhàn)袍'？你總說我穿得像收破爛的。”
“喂！”
陳軒然拍開他的手，臉上終于露出笑容。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不過...”
她上下打量著羅飛隨意的T恤牛仔褲。
“確實該給你升級一下形象了，畢竟今晚要見朱可兒?！?/p>
羅飛挑眉。
“就是那個一直在背后給你出主意的閨蜜？”
“你別這樣?！?/p>
陳軒然輕輕推了他一下。
“可兒只是關(guān)心我。她聽說你要來，特意從出差地趕回來的?！?/p>
“是嗎？”
羅飛瞇起眼睛，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我可得好好‘感謝'她?！?/p>
“羅飛！”
陳軒然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不許打什么壞主意。可兒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對她熱情一點?！?/p>
“遵命，長官?！?/p>
羅飛做了個夸張的敬禮動作，引得鄰桌幾個女孩偷笑。
他湊到陳軒然耳邊，壓低聲音。
“不過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該去干點正事了？比如...給我挑幾件能讓你姐姐眼前一亮的衣服？”
陳軒然紅著臉推開他。
“公共場合，注意點！走吧，樓上男裝部新開了幾家店?！?/p>
兩人乘扶梯上樓時，羅飛的手一直不安分地搭在陳軒然腰間，引來不少注目。
陳軒然幾次想拍開他的手，卻被他無辜的眼神打敗。
“就這家吧?！?/p>
陳軒然停在了一家裝修簡約的高端男裝店前。
“他們家的剪裁很適合你這種身材?！?/p>
羅飛看了看價簽，吹了聲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