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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章 情竇初開

在原世界里,汪新因為老是被馬魁給教訓(xùn),前期的時候,總是會有事兒沒事兒的跑到他家里,故意跟馬燕套近乎,當(dāng)著馬魁的面,膈應(yīng)他這個師父,給他添堵,為的就是能讓馬魁把他給退貨。

  葉晨為了完成系統(tǒng)的支線任務(wù),所以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借著給師娘看病的幌子,先一步來到馬魁這里刷存在感,為的就是防止汪新和馬燕整天接觸,日久生情,耽誤自己的支線任務(wù)進程。

  然而出乎葉晨意料的是,自從葉晨跟師父馬魁一家走近以后,汪新再沒有一次主動出現(xiàn)在馬魁家里,這讓葉晨感到非常的費解,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難道是自己不經(jīng)意間就扇動了一下翅膀,改變了汪新的想法?

  要知道原世界里牛大力為了讓汪新離姚玉玲遠一點,哪怕是好話說盡,道德綁架,都沒能達成愿望。汪新該跟姚玉玲處對象,還是處對象。在面對牛大力的指責(zé)時,汪新把話也說的很明白,你和姚玉玲又沒有確認(rèn)戀愛關(guān)系,我和她憑啥不能處對象在一起?

  葉晨不知道的是,按照汪新的少爺性格,自然是沒有輕易退縮的道理,他從骨子里就瞧不上牛大力,畢竟后者只是個司爐工,夠上姚玉玲實在是太過勉強,所以汪新自然不會考慮他的感受,自然是我行我素。

  至于葉晨,則是跟牛大力的情況大不相同,從一開始他就憑借自己優(yōu)秀的個人能力和精湛的業(yè)務(wù)水平讓汪新折服了,所以發(fā)自內(nèi)心的叫他一聲師哥。并且在看到葉晨和馬魁一家親近的時候,尤其是經(jīng)常跟馬燕出雙入對之時,他都會主動選擇回避,因為他從心底里覺得師哥配得上馬燕……

  葉晨看著汪新和姚玉玲以及她的母親相談甚歡,只是淡然一笑,因為他知道這母女倆是再現(xiàn)實不過的人,眼看汪新有個體面的工作,汪永革又是機務(wù)段的副段長,所以才會相互認(rèn)同。

  然而一旦汪新遇到什么坎兒,姚玉玲注定不會是陪伴在他身邊的人,畢竟以姚玉玲的性格,讓她陪著汪新同甘苦,共患難,是一件不現(xiàn)實的事情。

  而很不幸的,汪新馬上就將迎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坎兒,所以他倆的分開,幾乎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即便是沒有這個坎兒,汪新和姚玉玲在一起后,也必將因為三觀不同而最終導(dǎo)致分手,到時候只會更痛苦。

  而且汪新個性驕傲,在工作中遇到一些挫折,對他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情。在沒有造成車上旅客經(jīng)濟損失和人身傷害的前提下,葉晨不打算去干預(yù)這件事情,就讓他好好的上次課,意識到犯罪分子有多狡猾吧。

  吃完午飯后,葉晨靠在椅背上,一邊陪著師父喝茶聊天,一邊梳理著時間線,按照正常的時間線,師娘王素芳這時候就已經(jīng)因為肺癌,導(dǎo)致病情發(fā)作,住進醫(yī)院了。

  由于葉晨的出現(xiàn),在兩三年前幫著師娘調(diào)理身子,三不五時的幫著王素芳把脈的時候,葉晨已經(jīng)確認(rèn)了王素芳的病情已經(jīng)好轉(zhuǎn),沒有從肺炎惡化轉(zhuǎn)變成肺癌,自己已經(jīng)避免了師娘王素芳和師父馬魁的生死離別之苦,挽回了一個重大的遺憾。

  至于姚玉玲的命運,葉晨不確定要不要去插手改變。在南來北往的世界里,說她是命運最悲慘的女人也不為過,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她最終嫁給了條件富裕的賈金龍。然而做夢都沒想到賈金龍是個D販,最終因為事發(fā)被逮捕,甚至是因為殺死馬魁數(shù)罪并罰,被執(zhí)行了槍決。

  思考了良久后,葉晨決定能幫她一把,還是幫她一把吧。女人追求自己的幸福這肯定是沒錯的,錯的只不過是她選錯了人。

  如果說姚玉玲有什么罪大惡極的罪過,葉晨可能會懶得理會這件事,可是她只是想自己生活的好一些,活得精致一點,這本身是沒錯的。但愿自己到時候不會因為多管閑事,被她嫌棄吧……

  ……………………………………

  火車開到寧陽站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了。姚玉玲帶著母親去到國營飯店吃飯,畢竟這時候去買菜回家現(xiàn)做已經(jīng)來不及了,食材倒是能買著,可是要等到做好,怎么也得七八點鐘,姚玉玲索性就沒費那個勁。

  母女倆吃完晚飯,回到鐵路職工家屬院的時候,天色都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這話是一點都不假,從母女倆的談話中就可以看出她們的關(guān)系親近,姚玉玲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對母親說道:

  “媽,你明早上多睡會兒哈,我早上起來去給你買豆腐腦吃,街邊的豆腐腦可好吃了,熱乎乎的!”

  姚玉玲說話帶著一股姑娘家獨有的嬌憨,姚母覺得心頭一暖。她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然后說道:

  “玲兒,你們這院子還真挺大的?!?/p>

  母女倆順著鐵樓梯來到了姚玉玲的宿舍,姚玉玲從她隨身帶著的皮兜子里掏出了門鑰匙,開門進屋。姚玉玲一進屋,就張羅著幫著母親鋪床,然后說道:

  “媽,你今天晚上就睡小芳這張床,然后蓋我那個厚被子,可暖和了!”

  姚母一邊從兜子里取出從老家給孩子帶的好吃的,一邊問道:

  “那這個小芳晚上不回來住了?”

  “她跑南方線的,她上班我回來,我回來了她上班。我倆基本上都碰不著面?!?/p>

  “那可真巧啊。”

  姚玉玲看著母親把好吃的一樣一樣的擺在桌上,一看就沒少花錢。有些心疼的說道:

  “媽,下回咱不這么折騰了,你不用總是惦記著來看我。你把錢省下來,給自己買點買吃的!”

  姚母輕嘆了一口氣,從包里拿出了一件給姑娘做的毛料衣裳,一邊擺弄平整,一邊說道:

  “你說你一個姑娘家,離家這么遠,身邊也沒個人照顧,我這當(dāng)媽的我能放心嗎?”

  姚玉玲憨憨的一笑,然后對著母親說道:

  “放心吧媽,我一個人挺好的。再說了,你還不了解我?我打小就會來事兒,院子里的鄰居都可照顧我了呢!”

  姚母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毛料衣裳,來到床邊坐下,然后拍了拍身邊,對著姚玉玲說道:

  “玲兒,你別嫌媽啰嗦,你不小了,媽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都有你了。該找個對象了,兩個人之間相互有個照應(yīng),媽才能放心啊,你說是不?”

  姚玉玲有些羞怯的點了點頭,目光不敢跟母親對視。這時就見姚母繼續(xù)說道:

  “今天白天在餐車上吃飯的時候,火車上的那個小汪,我覺著那孩子就挺好的。你看人家工作又體面,特別是那孩子很有禮貌。對了,我在車上的時候,聽人說那小汪他爸,是啥段長,那是個啥官兒,管多少人???”

  “副段長,你打聽這個干啥呀?”

  姚母端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然后說道:

  “瞧你這孩子,媽問問都不行了?我覺著吧,小汪這孩子挺好,他結(jié)婚了沒?有對象嗎?”

  “沒有?!币τ窳嵝邼囊恍Α?/p>

  姚母牽著閨女的手,然后有些興奮的說道:

  “那不正好嗎?我看你跟他當(dāng)伴兒就挺好的!”

  “誒呀,正好啥呀?”

  ……………………………………

  歇班結(jié)束后,葉晨和汪新回到所里匯報工作。至于師父馬魁,則是因為剛搬了新家,家里需要添加幾件新的家具,所以特意請假去遼中區(qū)林業(yè)局購買木料,準(zhǔn)備找個木匠幫忙打幾件稱心的家具。

  匯報完工作后,葉晨和汪新從所里出來,正要直奔車站。葉晨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從所里的布告欄掠過,赫然發(fā)現(xiàn)上面貼著張什么東西,而且遠遠能夠看到是一張相片兒。葉晨把自己的包遞給汪新,然后說道:

  “大新,你幫著把我包帶到車上去,我去上趟廁所?!?/p>

  “好的師哥!”

  汪新走后,葉晨湊到布告欄近前,這才發(fā)現(xiàn)是一張協(xié)查通知,關(guān)東街派出所那邊發(fā)過來的,在他們的轄區(qū)內(nèi),有一名四歲的小男孩丟失,家長找了幾天了,一直都沒找到,協(xié)查通告上是孩子的照片,瞅著蠻好看的。

  葉晨的臉色有些陰沉,這個孩子八成是讓人販子給拐跑了。他在多個世界當(dāng)警察,最厭惡的罪犯莫過于人販子了,在他這里幾乎跟D販畫一個等號,因為這些人對群眾造成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多少人都因為他們的貪欲而家都散了,經(jīng)常在車上徘徊的老瞎子,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葉晨來到車站的時候,汪新已經(jīng)站在列車前,開始維持乘客的上車秩序了。葉晨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給叫到了一邊,然后說道:

  “大新,剛才從所里出來的時候,我在布告欄看到了一則協(xié)查通告,關(guān)東街派出所轄區(qū),有一名四歲男孩丟失了,協(xié)查通告上有孩子的照片。我懷疑有很大的可能是被人販子給拐跑了,你在車上多注意著點,發(fā)現(xiàn)情況咱們及時溝通。

  小孩兒被拐賣勢必要被賣到別的地方去,我相信人販子不會那么傻,把孩子留在寧陽。如果他們沒從咱們這趟車上出境還好,一旦從咱們這趟車出去,可就鬧了大笑話了,你覺著呢?”

  汪新的神情一肅,葉晨上次抓捕人販子劉桂英,他心里要說不羨慕那是假的,同樣都是馬魁的徒弟,師哥這么出類拔萃,自己這個當(dāng)師弟的卻沒做出任何的成績,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只見他挺直了腰桿,對著葉晨說道:

  “師哥放心,我會加緊注意的。不過呆會兒上了車,咱倆先去趟餐車,你跟我說說孩子的長相,我會素描,看看能不能把孩子的長相給畫下來,這樣也方便咱們找孩子,你說是吧?”

  “好!”

  等到上車的乘客都上了車,葉晨和汪新也跟了上去,放下了門口的鐵板,鎖好車門,然后小哥倆去了餐車。汪新從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了張白紙,還有只鉛筆,根據(jù)葉晨的描述,一點點的開始勾勒出孩子的大概輪廓。

  汪新素描的時候,葉晨一直都在旁邊看著,遇到畫錯的地方,他會第一時間指出來,然后汪新用橡皮擦掉,重新勾勒。等到畫好后,葉晨確認(rèn)了與協(xié)查通告上的照片極為相似后,兩人又拿著素描,找到了列車長陸紅星。

  陸紅星在得知情況后,也表現(xiàn)的極為重視,他把車上的列車員全都讓姚玉玲用大喇叭給叫到了餐車,然后讓他們每個人都看過了孩子的畫像,一起幫著尋找。

  一切安排妥當(dāng)后,汪新和葉晨還是按照以往的慣例,開始巡視列車。正所謂人多好干活,車上多了這么多雙眼睛,在幫忙尋找孩子,沒想到還真讓他們給碰上了。

  汪新正在巡視車廂的時候,就見蔡小年神神秘秘的湊到他跟前,對他小聲說道:

  “大新,我剛才檢票的時候,好像是看到你畫的那個小孩兒了,他被一個中年男人抱著,不過瞅那孩子的樣子,好像是渾身沒了直覺,耷拉著腦袋靠在男人身上,我不敢確認(rèn),你要不要過去看一眼?”

  汪新的目光一凝,看向蔡小年然后問道:

  “好,不過你剛才檢票的時候,沒看那個男的在那兒下車嗎?”

  “看了,北嶺站!”

  汪新抬起了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然后說道:

  “我記得沒錯的話,上一站青陽,下一站就是北嶺站了,再有個十多分鐘就該到地方了,你趕緊領(lǐng)我過去!”

  蔡小年也沒猶豫,趕緊帶著汪新朝著目標(biāo)找去。然而他們錯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車上的人太多了,擠到不行,等到蔡小年找到剛才男人的座位時,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走到車廂交界處的門口,準(zhǔn)備下車了。

  汪新急到不行,他對著蔡小年吩咐道:

  “小年,你去餐車幫我通知下陸車長,我要下去抓捕人販子,讓他用手臺通知下你爸,等我一會兒!”

  “得嘞!”

  汪新也沒猶豫,直接來到了一旁的車窗旁,用力的將火車的車場抬起,然后直接就蹦了下去,徑直朝著那個抱小孩的男子追去。追到身后的時候,汪新一把抓住了男子的肩膀,然后問道:

  “同志,這是你孩子嗎?”

  人販子看到汪新身著警服,心頭就是一緊。不過作為一名慣犯,他的心理素質(zhì)還算是強大,沒好氣的對著汪新回應(yīng)道:

  “這話讓你問的,不是我的還是你的啊?”

  說著人販子就要掙開汪新離開,汪新沒有撒手,表情嚴(yán)肅的繼續(xù)問道:

  “哦?那你說說,你這孩子多大?叫啥?”

  人販子心知自己絕對是敗露了,使出蠻力就要掙脫汪新離開。汪新上手一把搶過了孩子,然后腳下使了個腿絆,將人販子絆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這時車上的乘務(wù)員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過來幫忙,汪新把孩子遞給了乘務(wù)員,他則是彎腰將人販子手臂給扭到了背后,戴上了手銬。

  北嶺站的乘警得知在他們站抓到了人販子,也趕過來跟汪新辦理交接手續(xù)。疑犯在火車上犯罪的,在火車的運行過程中抓獲被告的,是由前面??空舅诘氐模瑢﹁F路運輸刑事案件負責(zé)審判的法院管轄。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由始發(fā)站或者終點站的所在地的,專門負責(zé)審判鐵路運輸刑事案件的法院管轄。

  至于孩子,則是在汪新跟北嶺站的乘警進行過溝通后,帶回了餐車上,由車上的女乘務(wù)員和廣播員姚玉玲照顧著。

  中午大家聚集到餐車上吃飯,葉晨笑著拍了拍汪新的手臂,然后說道:

  “大新,不錯,干得漂亮!”

  汪新摘下帽子,撓了撓頭,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吃飯的時候,蔡小年湊到汪新的桌跟前,跟他坐了個對面,然后笑著說道:

  “汪新,這回出息了哈,上來就立了個功,還是大功,這回行了,年底的先進肯定是你的了!”

  蔡小年一邊說著話,一邊對著汪新擠眉弄眼的。雖說車上汪新和葉晨師兄弟都是乘警,可是他到底跟汪新相處的時間長,所以有事兒也第一時間想著他,這是明顯過來邀功的了。

  汪新咽下了嘴里的飯菜,然后對著蔡小年說道:

  “快拉倒吧,我這才哪兒到哪兒?我?guī)煾缱龅谋任液枚嗔?,上次的那個人販子就是他抓的。每次車上出了亂子,也都是他和馬叔擺平,我就是個打醬油的,相比他們,我還差著遠呢?!?/p>

  蔡小年斜睨了一眼汪新,然后說道:

  “我發(fā)現(xiàn)你這家伙是屬土豆的不扛夸,夸你兩句你還謙虛上了,假不假???”

  “謙虛使人進步嘛!”姚玉玲笑著說道。

  陸紅星看了眼找到的孩子,也對汪新提出了表揚:

  “小汪啊,你這次進步確實很大,但是還得努力啊,戒驕戒躁!”

  蔡小年一邊吃著飯,然后一邊對著汪新調(diào)侃道:

  “大新,這次你立功了,咱們是不是得整點實際的?你年底要是真評上先進了,你是不是得請我們吃點好的?尤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