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公然在他國來訪官員下榻的酒店里,安裝竊聽監(jiān)視設備這事兒,基本上不大可能。
一旦事情敗露,那丟人可就丟到國際上了,是會造成惡劣影響與巨大政治災難的。
但出于謹慎起見,周正還是讓克勞澤帶人把下榻的酒店房間,挨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確認真的沒有竊聽監(jiān)視設備后,這才終于放下心來說道。
“差不多了,土耳其人那邊應該很快就會答應,我給他們開出了無法拒絕的條件?!?/p>
“然后,我們就可以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伊德利卜找未來科技的雜碎們算算這筆賬了?!?/p>
作為周正身邊的左膀右臂之一,克勞澤當然早已知曉周正的計劃,對伊德利卜的行動已經(jīng)勢在必行。
但眼下一說起這事,克勞澤依然對這場即將到來的行動有些擔心。
那畢竟不是什么墨西哥毒梟窩點或者巴西黑幫老巢,而是實打實的全世界最混亂、最魔怔、最無法地帶的狗屎地方,沒有之一。
饒是周正現(xiàn)在說,土耳其人肯定會點頭答應、同意幫忙。
但心中憂慮仍不能完全消除的克勞澤,還是試探著問道。
“我們在伊德利卜沒有任何可稱信任的東西,指揮員同志,無論是行動據(jù)點、當?shù)厝恕⑦€是獲取到的本地情報。”
“在這樣的地方展開行動,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萬劫不復,那些土耳其人究竟能幫我們幫到哪一步?”
“幫不了很多,但老實說也足夠了?!?/p>
打一開始就沒完全指望土耳其人的周正,實際上一直在做兩手準備。
將駐敘俄軍拉下水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這就很大程度上解決了在伊德利卜行動期間,如何獲取到遠程精確重火力支援的問題。
想到這里,計劃已經(jīng)了然于胸的周正隨即回道。
“你覺得,你那些背叛了種族的‘老同志’們,有沒有可能在伊德利卜有所活動?”
“這個......”
克勞澤當然知道周正話中所指的是什么人。
上次紅海交手到現(xiàn)在,謝爾蓋和他的那“三叉戟”特種部隊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再沒有一點消息傳來,更無法判斷其殘余力量在何處活動。
但情況對克勞澤而言卻要有所不同。
作為兒時的發(fā)小、青年時的伙伴,曾經(jīng)有著共同信仰的克勞澤,可以說是最了解那謝爾蓋的人之一。
周正希望能聽到熟悉對手的克勞澤,說出有一些不同于冷冰冰情報信息的自我判斷,而短暫思索后的克勞澤也確實沒讓周正完全失望。
“實話說,我不確定?!?/p>
“一方面是因為謝爾蓋現(xiàn)在的復仇目標很明確,就是我和阿爾西姆這些老相識。他要把自己在阿爾喬莫夫斯克承受過的苦難,加倍奉還給我們,想讓我們也體驗體驗他受過的痛苦?!?/p>
“既然能確定這點,加上非洲現(xiàn)在是未來科技主戰(zhàn)場,我猜他下一步的行動重點很大概率會是非洲?!?/p>
“但,就算遇不到謝爾蓋,不代表遇不上其他人。未來科技從特別軍事行動區(qū)挖走的人,至少數(shù)以千計,而伊德利卜的復雜性和極度危險性,注定了就算是未來科技的人進去,也得用上最高等級的安保護衛(wèi),這是必須的?!?/p>
“那么我們不妨反過來思考,指揮員同志。未來科技旗下的哪些人,是現(xiàn)在而言最有新時代高強度戰(zhàn)斗經(jīng)驗,最軍事素質和技戰(zhàn)術素養(yǎng)過硬,最能在極度危險地帶承擔高危任務,并有信心、有能力來執(zhí)行它的?!?/p>
“而且,這些人還必須要足夠了解自己的頭號敵人?!?/p>
“......你是說駐敘俄軍,是嗎?”
以未來科技既在特別軍事行動區(qū),給俄軍在正面戰(zhàn)場上添堵生事、制造麻煩。
同時還在非洲跟俄國人搶勢力范圍,在敘利亞當著俄軍的面刺殺要員未果,這一系列的情況來看。
要說未來科技在敘利亞的頭號大敵是誰,那么毫無疑問,無論土耳其人、伊朗人、敘利亞人,全都排不上號,真被視作頭號大敵的還得是俄國人。
再結合克勞澤方才分析的一系列反推情況來看,周正也開始覺得,未來科技的最佳合適選擇似乎只有一個。
“也是,論起在極端惡劣戰(zhàn)場環(huán)境下的抗壓和執(zhí)行能力,現(xiàn)在那幫白皮佬還真比不上斯拉夫人抗造?!?/p>
“畢竟像杜克這樣的人,那已經(jīng)是年近四旬的‘上一個時代遺老’了。”
話已至此,如果周正與克勞澤的猜測成真,那就意味著那個在土耳其人的情報中提及的,名叫“麥迪遜”的未來科技官員身邊,有極大概率部署一支類似于“三叉戟”特種部隊那樣的護衛(wèi)力量。
在此方面還需要更多情報來支持猜測與推斷,尤其是需要對土耳其人單方面提供的情報,進行交叉驗證。
已經(jīng)想好了接下來該怎么做的周正,隨即轉頭面朝克勞澤再度開口。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會盡快想辦法確認到更多的情報。”
“至于具體的執(zhí)行層面,到時候會派杜克和他的隊伍來負責?!?/p>
“論對敘利亞和伊德利卜的了解,杜克和他的隊伍還是足具經(jīng)驗的,交給他們來執(zhí)行最為合適。”
“到時候等到和土耳其人那邊確定合作方案,初步的計劃是先把杜克他們送去SNA掌控的阿勒頗省,由土耳其人指揮SNA這支仆從軍,想辦法把杜克他們送進伊德利卜去?!?/p>
“名義上,征服陣線HTS這幫恐怖分子,是伊德利卜的實際掌權者,但也只是名義上而已?!?/p>
“其下的各個武裝派別堪稱大雜燴,既有中東各地流竄而來的恐怖分子、還有之前被敘政府軍擊潰的反對派武裝和叛軍,在阿富汗前政府倒臺之后,前政府軍的大量人員也流入了伊德利卜跑來混口飯吃。”
“這些人當中,不乏對HTS陽奉陰違、聽調不聽宣的存在。到時候,只要土耳其人能確保拿下其中比較關鍵的一伙人,提供本地支持,在伊德利卜就有行動落腳點和向導了?!?/p>
“......那,土耳其人那邊信得過嗎?他們總是習慣于背后捅刀子,而且不止一次。”
陰險缺德事沒少干的土耳其人信不過俄國人,曾不止一次被背后捅刀子的俄國人,也同樣信不過土耳其人。
對克勞澤的擔憂,完全在意料之內,有自己判斷和完整計劃的周正隨即開口。
“他們從來就沒有信得過的時候,你和圈養(yǎng)恐怖分子來牟利的人談信任,這是世界上最扯淡的笑話之一。”
“但在無法拒絕的利益面前,我有辦法讓他們變得‘可以信任’。”
“當然,不是信任我們,而是信任近在眼前的巨大利益,而這利益背后站著的唯一提供者,就只有我們?!?/p>
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事,該問什么話的克勞澤聞言緩緩點頭。
且在確認周正沒有更進一步的命令后,自行退去執(zhí)行安保任務,確保周正在酒店下榻期間的絕對安全。
待到克勞澤出門離去,剛剛不方便接電話的周正,也已經(jīng)來到窗邊目視窗外、舉起了手機回電。
“靠,剛剛是不是跟哪個土耳其妞滾床單呢?那邊的風味怎么樣?快跟哥們我分享分享?!?/p>
對老牙這廝的沒個正經(jīng)習以為常,不由分說談正事的周正當即說道。
“事情差不多了,土耳其人那邊基本拿下,現(xiàn)在就等他們最后的磨蹭時間過去,把事情最終定下來?!?/p>
“蘇卡!這么快?我都開始懷疑你在床上是不是也是這速度了,知道嗎?”
“去你媽的!”
低聲罵道的周正話音未落,電話那頭的老牙已經(jīng)繼續(xù)笑著開口。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有件很重要的事我想現(xiàn)在就該告訴你?!?/p>
“嗯?什么事?”
“是關于那被標記的‘貨物200’,你知道的,就是上次你登門拜訪送給我的那個?!?/p>
“貨物我已經(jīng)安排航空專線緊急送回葉卡捷琳堡了,那里有我們最專業(yè)的生物采樣和研究中心?!?/p>
“托你保管得當?shù)母?,貨物的保鮮程度極佳,解凍之后順利完成了多重采樣?!?/p>
“具體的分析報告已經(jīng)發(fā)你了,電子檔圖文并茂可以自己看看。有意思的內容大把,等你看明白大概會問我問題的,我在線等著?!?/p>
電話里不方便說清楚的老牙,直接通過“軍旗”APP,給周正發(fā)來了電子版的生物分析報告。
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看看,未來科技的“超級士兵”計劃,具體有哪些新成果的周正,趕緊滑動手機頁面點開過目。
在老牙特意標注重點的指引下,閱覽速度一目十行的周正,很快搞清楚了這份電子檔報告的核心內容。
簡單來說,未來科技不止是給這些冰冷無情的血肉士兵們,穿上了最新試驗型的有源外骨骼來加持戰(zhàn)力。
此外,在克勞澤與杜克一行人,從“新羅西斯克”號上帶回來的尸體血樣中,還發(fā)現(xiàn)了一種非常有趣的人工化合制品。
這不是首次出現(xiàn)的東西,俄軍之前在特別軍事行動區(qū)的行動中,已經(jīng)多次從廢棄實驗室和戰(zhàn)場遺跡里,搜查繳獲到了類似的玩意兒。
尸體血樣中采集到的人工化合制品樣本特征,與俄軍在特別軍事行動區(qū)里搜剿到的東西一模一樣,這就足以說明很多的問題。
報告中很能引起周正注意的,是如下一段當事者口述。
“我不記得具體是什么時間了,大約是6月的某天凌晨。當時翻漿期已經(jīng)過去,敵人一直叫囂的‘夏季大反攻’近在眼前,上級認為敵軍的試探性進攻和火力偵察隨時可能到來,因此要我們接觸線各部隊做好警惕、加緊防備。”
“事實上我們也正是這么做的,我一整晚都沒敢閉眼,全神貫注地守在我的紅外攝像機前,匍匐在戰(zhàn)壕里監(jiān)視防區(qū)。”
“但那天的晝夜溫差特別大,我凍了一宿好像有些感冒,感覺昏昏欲睡。想著馬上天亮就到換班的時候了,再撐一會兒就行,就沒有去叫其他人。”
“誰能想到敵人就好像突然從地里冒出來的一樣,他們在距離戰(zhàn)壕不到百米、不,應該更近,在只有六七十米的距離上突然發(fā)起沖鋒?!?/p>
“等我回過神來,他們已經(jīng)一路狂奔到距離我不剩二十米的距離了,那速度——那速度簡直像是在現(xiàn)場看奧運會田徑比賽一樣,令人難以置信!他們可是武裝突襲啊,我想不明白?!?/p>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開槍,立刻開火!我拿起我的步槍解除保險全自動射擊,45發(fā)的彈匣很快打空了。我明明看到有不止一人、起碼四五個人被我掃射打倒,但讓我震驚的是,他們居然還能爬起來,拄著槍當做拐杖向我投擲手榴彈?!?/p>
“我當時在想,這可能是最極端的亞速分子,這下麻煩了!還好我的戰(zhàn)友們聽見槍聲及時趕來,同志們的反應速度非常快,立刻就和那些沖進戰(zhàn)壕里來的敵人近身廝殺。”
“然后敵人就開始用盡一切手段瘋狂攻擊我們,哪怕是在狹窄的戰(zhàn)壕里,在我們占有兵力和火力的絕對優(yōu)勢情況下,他們依然像喪尸撲向活人那樣瘋狂攻擊?!?/p>
“步槍打光了就用手榴彈,手榴彈扔出去緊接就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槍,追著手榴彈向我們而來,好像他們根本不擔心自己扔出去的手榴彈傷到自己一樣?!?/p>
“這次我清楚地看到了!我很確信!有敵人被兩個戰(zhàn)友同時擊中打倒,那應當是和子彈的同時命中,是大腿和脖子?!?/p>
“恐怖的事情發(fā)生了,這個脖子上缺了一塊肉的瘋子,一手扶住戰(zhàn)壕,拖著被打斷的瘸腿強行起身,掏出手槍朝我們連續(xù)開火?!?/p>
“以為解決了敵人的戰(zhàn)友措手不及被打倒了,我當時剛剛換好子彈,來不及多想立刻補槍。至少有兩槍都打在了他的頭上,有命中面門的,我親眼看見?!?/p>
“直到腦袋像一顆西瓜一樣炸開后,這個脖子上瘋狂噴血但卻哼都不哼一聲的家伙才被擊斃倒下,再也沒有站起來?!?/p>
“我想——應該就這些,之后就是當班值守的VDV機動部隊,駕駛BMD戰(zhàn)車緊急趕到支援我們,用機炮點射很快就消滅了陣地上所有的殘敵?!?/p>
“但這樣瘋狂的敵人是我們此前從沒有遇到過的,哪怕是在馬里烏波爾,和最死硬的亞速交手也沒遇見過。至少他們被子彈打中以后真的會哀嚎著倒下、會當場失能,而不是像這些瘋子一樣?!?/p>
近衛(wèi)第810海軍步兵旅,呼號“門將”上等兵,于北頓涅茨克前線某地。
“......”
看完這段當事人口述記錄文字版的周正,只覺得心中感覺說不上來,無法準確用語言描述,甚至有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為什么?
因為自“紅海行動”歸來后的克勞澤,在行動報告中,描述了大量和這段文字趨于一致的情況。
敵人的悍不懼死就跟瘋了一樣,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視死如歸瘋,而是冰冷到鄙夷自身生死、已經(jīng)超脫了生物本能范疇的瘋狂。
而“像喪尸撲向活人一樣”這種描述,更是讓周正想起了費拉丹中將不久前的某句當面描述,幾乎如出一轍。
“都看完了吧?”
“嗯——大概完了。”
“那好,聽聽我的‘課后分析’,在那份報告基礎上再給你做些補充。”
有必要讓周正了解到更詳細情況的老牙稍有一頓,組織完語言后緊隨開口。
“我已經(jīng)專門去調取記錄檔案看過了,很‘不幸’地通知你,這位黑海海步上等兵遇見的瘋子尸體里,提取出的人工化合制品樣本,和你交給我的尸體里取樣分析出來的結果,相似度高達%?!?/p>
“考慮到兩次取樣的時間,間隔了大半年的因素,可以認為這是某種對舊有人工化合制品的‘升級版本’。在保持原本功效的基礎上進一步優(yōu)化,可能是更穩(wěn)定可控或者怎樣。”
“具體的我不多說,‘頭狼’(克勞澤)肯定已經(jīng)見過了,他是親身經(jīng)歷者,最有發(fā)言權的人?!?/p>
“總之,結論就是未來科技公司,還在不斷收集戰(zhàn)場測試數(shù)據(jù),用于不斷改進升級優(yōu)化他們的最新產品。某種人工合成的所謂‘戰(zhàn)斗強化劑’,呵,在我看來叫‘變態(tài)毒品’可能更恰當一些?!?/p>
“更殘酷的事實是,未來科技已經(jīng)不再將士兵當做是人來看待了。士兵在他們的新模式下只是一個血肉戰(zhàn)爭平臺,搭載了最新的軍事生物成果和高新單兵裝備。”
“至于這么搞之后,士兵還算不算是人,那我猜他們從很久以前就沒把士兵當成人來看待?!?/p>
早先的猜測如今果然應驗成真。
那光頭謝爾蓋帶領的“三叉戟”特種部隊,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全部是名副其實的“科技與狠活”。
人的生物學概念,在這種模式下已經(jīng)被極度淡化、邊界模糊。
所謂“人道主義”還存不存在,已經(jīng)是個明擺著答案的問題。
但從軍事角度上來考慮,這種迄今為止還在不斷升級的“把人不當人”狠活兒,確實也給周正構成了迫在眼前的大麻煩。
哪怕是在周正的非洲基本盤,以后再往北打一路進攻,勢必要牽扯到攻城略地的城市戰(zhàn)問題。
所謂現(xiàn)代城市戰(zhàn),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比誰能給城里填更多“優(yōu)質步兵”的戰(zhàn)斗。
矗立的樓房是堅固據(jù)點,樓上樓下都是敵人不好對付;被炸塌成一片冒煙廢墟的樓房更是能旮旯拐角“處處藏人”,且無規(guī)律可循、無從防備,比被炸塌之前的樓房還難對付。
火力再強的武器裝備,在現(xiàn)代城市面前都會被極大程度抵消威力。
瘋狂地往城里填步兵搞巷戰(zhàn)絞肉,就成了客觀現(xiàn)實下的唯一選擇。
對于已經(jīng)戰(zhàn)場主動權在手,身為進攻方的周正來說。
日后在城市戰(zhàn)填步兵的戰(zhàn)斗環(huán)節(jié)里,要是遇上這樣的嗑藥瘋子巨大量涌現(xiàn)、跟下水道里的蟑螂一樣到處都是,在城市中死戰(zhàn)不退的話。
這種“血肉研磨機”會吞噬掉自己的部隊多少生命,這是周正想想就覺得眼前一黑、感到后怕的事。
擔心未來科技把這種“戰(zhàn)斗強化劑”大規(guī)模投放非洲戰(zhàn)場,搖了搖腦袋強迫自己清醒些的周正當即問道。
“我要知道未來科技到底在哪兒生產這種鬼東西,你之前不是說過,他們把所有軍用生物科技研發(fā)核心單位,都轉移到海上去了嗎?”
“那生產單位呢?未來科技是從什么地方生產這種鬼東西的?我必須要盡快搞清楚!再讓這種玩意兒肆無忌憚地推進下去,遲早會給我們釀成大禍?!?/p>
周正的急切話語想表達的道理,電話那頭同樣面色凝重的老牙自然也清楚。
但很遺憾,這種將最新軍用生物科技研發(fā)成果,落地轉為實際可用產品的未來科技生產單位。
已經(jīng)在此方面下了大力氣去查的老牙,至今仍然一無所獲。
“——起碼不在美國本土,這是目前可以確認的?!?/p>
“自打那些設在特別軍事行動區(qū),來不及轉移的實驗室被搗毀后,未來科技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對軍用生物科技部門的海外資產,進行了前所未有的保護性處理。”
“很多實驗室都被關停轉移了,剩下的實驗室將轉移來的資源集中起來,全面轉入‘地下階段’。就好像你在雷達上能看見一架三代機的清晰信號,結果下一秒它突然變成五代機,原地消失了一樣?!?/p>
“——可你總該會有辦法的,一定能查出來什么!別跟我說做不到,上三常都做不到還有誰?印度人嗎?還是那些阿西吧思密達?”
“......冷靜,兄弟。我可沒說我會就此放棄,只是還要花些時間?!?/p>
左手兩指扶住額頭的老牙閉目思索,沒有讓周正等待太久,不多時便給出了一個自認為可能性不低的辦法。
“不如先去‘戴達羅斯’號上看看如何?即便那里不負責生產,但既然我們已經(jīng)確認到,那里是軍用生物科技的高級實驗中心,未來科技最核心的軍用生物科技機密都在那艘船上,也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下游的生產地址?!?/p>
“當然,我這邊的調查不會因此暫停,還會繼續(xù)。我想表達的是,如果你能在‘戴達羅斯’號上,趕在我之前找到關鍵情報,那對我們來說自然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