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爬起來給我擦干凈。”
謝呈淵就那樣看著他們,連手指都沒動一下,光靠眼神和氣息就把那幾個人嚇死了。
那幾個人不過是幾個想偷東西的“街溜子”,看季家那么大那么漂亮的大宅子只有一個老人守著就起了歪心思。
現(xiàn)在這種時候,有些房子占著占著就成了自己的了,所以他們不止想偷東西,還想住進去。
鬧了好幾天了,就在今天準備強來時,被季青棠幾人撞上了,可以說運氣十分的糟糕了。
那幾人對視一眼,看著滿墻的臟東西,轉身就想跑,結果剛轉身就看見一只兇神惡煞、呲著利牙、渾身都是矯健肌肉的大狗堵在他們身后。
黑虎平時不兇,但是一兇起來,那是相當?shù)膰樔肆恕?/p>
那幾人不敢不擦,甚至還把差點暈死過去的拿桶人扶起來,一點一點地擦掉墻壁和大門上的臟東西。
“去拿水來刷洗干凈,不然打斷你們的腿!”
季驍瑜和黑虎留下來監(jiān)督,季青棠和謝呈淵帶著三個孩子先進屋。
“傅爺爺,是我啊,你不認得我啦?”
季青棠把拐杖放到老人手里,望著老人紅透的眼睛笑道:“我和謝呈淵回來了?!?/p>
傅守家深深呼出一口氣,含著淚水說:“回家就好,回家就好?!薄?/p>
隨后傅守家又看著季驍瑜高大的身體說:“是小少爺么?長得可真像少爺……”
傅守家嘴里的少爺是季青棠的父親,小少爺是季驍瑜,大少爺則是霍一然。
季青棠將小遲和糯糯呱呱拉過來,挨個和傅守家介紹,“這是二哥的孩子,叫溫遲,這是糯糯和呱呱,大名叫謝明玥,季明謙?!?/p>
傅守家擦掉眼角的淚水,蹲下來笑著看他們,伸手抱住他們,開心得直掉眼淚。
過了一會兒才摸著和季驍瑜十分相似的小遲,問季青棠說,“他是叫季溫遲?”
季青棠搖搖頭:“小遲和母親姓,就叫溫遲?!?/p>
季青棠知道傅守家在想什么,不過那些都不重要,畢竟現(xiàn)在姓季不是什么好事。
再說溫家現(xiàn)在一個人都沒有了,再把小遲上到季家的戶口不太好。
“先不說這個了,方才那些人沒傷到您吧?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季青棠怕傅守家想太多了,趕緊轉移話題,關心起老人的身體。
“沒事,他們不敢拿我怎么樣,記恩是公安,他們不敢的?!备凳丶覔]揮手,停頓一下又說:“以后我要是不在了,承恩和記恩會替我護著季家。”
“傅爺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以前了,爺爺給了你們新身份,就是希望你們能好好過自己的生活?!?/p>
季青棠沒想到都過了這么多年,傅守家還是和以前一樣固執(zhí)。
傅守家搖搖頭,堅持道:“傅家的一切都是老爺給的,不管是什么時候,我們都會守著季家,我的孩子是,孫子也是。”
季青棠知道說不通,由著老人了。
季青棠離開季家前,季家已經(jīng)被她搬空了,現(xiàn)在回來卻多了很多的東西,猛地一看還和以前一樣。
踏入客廳,一組新打的黃花梨家具映入眼簾,宛如時光雕琢的藝術珍品。
居中的是一張寬大的黃花梨沙發(fā),其靠背板呈優(yōu)美的“S”形,曲線流暢自然,貼合人體脊柱,仿佛能給予恰到好處的支撐。
靠背與扶手上雕刻著精美的卷草紋,刀法細膩,線條婉轉,仿佛微風中的草葉在翩翩起舞。
沙發(fā)的腿部外圓內(nèi)方,打磨得光滑圓潤,與椅面通過精巧的榫卯結構相連,展現(xiàn)出傳統(tǒng)工藝的智慧。
季青棠剛走進來,屁股還沒坐到沙發(fā)上,傅守家就急匆匆拉來一套柔軟的坐墊鋪到堅硬的沙發(fā)上。
“這沙發(fā)是我讓記恩打的,坐墊是他媳婦做的,他媳婦繡工好,你看喜不喜歡,不喜歡我們再換一個圖案。”
“很好看,謝謝傅爺爺?!?/p>
季青棠坐上墊子,又去看沙發(fā)前的長方形黃花梨茶幾,桌面紋理清晰,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延伸,偶爾出現(xiàn)的“鬼臉”圖案,為其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茶幾四角微微上翹,腿部和牙板處雕刻著簡潔的云紋,與沙發(fā)的紋飾相呼應,整體和諧統(tǒng)一。
沙發(fā)兩側各擺放著一把黃花梨圈椅,椅圈自搭腦處順勢而下,形成一道優(yōu)雅的弧線,扶手末端雕刻著精致的云頭紋,猶如點睛之筆。
季青棠沒想到自己不在,傅守家竟然給家里舔了那么多家具,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那么多精力。
這些黃花梨家具色澤溫潤,由淺黃至紅褐色不等,在陽光的映照下,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澤,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一看就知道是精品,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搞那么一套家具肯定要費很多精力和錢財。
季青棠那么想,也就那么問傅守家了,卻不想小老頭神秘兮兮地說:“你不是給我寄了很多藥丸,我靠那個換的!”
具體怎么換的,傅守家沒說,緩過激動的情緒之后,他又忙著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么好吃。
傅守家每天吃得簡單,廚房就只有一點米面,連塊肉都沒有,所以傅守家很快就出門了,說是要去市場買東西。
老人家也不用人陪,從雜物房拉出一個小推車便利利索索地小跑著出發(fā)了。
謝呈淵把行李都搬進屋,然后去廚房燒開水,廚房放著一點點煤炭,煤爐燒著,只需要把蓋子掀開,放兩塊煤進去,架上裝滿水的燒水壺就成了。
燒了水,他又順手把粥煮上,泡了點從黑省帶回來小臘豬腳、臘排骨、打算等會兒先煲點粥給季青棠和孩子墊墊肚子。
滬市氣溫沒有黑省低,糯糯和呱呱感覺熱得有些難受,把外套都脫了,只穿著毛衣,皺著小眉毛說黏糊糊的。
小遲接受良好,很快就適應這邊的氣溫了,還把肉丸放出來,倒了些水給它喝。
“走,我們一起上去看看我們的老家?!?/p>
三個孩子和肉丸在季青棠的帶領下,又喊上謝呈淵,一起上樓看了看臥室。
家里雖然沒有住人,但傅守家天天都打掃得很干凈,不管是地板還是天花板、墻壁都沒有一絲灰塵,連扶手都干干凈凈的。
季青棠第一個看的是自己的房間,開門前她以為會看見空蕩蕩的房間,沒想到一打開就把她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