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季驍瑜正在給三個孩子洗澡,廚房里熱氣騰騰,一絲冷氣也鉆不進(jìn)來,滿屋都是艾草香。
小遲和呱呱一起光溜溜地泡在大盆里,乖乖任由季驍瑜拿著香皂給他們搓洗。
另一邊的盆里泡著糯糯,她穿了一個小褲衩,渾身濕漉漉的,一頭濃密的短發(fā)被水打濕,滴答滴答地滴著水。
“啊??!麻麻!叭叭!”
糯糯興奮地拍打著洗澡水,一看見季青棠的身影便申請要抱抱。
季青棠脫了外套,好笑地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鼻尖,笑道:“看你把地板都弄成什么樣了,水都濺到舅舅身上了?!?/p>
糯糯看了后背全被水浸濕的季驍瑜,咧嘴笑了笑,又沖廚房門口喊了一聲“叭叭”。
謝呈淵沖女兒笑笑,見到季驍瑜還沒準(zhǔn)備好衣服,便轉(zhuǎn)身去房間將他們的衣服找出來。
季青棠幫糯糯洗好澡,用大毛巾裹住她,為了她擦去水珠。
到這一步,糯糯已經(jīng)有點(diǎn)冷了,她趕緊把孩子抱到溫暖的壁爐邊上。
“下次給他們洗澡還是去澡堂吧,家里洗有點(diǎn)冷了。”
謝呈淵接過糯糯,迅速給她穿上保暖衣,邊穿邊說:“不是在家里冷,是她玩水玩太久了?!?/p>
以前謝呈淵都是一個一個給他們洗的,他也叮囑過季驍瑜,現(xiàn)在一下洗三個,肯定是糯糯和呱呱哭鬧著要一起洗。
給糯糯穿好衣服,小孩又滿血復(fù)活,坐在沙發(fā)上指著奶瓶要奶喝。
謝呈淵在給呱呱穿衣服,季青棠便去給兩個孩子沖了奶粉,給小遲也倒了一杯溫?zé)岬呐D獭?/p>
三個香噴噴的小孩排排坐在沙發(fā)上喝奶,季青棠坐在旁邊寫東西,謝呈淵和季驍瑜一個去洗小孩的衣服,一個去收拾洗澡盆,拖干地。
等他們干完活回來,三個孩子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季青棠摸摸他們的小手,都是熱乎的,沒著涼。
謝呈淵將他們抱進(jìn)房間去睡覺,季青棠收起筆記,問坐在凳子上喝牛奶的季驍瑜說:“二哥你餓了么?晚上吃了什么?”
“米飯,肉?!?/p>
季驍瑜每天運(yùn)動量大,吃得多,消化得也快,季青棠每天都擔(dān)心他吃不飽。
“現(xiàn)在餓么?”季青棠又問了他一遍。
他摸摸肚子,點(diǎn)頭:“餓。”
“那我們吃夜宵吧,吃酸湯牛肉火鍋!”
季青棠還惦記著酸湯牛肉火鍋,穿了外套,拿上小籃子去二樓陽臺的大缸里拿牦牛肉。
季驍瑜一看,主動跟在她身后幫忙提東西。
兄妹倆挑了一籃子的牛肉,專門挑些燙火鍋?zhàn)詈贸缘牟课?,比如上腦、吊龍、里脊等等。
這些牛肉是她昨天凍上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邦邦硬了,除了肉,她又拿了一些凍豆腐,凍梨和凍柿子。
剛下去就嗅到了濃濃酸湯味,謝呈淵已經(jīng)在廚房把酸湯煮上了。
嘿嘿,這男人一看見她上去拿肉就知道把湯煮上了,真勤快,都不用她開口使喚。
季驍瑜一看謝呈淵干上活了,也不甘示弱,把手里的青梅酒放下,拿過一籃子牛肉,拿出切肉工具開始片肉。
謝呈淵在壁爐邊上架起煤爐,酸湯火鍋就放在上面咕咚,鍋一煮開,酸香混著辣意就漫了滿室。
湯底是透亮的橙紅色,酸湯的酸來自發(fā)酵的毛辣果和木姜子,帶著山野的清爽,辣得溫和不嗆喉。
季驍瑜片的牦牛肉片非常薄,在沸湯里涮上幾秒就卷邊,肉質(zhì)緊實(shí)卻不柴,咬下去帶著淡淡的奶香,裹著酸湯的鮮辣,越嚼越香。
謝呈淵和季驍瑜在喝青梅酒,季青棠嘴饞,也倒了一小杯慢慢喝著。
青梅酒聞著是青梅的酸甜果香,混著米酒的微醺氣息,清冽又溫柔。
抿一口,舌尖先觸到青梅的酸,慢慢在口腔化開,帶出一絲清甜,酒精度不高,醇厚卻不烈,咽下后喉頭留著淡淡的果香,余味悠長。
酒又是從二樓拿下來的,有點(diǎn)涼冰冰的,涼意混著酸甜,像把初夏的清爽含在嘴里,喝著不嗆人。
滾燙熱辣酸的火鍋加上冰涼的青梅酒,季青棠不知不覺就微醺了,定定看著空空的酒杯,杯底有顆青梅,她忍不住撈出來嚼一嚼,酸甜中帶絲酒味。
“季青棠你醉了。”
謝呈淵的手不知什么時候摟住了她的腰,呼吸帶著青梅酒的清香噴灑在她耳邊。
她感覺那一小片肌膚被他的熱氣熏紅了,癢癢的,下意識撓了撓,推開挨得她極近的男人,搖搖晃晃地去洗漱,然后窩進(jìn)暖洋洋的被窩里。
過了不知多久,一個更滾燙的身體霸占了她的身體,拉著她不停起伏。
清晨,季青棠迷迷糊糊地醒來,一睜眼就看見呱呱歪頭盯著她看,一秒后,沖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奶聲奶氣地喊:“媽媽!”
“嗯,乖寶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季青棠這一覺睡得很沉,就連昨晚謝呈淵摁著她鬧了半宿都不覺得累。
季青棠沒看見糯糯和謝呈淵,父女兩個應(yīng)該是出去了。
陪呱呱在炕上玩了一會兒,季青棠感覺有點(diǎn)餓了才抱著呱呱起床。
呱呱長得越來越敦實(shí)了,剛出生的時候姐姐比較大,現(xiàn)在他比姐姐大了有兩倍,手腳都非常結(jié)實(shí),一點(diǎn)也不虛胖。
呱呱將來應(yīng)該會長得跟謝呈淵一樣高。
早飯是豆?jié){和煎餅,季青棠剛吃完早飯,季驍瑜便背著一個大背簍,雙手各提著一個蓋了木蓋子的大桶回來。
“你,不要跟著我,煩??!”
季青棠在沙發(fā)上等了兩分鐘沒看見季驍瑜進(jìn)來,抬頭出去看的時候,不小心聽見季驍瑜煩躁的聲音響起。
大門外似乎有人在跟季驍瑜說話?
季青棠讓呱呱在屋里等,自己出去看看什么情況。
門外,一個穿著玫紅色厚棉衣的女同志臉色蒼白,生氣地瞪了瞪眼前的高大男人。
“季大哥,你說話干嘛那么難聽,我只是怕你太重了,想幫你提一下而且……”
季驍瑜懶得和她說話,提著東西進(jìn)屋,黑虎和肉丸也跟著沖進(jìn)門,身上濕漉漉的水滴甩了女同志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