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門也能被麻煩找上門……”
季青棠看著呼呼往里吹冷風的窗戶,心中一陣陣無語。
紀小愛那幾下砸得挺狠的,玻璃渣子落了滿地,有些還扎穿了蔬菜葉子藏在泥土里。
“世間百態(tài),什么人都有,你還記得小時候隔壁的小矮子拿彈弓把你房間的窗子打碎了,你沖下去把人打成了豬頭。”
謝呈淵含笑將她抱到一個板凳上站著,自己拿起掃把將玻璃碎片都掃走,就連泥巴里的小渣渣都撿起來。
男人似乎還在回憶季青棠小時候的事,他眉眼舒展,俊朗面容上漾著淺淺笑意,像春風拂過湖面,漾起細碎的漣漪。
眼角眉梢都帶著暖意,鼻梁的線條在光線下愈發(fā)清晰,唇角微微上揚,弧度恰到好處,既不張揚,又藏著幾分溫柔。
那笑意漫在眼底,像落了星光,看得季青棠心頭也跟著軟了幾分。
“我當然記得,那個小豬頭還敢還手,扯了我好幾根頭發(fā),爸爸知道后第二天就把他家的產(chǎn)業(yè)全部買了,小豬頭徹底成了我隨意使喚的“小弟”?!?/p>
說到后面這句,季青棠放低語氣,有點想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了。
謝呈淵將玻璃渣都掃干凈,倒到垃圾桶里,洗了手將人抱到客廳,鼻尖在白白軟軟的臉頰上蹭了蹭,低聲說:“等孩子再大點,我們回滬市看看?!?/p>
季青棠搖頭:“再等等吧?!?/p>
等動蕩結束,她會回去把季家的東西全部拿回來。
謝呈淵垂眸看了她一眼,低低應了一聲。
兩人在沙發(fā)上抱了一會兒,直到季驍瑜拍著肚子過來說餓了,謝呈淵才起身去廚房做飯。
上次季青棠拿出來的大火腿肉已經(jīng)吃完了,只剩下一根大骨頭,謝呈淵把大骨頭敲斷,放入鍋里加水燉煮。
加了和蘿卜、蓮藕同煮,煮出的湯自帶咸香,無需額外加太多調料,摘點脆嫩的豌豆尖和其他小青菜燙一燙,能鮮掉人的眉毛。
吃到最后再下把面條,切點鹵牛肉鋪在上面,挖一勺紅彤彤的辣椒醬拌開,辣香混著肉香直竄鼻尖,吃得渾身熱汗舒坦。
吃飽后,季驍瑜帶著呱呱和小遲一起洗澡,糯糯睡著了,謝呈淵沒讓人動她,想著等會兒上炕之前再擦洗。
家里的事一向不用季青棠操心,她每天只干自己想干的事,這不,吃完飯就鉆入小藥房里搓藥丸消食。
她把小藥房的門鎖好,轉身進入空間。
空間里的母豬又生了十幾只崽子,都是粉粉嫩嫩的,跟肉丸有一點點像,她站著看了一會兒,又跑去看成年的大肥豬。
她選了一只不大不小的出來,打算明天早早拿出來給謝呈淵和季驍瑜殺了做臘肉,正好兩個孩子一周歲,給他們和小遲嘗嘗傳統(tǒng)的殺豬菜是什么味道。
兔子、鴿子、雞鴨鵝也選了幾只肥的,都殺了存放好,有機會就拿出來給謝呈淵補補身體。
椰子長得非常好,個個都比平常的要大,她摘了幾十個下來裝到麻袋里,明天找機會一起拿出來。
季青棠在空間里一陣忙碌,又去看了看長勢良好的黑松露,挖了一顆出來,那味道直沖天靈蓋,比山上野生的要香幾百倍。
她抓了幾個從空間里出來,打開小藥房的門,對正在呼呼大睡的小肥豬喊了一聲,“肉丸?”
肉丸眼睛還沒睜開,鼻子便強迫大腦開機,身體比腦子先一步踉踉蹌蹌跑到季青棠手邊拱她手里的東西。
肉丸真的是愛死了黑松露,小嘴巴吃得吧唧吧唧響,黑虎聞聲而來,眼珠子定定望向季青棠,似乎在控訴她為什么給肉丸吃獨食。
季青棠只好給黑虎拿了一大碗它最愛的草莓和小魚干。
一豬一狗正吧唧吧唧干宵夜時,王威和譚虹梅提著一大塊玻璃上門來了。
“這是我家上次做玻璃房剩下的玻璃,都是同一家買的,質量一樣,我聽說你家窗戶被打爛了,便讓王威拿過來讓你們先用著。”
譚虹梅長胖了一些,變得更加像一個媽媽,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獨屬于婦女的味道。
王威知道自己之前做錯了事,在季青棠和謝呈淵面前都不敢怎么說話,抱著小福坐在譚虹梅身邊很是拘謹。
謝呈淵不愛和女同志說話,也懶得和王威說話,視線不是黏在季青棠身上就是落在女兒香甜的睡顏上。
“那我把玻璃錢給你吧。”
季青棠看了那玻璃一眼,確實和自家窗戶一樣的材質和厚度之后,想了想,將玻璃錢遞給譚虹梅。
譚虹梅搖頭:“錢我就不收了,你能給我?guī)最w安胎丸么?我去醫(yī)務室找過魏醫(yī)生,他說我胎像不穩(wěn),讓我找你換幾顆安胎丸?!?/p>
“可以啊,你等著,我去拿?!?/p>
季青棠去拿了安胎丸給譚虹梅,又和她聊了一會兒,等小福困了他們一家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天空飄了一點雪,但太陽一出來又沒了。
臥室大炕上,謝呈淵緊緊摟著懷里的人,兩人卷著一床被子相互糾纏,兩個孩子則一人一床小被子,各自躺在炕的另一邊睡。
昨晚半夜季青棠原本都睡著了,卻被渾身滾燙,精力旺盛的男人折騰醒來,兩人鬧了好幾個小時,天色微微亮才睡。
謝呈淵到點準時醒來,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先下炕,踩著地上濕漉漉的小被子去衣柜里翻出自己的褲衩子,然后再拿出睡衣給季青棠穿好。
濕透的小被子和睡衣拿去清洗干凈,再按時按點去廚房將花膠燉上,大骨頭湯也熬上,然后敲門將季驍瑜喊醒去外面訓練。
兩人剛走沒多久,季青棠就醒了。
她難得起了個大早,趁謝呈淵帶季驍瑜出去訓練,三個孩子都還沒醒,她把空間里的豬,一麻袋的椰子,幾條石斑魚、螃蟹和九節(jié)蝦都拿出來。
然后她頂著困意坐在沙發(fā)上等謝呈淵兩人回來,等啊等,一個沒忍住窩在沙發(fā)上卷著羊毛毯子又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又回到了臥室,炕上兩個孩子已經(jīng)不見了,客廳響起低低的笑聲。
幾秒之后,謝呈淵輕手輕腳打開臥室門,和她迷糊的眼神對上,他笑了笑:“要起來了么?林嬸來找你換藥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