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供銷社,謝呈淵一眼便看見那個眉清目秀的男人,長得細(xì)細(xì)瘦瘦的,皮膚白,弱不禁風(fēng)。
嗯,不是他媳婦喜歡的那款。
她一向喜歡腰腹肌肉明顯,胸肌輪廓清晰,寬肩窄腰大長腿,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長得和謝呈淵一模一樣的男人。
謝呈淵面無表情地將自己和鄧曉峰對比了一下,自己完勝。
“你是鄧曉峰?”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敗方的鄧曉峰聽見有人喊自己,下意識抬頭看去。
一個比他高很多,肩寬很多,身材是自己做夢都想擁有的男人,抱著兩個孩子站在他面前,身姿挺拔,眉眼鋒利冷淡,氣質(zhì)極具壓迫感。
鄧曉峰本能屏住呼吸,放柔聲音道:“同志您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謝呈淵拿出信封遞到鄧曉峰眼前,語氣平淡:“我的妻子讓我來還你東西?!?/p>
鄧曉峰看著熟悉的信封,腦子嗡了一下,面色微白,含著尷尬歉意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那位同志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抱歉?!?/p>
鄧曉峰對季青棠是有好感的,他在這里生活那么久,第一次看見這么漂亮精致的女同志。
自從上次遇見她之后,他心里一直想著她,不止一次的后悔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趁機(jī)和她認(rèn)識。
不過他知道她還會再來的,一直在供銷社等著,就在昨天終于等來了那位和她一起的男同志。
在艱難的打聽之后,他從那位姓季的男同志嘴里得知兩人是兄妹,他心中狂喜,立刻寫了一封信讓季同志代轉(zhuǎn)。
然后便忐忑不安地等著,他以為自己會等來那位美麗高貴的女同志,卻沒想到等來了她的丈夫。
鄧曉峰一邊道歉一邊去接遞到眼前的信封,扯了一下,沒扯動,他不信邪,用盡全力咬牙一扯,臉都憋紅了,對方動都沒動一下。
鄧曉峰再傻也知道來者不善了,他望向?qū)Ψ健?/p>
兩人對視。
謝呈淵淡淡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鋒,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眼尾微沉,瞳孔里沒什么溫度,只余下一片深不見底的冷。
那眼神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兜頭罩下,警告的意味明明白白——仿佛鄧曉峰再敢覬覦他的人,就會撞上他眼底藏著的鋒芒,將他絞碎成渣。
鄧曉峰屏住呼吸,整個人從頭涼到腳,大熱的天后背卻出了一身冷汗,握著信封的手指硬生生打了一個哆嗦。
謝呈淵松開手指,還繃著力道的鄧曉峰,整個人瞬間往后摔去,屁股差點裂成八瓣。
鄧曉峰明白,這是男人給他的警告。
謝呈淵看了鄧曉峰一眼,沒再說話,抱著孩子轉(zhuǎn)身,身后一直等著的小武立刻給他打開車門。
吉普車像頭野獸般低低轟鳴一聲,卷起一地灰塵,瀟灑離開。
從始至終,謝呈淵只說了兩句話,鄧曉峰就被對方嚇得雙腿直打哆嗦,摔在地上好幾分鐘都起不來,還是同事回來看見扶他起來。
同事問他怎么了,鄧曉峰只能苦笑,什么話也說不出。
一場好感還沒開始就被掐死了。
被人教訓(xùn)一頓,鄧曉峰也不敢找人麻煩,那男人氣質(zhì)深沉可怕,身上穿著筆挺的軍裝,開著軍用吉普車,身邊還有警衛(wèi)員跟著。
怎么看都是一個厲害的角色,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招惹的。
看來以后得叮囑一下同事,看見季同志來賣特產(chǎn)的話,得好好招待了,不然……
想起那男人深不見底的眼神,鄧曉峰又打了一個冷顫。
吉普車上,小武看了后視鏡一眼,忍不住問:“老大,剛才那人有問題?”
謝呈淵從大挎包里拿出一飯盒黑樹莓,給坐在旁邊的糯糯和呱呱一人喂了一顆,頭也不抬的扔給小武一句“不認(rèn)識”。
小武疑惑,心想:不認(rèn)識還那么嚇唬人家?
既然沒問題小武也不敢再問其他,老老實實地開車回部隊。
家里,季青棠睡得昏沉,醒來時已經(jīng)快中午了。
她眼睛還沒睜開,骨肉均勻的細(xì)長右腿便一腳把謝呈淵的枕頭踢飛。
枕頭砸到地上還不夠她解氣,磨蹭著下炕又狠踩了幾次,心中的郁悶才消了一點。
謝呈淵這個王八蛋,竟然對她做那么……羞恥的動作,還還讓她……
想起昨晚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姿勢,她恨不得把謝呈淵打死。
季青棠在炕上發(fā)了一會兒悶氣,肚子餓得咕咕叫了,才踩著地上的枕頭去穿衣服。
潔白的大腿內(nèi)側(cè)全都是咬痕,胸口和小腹也有,都青了,由此可見謝呈淵昨晚吸得有多用力。
身體得到溢出來的滿足,睡也睡飽了,季青棠又喝了一杯靈泉水泡的蜂蜜水,瞬間精神抖擻。
廚房里留著單獨給她隔水燉的燕窩,還有小米粥、蒸小南瓜、水煮蛋、洗好的大草莓、藍(lán)莓、樹莓,份量很小,剛好夠她一個人吃。
謝呈淵像是知道她剛起來沒胃口一樣,早飯?zhí)幪幎己芎纤囊狻?/p>
舒服地吃完早飯,季青棠又趴在沙發(fā)上睡了一下,醒來發(fā)現(xiàn)小遲帶著偷懶沒去山上的肉丸在后院種菜。
小小的人兒,種起菜來還挺像模像樣的,季青棠看了一會兒,起身去廚房將吐了沙的紅口螺和海水香螺、皮皮蝦、黑虎蝦、梭子蟹、小筆管都拿出來。
上鍋扔了點姜蔥,蒸了好幾鍋出來,濃郁鮮香飄滿整個上空,小遲一聞到這個味道就興奮了,快速種好菜,和肉丸一起跑到廚房看。
姑侄倆一起啃了一斤帶膏的皮皮蝦,四只帶黃母梭子蟹,吃得嘴巴都累了,季驍瑜才背著一麻袋栗子回來。
渾身汗?jié)竦募掘旇とハ赐暝?,立刻加入干飯大隊,幾鍋海鮮瞬間下去一半,剩下一半留著給謝呈淵。
平時都是按時按點下班的謝呈淵不知道怎么的,回來得有點晚了,不過海鮮都還沒涼,還能吃。
季青棠對昨晚的氣還沒消,就沒理謝呈淵,自己去廚房把兩個孩子的軟米飯和清蒸大黃魚、清炒芥蘭碎拿出來。
謝呈淵本能接過大黃魚給兩個孩子去魚刺,然后把魚肉撕成小條放到孩子面前。
做好這一切,謝呈淵忽然和季青棠說:“剛剛爸打電話來了,說查出了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