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季青棠說不去,謝呈淵也沒辦法,只能再另想辦法。
回來后沒多久,天色就暗了下來,季青棠拉開臺燈,看著謝呈淵跟只小狗一樣在家里到處看。
男人身上的臟衣服已經(jīng)換下來了,身上穿著一套灰色寬松的家居服,沒穿毛衣和外套,就一個長袖。
他也不怕冷,看完臥室又去廚房看,上二樓看,前院和后院都看了,似乎在透過這些點點滴滴“看見”季青棠最近的生活是怎樣的。
謝呈淵看夠了才坐到季青棠身邊和她說話。
“家里的菜地長得真好,臥室和廚房也不臟,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累壞了?”
謝呈淵一邊說話一邊揉捏著她柔軟的小手,像個小孩一樣抱著許久不見的寶貝貼貼。
季青棠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廢物,做個家務(wù)能又多難?!?/p>
是沒多難,她都不在廚房開火,能難到哪里去。
臥室倒是搞過幾回衛(wèi)生,換下來的床單都是扔空間里洗,放在壁爐旁邊烤,身子重,天氣又冷,她才不干活呢。
謝呈淵可不知道自己媳婦那么“厲害”,知道她干了這么多家務(wù)活,心疼壞了。
他試探性地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見到她讓親,立刻心情愉悅的追問:“廚房有個很新的土陶罐,那個是拿來做什么的?”
說到這個,季青棠就興奮了,表面上卻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在服務(wù)社買來做罐罐米線的,今晚我們吃罐罐米線好不好?”
謝呈淵毫不猶豫地點頭說好,壓根沒察覺到季青棠的小心思。
季青棠覺得沒意思,又忍不住提醒道:“只有一個罐罐米線?!?/p>
謝呈淵反應(yīng)過來了,挑眉道:“那你吃,我不吃?!?/p>
這男人的反應(yīng)和她想的不一樣,頓時有點不高興了,哼了哼,“你不應(yīng)該求求我,讓我給你買罐罐?”
謝呈淵順著她的意思,低聲下氣地哀求了一番,修長手指捏著她的衣角晃了好幾下。
那小聲音聽得季青棠滿臉紅撲撲,沒兩分鐘便輕飄飄地把剩下的五個土陶罐拿出來了。
男人撒起嬌來,真沒女人什么事了。
季青棠暗戳戳地想,之前她明明是打著“懲罰”來的,結(jié)果自己不爭氣,扛不住男色誘人!
“正好我這個包里面有我給你帶回來的米線和果脯,當(dāng)?shù)厝苏f這種無花果吃著對懷寶寶的媽媽好,你嘗嘗看愛不愛吃?!?/p>
謝呈淵從他帶回來的大包里拿出一大包果脯,還有十幾個已經(jīng)不是很新鮮,雞蛋大小的青紅果子。
還有好幾捆白中帶著點微黃的干米線,都是他特意買回來給季青棠嘗鮮的。
“你要是覺得無花果好吃,我再讓人寄過來。”
“你這次是去哪里了?怎么會有無花果?”
季青棠捏起一顆已經(jīng)有點軟的無花果,手指微微用力一掰,猶如琥珀般的金黃色蜜汁瞬間順著裂口淌下來,稠得能拉出細(xì)亮的絲。
空氣里立刻漫開一股暖烘烘的果香。
放進(jìn)嘴里時,舌尖先被那層黏滑的果肉裹住,籽粒在齒間輕輕爆開,脆生生的,卻又很快化在舌尖,變成更濃的蜜。
甜味慢慢漫上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酸,像藏在糖罐底的陳皮,讓那股甜不至于膩人。
她將果肉咽下去的時候,喉嚨里還留著點溫溫的香,又有點果皮的微澀,讓人忍不住想再吃一顆,讓那股暖甜重新漫上來。
季青棠自己吃了半個,剩下半個喂給謝呈淵,他卻不吃,搖頭說:“這個對你身體好,你多吃一點?!?/p>
停頓一下,他又回答她的上一個問題:“去哪里不能說,但是最近直到你生,我都不會離開了?!?/p>
季青棠其實只是隨口一問,聞言,輕輕地點頭,又把剩下的那半個無花果給吃了。
謝呈淵見她吃著開心,自己也很開心地去泡米粉了。
男人一離開,季青棠就把一個無花果扔到空間里,留著有空的時候種上一批,這樣就有吃不完的無花果了。
無花果新鮮的可以拿來當(dāng)水果,當(dāng)花茶,曬干的還可以拿來煲湯,以前她在南方吃過無花果燉鵪鶉,或者排骨、老鴨等等,味道還不錯。
夜晚,季青棠和謝呈淵坐在廚房里,面前放著一個大炭盆,架著鐵架子,五個罐罐放在炭火上燒。
廚房里有中午煲好的大骨湯,謝呈淵把熱湯舀到罐罐里,燒開后放入豆芽、新鮮剁碎的豬肉,再次燒滾,放入米線、豆腐皮、豌豆尖。
攪開之后,謝呈淵把家里沒吃完的香菇豬肉醬放了一大勺,五個罐罐下來正好把醬用完。
醇厚濃郁的鮮香漸漸彌漫整個廚房,罐罐沸騰翻滾了一分鐘,謝呈淵加了幾滴辣椒油上去。
“醫(yī)生說過,這個時期的寶寶會長得很快,辣椒先吃少一點,后面再控制飲食,孩子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
謝呈淵的筆記上寫滿了孕早期、孕中期、孕后期的每日飲食,對季青棠和肚子里的寶寶都有好處。
季青棠對此沒什么意見,畢竟生孩子真的很危險,一不小心就能丟了性命。
而且謝呈淵說過,懷孕的時候按照專業(yè)的飲食吃,生了以后好恢復(fù)。
她可不想變成一坨肥肉,或者滿身松弛的變老變丑。
為了身體和以后的漂亮,季青棠還是很聽話的。
開開心心地吃了幾口罐罐米線,剩下的吃不了了,都倒給謝呈淵吃。
男人一回來,黑虎和肉丸就沒有機(jī)會吃她的剩飯了。
吃完飯,她自己去洗漱,然后在臥室里認(rèn)認(rèn)真真地涂身體潤膚油,防止肌膚長妊娠紋。
謝呈淵身上有傷,沒辦法洗澡,只能擦洗一下。
后背不好擦洗,他就擰了濕毛巾讓季青棠擦,傷口都纏了紗布,不怕嚇到她。
上半身擦洗干凈,下半身他去洗澡間沖洗,連腳趾頭都刷洗得干干凈凈。
盡管現(xiàn)在除了單純睡覺外什么都做不了,但謝呈淵從小就被季爸爸教育過,男孩子要注意衛(wèi)生,潔身自好,不然長大了,妻子會受病痛之苦。
謝呈淵從小就知道結(jié)婚后,妻子大部分的病痛都是丈夫帶給的,所以他在這方面非常非常注意。
不像大部分男同志,十天半個月都不洗澡,一靠近就一股惡心味。
洗漱完畢,渾身都是薄荷味的謝呈淵翹著嘴角回到臥室,等在炕上的季青棠散發(fā)著香甜柔軟的氣息,看著又乖又軟。
她在等他一起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