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豬兩個字說出來,謝呈淵都忍不住笑了。
“他們覺得肉丸厲害,體型小,靈活,便也想多養(yǎng)幾只這樣的小豬?!?/p>
“養(yǎng)豬就別想了,你們找不到肉丸這樣的?!奔厩嗵牡皖^看著跟只狗一樣用前肢抱著骨頭吧唧吧唧啃的小粉豬,抬腳戳戳它的肚皮。
“小嘴穿了拖鞋么,吧唧吧唧的,沒教養(yǎng),給我閉嘴?!?/p>
肉丸最近這段時間一直跟著謝呈淵出去,身上的小肥肉慢慢變得越來越結實,有時還能看見肌肉線條。
一只粉色的小豬渾身都是肌肉,丑得季青棠的眼睛有點痛。
季青棠趕緊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謝呈淵的俊臉上,又收起腳,搭在男人懷里,蹭了蹭,小聲用滬市話抱怨。
“迭只粉嫩粉嫩額小豬玀,真額是一天世界!越看越難看,面孔塌塌扁,鼻頭子像粒發(fā)霉額赤豆,眼睛咪咪小,還搭著兩爿厚嘴唇皮,一副癡頭怪腦額腔調,哪能看哪能不順眼!”
季青棠說滬市話,那小調調軟糯可愛,令人越聽越上癮,聽得人心里軟綿綿的,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來給她。
她長大以后就很少說滬市話了,小時候經常說,一張嘴就是,后來開始去京市玩,回來就很少說了。
謝呈淵已經很久沒聽她說滬市話了,如今一聽,整顆心軟得都快化了,只有一個地方傻傻支楞著。
肉丸聽不懂滬市話,但它聰明,一看季青棠的表情和那嫌棄的目光就知道她在說它的壞話。
肉丸氣得咬起骨頭就跑。
“不養(yǎng)就不養(yǎng)吧,那其他軍犬呢?”謝呈淵扯過個小抱枕蓋在自己身上,下一秒又被季青棠用腳挑開,點了點。
“不養(yǎng),我又不是專業(yè)的,軍犬基地那么多好訓導員,去問他們呀,我一個業(yè)余就不湊熱鬧了?!?/p>
季青棠對自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而且她不想天天干活,偶爾去軍犬基地玩玩還行,其他的就算了。
“好,那我和他們說清楚,你有空過去玩就去,它們都很喜歡你?!?/p>
謝呈淵抓住那只白皙如雪的調皮腳丫子,輕輕捏了捏,慢條斯理地揉了一會兒,等平復下去后,問她:“要不要吃冬瓜盅火鍋?”
“要!”
“那我去殺雞,你挑冬瓜?!?/p>
謝呈淵把雞和魚殺好,季青棠也挑到了一個最小的冬瓜,他將冬瓜頭尾切掉,只留下中間那段。
冬瓜中間要掏空,再按照季青棠的要求,雕了幾只小兔子在上面,再把底部修平,好立在砂鍋里。
食材都準備好了,魚肉片、雞塊、泡好的魷魚鮑魚、羊肉片、牛肉片、各種菌菇,嫩嫩的茼蒿,生菜,豌豆苗等鮮嫩的青菜。
冬瓜盅立在砂鍋里后,里面加水,鍋里也加,不然鍋會糊掉,冬瓜盅里放入干貝,蟲草花、紅棗。
水開后,謝呈淵先把干貝放進去,再放雞肉和蠔干,鮑魚干。
男人忙著給她燙菜的期間,季青棠已經開始啃清蒸螃蟹了,她吃殼類的食物特別慢,雞肉都煮好放在鍋里了,手里的螃蟹還沒剝完。
謝呈淵看著她呲牙咧嘴的,無奈一笑,三兩下就幫她把雞螃蟹剝好,然后看她拿勺子舀了滿滿一勺蟹黃和蟹肉喂給他。
兩人就這樣,一個涮菜伺候,一個又吃又喂,一頓飯吃了整整兩個小時。
吃飽了,謝呈淵不讓她馬上睡,拉著人消食。
“我不想走路,要不我把家里的東西整理一下,寄一點去給媽媽和傅爺爺?!?/p>
季青棠把早就準備好的玫瑰純露、玫瑰花茶、茉莉花茶、魚干、臘雞、臘鴨、風干牛羊肉、各種果脯、菜干等都打包好,分兩份寄給謝母和傅守家。
東西都是空間里產的,她提前打包好的,謝呈淵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只負責郵寄。
謝家是在一周后收到季青棠寄來的東西,收包裹的人是謝母,但當時謝母有點忙,讓人送到家里打算晚上回去在拆。
結果晚上回到家,東西已經被謝寶柱和謝寶國兩家給分了。
當時正是謝家吃晚飯的時候,謝家兩老和謝父今天有事出去不在家吃飯,謝呈淵的親哥哥謝青呈和親弟弟謝青夙也不在,其余的人都在。
謝寶柱的妻子徐小福和兩個兒子,女兒,謝寶國的妻子余麗菲,以及三個女兒都在,他們沒等謝母回來就先吃飯了,現(xiàn)場嘰嘰喳喳,餐桌一片狼藉。
謝母頭痛地看著亂七八糟,毫無家教可言的一群人,有時候她也不明白,明明都是同樣的家庭出來,怎么他們和自家的孩子一個天一個地。
謝寶柱和謝寶國兩家,加起來一共六個孩子,孩子年紀差不多大,吃飯時都搶著肉吃。
你一筷我一筷,筷子拿不好就用手抓,狼吞虎咽,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
謝母回來也不說話,就那樣立在門口看著他們兩家是怎么把溫馨的家搞成豬圈的。
等肉吃得差不多了,徐小福和余麗菲才看見謝母站在她們身后看著她們吃,當即嚇了一跳,臉色都白了。
“媽……您啥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吱一聲。”
“要是讓你們知道我回來了,我還怎么看見這精彩的一幕?!?/p>
謝母氣笑了,諷刺地看著滿桌像是被豬拱過的餐桌,“瞧瞧,瞧瞧你們現(xiàn)在這樣,有點人樣嗎?”
徐小福和余麗菲一臉尷尬地笑著說:“都是小孩子,剛會使筷子,難免臟了,亂了一些?!?/p>
謝母雖然不是她們的親婆婆,但是從小養(yǎng)著謝寶柱和謝寶國長大,她們嫁過來后,奶奶便讓她們管謝母叫媽。
然而謝寶柱和謝寶國卻不以為意,表面上喊媽不過是為了討好兩位老人罷了,在他們眼里,謝母就是一個多管閑事的大嬸。
“媽,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說我們都不是人?你這話敢當著我爸說嗎?”
謝寶柱最近氣不順,低聲下氣去了黑省一趟,謝呈淵卻不屑見他,讓他灰溜溜地回來,雖然美上了幾天,但一個鄉(xiāng)下丫頭也沒法讓他消氣。
“你覺得是就是唄,自己趕著不當人,我還能阻止了?!敝x母冷聲說完,不想和他們糾纏,只想著拿了包裹就回房。
卻不想,包裹麻袋還在,里面的東西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