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還要我一個老板給你善后嗎?”
助理:……
這種欲加之罪,他連狡辯都懶得狡辯。
反正人高腿長的,這口黑鍋還是能背的下的。
老板想要追回溫記者的心,屬于是一個瞎子都能感知出來的。
在溫記者那里沒少吃閉門羹臉都不要了,總歸是要在他們面前找回一些場子的。
“是我的疏忽?!?/p>
一分鐘后,好友申請通過。
助理的工作號,頭像是一成不變的證件照,就連微信名也直白,明晃晃兩個字:董其。
溫今也想認不出都難。
很快發(fā)去一句:【董特助,有事嗎?】
【為了后續(xù)如果有工作的話更加方便跟您對接。(微笑)】
溫今也:【好的?!?/p>
關掉手機屏幕后卻一臉莫名其妙。
她都要離開財經(jīng)領域了,哪里還有什么工作需要對接?
傅硯璟最近的反常能不能不要傳染身邊人。
而門口,安瑜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今也,別看手機了,快點快點?!?/p>
“天都要黑了?!?/p>
這一副風風火火的架勢,恨不得下一秒飯就塞進胃里。
她拎上小包,最后又摸了摸啾啾的狗頭,“來了來了?!?/p>
不過一下樓,安瑜就發(fā)現(xiàn)她的粉色小車被兩輛貨拉拉完美堵在路邊了。
幾個男人從車上下來,有條不紊地打開貨車門,里面各種家具一應俱全。
安瑜一眼認出那個看似平平無奇的黑色沙發(fā)是她前陣子瘋狂愛上,但礙于價格一直沒舍得入手的那個,進口品牌,六位數(shù)起。
除了沙發(fā)之外,被搬出不經(jīng)意的一個小茶幾,柜子,也通通都是貴貨。
安瑜被堵了車,原本是一肚子怒火氣勢洶洶地,可真到站在貨拉拉邊上了,卻瞠目結舌。
“不er,這么夸張嗎?”安瑜一臉不可置信地扭頭望向溫今也,“現(xiàn)在有錢人都這么低調(diào)了?你們這個地方這是臥虎藏龍的節(jié)奏啊?!?/p>
溫今也不太確定,“可能是比較適合養(yǎng)老吧?!?/p>
她踮腳伸長了脖子又往車廂里面看了看,“這老頭品味還怪好嘞。”
工人師傅扛著大沙發(fā),滿頭汗珠,用方言喊:
“切切切,上一邊切,小姑娘別在這里擋路?!?/p>
差點被大沙發(fā)懟到,安瑜連蹦帶跳地回到了溫今也身邊,“什么人啊,把我車擋了我還沒趕人呢?!?/p>
這一棟小樓都是云姐的資產(chǎn)。
云姐本著對租客負責的心態(tài),從花店里走出來,一邊嗑瓜子一邊不放心地囑咐師傅道:“老樓房,樓道窄,你們搬的時候小心點,別給人家磕了碰了。”
說完這句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溫今也和安瑜。
云姐走過去,攤開溫今也的掌心將剩下的瓜子倒過去,“要出去玩?”
溫今也點點頭,安瑜也跟著溫今也打招呼。
“你對面來了新的租戶,如果住起來你覺得有什么別扭,吵啊鬧啊的,你一個獨居小姑娘別跟人家去爭,你告訴我,我給你協(xié)商?!?/p>
溫今也有些意外,“202的?”
“對?!?/p>
安瑜的父母跟云姐認識,安瑜笑著說:“云姐,看這樣你這棟小樓很快就住滿人了?!?/p>
“也不知道最近都走的什么狗屎運呢,對方就看了一眼房子,直接交了兩年押金?!?/p>
“而且小伙子人很年輕?!痹平慊叵肓艘幌?,那人西裝革履一板一眼的,很少見年輕人有這么一絲不茍的性格,活像一個老干部。
不過正經(jīng)年輕人也很少往這邊租。
看他那身裝扮,精英范十足,感覺就適合游走在高樓大廈的CBD里。
云姐當時還問過他,怎么想到來這里租房子。
男人遲疑了一下,“給……呃,家里人租的?!?/p>
云姐嗑著瓜子,口齒有些含糊,“你看這里面一點女性用品都沒有,估計就是給家里的老頭租過來養(yǎng)老的,咱們這邊環(huán)境好是真好。隔壁那一塊還在開發(fā),以后只會更好?!?/p>
安瑜看著那一趟趟貴貨家具,嘖了一聲,“潮流老頭?!?/p>
談話間,出來幾個工人。
云姐看出溫今也和安瑜的躊躇,一把子將人喊住,“哎!先別著急搬了,把車挪挪?!?/p>
“沒看到你們這么大的家伙擋著人家小姑娘車了嗎?”
安瑜雙手豎起了大拇指,滿臉欣慰,“云姐,我們今也寶寶這個社交菜雞交給你罩我也太放心了?!?/p>
社交菜雞溫今也:“……”
*
秋日降溫,涼意涌動的夜,熱氣騰騰香飄四溢的火鍋簡直是救贖。
因為目前還沒有正式開始營業(yè),只處于嘗試階段,所以來來往往的人大多都是圈內(nèi)捧場的人。
剛進來,安瑜就打了一圈的招呼。
兩人隨后找了一張大桌坐下。
沒一會兒,服務員就端著偌大的湯鍋上來。
還沒等涮菜,光是鍋底的菌菇就已經(jīng)香得安瑜找不著北了。
看著沸騰的鍋,安瑜左看右看沒看到餐具,最終起身自己去服務臺拿了兩套。
一邊說一邊給溫今也盛湯,“可能是還沒正式開業(yè),所以很多服務流程不完善。”
香味撲鼻,安瑜端起來猛喝一大口。
“好鮮,鮮掉——”安瑜想到自己本身就有點稀疏的眉毛,決定犧牲一下茂密的頭發(fā)。
臨時改了話:“鮮掉頭發(fā)?!?/p>
“那可以原地出家了?!?/p>
溫今也對食物本身的欲望不大。
但安瑜的確是個老吃家。
雖然那些肉類溫今也沒有任何想涮的欲望,可一個個菌菇煮進湯底里,真的香甜得人想原地翻跟頭。
溫今也喝了好幾碗。
嘴巴一直沒停下“嚼嚼嚼”的動作。
熱氣氤氳。
兩張分外出眾優(yōu)越的側臉既朦朧,又奪目。
溫今也和安瑜坐得位置很顯眼,徐向白跟傅硯璟走進來時,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
安瑜不知道在跟溫今也講什么笑話,一句話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好幾遍都沒說完,倒是鵝叫一般的笑容很有立體感。
而溫今也,一邊往嘴里送著蘑菇,一邊配合著她,那雙好看的眼睛都彎成月牙。
笑話好不好笑的都不重要的。
安瑜的笑聲太有感染力了。
光是看她笑,就已經(jīng)是史詩級抗抑郁畫面了。
徐向白不動聲色地看了傅硯璟一眼,見傅硯璟臉上沒有絲毫松怔訝然之色,忽然明白了這狗東西為什么會突然過來跟他吃火鍋了。
真不愧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作為安瑜的老板都不知道安瑜的嘴這么快,傅硯璟一個被拉黑的人竟然得知溫今也在這里的消息。
狗東西這是要開始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