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她好像醒得有點(diǎn)不是時候。
因?yàn)椴皇娣乃?,溫今也一覺睡醒之后感覺自己渾身都要散架了。
迷迷瞪瞪醒來后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伸展腰肢。
可剛伸出手,溫今也后知后覺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大腦漸漸清晰,傅硯璟的話不自覺就往她耳朵里鉆。
這個時候她醒來,無疑是尷尬的。
溫今也只能僵硬著身子,再度閉上了眼,營造一種從未睡醒的模樣。
而落地窗前,傅硯璟嘲弄哂笑的聲音繼續(xù),“我勸您也別操這閑心,沒事還是管管我爸外面養(yǎng)的那些金絲雀吧,不安分也就算了,最近的一個比我都小四歲吧?!?/p>
“禽獸也不是這么當(dāng)?shù)??!?/p>
溫今也聽著他炸裂的發(fā)言一動不敢動。
也不知是心虛作祟還是怎得,總覺得有一道目光掃在她身上。
她卷翹的睫毛蝶翼般抖動。
不遠(yuǎn)處的聲源還在繼續(xù)。
傅硯璟不小心按到了免提,讓電話那頭的女生清晰傳入溫今也耳朵里。
“傅硯璟,你不要給我顧左右而言他,我跟你爸爸有我們的相處方式,你的聯(lián)姻對象,我不會強(qiáng)制給你選擇,但那個女星也太不入流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p>
溫今也慢悠悠反應(yīng)過來,這是傅夫人來敲打傅硯璟了。
何佳予也入不了傅家人的眼。
傅硯璟護(hù)著何佳予,語氣下沉了幾分,“同不同意那是你們的事,既然我還沒到結(jié)婚的時候,這時候就少插手我的生活?!?/p>
“母親,適可而止。”
他們有自己的相處之道。
傅夫人顯然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性,當(dāng)真止住了滔滔不絕的抱怨,只用粵語低喃了一句,“這個還不如你上一個呢?!?/p>
“怎么,你很懷念她?”
傅夫人,“就是覺得上一個安分,也沒跟你鬧出那么動靜。這個何佳予倒好,恨不得跟你的名字天天在熱搜上掛著?!?/p>
這大概就是愛與不愛的明顯吧,溫今也內(nèi)心平和的想。
這一走神,就沒注意到傅硯璟的回答,也不知道傅硯璟何時掛了電話。
“偷聽夠了嗎?”
直到淡漠的嗓音自頭頂上方傳來。
溫今也閉著眼不接話。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溫今也的臉,唇角扯出一個嘲弄的弧度,撕開了溫今也拙劣的演技。
“別裝了,睫毛都撲閃出殘影了,我看我就是被你扇感冒的?!?/p>
一盆污水潑下來,溫今也就算是陷入昏迷也得氣醒了。
她不自在地睜開眼,“你昨晚就感冒了?!?/p>
剛退了燒就開始冤枉恩人。
完全是農(nóng)夫與蛇,狗咬呂洞賓。
她內(nèi)心的活動都透過微動的表情透露出來。
傅硯璟洞察一切,嗤笑,“少偷著罵我?!?/p>
溫今也表情僵硬了一下,抿了抿唇,“不敢。”
可這略帶不滿甚至是桀驁微露的神情,哪有一絲恭順的模樣?
傅硯璟手撐著沙發(fā),靠得溫今也近了一下,銳利的眼眸像是要從溫今也臉上一探究竟。
“這半年你吃槍藥調(diào)理身體了?脾氣長得比身高還快?!?/p>
溫今也165,其實(shí)這身高夠用,但在傅硯璟面前,就顯得有些不夠看。
溫今也自覺被嘲笑,她起身,僵硬的四肢終于得到了伸展。
傅硯璟側(cè)了側(cè)身子,給溫今也讓出了一條路,“洗手間在右側(cè)?!?/p>
一次性洗漱用具一應(yīng)俱全,溫今也也沒矯情。
分手后慢慢戒斷,她對傅硯璟一點(diǎn)點(diǎn)死心后,反而面對他時要比之前自然了一些。
洗漱過后,溫今也要走。
今天還有采訪任務(wù),依舊任重而道遠(yuǎn)。
然而走到門口,得到的依舊是冰冷女聲機(jī)械音,“驗(yàn)證失敗?!睖亟褚仓匦孪肫?,轉(zhuǎn)過身子看向他:
“你的門是虹膜識別,我出不去。”
傅硯璟漫不經(jīng)心掃過她,輕慢一笑,“剛剛雄赳赳氣昂昂的,我還以為你要直接破門而出呢?!?/p>
他好像得了一種不挖苦自己就渾身難受的惡疾。
傅硯璟慢條斯理走過去,攝像頭掃過他的眼,伴隨著“滴——”一聲。
門鎖打開。
溫今也推開門的瞬間,整個人就愣住了。
門外,何佳予的手僵硬在門鈴上,她身后還站著徐向白。
何佳予臉色瞬間變得難堪。
徐向白亦然震驚出聲,表情夸張堪比尖叫雞:
“什么情況?溫記者怎么在這兒?”
傅硯璟雙手插兜,“我干脆給你個喇叭喊?”
他輕描淡寫的姿態(tài)沒有半分要解釋的意思,反問,“你們怎么在這兒?”
徐向白大腦還處于宕機(jī)狀態(tài)呢,導(dǎo)致他聲音都有些遲緩,“何佳予說昨晚聯(lián)系不上你,我倆過來看看?!?/p>
傅硯璟反應(yīng)平淡,“昨晚手機(jī)沒電了,沒注意?!?/p>
何佳予咬了咬唇,攥著挎包背帶的指尖泛白,“阿璟,你昨晚在忙嗎?”
“嗯?!?/p>
這個回答讓何佳予心都緊了起來。
忙什么呢?
溫今也此時從他公館里走出,很顯然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夜。
他這個言簡意賅的回答,讓人不多想都難。
溫今也不想成為他們play中的一環(huán),看都沒看何佳予一眼,越過她準(zhǔn)備離開。
解釋的話還是留給傅硯璟自己說吧。
她問心無愧。
可何佳予卻已經(jīng)換上了從容的姿態(tài),走進(jìn)來的腳步擋住了出口。
她看向溫今也,突然嬌俏問道:“阿璟,溫記者是后悔了來找你和好的吧?”
此言一出,徐向白的怪叫聲能繞地三里。
“和好???我到底錯過了什么?”
“他倆什么時候談過??!”
沒等兩位當(dāng)事人說話,何佳予自顧自回答了徐向白的問題。
她表現(xiàn)疑惑,“向白,你竟然不知道嗎?溫記者就是在港城跟了阿璟三年的女人。”
徐向白世界觀崩塌了。
左看看傅硯璟,又看看溫今也。
可兩位當(dāng)事人均保持著毫無瓜葛甚至置身事外的淡漠,讓徐向白窺探不出一點(diǎn)恨海情天。
溫今也的平靜不是裝的。
她只是有些困惑。
何佳予明明那么介懷自己跟傅硯璟的過往,怎么這會兒又故作胸襟寬懷。
甚至光明正大提及。
是何佳予自己哄好了自己,還是想拿她當(dāng)試探傅硯璟態(tài)度的工具?
思襯中,溫今也聽到了傅硯璟不以為然的反問,“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溫今也茫然抬眼。
這些話難道不是傅硯璟親口告訴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