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在鎮(zhèn)發(fā)過來的地址是在一家高級會所,距離大學城很近。
溫今也沒多想,理所應當以為宋在縝跟一群大學朋友在一起玩,來的路上還給安康發(fā)了消息,問他是不是也在。
她找上了宋在縝發(fā)的包廂位置,安康的消息恰好此時彈出。
【不在呀。那小子有段時間沒來學校了,大少爺上學嘛,向來隨心所欲?!?/p>
【今也姐,你是碰見他了嗎?】
溫今也有些意外,恰好此時包間門被人推開,那人目光被溫今也的臉驚艷一瞬。
笑瞇瞇打招呼,“你是誰帶過來的?我怎么之前沒見過你?”
輕佻的語氣令溫今也不太舒服。
幸好宋在縝從昏暗的角落站出來迎她,“姐姐,你來了?!?/p>
那人識趣,“原來是宋二公子的女人的啊,打擾了?!?/p>
離開包廂時還不忘丟下一句,“宋二公子艷福不淺?!?/p>
溫今也內心不適皺眉,“你朋友們都不知道我跟你的關系嗎?”
“姐姐,不好意思?!彼卧诳b抱歉地解釋,“今晚是我哥的場,很多人我也不太熟。”
溫今也這才將目光落進包廂里面。
發(fā)現(xiàn)包廂內很多面孔,溫今也都有印象,甚至有些人還采訪過。
鏡頭前西裝革履,斯文精英。
鏡頭后……
濁燈艷影中,人影紛雜,男男女女的身影相互依偎交織,攬紅抱翠里面不乏一些小有名氣的網(wǎng)紅和女星。
包廂內喧鬧熱烈,唯有角落里的位置四周空泛,松散閑坐在沙發(fā)上的那道身影氣質凜冽,無人敢靠近。
溫今也愣了愣。
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傅硯璟。
而跟傅硯璟說話的男人氣質沉穩(wěn),五官俊朗,溫今也在財經(jīng)雜志和新聞上甚至在很多活動現(xiàn)場,都多次見過他。
是宋在縝的哥哥,宋在城。
兩人不知在閑聊著什么,方形玻璃酒杯輕碰,也不知是否察覺到溫今也直白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掃過來一個眼神。
喧鬧里,不知誰輕佻打趣開了口,“宋二公子站在門口cos雕像呢?有段時間沒見你帶女人來這種場合了,一塊過來玩玩啊,別藏著掖著的?!?/p>
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探究的目光紛紛落了過來。
這個圈子里從不缺乏流連花叢的浪子,他們每個人的女伴都常換常新,他們理所應當?shù)貙亟褚惨曌髋憧汀?/p>
宋在縝神色有些不自然,“姐姐,你別聽他們瞎說。”
溫今也不想在這里多逗留,淡淡收回視線,“走吧,我送你回家?!?/p>
宋在縝猶豫,“要不先進來先坐一會兒?!?/p>
那些久經(jīng)風月女伴,只需要身旁男人的一個眼神,便能get到對方的需求。
一個衣著性感的女人受了托囑,扭著腰走過來,是最近剛出圈的嫩模,叫凱蒂。
還未等溫今也回宋在縝的話,凱蒂已經(jīng)熱情的挽上溫今也的胳膊,“來都來了,一起玩玩嘛?!?/p>
這親昵的語氣和姿態(tài),仿佛她們相識多年。
她眨了眨眼,好心相勸,“畢竟這種圈子可不好接觸,咱們得把握機會呀。”
溫今也想說她不感興趣。
凱蒂卻已經(jīng)挽著她往酒桌上走。
她的腳上新傷舊疾未愈,被女人不知情這么一拉,痛感陣陣傳來,溫今也有一瞬間失去表情管理。
但很快便收斂住。
腳踝確實有些不太舒服,溫今也順勢坐在了沙發(fā)上。
而凱蒂在完成任務后,便又回到了男人身邊。
溫今也不動聲色打量著他,這也是剛剛在門口打趣她的人,方才離得遠,溫今也心思不在他長什么樣上,卻今坐得近了些,她才認出這人是安疏制藥的繼承人,謝庭。
也是圈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但跟那些只知道醉生夢死的公子哥又不同,商業(yè)上的表現(xiàn)毫不遜色。
是個很不錯的采訪對象。
謝庭叼著煙,繼續(xù)跟宋在縝打趣,“你帶來的這個妞看起來很純啊,是不是不怎么來這種風月場玩?”
宋在縝給溫今也要了一杯檸檬水,“姐姐只是來接我的。”
在這種地方他的話顯然很沒有說服力。
謝庭越想越歪,“還是你玩的花?!?/p>
偌大的桌面上,各種紙牌、骰子應有盡有。
“來都來了,別著急走,一塊玩玩唄。”
宋在縝似乎也意猶未盡,略帶期待的眼神看向溫今也,“姐姐,玩嗎?”
溫今也盈盈一笑,“謝公子想玩什么?要不要賭幾場,我贏了你的專訪給我怎么樣?”
他明顯一愣,“你認識我?”
“我是財經(jīng)記者?!?/p>
他嘖了一聲,拍了拍宋在縝的肩膀,“宋二公子是不是對你不夠大方啊,怎么來到這種場合還談工作?!?/p>
溫今也淡然解釋,“我跟宋二公子,不是您想的那種關系?!?/p>
但這句話被他自動忽略了。
謝庭大手一揮,“賭什么的多傷感情,我就算看在宋在縝的面子上,也得給你這個專訪權不是。”
*
游戲很簡單,就是普通的搖骰子。
只是溫今也沒想到,傅硯璟跟宋在城也坐了過來。
他們的出現(xiàn)讓桌上氣氛稍微局促了一些,畢竟有錢人的圈子也分三六九等。這里面大多數(shù)人都沒什么機會跟傅硯璟接觸,平時見到了,也只是畢恭畢敬的打招呼。
他是宋在城叫過來的,原本也只是來這邊坐坐,全程興致闌珊的。
謝庭有些受寵若驚,語氣帶著討好,“傅先生要是覺得沒意思,我們可以玩加碼的?!?/p>
傅硯璟神態(tài)散漫,表現(xiàn)實在算不上熱忱,“隨便玩玩就好?!?/p>
“好?!?/p>
有人殷勤地開始收拾桌面,分發(fā)道具。
溫今也全程一直恬靜地坐在這里看著他們開酒瓶,再加上她氣質清冷,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怎么會玩。
宋在縝湊過去,坐在她旁邊安撫,“姐姐別緊張,大不了我替你喝。”
這會兒包廂里的音樂聲被調小了,再加上是舒緩情歌,所以他的悄悄話無異于掩耳盜鈴。
旁邊人都聽得清。
有人嚷嚷,“宋二公子要上演英雄救美那一套嗎?替喝雙倍?。 ?/p>
“你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哪還有再替別人喝的余地?”
宋在城作為哥哥,很清楚自己親弟弟的酒量。
他笑了笑,更戲謔的話沒再說。
倒是他身旁的傅硯璟淡聲開口,“看不出你弟弟很懂得憐香惜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