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入酒店大堂,溫今也帶著林知瑩登記,拿到了記者牌后就沒再管她。
她當(dāng)務(wù)之急是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
她本來沒想用到徐向白的房卡,可溫今也自己去訂房時卻被告知:由于慈善晚宴的舉辦,泊岸酒店一房難求。
溫今也無奈,只好電梯按到了最頂層。
頂層全是一夜價值千金的頂奢房間,她只是用來整理衣服,怎么聽都有些小題大做的感覺。
溫今也找到房卡所對應(yīng)的那間房。
房卡貼在門壁上,發(fā)出“噠——”的一聲。
一道光隙彈出。
溫今也手剛抓住門把手,卻隱約聽到里面有水聲傳來。
“誰?”清泠泠的嗓音不含一絲溫度。
溫今也被驚到,細(xì)細(xì)的高跟微晃,連連后退了幾小步。
徐向白給她的房卡,傅硯璟怎么會在里面?
溫今也不知道自己慌什么,只覺得如果傅硯璟此時走過來的話,借給她一萬張嘴溫今也都說不清。
水聲停。
在浴室門被推開之前,溫今也脫了高跟鞋,幾乎是跑著離開。
而電梯此時正在一樓,她等不及,干脆先跑去了消防通道。
因為不想被傅硯璟看到自己。
這一會兒她的防偵查意識上升到極點,就連消防通道的門都是小心翼翼關(guān)上的。
溫今也剛要松一口氣,可樓下卻隱隱有談話聲傳來。
“我已經(jīng)想辦法從徐少那邊搞到了傅硯璟的房卡?!?/p>
“到時候你就在傅硯璟床上躺著,我買的這藥勁很大的,我保證他看到你就欲罷不能!”
這話震驚的溫今也杏眼赫然睜圓。
剛出龍?zhí)队秩牖⒀?,她聽到了什么虎狼之詞?
而樓下的人絲毫沒察覺到自己大聲密謀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被第三個人聽去。
還為自己奸詐的計謀沾沾自喜。
“到時候我會先給傅硯璟敬酒,等他喝下我再安排侍應(yīng)生將不經(jīng)意弄臟他的衣服,他肯定會上來的。妹妹,只要你睡到他,隨便從他手里撈點好處,都夠我們家飛黃騰達(dá)了?!?/p>
溫今也捂著撲騰撲騰跳的心臟,怕心跳聲傳出出賣了她。
她還年輕,不想被殺人滅口。
明知道趁對方?jīng)]注意轉(zhuǎn)身走掉,遠(yuǎn)離這種泥潭才是最好的。
可溫今也緊還是緊貼著墻壁,小心翼翼透過樓梯扶手的空隙往下望去。
角度問題,她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只能看到男人身穿藍(lán)色西服,眉骨處好像有一塊突兀駭人的疤痕。
*
洗手間里,溫今也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溫涼的水一遍遍洗滌著指尖,她仍心亂如麻。
甚至心有余悸。
內(nèi)心陷入瘋狂掙扎。
要不要多管閑事。
怎么去多管閑事。
在沒有任何證據(jù)面前,她站出來提醒傅硯璟,大概只會得到他冰冷的嘲諷。
說不定還要高高在上的質(zhì)問:
這又是什么吸引他的新手段?
溫今也胡亂想了一會兒,再回到會堂時,慈善晚宴已經(jīng)要準(zhǔn)備開始了。
偌大的會堂里,人山人海,攀談寒喧聲不斷,溫今也四處打量著。一時之間還真沒找到身著藍(lán)色西裝的男人。
到底是誰那么大膽要算計到傅硯璟頭上?
她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主持人已經(jīng)翩然上臺,她身后的大屏亮起,意味著這場慈善晚會即將拉開序幕。
內(nèi)場大門打開,傅硯璟闊步而來,身姿欣長挺拔。
瞬間吸引所有目光。
快門聲此起彼伏。
工作人員引導(dǎo)著嘉賓和記者一次落座。
溫今也坐在最后排,別說告訴傅硯璟這件事了,就連跟他對視一眼都難。
他翩然落座在主席臺,徐向白一眼看出傅硯璟冷淡面容下的不耐,湊過來問:“吃槍藥了?誰惹你了?”
傅硯璟嗤笑一聲,“你們酒店什么安保?”
也不知道是哪個合作方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竟然起著給他塞女人的鬼心思。
徐向白一臉茫然。
請蒼天辯忠奸!
他們酒店的檔次放眼全球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吧,安保系統(tǒng)更是沒得說。
作為徐氏集團(tuán)唯一的繼承人,徐向白誓死捍衛(wèi)他旗下產(chǎn)業(yè)的清白,“璟哥哥,你這是說得什么話?!”
傅硯璟懶懶散散的,沒理他。
慈善晚宴正式開始。
幾個主辦方代言人依次上臺發(fā)言,整個過程加上自由提問采訪環(huán)節(jié),變得十分漫長。
溫今也中間站起來隨機(jī)采訪過幾個問題。
最后一個人上臺,身著藍(lán)色西裝,眉骨處一道清晰的疤痕。
溫今也瞬間睜大了雙眼——
就是他。
偏偏這時候林知瑩百無聊賴的舉了采訪牌。
但由于記者證只有一個掛在溫今也脖子上,所以工作人員將采訪麥遞交到了溫今也手中。
溫今也只好硬著頭皮起身,男人的陰謀詭計和此時風(fēng)度翩翩的模樣在溫今也腦海中互相搏擊,溫今也左右腦打得不可開交,連帶著她人都有些反應(yīng)緩緩。
溫今也并不確定男人那一眼有沒有看到自己。
她只能故作淡定的提問。
男人禮貌的回答。
跟樓梯間判若兩人。
溫今也垂著頭,聲音偏低,怕對上男人打量的目光。
這一舉動在旁人眼中沒什么特別的。
可徐向白先前幾次接觸過溫今也,也算了解了溫今也的工作風(fēng)格。
一向落落大方,干脆果斷的。
很少有這么委婉的時刻。
而他從前面往后偏頭看去,只能看到女人略帶躲閃的目光。
像羞赧。
徐向白笑了笑,跟旁邊傅硯璟分享,“人家都說張延身上的熟男味很招女人喜歡,我本來還不信,但你看連溫記者都嬌羞了。”
“不過張家最近日子應(yīng)該不太好過,巴掌大的公司還搞得內(nèi)部斗爭,架空資金,現(xiàn)在誰都不好過?!?/p>
傅硯璟輕飄飄掃了一眼,“不認(rèn)識,就那樣吧?!?/p>
“璟哥哥貌比潘安,自然覺得一般了,但聽說現(xiàn)在男人就流行那一款?!?/p>
徐向白指了指身后,“而且你看見后面舉手的記者了沒,全女的。”
傅硯璟松了松領(lǐng)帶,不知怎得就看徐向白很不爽。
“你天天很閑?身邊鶯鶯燕燕不夠看了開始物色男人?”
徐向白頓時花容失色,夾著嗓音故意惡心傅硯璟,“璟哥哥說什么呢?我心里明明只有你!”
傅硯璟不耐煩地回他:“徐向白,你再像個娘炮一樣靠過來,你下個月姨媽巾我包了?!?/p>
徐向白頓時正色,“哥們兒純鋼鐵直男?!?/p>
傅硯璟興致懨懨,并不關(guān)心徐向白真正的性取向。
只是半轉(zhuǎn)過身子,略帶陰沉的目光直接地落在了溫今也臉上。
不知怎地,那半張臉又開始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