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又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還有前天晚上,你們在馬路邊上拉拉扯扯,以為夜深人靜就沒人看到了?”何晚香說得信誓旦旦,“人在做天在看!”
她抓過溫今也的手,那段纖細白皙的手腕上果然空空如也。
“手鏈呢?你不是挺能帶著它招搖過市嗎?連那晚跟我老公鬧掰都要帶著我老公買的兩萬的項鏈。”
想到這兒,何晚香幾乎要氣炸了,“要不是我趁他睡覺翻他的購物截圖,我都不知道他竟然還舍得買兩萬塊錢的東西,虧我還以為他是想送給我,給我個驚喜!”
何晚香惡狠狠道:“要不是這個手鏈,我恐怕還不會這么快發(fā)現(xiàn)你們的奸情。七夕那天借口出差,恐怕也是在你這個賤人床上吧?!?/p>
溫今也嗤笑一聲,“這奸情持續(xù)起碼四個月了,你還想多晚發(fā)現(xiàn)?”
何晚香語調(diào)瞬間拔高,“你果然承認了!”
溫今也全程很理智,淡定到連呼吸都沒有紊亂。
她掏出手機低頭翻找著什么,找出一張照片,放大。
只有一截手腕,“你說的項鏈,是不是這條?”
何晚香更激動了,“你把項鏈還給我!這是夫妻共有財產(chǎn)!”
手機里的那張照片在何晚香眼皮底下被赫然放小,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黃色露背裙的女人。
照片拍攝的背景,是在一家高檔餐廳。
“那你看,我手機照片里的人跟你手機照片里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何晚香仔細對比了一下,哪怕她自己手機里的照片拍攝環(huán)境昏暗,人物模糊,但對比背影感覺,相似的頭肩比,還有同樣的卷發(fā),還是能夠判斷出是同一個人。
這會兒何晚香底氣已經(jīng)有些不足了,“什么意思?別以為你今天把頭發(fā)拉直了就可以洗白你!”
溫今也表情很冷,沒人有可以在面對突如其來的冤枉時能表現(xiàn)平和。
因為何晚香的無腦捉奸,她只能被迫自證這場荒謬的誤會。
整個明經(jīng)都變成了一個草臺班子。
“這后背的胎記你眼熟么?”溫今也壓低了嗓音。
“我怎么可能眼熟?”何晚香依舊嗓音尖銳。
“沒關(guān)系?!睖亟褚矓宽?,“你很快就會眼熟了?!?/p>
話落,她寒銳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林知瑩的身上。
陌生的壓迫感籠了過來,林知瑩莫名后脊發(fā)涼。
溫今也抓起桌面上的剪刀,踩著高跟鞋兩步走到林知瑩面前,在她毫無防備下一把壓住了人的后脖頸。
她高中被迫干了很多粗活,大學也沒讓自己停下勤工儉學的步伐。
溫今也的力氣,從來不是林知瑩這種嬌嬌弱弱的女生能比的。
剪刀劃過后背處的襯衫衣料。
“刺啦——”
一模一樣的暗紅色胎記,映入何晚香的眼簾。
她瞳孔倏然緊縮。
再蠢再笨,也知道自己找錯了人。
林知瑩瘋狂尖叫,“溫今也,你瘋了!你這個賤人!”
她隨手將剪刀扔到了地上。
刀尖砸過地面,發(fā)出脆響。
“這件衣服,我賠。”溫今也甩開了林知瑩,“你的報應(yīng),也來了。”
為什么她的工作牌能恰好出現(xiàn)在王胖子的車上。
為什么何晚香能夠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甚至吞沒何晚香理智和腦子的那股火,恐怕林知瑩也沒少背地里扇風。
這么直白低劣的手段,林知瑩就想禍水東引。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么蠢?!?/p>
她轉(zhuǎn)頭又看向何晚香,“當然,你這不分青紅皂白的一巴掌,我也會追究到底?!?/p>
小因全程一直呆若木雞滿臉敬佩的看著溫今也對峙一切。
她不敢亂插話,生怕自己蠢人靈機一動給溫今也幫倒忙。
如今局勢反轉(zhuǎn),小因終于能大膽開麥了。
“真不是我說,你那個老公,靠今也姐近一點人都做好幾宿噩夢?!?/p>
“把你老公當成寶的人在那兒呢,整個辦公室誰不知道呀?!?/p>
林知瑩死命藏著自己后背的胎記,臉色慌張而難堪。
“你是溫今也的走狗,你當然會幫她說話了!”
何晚香擼起了袖子,認錯人的羞憤,以及找到真小三的怒火統(tǒng)統(tǒng)涌了上來。
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林知瑩的頭發(fā),將人撂倒在地。
“小賤人,原來是你啊!”
“手鏈呢?藏哪了趕緊給老娘還回來。”
“喜歡放蕩,做小三是吧?我現(xiàn)在就扒光你的衣服!”
林知瑩的尖叫聲伴隨著耳光聲響徹整個辦公室。
辦公室里不少人早就看不慣林知瑩,這會兒紛紛拿出手機錄像。
雖然剛剛大家都沒幫溫今也說話,畢竟都是做新聞的,明哲保身的原則刻進了骨子里。
這會兒真相大白,也開始你一言我一句的說了起來。
“自作孽不可活。小今請假三天,工作牌怎么出現(xiàn)在王總監(jiān)車上的好難猜哦?!?/p>
“早就看她不爽了,唐史集團的采訪本來應(yīng)該是我跟的,半道被她截胡了?!?/p>
“王總監(jiān)給她的何止是一個兩萬塊的手鏈啊,包包,鞋子,多得是。”
這煽風點火的言論一出,何晚香巴掌扇得更起勁了。
至此時,在私人辦公室裝死了半天的王胖子終于忍不住現(xiàn)身。
他上前去拽何晚香,怒吼道:“何晚香,你鬧夠了沒有,你不怕丟人嗎?”
林知瑩這才得以逃脫。
她臉上紅腫一片,衣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何晚香被王胖子拽著,聲音凄厲,歇斯底里,“你出軌都不怕丟人,我捉奸有什么好丟人的?怕丟人你倒是別做啊?”
“這種事我們就不能回家說嗎?你非要毀了我才甘心?非得鬧到整個電視臺上不可是吧?”
“回家說?回家你給我機會說了嗎?你不耐煩的嘴臉有多惡心你知道嗎?!”
直到保安和警察的介入才結(jié)束了這場鬧劇。
因為大家斗毆,鬧事,何晚香跟王胖子被警察帶走。
臨走時,王胖子看著警察身后的電視臺領(lǐng)導面如死灰。
他死死盯著何晚香,“我工作黃了,現(xiàn)在你該滿意了吧?”
“毀滅??!”何晚香已經(jīng)不管不顧,“誰也別想好過!離婚!孩子歸我!反正我家有錢,而你,一個小鎮(zhèn)做題家工作沒了,你在圈子里聲名狼藉,就等著窮困潦倒吧!”
辦公室重歸寧靜。
林知瑩已經(jīng)跑了。
這會兒同事們陸陸續(xù)續(xù)湊過來關(guān)心溫今也。
“小今,你的臉沒事吧?”
“你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別留下疤啊?!?/p>
被打的那半邊臉已經(jīng)有隱隱紅腫的趨勢,溫今也將自己失而復得的工作牌撿起來,“沒事,我去藥店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