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于禁的慶幸并未持續(xù)太久。
清軍八旗營士卒壓了上來,離火營的狂暴攻擊,在一瞬間就將于禁辛苦維持的戰(zhàn)線給徹底粉碎。
在溫養(yǎng)裝備被破壞的情況下,一大群虎頭虎腦的離火營士卒直接橫推了戰(zhàn)線。
“該死,這些東西又是什么玩意?”
于禁臉色漆黑,明明從殺傷力上來看,這些士卒應(yīng)該屬于銳士類脆皮兵種,可夸張的體型和厚重的盔甲,讓他們能夠完全無視箭雨壓制。
自然界,體型就是正義,體重就是戰(zhàn)力。
對于頂級軍團而言,都需要花費相當時間和精力才能掌握的重武器打擊,在這些士卒化身虎人之后,就已經(jīng)發(fā)揮出來了等同于這種天賦的效果。
原本就攻擊特化的兵種變得更加狂暴和兇殘,他們?nèi)缤瑝郝窓C一般,刀刀烈火的同時不懼怕箭雨,蠻橫地在中軍撕開一條血路。
“李榷,給我?guī)эw熊頂上去,絕對不能讓這些人進軍營!”看到離火營士卒刀刀烈火的特效,于禁臉色大變,連忙把手里最能打的飛熊丟出去。
同時把手頭所有的重裝槍兵一并調(diào)到前營,力爭將所有敵人拒之于營地之外。
“抵抗這么激烈?”兆惠有些意外,按道理來說,現(xiàn)在于禁最好的做法是拖延時間,等待飛熊軍從后方趕過來,能夠最大限度的提升勝算。
可現(xiàn)在于禁的做法,完全是要和他們拼命,這完全不和常理。
“營地之中有秘密!”兆惠做出了判斷,于禁的調(diào)度肯定了他的猜測,但是問題是現(xiàn)在他們要怎么才能突破這一道銅墻鐵壁,打探到營地之中的概況。
“突擊槍兵槍陣準備。”
兆惠還是決定強攻,畢竟于禁當前的布置就是重兩側(cè)而輕中軍,雖然中軍擁有兩千飛熊,但是奇跡軍團也不是無敵的。
“最強勢的地方,恰恰是最薄弱的地方,鑿穿他們!”
兆惠果斷命令槍兵進行突擊。
這些槍兵以大無畏的氣勢沖向飛熊軍。
和之前的槍兵不同,這一批槍兵,完全依靠著強大身體素質(zhì),以及特殊天賦解開力量束縛帶來的恐怖力量,配合集中在一點上的長槍攻擊,擁有極其恐怖穿透力。
然而飛熊軍根本無所畏懼,他們那基本不可能打穿的防御,帶給他們絕對的信心,以同樣無畏的氣魄正面沖向槍兵陣營。
在李榷的帶領(lǐng)下,飛熊軍以超越噸級的出力,狠狠地撞在清軍前突的突擊槍兵上。
一路頂著被突擊槍兵命中爆發(fā)出來的璀璨火花,然后如同壓路機一樣從突擊槍兵戰(zhàn)線碾壓了過去。
明明突擊槍兵擁有洞穿一切的攻擊力,甚至當?shù)闷鹑熨x之稱,然而雙方撞在一起之后,就像時速一百八的奔馳撞上了時速四十的壓路機,看起來非常優(yōu)秀的寶駒,在瞬間就變形,而壓路機正面的大輪子連凹都沒凹。
雙方的質(zhì)量和密度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死吧!”
李榷怒吼著,一手長槍,在重力那恐怖的巨力的推動下,狠狠地撞在了突擊槍兵身上。
槍兵的甲胄幾乎沒有提供任何的防御力,在砸上的瞬間,甲胄就和胸骨以同樣凹陷了下去,恐怖的巨力配合著沖鋒的速度,在瞬間爆發(fā)出來的攻擊效果完全不弱于任何重武器打擊。
完全擋不住,長槍的刺擊完全無效,不管是正面,還是側(cè)面,統(tǒng)統(tǒng)無效,西涼鐵騎就如同是全鋼一體鑄造的怪物。
完全無視任何攻擊,仿佛真正的無敵軍團一般。
突擊槍兵的攻擊力其實很爆炸,從理論上講,是具備捅穿飛熊軍防御的能力的,但是奇跡化比預(yù)想的更加不合理,針對穿透性質(zhì)的強化防御。
讓長槍根本無法捅穿飛熊軍士卒的裝甲。
不是他們的攻擊力不夠,而是他們恰好被奇跡軍團所克制。
戰(zhàn)場軍團數(shù)量越少,奇跡軍團越強的原因也在于這里,除了同等的軍團,其他軍團面對奇跡都是先天落入下風(fēng)的。
尤其是在這片站場規(guī)模加起來不到二十萬的戰(zhàn)場上,奇跡軍團所能發(fā)揮的戰(zhàn)斗力是相當恐怖的。
清軍的突擊槍兵,武器裝備即便是和星漢比起來也算是不錯了,畢竟是三天賦軍團,最好的武器向來都是提供給這些頂級軍團的。
可他們最好的槍頭,哪怕是有天賦強化,在超高速撞擊到西涼鐵騎的裝甲之后,在劇烈的對抗之中,理所當然的碎掉了。
在被強化了針對穿透的情況下,長槍根本無法擊穿裝甲,撐死能在裝甲上留下一點凹痕,裝甲上有些凹痕不會出現(xiàn)大問題,可槍頭碎了,那就真的沒有辦法殺敵了。
換成普通的軍團,突擊槍兵的槍頭就算是碎了,也能繼續(xù)捅死人,畢竟他們那個爆發(fā)力量,就算是沒有槍頭,攻擊也是以點的形勢釋放的,足夠破除絕大對數(shù)防御。
可面對飛熊軍這種軍團,有槍頭都不能保證捅穿,沒槍頭的話那就直接可以判死刑了。
兩千輛重型坦克在一路火花的襯托下,狠狠地將戰(zhàn)線推了而出去,突擊槍兵無法擊穿他們的裝甲,可他們的隨手一擊都不是這些突擊槍兵所能承受的。
飛熊軍就像是壓路機一樣,迅速的撞翻了一片突擊槍兵。
這種沖撞甚至說不上是主動攻擊,只是在出擊的過程之中掛帶,可惜由于飛熊軍變態(tài)的能力,僅僅是擦著碰著,就有可能造成骨折。
理論上來講,正統(tǒng)的三天賦就算是打不過飛熊軍,也不至于被飛熊軍如此碾壓,任何一個禁衛(wèi)軍,就算沒有卸力天賦,至少也有足夠的經(jīng)驗。
但是飛熊的力量更多的來自于重力,自身力量越是爆發(fā)到極限,越是容易被重力所壓垮。
“還真是夸張的戰(zhàn)斗力!”
兆惠臉色陰沉,他們大清的奇跡軍團,就那么折在了戰(zhàn)場上,讓人只能感受到憤怒。
“不過數(shù)量終究是不夠?。?!”
兆惠調(diào)動更多的蛇仙槍兵頂上去,不是為了掀翻飛熊,只是為了讓飛熊的速度慢下來。
在源源不斷地沖擊下,飛熊確實慢了下來,更多的重步兵配合著槍兵延緩著飛熊前進的腳步。
這也是飛熊唯一的一個缺點,相較于圣隕騎、第十騎士軍團之類的奇跡軍團,他們的突擊能力太差。
通常情況下,他們能牽制住其他奇跡軍團所能承受上限的數(shù)倍敵人,但是讓他們打穿防線,那就遠遠不如其他奇跡軍團那么暴力。
故而沒有人能打穿飛熊,飛熊也同樣很難打穿其他防線。
而眼下飛熊的人數(shù)實在是太少了,兩千人根本無法攔住所有人,數(shù)以千計的槍兵瞞過飛熊朝著營地的方向撲過去。
“不行,完全擋不??!”
徐晃扭頭對著于禁吼道,突擊槍兵對于飛熊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對于重步兵來說,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洪流。
厚重的防御根本沒有任何效果,直接被長槍洞穿,戰(zhàn)線節(jié)節(jié)敗退。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頂??!”
于禁又調(diào)動了一個丹陽軍團頂上去,以同樣的方式和突擊槍兵對轟,雙方的損失在瞬間飛起。
純物理的對抗就是這么暴躁,強力的攻擊對轟強力的攻擊,帶來的就是兩敗俱傷。
雙方的槍兵都如同麥子一般一排一排的倒下。
“上重箭打擊!”
目睹著士卒一茬一茬的死亡,兆惠無動于衷,冷漠地下達命令。
“嘭!”一聲悶響,強烈的沖擊,飛熊軍看也沒看,繼續(xù)悶頭往前沖,很可怕的打擊,非常強大,已經(jīng)超越了中型弩機的爆發(fā)力,但那又如何?
不過是撓癢癢罷了,長槍無法捅穿,弓箭也一樣不行。
不過飛熊能夠無視,其他軍團卻無法無視,超強力的箭矢打擊,讓防線潰爛的速度加快了不止一倍。
就連徐晃帶著自己的親衛(wèi)本部堵上去,也沒能造成多大的效果。
“飛熊斷后,其他軍團速退!”
“放火!”
于禁對著手下提前安排好的士卒大聲的怒吼道。
中軍營地內(nèi)大量的士卒開始后撤,而兩翼的部隊配合著飛熊用盡全力狙擊著清軍。
于禁指揮著士卒,將大量的桐油,浸泡了桐油的鋸末,刨花直接丟了出去,隨后一把火點燃了營地外圍。
瞬間大火升騰而起,中軍大營頓時帶了滾滾熱浪。
“別管那些鐵疙瘩,從中間沖進去追擊那些敵人,你們帶人迅速的滅火!”
兆惠快速的下達命令,他的好奇心已經(jīng)完全被于禁所勾引起來,從后營埋伏的事情上看,就知道于禁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統(tǒng)帥。
而如今于禁花費了這么大力氣想要將他們狙擊在營地之外,甚至不惜放棄奇跡軍團斷后,也要掩蓋營地的秘密。
這如何能不讓兆惠好奇,這背后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在兆惠的命令下,所有的清軍都拿起武器,越過火海朝著營地中央發(fā)起了沖鋒。
就連飛熊軍也被迫因為這種浪潮而選擇朝著兩側(cè)規(guī)避。
兩側(cè)的西涼鐵騎,在這種傾盡全力的沖擊下,根本無法維持戰(zhàn)線,只能收縮防線在兩側(cè)抱團抵御。
雙方的距離本身就并不遙遠,從營地外圍跑到營地中心所花費的時間不過一炷香,洶涌的清軍直接沖垮了中軍所有的拒馬等防御措施。
數(shù)千構(gòu)筑體兵俑從營地當中洶涌而出,形成了最后的阻隔帶,然而瘋狂的清軍又怎么可能被這些兵俑阻撓腳步。
“我倒要看看,這營地里到底藏著什么秘密!”兆惠的雙眼之中閃爍著精光。
他的目光掃過兩側(cè)的西涼鐵騎,卻本能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情緒,可于禁依然逃遁,這兩翼的西涼鐵騎就算是皮糙肉厚,也難免被自己圍剿。
就算能逃走,也必然損失慘重,不管從什么地方看,這都應(yīng)該是一場勝利,但是為何他的心中如此的不安。
然而下一刻,兆惠知道了自己為什么會感覺到不安。
于禁從來沒有說過,營地之內(nèi)藏著的是秘密,這是于禁特意為清軍所準備的墳場。。
在大量士卒沖入營地開始追殺和滅火的時候,一朵巨大的煙花在天空炸碎,隨后數(shù)千元素兵俑從營地下面鉆了出來。
這一刻,不少清醒的清軍已經(jīng)明白他們中計,,但是他們實在不知道,有什么計謀能對他們在造成威脅。
而下一刻,他們明白了,但已經(jīng)晚了,也完了!
火元素兵傭,在營地各處點燃了火點,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火海徹底噴發(fā)。
因而隨著數(shù)千個火點出現(xiàn)的瞬間,便注定了這個營地的結(jié)局,大量的泡油刨花,以及大量架空的松木木板,快速的燃著,隨之而來的便是大量在木板之間埋好的桐油網(wǎng)絡(luò)瞬間被激,火焰登時順著桐油網(wǎng)絡(luò)延伸了下去。
于禁一開始所點燃的外圍并沒有堆放大量的易燃物,所有的易燃物都儲存在營地中心。
與此同時,從于禁逃遁的方向刮來狂風(fēng),霎那間風(fēng)助火勢,原本都瘋狂見長的火焰,直接被拉出了巨大的火蛇朝著清軍士卒吞噬過去。
“所有人封路!”
李榷咆哮著綻放飛熊的力量,蠻橫地將清軍大軍攔腰階段,西涼鐵騎連成一片,將所有清軍圍困在中軍,無情的火海開始吞噬清軍士卒。
而唯一逃生的方向,被飛熊軍帶領(lǐng)著西涼鐵騎完全阻斷。
“我們之前就住在這樣的營地上面?”徐晃看著在幾個呼吸之間就整個燃燒了起來的營地?zé)o比震驚的說道。
“這要不是我們的營地,怎么可能布置的這么容易燒?”于禁瞟了一眼不遠處的火光,滾滾的熱浪讓他點了點頭。
不枉費他布置了一番,雖說獻祭了上萬的兵俑,不過無所謂,這點損失和清軍的損失比起來無關(guān)痛癢。
“你不怕把我們燒死嗎?”徐晃一臉驚恐的說道。
“我不是三令五申不讓玩火了嗎?”于禁笑著說道,這一刻徐晃后背發(fā)寒。
“放心好了,我做了布置的,如果不是可以的砸破那些木板,這些東西不會那么容易燒起來的!”于禁見徐晃臉色僵硬笑著解釋了兩句。
他之前花那么大功夫搬運傷員、清理營地中的小動物,一是為了吸引清軍的注意力去后營,另一方面也是為現(xiàn)在做準備。
士卒能跑出來,那些傷員可不行,于禁還沒瘋狂到和敵人同歸于盡的地步。
“走吧,朝兩翼進軍,絕對不能讓清軍跑出去!”于禁看著火光沖天的營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