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新覺羅·豪格終究還是選擇了撤退。
畢竟這是在孫吳的地盤上,而且還有數(shù)量不明的狼騎沒有找到確切位置,久攻不下之后,豪格選擇了鳴金收兵。
周瑜也沒有派人去追,營地內(nèi)的情況算不上多好。
“本以為解煩軍加上四萬多丹陽兵,足夠應付絕大多數(shù)情況了,沒想到對手居然這么棘手!”
周瑜看著呈上來的戰(zhàn)報,臉上滿是肅然。
他在外建營,最大的依仗其實就是孫策解煩軍,可沒想到清庭來夜襲的軍隊之中,居然有不輸于解煩軍的乾天營。
若不是豪格鳴金收兵,最后孫策和沙爾勒誰能活下來,還真的是個未知數(shù),不過任何一方活下來,都代表著另一方的毀滅。
就連周瑜知道情況之后,都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死亡真的距離他只有一步之遙。
若不是孫策抓住了乾天營的要害,和沙爾勒死磕,讓其始終無法整合軍團踏出最后一步,說不得昨天晚上這里真的會成為他和孫策的埋骨之地。
不過就算是孫策擋住了沙爾勒,可戰(zhàn)損依舊不容樂觀。
坎水營和澤兌營的配合,幾乎將后營的丹陽兵徹底打廢,若不是徐盛帶著七千丹陽過去支援,說不定都被全殲勒。
“解煩軍傷亡七百八十七人,乾天營傷亡一千百二十七,丹陽損失五千七百四十二人,敵軍林林總總加起來折損六千一百三十七人!”
周瑜看著打掃完戰(zhàn)場之后承包上來的數(shù)據(jù),揉了揉脹痛的眉心,雖說看著是占據(jù)上風,但是更多的是因為占了守營的功勞。
如果不是營地營盤扎實,他們這邊的損失還要再提升起碼三成,對方士卒的精銳程度要比他麾下高一截。
管中窺豹,就可以看出對方這一次準備了什么樣的陣容來和他們發(fā)起戰(zhàn)爭。
“不妙??!”周瑜不由得頭疼起來。
這一次對方并未攜帶騎兵,若是對方下一次帶上騎兵選擇強攻營地,他們手頭上的兵力,恐怕真的守不住。
“進退兩難??!”周瑜神色很沉重,他知道這是他們戰(zhàn)略上的失誤。
不過好在對方也是迷霧之中做戰(zhàn)略,再沒有找到張遼所率領(lǐng)狼騎的確切位置之前,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張遼所制定的正面對抗,繞后穿插的戰(zhàn)略確實很不錯。
但是得建立在正面能夠抗住的前提之下,否則就變成了兌換老家,對于星漢來說是能接受的,但是對于孫吳來說就不是那么能接受的事情。
張遼以兩座邊城互為犄角之勢抵御敵軍的想法不錯,但是存在一個問題。
那就是對方可以派大軍圍而不攻,然后派一只偏軍從兩城直接直插后方,不管是燒殺搶掠,還是騷擾襲擊,都能將他們御敵于外的策略打碎,甚至還會影響到他們這邊大軍的后勤補給。
他選擇屯兵在這里也是為了防止對方這樣做。
不過對方的強力超過他的預估,他這個營地恐怕是擋不住對面的進攻。
敵人現(xiàn)在只是畏懼神出鬼沒的張遼,不肯在這種地方進行賭博,若是對方從一開始就孤注一擲,那可就兇多吉少了。
對方這一次鳴金收兵,也是顧及張遼,卡在騎兵能夠支援的大致時間上撤退。
周瑜知道張遼不會來,但是清庭并不知道。
不過這一次的試探下,張遼沒有出現(xiàn),清庭多半也會有所猜測,下一次的攻擊可能就要血戰(zhàn)到底了。
“派人將此物交給后方吳王,讓其組織人手,迎擊可能會出現(xiàn)的漏網(wǎng)之魚!”
周瑜思索片刻之后,派人去通知孫權(quán)。
對方的膽量已經(jīng)得到了印證,事到如今,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證,對方會不會真的選擇不帶后勤的孤軍深入,在孫吳的地盤上燒殺搶掠,玩就食于敵這一套。
不過對方會不會做,提前組織第二道防線總歸是沒錯的。
另一邊,折返回大軍的豪格也回到了營帳之中。
“如何?”
鰲拜看著豪格問道,光從豪格的表情上他就能看出來,豪格吃了虧。
“雙方戰(zhàn)損比應該在一比一點二三之間,只是離火營幾乎全滅,乾天營被人正面狙擊攔下,你所說的騎兵甚至還沒有出現(xiàn),我軍就不得不撤退了!”
豪格面色沉重,尤其是看到了力竭昏迷被抬回來的沙爾勒之后,他臉上的表情就沒有輕松過。
“你的意思是,騎兵根本沒有出現(xiàn)?”
鰲拜聞言臉色也猛然間沉重了下來,乾天營的戰(zhàn)斗力他清楚,就算是遇上他麾下與天同高的八旗鐵騎都有一戰(zhàn)之力,還有兌澤營輔助,除了他見過的羽林狼騎之外,居然還有軍團能攔得住。
“看上去,對面也派了增援,那兩座城恐怕也沒有那么好打了!”坐在上手的愛新覺羅·多鐸面色也沉重了下來。
因為鰲拜的通報,再加上吳三桂那邊的失利,清庭已經(jīng)很重視星漢的威脅了,也是為了向蒙元證明清庭的及結(jié)盟價值,所以他們決心發(fā)起一場戰(zhàn)爭。
本以為調(diào)集五十萬雄兵,再由愛新覺羅·多鐸,鰲拜、豪格三人統(tǒng)帥,足夠支撐這場戰(zhàn)爭。
但是沒想到,從現(xiàn)在的局面來看,他們未必能夠支撐這一次戰(zhàn)爭。
“這一次我們只帶來了一只奇跡軍團,三只八旗軍魂軍團,還有乾天營和鰲拜親衛(wèi)兩個三天賦,剩下的乃是禁衛(wèi)軍和雙天賦混編的大軍……”
愛新覺羅·多鐸說道這里的時候也不由得頓了頓,本以為他們已經(jīng)盡可能高估星漢了,沒想到對方還是超出了他們的預估。
雖然還沒有看到兩座城池之中駐守的軍隊實力,但是簡單的估算一下,就能推斷出,對方的兵力很有可能不亞于他們這邊。
“把所有出馬仙全都派出去,一定要搞清楚兩座城池的兵力,還有那只騎兵到底在什么地方!”愛新覺羅·多鐸沉思片刻之后,厲聲下令道。
“諾!”鰲拜和豪格兩人皆是聽令。
“豫親王,我們明天要攻城嘛?”鰲拜沉吟片刻之后詢問道。
“從后方調(diào)十萬罪民軍過來!朝廷既然不愿意投入更多的正規(guī)軍,罪民軍總可以調(diào)動過來吧?!?/p>
“讓那些罪民軍先頂上去,不要怕?lián)p失,兩足牲口而已,我們死的起,正卒也同樣參與戰(zhàn)爭?!?/p>
“告訴那些罪民,斬殺對方的士卒可以清除罪孽,補充入正卒,只要表現(xiàn)的足夠好,我可以為他們解除身上的罪孽,讓他們獲得新生,成為我大清的子民!”愛新覺羅·多鐸冷笑著說道。
“豫親王妙算,鰲拜佩服之至!”
鰲拜和豪格聽聞多鐸的這番話都眼前一亮,這招其實他們之前征服世界的時候,也這么干過。
不過當時是為了更快征服世界完成統(tǒng)一,同時也是為了減少士卒的損失,深思熟慮之后下達了這一命令。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一命令的效果非常之好,這些被清軍踏碎王都,打為罪民的奴隸都像是瘋了一樣,主觀能動性大幅度提高,戰(zhàn)斗意志也變得兇悍了起來。
再加上,罪民之中,本身就有一些世界上其他國家帝國的精銳士卒,之前不愿意低頭,等到清庭完成世界統(tǒng)一,用帝國意志給他們打上罪民的烙印,讓他們祖祖輩輩都為罪民之后。
這些人終于低下了腦袋,開始削尖了腦袋往上爬,就為了洗清所謂的罪孽,讓后代子孫脫離罪民的身份。
要知道,罪民在清庭之中,可是不算人的,完全沒有人權(quán)。
而罪民軍,就是罪民洗清罪民身份的唯一路途。
尤其是在清庭完成世界大一統(tǒng)之后,罪民的身份幾乎成為永恒的烙印,這些罪民只能瘋狂的訓練,意圖在訓練之中得到嘉獎。
清庭為了保證這些罪民軍的積極性,偶爾會放一批名額下去。
光是這樣稍微給松開一個口子,罪民看到了希望所爆發(fā)出來的氣勢,簡直讓清庭高層側(cè)目。
愛新覺羅·多鐸當然不是圣人,他之所以開出這樣的條件,自然是為了讓罪民軍在他的指揮下能為他提供更多的力量。
這種隨隨便便動動嘴皮子,就能得到一批可以爆發(fā)出強悍戰(zhàn)斗力的奴隸炮灰,何樂而不為。
作為一個剛剛完成世界一統(tǒng)的帝國,清庭的效率還沒有墮落,還是相當靠譜的。
幾乎是愛新覺羅·多鐸提出申請的第二天,十萬罪民軍就被送到了這邊。
“去,各自通知麾下正卒,準備攻城,豪格你去通知那群罪民軍!”多鐸神色平靜的下達命令,用炮灰奴隸也是為了讓對方動起來,也是給出馬仙提供遮擋。
但是接下來具體要怎么應對敵人,這些事情他也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完全將星漢擺在和自己同一層面的情況下,他必須要多考慮一些東西,夜襲沒有見到并州狼騎,讓他又有了很多新的想法。
這種超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對手必然不容小視,他絕對不能有任何的紕漏。
和多鐸估計的一樣,豪格前去罪民軍將消息通知之后,原本那些麻木的,跟行尸走肉差不多的罪民,就像是驟然注入了靈魂一樣,雙眼也變得靈光了起來。
“我乃是太祖之孫愛新覺羅·豪格,現(xiàn)在宣布第二個消息!”
就在罪民們漸漸興奮起來的時候,豪格低沉的聲音傳遞了過來。
瞬間所有罪民再無絲毫的聲音,靜靜地聽著豪格宣告,他們都很清楚太祖之孫和愛新覺羅意味著什么,在這種時候,他們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素質(zhì)。
十萬人的規(guī)模,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發(fā)出。
“成為正卒之后,擊殺對方士卒可以指定一人洗清罪孽,擊殺敵方內(nèi)氣離體,可以指定千人清洗罪孽,以愛新覺羅的名義起誓,此話為真實不虛的諾言,帝國意志見證!”
豪格低沉之中帶著威嚴的聲音傳遞到了所有罪民的耳朵之中。
一時間,原本只是來罪民軍中找尋那一點點希望的罪民,盡皆難以置信的看著豪格,居然還有這樣的機會。
如果說,之前他們只是雙眼放光,那么所有的罪民就像是沸騰了起來,他們也很清楚,自己在戰(zhàn)場上活下去的機會不大,就算活下去,也只能洗清自己的。
但是現(xiàn)在,他們不但可以洗清自己的罪孽,還能洗清別人,誰還沒有一個在意的人,現(xiàn)在機會就拜在他們面前。
對于原本一輩子就只能這樣結(jié)束的他們來說,沒有什么比這更讓他們振奮的了,這一刻所有的罪民都振奮了起來。
“好好表現(xiàn),聽從指揮,你們會有機會成為正卒的清洗你們的罪孽!”豪格擺了擺手。
雖說他對于罪民什么的沒什么感覺,不過這是帝國的政策,如今看著一潭死水的罪民居然爆發(fā)出了像模像樣的氣勢,還真讓其有些另眼相看。
“也許可以用這些活下來的罪民組建新的離火營?”
豪格瞇著眼睛想到,他麾下八卦旗營,是需要相互配合的,這一次離火營覆滅,對于他整體也是有影響的。
一時半會想要從正規(guī)軍中彌補也有點不太現(xiàn)實,畢竟離火營死傷率極高,一般士卒都不會應征這個,不過若是這些罪民,也許他們不會在意這么多。
清庭的行軍方式非常穩(wěn)重,罪民軍在最前方以亂糟糟的形勢朝著兩座城市的方向行進的時候,清庭正規(guī)軍排列成戰(zhàn)斗用的橫向陣勢,以著甲的刀盾手在前,槍兵、弓箭手在在中間,騎兵在后的陣型進行緩步橫推。
一種看起來相當傻,而且推進速度非常緩慢的行軍方式,但勝在穩(wěn)重,那種緩步向前推進的舉動,更是在不斷的堆積大軍的氣勢。
“將軍,我們就這么推過去嗎?”鰲拜問道。
“積蓄氣勢壓過去,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是最好的辦法了!況且,也該對面出牌了!”多鐸冷靜地說著。
在行軍打仗之上,他比鰲拜更強。
另一邊的呂蒙收到了情報,他不由得皺眉。
從偵察兵匯報的情況看來,對方前鋒的行軍方式很亂,但速度很快,這是士氣高昂的一種體現(xiàn),這就由不得他不謹慎了。
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選擇集中兵力攻打他這邊。
“圍點打援?”呂蒙眉頭緊縮,單靠他一城之力,絕對不可能擋得住對方的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