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羅馬至強者。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在羅馬無敵的蘇總是一副落寞的神色。
只有蘇自己知道,他找不到掙脫命運枷鎖的方式。
他所看到的未來都是固定的,對于他來說戰(zhàn)斗就好像是按照公式去堆砌一般,沒有任何的意義。
一開始這對于蘇而言是一種強大的助力,然而當一次又一次的堆砌之后,蘇已經(jīng)麻木了。
他感受到了命運對于他的愚弄,這種能力讓他迅速地登上了羅馬第一的寶座,但是似乎也讓他看不見未來的前路。
雖然他還在不斷地變強,但是他知道自己這種變強只不過是在追尋世界的上限,他無法超脫命運對于他的束縛。
曾經(jīng)在貴霜戰(zhàn)場上感受到的司馬懿的精神封禁算是一種,他嘗試用各種方式屏蔽限制自己的能力,但是最后效果都是無疾而終。
而現(xiàn)在,他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走進來的一瞬間,他習慣性的打量著里面的人。
趙云不用多少,是他有史以來見過的能和他過招最多的人。
八千招,不管是在云氣之下,還是沒有云氣,都意味著對方能拖住他很久很久。
主位的官員沒什么好看的,應(yīng)該是個文官,雖然能從對方身上看到足夠和他同歸于盡的精神力,但是他有很多種方式避開這個結(jié)局。
而旁邊那個黑子,一身煞氣,就算是蘇看了也有些壓抑,不過沒什么照樣存在他能夠擊敗對方的未來。
只要能看到可以擊敗對方未來,就意味著他能贏,這是命運對于他的饋贈,也是命運對于他的束縛。
但是當他把視線放在紅臉大胡子身上的時候,他第一次難以控制自己的激動。
他在對方身上看到了無數(shù)種未來,但是每一種未來的結(jié)局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被一道璀璨的刀光從中途斬斷。
他看不到自己和對方戰(zhàn)斗的結(jié)局。
對于蘇而言,這簡直就是天賜一般的良機。
“蘇!”
面對關(guān)羽的冷哼質(zhì)問和佩尼倫斯急切的傳音,蘇猛然間反應(yīng)了過來。
“抱歉,只是從未見到將軍這般強大的存在,心神激動之下有些失態(tài),還請將軍贖罪!”
蘇的態(tài)度很誠懇,關(guān)羽瞇著眼睛捋了捋自己的胡須,沒有繼續(xù)追究蘇窺視的責任。
他看得出來,這個沒有禮貌的家伙確實很強。
這般誠懇的道歉,確實值得原諒對方。
況且,他們也是來拜訪諸葛亮的訪客,他們并不想給諸葛亮找事。
張飛也是饒有興趣地盯著佩尼倫斯,對方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斬殺石虎之前的感覺一樣,對方似乎在一直積蓄力量,以至于對方身上流露出的氣息相當奇怪。
至于其他的破界,張飛就掃了一眼就不再關(guān)注,明明都是破界,但是身上流露出的感覺,甚至可能不如內(nèi)氣離體極致,簡直弱的可以。
搞不好還不如當年被砍死的顏良文丑。
張飛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對方所處的帝國在一定程度上是和平的,至少沒有出現(xiàn)前兩年諸侯對掐的場面。
這些破界缺少的只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只要歷練一兩次,戰(zhàn)斗力會立馬跟上來,畢竟能走到破界這一步的,天賦都沒有問題,要欠缺也只能欠缺在心態(tài)方面。
就比如他們旁邊的趙云,認真起來和不認真起來完全是兩個人。
“諸位請坐,來者皆是客人,既然是誤會那就此揭過?!敝T葛亮見氣氛緩和,不由得開口說道。
原本僵硬的氣氛為之松動,佩尼倫斯等人也是相繼落位。
“這次到訪,不知道羅馬使者不遠萬里前往我國所為何事?”諸葛亮一副官方的正式強調(diào),根本不提安息的事情,也不提李榷他們的事情。
“聞極東有大國,羅馬愿與星漢共享和平!”佩尼倫斯同樣如此,遠交近攻一貫如此,既然諸葛亮打官腔,他也就跟著打官腔,這種時候他才不會沒事找事。
“此事甚好!星漢自然是愿意與羅馬共享和平!”諸葛亮繼續(xù)打著官腔,暗中已經(jīng)把精神天賦隱晦地打開,分析著佩尼倫斯等人的一舉一動。
很多信息和情報就隱藏在這一點一滴之中。
雙方談話的氣氛很好,佩尼倫斯和諸葛亮算得上是相談甚歡,雙方在治理和管理的問題上達成了相當一致的觀點。
最終諸葛亮還是從佩尼倫斯嘴里掏出了關(guān)于他們來訪的真正目的,和星漢進行技術(shù)對換。
諸葛亮對這個高度重視,直接將自己和李榷的見聞快馬加鞭傳回洛陽之中。
在諸葛亮和佩尼倫斯會面的時候,星漢這邊也即將給進入新的一年,相較于曾經(jīng)的年歲,這一年和其他最大的不同便是在于,這一年與周邊的戰(zhàn)爭基本上都已經(jīng)平息。
整個社會進入了一個興興向榮的高速發(fā)展期。
“孔明的方略成功了啊!羅馬居然真的上鉤了!”
穆易摸著下巴,諸葛亮當然不會只想和羅馬做交易,他更想要給羅馬塞點雷,就好像是當初北匈奴塞給北丁零的白災(zāi)一樣。
很多東西本身是不存在問題,但是一旦配套起來,那就有問題了。
“諸葛孔明現(xiàn)在越來越像張良他們了,這些玩計謀的謀士,心都贓!”
正好來找穆易的韓信一臉不滿地吐槽著諸葛亮,好好地軍神苗子,不知道為什么越發(fā)朝著張良、蕭何、陳平那些家伙的方向偏轉(zhuǎn)了,而且似乎還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跡象。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你自己之前也不認可這句話嗎?”
穆易笑著將手里的情報放下,嘲諷著韓信的善變。
“別管那個了,再給我批點物資!黃天姬那家伙審核越來越嚴格了?!表n信碎碎念著。
他跑來找穆易可不是為聽穆易在這念叨,他還忙著呢。
“還不是你胡搞的越來越厲害了,各地抽調(diào)過來的屯田兵都讓你揮霍完了,結(jié)果一個個全是半成品!”
穆易翻了個白眼,韓信這家伙放飛自我之后,確實有一種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混亂感。
尤其是和伊甸達成了協(xié)議之后,韓信天天鼓搗新兵種,整出來的半成品一大堆。
關(guān)鍵韓信鼓搗完之后,就順手甩給其他將校進行持續(xù)性訓(xùn)練,至今還沒有一個完成的作品。
黃天姬對于韓信訓(xùn)練計劃的審核越來越嚴格,推演結(jié)果沒有五成以上是絕對不給韓信下發(fā)預(yù)算的。
之前只要有三成機會,看在韓信的面子上,黃天姬都會通過審核,而現(xiàn)在真的就是除非明確看到希望,否則黃天姬一概不通過。
無奈地韓信只能跑過來,妄圖從穆易手上扣走穆易練兵的物資配額。
“什么半成品,那不都是雙天賦精銳,都能上戰(zhàn)場嗎!”韓信嘴硬地回復(fù)道。
“可你消耗的資源,足夠我訓(xùn)練出三倍數(shù)量的現(xiàn)有雙天賦了!”
穆易也有些無奈,但凡有一個三天賦出來,黃天姬都不會這么嚴格,但是問題是韓信光拿錢不辦事。
花費成倍的資源研究出來的一系列雙天賦軍團抽象的可怕,既沒有西涼鐵騎這種中堅戰(zhàn)力,也沒有白馬義從那種流氓軍團。
一個個花里胡哨的,簡直把雜技發(fā)揮到了極致。
“創(chuàng)新總是要試錯的!這怎么能算是問題呢!”韓信持續(xù)嘴硬,但是底氣有點不足。
為了搞出一個軍魂軍團,他確實也是下了大功夫研究的,但是靈感這種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搞出來的。
“給給給,我把我剩余的都給劃給你,你去找黃天姬要吧!”穆易想將韓信一腳踹出大門。
他相信韓信是真的在搞研究,但是地主家也沒有余糧,軍費這東西還得和整個國家的經(jīng)濟發(fā)展掛鉤,他總不能把當下所有事情都停下來,全給韓信搞科研了吧。
韓信樂呵呵地拿著穆易批的條子離開,他還有一攬子計劃沒有嘗試,在年前他一定要出貨!
另一邊,佩尼倫斯等人在趙云的陪同下抵達了洛陽城外。
負責接待的諸葛瑾安排人手,將這些人沿著官路護送到了洛陽城之中。
佩尼倫斯等人目瞪口呆,如果說之前在西域感受到的是秩序井然,那么此刻他們感受到的就是強盛,一個帝國的強盛。
這是一個不啻于羅馬的強盛帝國,行走在寬闊的官道上,所有人都很震撼。
“咦,為何這外圍不見城墻?”
佩尼倫斯在進入洛陽外城之后,奇怪地問道,一般來說任何城市的外圍都應(yīng)該是高大的城墻才對。
“沒有人能打到洛陽!”趙云用簡短地話回答了佩尼倫斯的疑惑。
“何等自信!”佩尼倫斯驚嘆,這種自信確實能夠彰顯大國底氣。
尤其是整潔素凈的街道,來往密集的人群,確實顯露出了帝都的氣象。
一行人跟隨在諸葛瑾的身后,四處打量著,諸葛瑾之前收到穆易的命令,自然也不急著帶使者團去見穆易,而是帶著他們在洛陽當中轉(zhuǎn)了起來。
然后佩尼倫斯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價比黃金的絲綢和潔白無暇的瓷器,在這邊居然便宜到一個金幣就能帶走。
包括佩尼倫斯在內(nèi),就像是瘋了一樣開始掃貨。
之前李榷帶他們?nèi)ノ饔虻臅r候,他們也沒時間掃貨,然而這一次進入洛陽繁華的市場之后。
連佩尼倫斯都沒有把持住,深切痛恨自己為什么不多帶一切金幣過來。
最后諸葛瑾都有些看不過眼了,強行將使者團帶到了安頓的地方,為了安撫這些人,還人手送了一套蜀錦。
佩尼倫斯都有點急眼了,他抓著諸葛瑾。
“貴國可愿出售這些寶物!”佩尼倫斯的眼睛都有點翻紅。
看到蜀錦的時候,他就立馬意識到,安息這些鱉孫一直以來跟他們交易的完全就是殘次品,真正的好東西全部自己消化了。
“這個,我做不了主??!還請使者面見帝君之時商議!”諸葛瑾一臉無奈地表示自己做不了主。
同時暗搓搓的打算把這個消息傳給戶部,把眼前這批出手闊綽的羅馬貴族狠狠宰上一刀。
不過就算是諸葛瑾也想不到,安息宰人能宰出這么離譜的差價,以至于他們就算翻幾倍賣給佩尼倫斯等人。
佩尼倫斯等人把東西帶回去,照樣有人愿意用更多倍的價格搶下來。
“該死的安息,他們至少收了我們二十倍的費用,而且還沒有給過我們真正的寶物!”
送別了諸葛瑾之后,佩尼倫斯抓狂地咆哮道。
“回去稟告陛下,干死安息!”其他羅馬破界也是一臉憤慨,如果不是親自來了一趟,他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說服那些元老院的元老倒是變得簡單了!”佩尼倫斯短暫的抓狂之后,稍稍恢復(fù)了正常。
原本之前他和塞維魯還在考慮怎么發(fā)動對于安息的滅國之戰(zhàn),結(jié)果沒想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找到最好的理由了。
他們找到了一個必須干死安息的原因。
不開玩笑的說,就算是佩尼倫斯家里都沒有諸葛瑾送他的這種品質(zhì)的蜀錦,甚至于塞維魯家里都不一定有。
他們之前在市面上掃蕩的那些絲綢,放在羅馬都算得上是大貴族才能消費的寶貝了。
結(jié)果這些東西的價格在漢室能便宜二十倍,甚至還有這么好的珍品,一想到這里,這群人就恨不得直接干死安息。
貴族不穿絲綢能算是貴族嗎?
然而一行人的憤慨也僅僅持續(xù)了一天,第二天諸葛瑾帶著他們來到了洛陽真正的繁華區(qū),即曾經(jīng)的洛陽城。
看到那高大宏偉的城墻,完全打開的城門,以及絡(luò)繹不絕的馬車,一路上來來往往的百姓,還有此起彼伏的叫賣聲音,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用任何描述,作為使者的他們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能進入使者團的都是羅馬的貴族,他們就算專注在實力方面,但是一些東西還是從小就耳濡目染的存在,他們很清楚這代表的是什么。
尤其是混雜了大宋的商業(yè)模式和生產(chǎn)力技術(shù),單看繁榮程度,這個公元二世紀還沒結(jié)束的時代,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城市能夠超越此刻的洛陽。
這里便是世界最繁華的地方——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