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義從!”
公孫瓚咆哮著,白馬義從身上的藍色光芒伴隨著奔跑越發(fā)的閃耀。
公孫瓚的天賦,速度突破,在他的天賦加持下,白馬的速度會越來越快,這也是他能從浩瀚史書當中復刻白馬義從的原因。
白馬義從,實際上還有另外一個名字,趙飛騎,當年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所創(chuàng)立的兵種。
和當年幾乎相同,當年趙武靈王是為了更好的追逐胡人,公孫瓚也是為了更快的追逐胡人。
當年最開始是為了什么公孫瓚也記不得了,是為了往上爬?還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
公孫瓚早就忘了,他只記得那個只剩下一口氣的少女被自己救下,然后投井自殺之前對自己所說的那兩個字。
“報仇!”
公孫瓚記住了這個詞,記住了那個少女,記住了那個被焚毀的村子,以及那些死不瞑目的村民。
為了報仇,公孫瓚翻閱史書,然后練出了白馬。
胡人殺漢人一人,公孫瓚就殺胡人一部。
他白馬將軍的名號是殺出來的,而不是憑空得到來的。
所以他是鐵血派代表人物,也就是傳說中的鷹派,他不喜歡劉虞,自然也是看不慣劉虞的安撫手段。
畢竟不論怎么安撫,總是有胡人進行劫掠,在公孫瓚看來劉虞的手段完全是治標不治本,純粹是混政績的手段。
如果不是劉虞治理幽州確實很厲害,他早就想辦法弄死劉虞了。
被胡人殺死的教化派漢室宗親,合情合理吧?
反正胡人不算人,怎么栽贓都沒問題。
到時候天下只會罵胡人狼子野心,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然后支持他的復仇行動。
到時候他把那些胡人全部送下去給劉虞陪葬就是了,殺上幾十萬到時候劉虞這事也就揭過去了。
追求速度貫徹在公孫瓚的信念當中,以至于白馬義從以開始本身也只是普通的輕騎兵,但是在戍邊的過程中,速度越來越快。
到了現(xiàn)在,已經快到了尋常輕騎兵連背影都看不到的地步。
“哈哈哈,白馬以至,袁紹必死無疑,所有人隨我殺!”
嚴綱興奮的大喊著,本部士氣高漲之下,高覽的本部被他擊潰。
當然更主要的是因為趙云上去三槍將高覽挑翻,高覽本部亂了陣腳,才被他抓住機會猛攻擊潰。
可即便是如此,也只能看著高覽退走,不過嚴綱此刻也不在乎這個,他要去幫公孫瓚。
雖然不知道公孫瓚面前先登死士是什么玩意,但是他知道那肯定是袁紹的依仗,不管公孫瓚能不能斬殺袁紹,他都要過去盡自己一份力才行。
高覽發(fā)現(xiàn)了嚴綱的意圖之后,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帶著本部瘋狂的沖了上來,死死的咬住嚴綱。
“趙子龍,我來斷后,你帶人殺過去!”
嚴綱也不廢話,直接分出一般的人,讓趙云帶著人沖殺過去。
反正趙云實力比他強,過去肯定能幫上忙,他就留下來阻攔高覽就是了。
高覽見狀更加瘋狂,他絕對不允許有人去打擾袁紹。
先登死士每一個的士兵在自己伍長的率領下緩緩地俯下身,壓低了身型,支起大盾。
眼睜睜的看著那片素白色的云氣洶涌了過來,一動不動的倚著大盾蹲在那里,等待著鞠義的命令。
鞠義就那么站著,無比平靜地面對著白潮。
白馬在他的眼中速度越來越慢,雖然白馬此刻已經快出了殘影,但是在鞠義眼中還是慢。
不光是白馬義從的身影,連帶著那一聲聲的馬蹄聲在這一刻放慢了無數(shù)倍。
鞠義能清晰的感受白馬義從每一次起伏帶來的那如同悶雷轟地一般的震動。
恍惚之間,鞠義在震天撼地的馬蹄聲中聽到了先登死士的呼吸。
先登死士們也是人,任何親眼目睹了白馬沖擊的人都會感到慌亂。
雖然他們用意志克制了他們心中的害怕,但是他們的呼吸還是開始變粗,開始變得無序。
鞠義的呼吸開始放緩,他能感覺到所有士卒的慌亂,而所有士卒也感受到了鞠義的堅決。
這并非是軍團天賦帶來的鏈接,而是他們意志的共鳴。
“呼……吸……呼……吸……”
將校和士卒的意志開始合一,先登死士的呼吸聲開始和鞠義合拍。
踩著相同的呼吸,充斥在鞠義的軀殼中絮亂的波長被宛如節(jié)拍的呼吸聲牽引著融入其中,那是奇跡一般的同步。
傾聽著雜亂的呼吸聲漸漸匯聚在一起,鞠義露出了笑容。
他感受到了,所有人的心跳在同步,所有人的意志在以同等的頻率正在共鳴。
鞠義默默地看著洶涌而來的白馬義從,越來越近。他在等,一百步,七十步,五十步。
白馬義從的箭雨已經落下,不過抵消了云氣的箭雨,對于重甲的先登死士根本沒有絲毫的影響,他們依舊靜靜的伏在地面上。
只剩三十步!鞠義猛地暴起怒吼著!
“先登死士!”
“前進!”
向死而生的意志開始凝結,當所有先登死士反向朝著白馬踏步的哪一瞬間,意志開始升華。
沖天的血氣響應著先登死士意志,三千八百人的血液開始沸騰。
“殺!”
絕對的意志在升華的一瞬間,化作鮮血纏繞在先登死士的周身。
鞠義帶著八百先登死士撞上白馬義從的瞬間,鞠義一直隱藏的后手終于使用了出來,三千張強弩猛地對著白馬義從的隊伍射了出去。
縈繞著血氣的箭矢,幾乎瞬間洞穿了白馬的身軀,數(shù)千白馬義從瞬間運落。
雁形陣的兩翼開始合攏,白馬義從的后路被徹底封死,生存空間開始被擠壓。
被射殺大量的戰(zhàn)友,讓白馬義從的陣列開始混亂。
“繼續(xù)沖,不要停,殺了袁紹一切都結束了!”公孫瓚高聲呼喊著,帶頭沖向鞠義。
速度就是力量。
公孫瓚所暗藏的殺招顯露出來。
用絕對的速度沖過去撞死對面,和任何兵種完成強制的一換一。
白馬義從的終極殺招,簡單而又樸素,但是威力巨大。
公孫瓚早就猜到了袁紹一定會用類似于射聲的兵種,創(chuàng)造一個牢籠,在正面給自己迎頭一擊。
只有這樣才可能徹底滅絕白馬。
就像是之前夏侯淵可以用神速天賦帶著荀攸他們直接切斷穆易他們的后勤補給。
公孫瓚也是靠著白馬義從,不斷地騷擾袁紹的后勤補給,才能在正面完全不敵的情況下,和袁紹維持勢均力敵。
“袁本初,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太過驕傲!”
公孫瓚怒吼著,白馬義從將正面的鞠義和先登死士全部撞飛。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撞上先登死士的白馬們也當場暴斃。
然而更多的白馬義從越過戰(zhàn)友的尸體,朝著袁紹奔襲而去。
但是袁紹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縱使局勢崩壞,下一刻他可能被公孫瓚斬殺,但是袁紹依舊面不改色。
他相信鞠義,相信先登死士。
他相信自己不會信錯人。
“先登死士!”
鞠義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沒死,硬挨了白馬一撞,他居然沒死。
或者說他死了,但是他又活了。
伴隨著鞠義的起身,其余被撞飛的先登死士也從地面上爬起來。
“殺!”公孫瓚不去看鞠義,反正他們已經越過了鞠義,鞠義不可能追上他們。
他們要面對的只有眼前這些射出重弩之后,尚未來得及裝填的家伙。
雖然有三千人,但是只要殺過去,袁紹就在眼前。
“先登死士,射擊!”
鞠義咆哮著,怒吼出了自己的命令。
聽到命令的先登死士們扔掉了手里的強弩,沒有一絲質疑的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他們的體內涌現(xiàn)出了一種力量,他們雖然第一次感受道,但是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仿佛一切都是渾然天成的。
公孫瓚覺得好笑,眼前這些士卒連手中的強弩都已經扔掉了,還能射擊什么呢。
但是下一刻,血紅的絲線出現(xiàn)在了所有先登死士的刀上,化作了箭矢,璀璨的意志與云氣相互結合,顯現(xiàn)在先登死士的刀上。
一聲輕微的崩響,無數(shù)的血紅氣箭射殺了出去,沒有一絲絲遲疑,先登死士將體內涌現(xiàn)出力量如同開閘泄水一般流失。
那如同洪流一般的箭矢從公孫瓚所在了位置洗過,沒有慘叫聲,也沒有格擋。
突破了鞠義防線的白馬義從在這瞬息之間超越六位數(shù)的箭雨之下,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隨著這一道洪流落下,整個戰(zhàn)場都陷入了寂靜。
血色光輝掃過,公孫瓚就像是刺猬一般站立在原地,面色蒼白,神情惶恐不安。
他的意志璀璨而堅毅,但是他深深的明白,剛才那是什么樣子的攻擊。
他不敢扭頭,因為他害怕看到身邊的一切。
“白馬義從!”
公孫瓚帶著期望和期盼的呼喊著。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熟悉的聲音響起,公孫瓚哈哈大笑了起來,身上的那些血色的箭矢全數(shù)化作了星屑消散。
“我們可是白馬,我們的意志怎么會輸給你們!”
白馬百夫長艱難地說著,精神上的痛苦讓他的身體都出現(xiàn)了抽搐,但是他們還是活了下來,從先登死士的箭矢當中活了下來。
在剛才最后一秒當中,他們也從體內感受到了一種力量,一種源于他們心靈上綻放的力量。
正是這股力量幫助他們擋住了先登死士的箭矢洪流,也讓他們存活了下來。
“強悍到足以覆滅軍團的打擊!”
“但是現(xiàn)在,該我們了!”
公孫瓚的雙眼滿是殺意,但是他還活著,那么就該袁紹去死了。
“隨我殺!”
鞠義咆哮著揮刀而上,沒什么好說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沒了速度的騎兵,不過是一群垃圾罷了!”
先登死士們抄起佩刀追隨著鞠義朝著白馬義從殺了過去。
雙方開始了死戰(zhàn),特殊的力量早已用盡,剩下的只有意志和素質的比拼。
“袁本初,我來殺你了!”
公孫瓚揮動著馬槊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將面前幾名先登全部斬殺,然后在親衛(wèi)的拱衛(wèi)下,朝著袁紹殺了過去。
“公孫伯圭,該死的是你!”
說完袁紹拔出自己的寶劍大喝一聲。
“諸君隨我殺敵!擊破公孫伯圭就在今日!殺!”
袁紹的咆哮聲在郭圖逢紀的擴散下傳遍了戰(zhàn)場。
霎時間隨著袁紹的出擊整個袁紹大軍士氣大振。
“主公尚且不畏死!我等有何懼之!殺殺殺!”
鞠義咆哮著一刀將一名白馬義從的百夫長梟首,然后朝著白馬義從的帥旗奮力的前進!
就算是白馬義從驍勇善戰(zhàn),英勇異常,久經戰(zhàn)事,在失去速度的優(yōu)勢后第一時間下馬步戰(zhàn),也沒有辦法扭轉大局。
專術有專攻,和訓練了步兵基礎天賦的先登死士步戰(zhàn),白馬義從們落入了明顯的下風。
而且伴隨著袁紹靠近戰(zhàn)場,袁紹軍越發(fā)的狂暴,白馬義從也難免的落入了頹勢。
雙方瘋狂的撕殺,死亡的士卒不斷增多,終究是白馬義從棋差一招,他們是騎兵,本不應該在這里和先登死士步戰(zhàn)的。
鞠義憋著一口氣一路斬殺,黑色的鎧甲硬生生殺成了血色,這一刻他終于看到了白馬義從的帥旗。
鞠義如同猛虎一般看著公孫瓚,雖然公孫瓚騎在馬上,但是此刻的鞠義前所未有的高大。
鞠義無視自己身體上的疼痛,昂首挺立的站在公孫瓚的面前。
“你輸了!公孫瓚!白馬義從敗了!”
“不!不可能!白馬義從不會??!”公孫瓚雙目赤紅,渾身浴血,全身上下滿是傷痕。
他咆哮著,如同一只瀕死的猛虎。
但是沒有一個人附和他。
死寂一樣的沉默中,只有鞠義的冷笑。
“白馬義從何在!”公孫瓚不死心的怒吼著。
“公孫瓚!你!輸!了!”
鞠義的每一個字都重重的敲打在公孫瓚的心頭,他不能接受這個白馬已經覆滅的事實,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在付出了三分之二的傷亡之后,先登全滅了白馬。
“白馬義從何在!”
公孫瓚看向遠處的袁紹,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怒吼。
既然白馬義從沒了,那么他這個白馬將軍,也應該隨之一同去了。
“在!”響亮的咆哮聲響起,公孫瓚和鞠義猛地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白馬義從在此!”
趙云帶著數(shù)百人殺穿左翼的援軍,朝著公孫瓚沖了過來。
“哈哈哈哈,好,那就隨我殺!”
公孫瓚看著完全不認識的趙云,再看看其已經被血染紅的白馬銀槍,高興的舉起手中的馬槊怒吼著朝著袁紹發(fā)起了最后的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