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盧植跑了?”
穆易有點頭疼,他就說曹操身邊怎么沒有盧植,原來盧植居然從其他地方跑路了。
但是看了看曹操身后的荀彧、荀攸、典韋、曹仁……
穆易也只能無奈地揉揉太陽穴,把盧植的事情拋在一邊,在這種戰(zhàn)場上,想要抓住一兩個存心想要跑的人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能堵住曹操已經(jīng)是很幸運的事情了,想要同時堵住盧植,那只能說是想多了。
而且盧植這種大儒也是燙手山芋,真砸在手里就有點太麻煩了。
“好了,奉孝,你去安排人手接管兗州吧,這邊暫時就交給你來處理了!”穆易吩咐了一句,將兗州的處理事宜交給了郭嘉。
曹操已經(jīng)投降,接管剩下的郡縣很輕松,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如何處理與兗州世家之間的關(guān)系。
不過郭嘉帶著大軍,料想也不會有那種頭鐵到拼死反抗的世家,大勢在穆易手中,他們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
“喏,主公要去徐州?”郭嘉冷靜地點點頭,然后略帶猜測的問道。
“是啊,元直傳來消息,徐州牧陶謙想要見我,將徐州牧讓給我,雖然現(xiàn)在徐州也已經(jīng)是我的了,但是如果有陶謙配合,后續(xù)我們能省不少事情!”穆易點了點頭。
陶謙畢竟是徐州牧,而且在位期間做的很好,很多徐州人都受了陶謙的恩惠。
在這個滴水之恩,當(dāng)以涌泉相報的時代,如果他們殺了徐州牧強行奪取徐州,后面肯定會有很多人出來搞事。
如果能有陶謙自己退位讓賢這層buff在身上,他們后續(xù)在徐州展開工作的時候會順利不少。
穆易抵達徐州很順利,帶著第一黃天軍團也沒有什么不開眼的盜賊敢跳出來。
“見過青州牧!”陶謙迎接穆易的陣勢很隆重,顯然是在為讓位做準(zhǔn)備。
看著陶謙那斑白的頭發(fā),還有那撐著拐杖迎接自己的身形,穆易默默地嘆了口氣,歲月還真不饒人。
“見過陶公,喊我正平即可!”穆易對著陶謙施禮。
“正平有禮了??!”陶謙佝僂著身形握著拐杖對著穆易回禮。
“陶公?!蹦乱讎@了口氣,伸手扶了一把陶謙,他明顯的感覺到陶謙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
“哈哈哈,不必如此?!碧罩t大笑,但是卻很明顯的感覺到一種英雄遲暮的悲涼。
“我本來很好奇徐元直那樣的英才為什么會效忠于你,結(jié)果你用擊潰曹孟德無聲的告訴了我!”陶謙大笑著稱贊著穆易。
他也沒想到,穆易這么能干,兩線開戰(zhàn),而且全都是大獲全勝。
“陶公謬贊了,易也是運氣好罷了!”穆易謙虛的說道。
“哈哈哈,手握三州之地,如果只是運氣好的話,未免也太好了一些了!”
兩人寒暄之際,徐庶帶著人匆匆趕了過來。
“元直,你這是!”穆易皺了皺眉頭,徐庶身上居然有血跡。
“正平不用理會,一些跳梁小丑罷了!”
陶謙搖了搖頭,對著穆易說道。
“徐州宵小眾多,殺之不竭!倒是讓正平見笑了!”
“我老了,也就只能讓元直代替我動手了!”陶謙說到這里的時候,笑了起來。
和徐州世家糾纏了多少年,結(jié)果老了老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些世家實際上孱弱的可以。
只需要一場戰(zhàn)爭,就能完全摧毀他們的依仗。
不過這些世家也確實是生命力夠強,也足夠惡心人。
這些天他大殺特殺,把徐州世家不聽話的殺了一個七七八八。
按道理來說,徐州應(yīng)該沒有反對勢力了才對。
自從他打開城門把徐庶迎入徐州城之后,結(jié)果隔三差五就會出現(xiàn)一些刺客和死士,對著自己和徐庶發(fā)起刺殺。
雖然每一次都能輕松的鎮(zhèn)壓,但是就像是癩蛤蟆爬在腳面上,十分膈應(yīng)人。
徐庶本來和自己一起在迎接穆易,結(jié)果突然跑出來一堆人,想要把自己弄死。
陣容之強大是前所未有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次叛亂了。
要不然徐庶也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離開,自然是為了將所有叛亂者殺掉,保證穆易的安全問題。
陶謙看了一眼后面默不作聲的陳登,眼中閃過了一抹寒光,徐州的世家還真不懂事,原本以為陳登會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是一個蠢貨。
想要刺殺自己,然后靠著陳家的聲望獻州,以此來在青州中混個好地位嗎?
想法不錯,可惜他沒死掉!
陳登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過于注重家族的利益了,反而讓自己在一眾謀士當(dāng)中落入了下乘。
陶謙面無表情地督了一眼陳登,既然你找死,那就不要怪他絕情了。
陶謙將穆易迎入了徐州城之中。
陶謙和穆易到府衙之后,帶著穆易入席,坐在和自己平齊的主位,然后猶豫了一下傳令陳登召集徐州大小世家。
雖然徐州剩余的世家不多了,但是畢竟還是有一些世家活著的。
陳登面無表情的帶著徐州大小世家的人入座,很明顯其中有不少的人在見到穆易和陶謙的時候就有些畏畏縮縮。
陶謙殺的太狠了,尤其是在徐庶還給陶謙一千丹陽老兵之后,很多世家根本沒有反對陶謙的力量,被輕易的殺了個干凈。
“正平,你看這徐州如何?”陶謙給穆易敬了一杯酒,然后笑盈盈的說道。
聞言的徐州大小世家皆是一顫,對于他們來說當(dāng)這個事情變?yōu)楝F(xiàn)實之后,處境變得更加艱難了。
陶謙雖然大殺特殺,但是終究是沒動他們,只能說死掉的那些世家算是斗爭失敗。
而接下來要面對的穆易,那可是完全站在世家對立面的,搞不好會連他們也一起殺掉,可是現(xiàn)在他們想跑也沒得跑,只能聽天由命。
“徐州不愧是天下富碩之地,非一般州郡可比,陶公治理有功,令人傾佩!”穆易實事求是的說道。
“哈哈哈,比不得正平,僅用短短時間就將破爛的青州,治理到現(xiàn)在這般不輸徐州的程度!”
陶謙眼中閃過一抹緬懷,進而笑著回應(yīng)穆易。
奉承這種話,終究是要看誰來說,小癟三來說和穆易來說,自然是兩個分量。
前者他不會有絲毫的在意,而后者足以讓他開懷大笑。
雙方客套了起來,花花轎子眾人抬,一時間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之后,陶謙突然對著手下吩咐道。
“來人,去將徐州印綬拿過來!”
很快孔融和鄭玄跟在捧著徐州州牧大印的侍衛(wèi)身后走了上來。
“孔北海,康成公,今日特地請你二人來做個見證,辛苦二位了!”
陶謙要讓位,自然需要見證人,而陶謙所選擇的自然是名士,還是和青州關(guān)系莫逆的兩位大儒。
雖然現(xiàn)在這兩位大儒都被打上了青州的標(biāo)簽,但是他們說的話依舊具備一定的公信力。
就算是陶謙今天死在宴會之上,有孔融和鄭玄背書,也沒人能用這件事情來攻擊穆易。
陶謙拿起徐州州牧的印綬,輕輕的撫摸了兩下。
“正平,接好了,從今天起你就是徐州牧了?!?/p>
“陶公……”穆易早有心理準(zhǔn)備,眼見陶謙這么直接的將代表著徐州權(quán)力的印綬遞了過來,也雙手接住。
“照看好徐州百姓,莫要讓其再遭如此禍患!”陶謙松開雙手。
“如果正平有心,為我照拂我的兩個兒子,也算是為我了卻一樁心事?!?/p>
陶謙嘆了口氣,他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兩個兒子,可憐天下父母心,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父母罷了。
“易定當(dāng)不負(fù)陶公所托!”穆易鄭重地說道。
另一邊鄭玄做著史官的活,將這件事完完整整的記載在書卷上,然后寫上自己的名字,孔融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這是他們作為見證人的工作,今后如果有人要質(zhì)疑,就必須先跨過他們這一關(guān)。
“恭喜正平公!”
府衙之中響起了一片喝彩之聲,徐州徹底信穆了。
“老朽年邁體衰,就先行告退了!”陶謙也對穆易抱拳恭喜,隨后便自稱身體不適開始退場。
實際上也是將場面交給穆易,讓穆易去解決之后的事情。
“元龍,你來扶我離開,我還有些話要對你說!”
不過陶謙在離開的時候,喊上了陳登。
陳登有些無奈,知道之前的刺殺惡了陶謙,對方這是給他上眼藥呢。
被打上陶謙嫡系的標(biāo)簽,他在青州想要混個不錯的地位,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做出更大的成績才行。
不過陳登也只能跟著陶謙離開,萬一陶謙在此刻挑明,他們陳家就真的糟了。
更可怕一點的,陶謙最后直接把他們陳家抄了,他們也沒地方說理去。
本身就是他們先動的手,想要踩著陶謙的尸體更進一步,沒能成功,現(xiàn)在自然是要迎接反噬了。
“諸位,我穆正平既然接了徐州牧的印信,諸位也認(rèn)我為徐州牧,那么諸位還請聽我一言。”穆易舉起一杯酒,對著剩余在場眾人說道。
“正平公請言!”眾人連忙齊聲附和道。
“過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諸位還請先維持徐州府衙運轉(zhuǎn),但是這徐州今后的法規(guī)必須按照我制定的規(guī)矩來!”
說到這里,穆易飽含深意地看著在場的眾人。
“法規(guī)無情,還望諸位不要以身試法!”
“正平公仁德?!毙熘荼娙私允歉┦渍f道。
他們松了一口氣,不論怎么說最壞的情況都沒有發(fā)生,穆易治理徐州還離不開他們。
之后自然是主客盡歡,當(dāng)夜穆易留宿在徐州府衙,自此徐州歸穆。
然而第二天,穆易就受到消息。
陶謙死了,死在了陳家之中。
得到消息的穆易大驚失色,連忙趕到陳家之中,陳家已經(jīng)被徐庶包圍了起來。
不管怎么說,昨天陶謙剛把徐州讓給穆易,今天就死了,就算由孔融和鄭玄背書,不會成為被攻擊的話柄,但是影響極其惡劣。
“陳珪、陳登,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穆易看完現(xiàn)場之后,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面前的陳珪和陳登。
陶謙怎么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陶謙死了。
如果他不想頂缸,那么就只能讓陳家頂缸了。
陳珪和陳登兩個精神謀士此刻皆是面如死灰,以他們的腦子很清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可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了,陶謙前腳剛死在他們陳家,后腳徐庶就登門拜訪了,他們連跑路都做不到。
陶謙用命將他們陳家和徐州世家拖入了地獄,現(xiàn)在穆易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鏟除他們陳家。
與其說是巧合,不如干脆說,這就是穆易和陶謙達成的協(xié)議。
收拾了他們徐州陳家,既可以殺雞儆猴,也可以瓦解世家之間的聯(lián)系,一舉數(shù)得。
最關(guān)鍵的是,給了穆易一個借口,一個處理徐州世家的理由。
陳登很清楚,他們不論說什么,都逃脫不了滅門的下場。
他們這一刻才明白,穆易不想和他們這些世家共治,穆易要的是絕對的控制權(quán)。
陶謙也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慷慨赴死,這份貢獻會讓青州把陶謙的兩個兒子徹底的供起來。
就算因為天資問題,無法飛黃騰達,但是今后大富大貴絕對不成問題。
“殺!”穆易見陳登面如死灰,也就搖搖頭走出陳家,對著身旁的馬二和白河冰冷地下達命令。
“恭喜主公!”徐庶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穆易身邊。
“做的不錯!”穆易督了徐庶一眼“不過,沒有下次了!”
穆易不喜歡這種手段,不過徐庶他們的便宜行事的權(quán)利是他賦予的,所以穆易也只是敲打一下徐庶,并沒有斥責(zé)徐庶。
“喏!”徐庶額頭冷汗流淌。
雖然穆易的語氣很溫和,但是他就是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這種壓力讓他背脊發(fā)涼。
“說說吧,接下來,打算怎么處理徐州的世家?”穆易平靜地問道。
“遷往青州!將青州的官員調(diào)動到這里來!”徐庶給出自己的處理意見。
青州的官員都是老班底,讓他們來處理徐州的政務(wù),是值得放心的。
而且青州民心在手,就算是這些徐州世家想要整幺蛾子也沒辦法。
“不行,青州吏治剛剛清廉,怎么能把這些害群之馬放在青州,到時候挫傷了百姓的熱情,這些官員萬死難辭!”
穆易搖了搖頭,拒絕了徐庶的提議。
“而且,這些世家在當(dāng)?shù)卮_實有助于推動治理,這是現(xiàn)實情況,沒有他們配合,想要把法律法規(guī)推動到各村各戶,難度很大!”
穆易緊跟著說道,他是實地考察過的,百姓對于當(dāng)?shù)厥兰掖蠖鄶?shù)都抱著一種很復(fù)雜的態(tài)度,但是從大體上是很信服的。
青州那般破敗之況,宗族勢力都很有威信,更遑論是徐州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