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婧同學媽媽躲在停車場,兩眼緊盯著邊沐現(xiàn)身,唯恐他們再走兩岔了。
“孫總!辛苦你久等了!”走到近前,邊沐笑著招呼了一聲。
“客氣!這都過了飯點了,反正我姑娘那邊也不是啥急事,不如先隨便吃點?”
“也好!療養(yǎng)院西門開著一家粥餅鋪,清淡口,不如上那兒湊合吃點!”邊沐笑著回應道。
“好!好!正好換換胃口?!闭f罷,小婧同學媽媽客氣地將邊沐禮讓上車,叮囑司機幾句,豪車朝“冼德”療養(yǎng)院方向急馳而去。
……
小婧同學心情非常糟糕,邊沐好生寬慰了老半天,小姑娘的心情這才變得平靜了一些。
邊沐隨即回到外間屋,會同一位女保姆將那部中醫(yī)理療儀調(diào)試停當,邊沐讓那位女保姆取過一個枕頭,將其模擬為小婧同學的后腰部分。
“問題出在第三、第四節(jié)脊髓段,部分神經(jīng)根已經(jīng)開始萎縮、退化了,這是我?guī)淼狞S酒,你們以后自備一些也就是了,將這種藥膏用黃酒調(diào)和一下,這種藥膏配方比較獨特,用筷子越攪拌它會變得越來越粘稠,你們看,攪拌到這種程度即可,然后,將其敷在第三、第四節(jié)附近即可?!闭f罷,邊沐示范了半天。
隨后,邊沐打開理療儀一處后蓋,用手拈了點艾絨填充進去。
“這種艾絨至少得鋪墊三層,中間不要用手或者其它什么東西按壓,自自然然三層即可,中間必須通點氣。”說著話,邊沐將理療儀使用事項詳細解釋了半天。
一位值班女護士正好巡視路過,聽邊沐講得有趣,她也站旁邊聽了半天。
小婧同學屬于重癥患者,邊沐將所有能想到的理療注意事項全都解釋了兩三遍,直到圍觀護士和女保姆都學得差不多了,他這才停工。
事后,邊沐將黃伯喜配制的內(nèi)服中成藥的用法向小婧同學媽媽做了詳盡的解釋,看看再沒什么疏漏,邊沐進里間屋跟小婧同學打過招呼也就告辭了。
……
可能最近比較忙吧,齊悅薇始終沒有聯(lián)系邊沐,邊沐猜測,齊父應該跟他女兒沒說自己的壞話。
國醫(yī)館裝修進度一切順利,藺女士兒子跟三強子他們已經(jīng)相處得非常融洽了,小伙子畢竟是正經(jīng)八百的理工男,望聞問切一番后,邊沐告之裝修工地鍛煉一事就此結(jié)束,每天下午17點鐘,邊沐開始以“子午流注針法”給他做進一步的針灸治療。
藺女士除照付診費之外,每天依舊堅持給三強子他們送一頓午飯,邊沐等人自然也承她的情,一來二去的,大家相處得更加融洽了,藺女士的心性也變得開朗許多,之前潛心苦學的那些舊學之道漸漸地也都被她拋到九霄云天之外了。
……
小白樓實驗室邊沐繼續(xù)續(xù)借了一段時間,只要得空,晚上雷打不動地上那兒做各種動物手術(shù)試驗,漸漸的,邊沐于傳統(tǒng)中醫(yī)手術(shù)一道大有增進,他進實驗室的目的可就不僅限于治療小婧同學了。
經(jīng)邊沐畫龍點睛般修正,岳醫(yī)生的論文已經(jīng)正式發(fā)表,版面還是那種顯著位置,為此,岳家父女對邊沐更是另眼相待了。
……
這天傍晚,18:57分,邊沐正準備回吳家舊宅吃娜娜包的餃子,手機響了。
滿紅云的電話。
“曹家大小姐真是闊氣!愣是給我打了3萬塊錢,我沒敢收,實價多少,我就收了多少,最近幾天,她老是派兩個穿西裝的男的跟我協(xié)商,說是曹大小姐計劃在我們老家開辦一家果蔬加工那種公司,讓我當老總,老李不同意,你說,我要不要回老家試試?”
“這……她吧!無利不起早,城府還蠻深的,輕易不好答應她的,伯父伯母啥意見啊?”電話里,邊沐隨口問了問。
“我媽堅決反對,說曹家層次太高,我家八輩子夠不著,死活不同意!我爹當然樂意了,我家不是太窮了嘛!我們覺著吧,這可能是我們這輩子唯一一次翻身的機會呢!”
“你想接手?”
“對呀!老李也得回去跟我一起打理,我一個人可弄不了那么大的公司?!甭牽跉猓瑵M紅云似乎已經(jīng)胸有成竹了。
“這樣吧……我找行家論證一下,合適了,咱再議!”
“好嘞!盡快??!曹家大小姐那邊成天催我來著!”
“好的。”說罷,邊沐把手機掛了。
第一反應,邊沐認為曹玥玥這是沖那幾百畝江油紅石榴去的,順帶著,她可能也想嘗試一下當代新農(nóng)業(yè)是個啥玩法,原則上,邊沐不建議滿紅云和李云虎走這一步。
……
這一天傍晚,邊沐手上剩有最后一位小患者,17歲,打手游把手臂上的肌腱愣是打成了無菌炎癥,邊沐這會兒正在處置區(qū)給該男生扎火針呢。
葉護士等人已經(jīng)下班走人了。
張晉偲沒走,打理好藥柜,這會兒坐在門口喝著茶正吹涼風呢。
那位程姓少婦,就是那位衛(wèi)總的兒媳婦打門外悄然而入。
張晉偲也不多說什么,起身沖她客氣地笑了笑,打個手勢請她隨便找個座位落了座。
張晉偲快步走到邊沐身邊,附耳低聲說道:“那天那個有外遇嫌疑那女的來了!”
“哦!是嗎?麻煩你陪這孩子待會兒,大約十分鐘之后,他的雙手可能會脹得跟個發(fā)面饅頭似的,你跟他說,正常反應,讓他別害怕。”邊沐笑著叮囑了幾句。
“好說!”說著話,張晉偲坐到那個男生附近陪著坐等邊沐過來起針。
……
“剛下班?”邊沐笑著問道。
“噯!外地出差,才回來?!痹\桌前落座,程姓女子態(tài)度和藹地回應道。
“那你現(xiàn)在啥打算呢?”邊沐開門見山地問道。
“她兒子吧……就一媽寶,啥本事也沒有,成天就知道到處游蕩,一點正事也不干的……我家吧,經(jīng)濟條件不大好,我爸在南南津那邊開著一家小貨棧,如果我跟她兒子離婚吧,不出一個月,我爸我叔他們就得關(guān)門歇業(yè),所以……我一直也挺矛盾的……有時候想想,得虧沒懷上她家孩子,否則……我是一點退身步也沒有……”
“我就一普通醫(yī)生,這種事……你在這兒跟我訴苦,不大合適吧!”邊沐委婉地批評了那女的幾句。
“你眼光通神,我知道的……就算我下定決心跟她兒子正式離婚,將來不還得成家嗎?那方面的病不還得求你給治治嗎?而且,他們說了,如果不趁著年輕趕緊治愈,再拖上幾年的話,我可能真就終身不孕了?!蹦桥拈_始裝可憐了。
“你把我們中醫(yī)想象得過于簡單了,你要總這么首鼠兩端的話……我真幫不了你!”
“吃點藥不行嗎?”
“你還是沒想明白,這樣吧!給你個建議,你婆婆蠻有本事的,通過她,你掛個真號,讓孟淑蘭老師給你看看,你在某些方面還挺聰明的,有些話,你知道怎么說,事后,你再過來?”
“那……好吧!謝謝邊大夫!”
“不客氣!恕不遠送!”
“不敢當!再會!”說罷,那女的低頭出門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