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旺旺旺……”
“吱吱……”
天知道李神通在這期間,到底換了多少種語言!
反正如今的蕭寒,只感覺自己的半邊屁股都要凍得沒有知覺了。
現(xiàn)如今唯一能讓他感到慶幸的就是,由于拼命提著褲子,好歹先護(hù)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要不然,蕭寒寧愿當(dāng)場轉(zhuǎn)身跟這個刺客拼了!也不愿后半生跑去宮里過活。
“呼呼……這貨怎么什么都聽不懂?簡直連達(dá)吉舉都不如!”
終于,說的口干舌燥的李神通也敗下陣來,只能瞪著那個明顯緊張恐懼到極點的刺客,用前些日子剛學(xué)的土谷渾俚語罵了一句!
不過,有道是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坑!
讓李神通做夢都沒想到的是:對面的此刻在聽到自己拿土谷渾話罵他后,竟然擰起了眉頭,第一次開口說話了:“Та байна達(dá)吉舉!”
“啥?你才是狗?嘿,小賊還敢還嘴!信不信爺爺我……”
李神通初聽他開口說話,一時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先下意識罵了一句,然后這才猛的回過神來!
“咦?你會說土谷渾話?!”
在這一瞬間,李神通幾乎從原地蹦了起來,兩只突突的大眼睛,死死的盯向了那個刺客!
而這個被圍起來的刺客見狀,身體又是一哆嗦,小刀再次在蕭寒大腿上滑動了一下!
這下子,好懸沒把蕭寒的臉都嚇綠了!僵在那里一動都不敢動,只能連忙給李神通使眼色,示意趕緊想辦法先救自己!
“別!別激動!”
李神通這時候,也發(fā)現(xiàn)對面刺客的情緒有些激動,怕他一失手,再做出什么危險動作,于是連忙擺著雙手,用并不是很熟練的土谷渾話重復(fù)說道:“你想要什么?我們都可以滿足你!只要你放了他!別傷害他!”
“我……”
那個刺客年歲并不大,最多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如今被一群提刀帶槍,面色兇狠的士卒團(tuán)團(tuán)圍住,早就緊張的全身都在哆嗦!
尤其是那只抓著蕭寒褲子的手,此刻更是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攥的死死的,一分都不肯放松。
“我,我不想傷害他!你們也別傷害我!”
終于,刺客磕磕絆絆的用土谷渾話說出這么一句話。
這話一出口,聽得李神通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只要這人不對蕭寒下手,李神通覺得啥問題,他們都能接受!
“侯爺,你別怕!他說自己不會傷害你,咱們也被傷害他!”
把這人的話,用漢語給蕭寒翻譯了一遍。
不過蕭寒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急脾氣的愣子卻先跳了起來,指著羌人疾聲怒喝道:“不想傷害侯爺?那你還不趕緊把侯爺放了!”
“咳咳,你小點聲!”
李神通猝不及防,被身后愣子的大喝聲震得耳朵都嗡嗡作響,只得跟看白癡一樣,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這人是聽不懂你的話,不是聽不見你的話!你吆喝再大聲又什么用?難道聲音大了,他就能聽懂了?”
說完,李神通又重新轉(zhuǎn)向了那個刺客,臉上也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道:“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放過……咳咳,絕對不會傷害你!要不然,你先把他給放了?有什么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我……”對面的刺客聽到這話,明顯猶豫了一下,但當(dāng)看到周圍一群虎視眈眈的眼睛后,又忙搖了搖頭。
他又不傻!早就看出自己手里抓的這個人,對周圍的這些唐人很重要!
現(xiàn)在這些唐人投鼠忌器,不敢對自己動手。
萬一自己剛一松手,他們就一擁而上!這么多人,別說一人一刀了,就算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自己活活淹死!
到時候自己死了,難不成還要去天神面前,告這些唐人背信棄義,不講武德?
“我,我是來找你們,告訴你們一件事情的!并不是來找麻煩的!”
再次緊了緊抓著蕭寒褲子的手,羌人此刻小心翼翼的對李神通道:“你們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有土谷渾人!”
“嗯?土谷渾人?什么意思?”
李神通在這之前,也猜過這個刺客的目的,不過他猜的,都是此人會開口索要財物,會要裝備戰(zhàn)馬輜重,會讓自己等人都退開,好放他安然離開。
就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句話來!土谷渾人在前面?那關(guān)他們羌人什么事?
“對!就是土谷渾人!”
再次提到這個名字,那個羌人神情又開始有些激動起來。
他急促的說道:“那些土谷渾人在前邊草叢茂密的地方躲著,準(zhǔn)備放火燒死你們!所以你們不能再往前走了!”
“什么?放火?燒我們?”
待聽到“放火”二字,李神通臉色總算是變了!
如果這個羌人只說土谷渾人埋伏自己,準(zhǔn)備抽冷子給自己一下,那李神通絕對會嗤之一笑。
他們大軍如今,也有足足幾萬人之多!
而土谷渾人早就被打成了喪家之犬,就算再集合,能有個幾千部眾就算到頭了!
之前他們出動十萬精銳圍攻自己幾萬人都一敗涂地,現(xiàn)在憑幾千人,就想動自己?做夢!
不過,在這個羌人說出放火二字時,李神通立刻心頭一震,額頭上也開始滲出冷汗。
他們?nèi)缃?,可是在無邊的荒草叢中行軍!萬一敵人真用了火攻,他們還真不好應(yīng)對!
當(dāng)然,李神通這時候還有一個疑問:就是眼前這個所謂的刺客,為什么會告訴自己這些?難道他真的不是來刺殺蕭寒的,而是來給他們通風(fēng)報信的?只是誤打誤撞,才變成眼下這種局面。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對此實在是想不通的李神通,把眼前羌人的話,連同自己的疑問一起告訴了蕭寒。
但是已經(jīng)被凍的臉色發(fā)青的蕭寒卻是干脆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我們跟他之間,非但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交集,反而因為我們,他們還死了好幾個人!他們怎么可能冒著危險,來通風(fēng)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