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他們應(yīng)該是要去碼頭!”
聽到小魏三的話,其余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撒丫子,就向著那座由村里搭建的簡易漁港沖去。
“慢點,嘶…等等我!”
在這些奔跑的人群背后,王孟才捂著腰,齜牙咧嘴的落在了最后。
他其實心里也想跑快點,奈何屁股上不時傳來的陣痛,卻讓他根本不敢邁大步子,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吊在人群最后面。
“混賬東西,下腳這么黑,不就是國公么,等有一天,本縣令……本縣令做夢當(dāng)了皇帝,非踹死你丫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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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漁港這邊。
已經(jīng)降下風(fēng)帆的大船小心翼翼的往碼頭靠了上去,生怕一個不好,就將這處簡陋到寒酸的碼頭給撞垮掉。
好在,這處漁港碼頭雖然看起來簡陋無比,但因為是漁村自用的,所以質(zhì)量那絕對不是什么豆腐渣工程。
就算在這大船??繒r,不可避免的被龐大的船身蹭了兩下,也只是微晃了晃,依舊屹立堅挺。
終于,大船??客桩?dāng)。
船頭上,那足有手腕粗的纜繩,就被水手拋了下來,緊跟著,龐大的船錨,也重重砸進(jìn)了水底的泥沙里,將清凌凌的海水,攪的一片烏黑。
“快,跳板!”
此刻,那些堪堪趕到碼頭的安平縣百姓見到這一場景,也不用別人吩咐,紛紛跑去拉起纜繩,固定在一口堅實的木樁子上。
至于其他人,則是尋來了跳板,開始將碼頭與大船連接起來。
雖然,這連接的并不緊密,木板與木板之間的縫隙,都能掉下一條成年人的大腿,但是好歹,也能讓船上的戰(zhàn)馬自己走下來。
“這是,哪里來的這么多馬?”
王孟才基本上,是最后一個趕到碼頭的。
等他來到此地,還顧不上喘口氣,就一眼看到碼頭上的這一大片馬群!
看著這些身形健碩的戰(zhàn)馬,王孟才的眼珠子都差點沒瞪出來!
他記得,蕭寒走的時候,可沒帶馬啊,別說馬,連那頭叫驢,都沒帶,還害得他昨夜聽了一晚上的驢叫聲。
可現(xiàn)在,這些馬,又是從哪里來的。難不成,是在高句麗搶的?,
這也不對啊,高句麗也不產(chǎn)馬啊,哪怕真要搶馬,那也應(yīng)該去草原上,去找突厥人搶才是。
而令王孟才震驚的,還遠(yuǎn)不止于此!
很快,在一片抽冷氣的聲響當(dāng)中,一箱箱金沙被兵卒費力的抬了下來!
那耀眼的金光,以及點綴其中的璀璨寶石,都差點沒閃瞎周圍一眾人的眼睛……
“這…這是金子?”
看到這么多金沙,不光是王孟才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就連向來將金錢看的很淡的牛進(jìn)達(dá),都跟著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起來!原本憋了一晚上的怒火,也被這金光徹底消融干凈!
這么多金子,能買多少糧食?能救活多少百姓?能重建多少房屋?
那個棒子國,竟然這么的富庶?他娘的,早知道這樣,帶自己一起去啊,還能多搶……咳咳,多借點回來!
“嗚嗚嗚……”
就在王孟才和牛進(jìn)達(dá)還看著這些寶物,滿臉不可思議之際!
海上又是一艘大船靠了過來!
也是直到這時,王孟才這才發(fā)現(xiàn),蕭寒今次回來的船隊,好像跟之前去的時候有些不同了。
貌似,船隊里,少了一艘龜甲船,多了兩艘普通戰(zhàn)船。
這多的兩艘戰(zhàn)船,自然就是蕭寒在海上,無意中撞見,所以順道搶了的那兩艘船。
當(dāng)初因為還要去卑沙城干一票大的,所以蕭寒就把它倆扔在海上。
其實在那時候,蕭寒就已經(jīng)做好這輩子,再也找不著它倆的準(zhǔn)備了。
畢竟海上不比陸地,無邊無際,又沒啥參照物,再加上船還會隨著洋流飄走,如果找不到,那實在是正常,找到了,才叫稀奇!
可后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船上那個安平縣來的老船長,竟然會牽星術(shù)!
在回來的時候,他硬生生憑借著這一術(shù)法,拿著幾塊破木板子,在茫茫大海當(dāng)中,找回了這兩艘船!
所以,別說是王孟才了,就算是蕭寒,在醒來后突然發(fā)隊伍里多了兩艘船,那也是嚇了一大跳。
一艘艘船,都靠了過來。
奈何這處村民自建的碼頭結(jié)實歸結(jié)實,但實在是太小,根本無法容納這么多的大船同時靠港。
不過,這也難不倒經(jīng)驗豐富的老船長。
無法靠港,那就不靠,咱靠船不就是了?
于是,后面來的幾艘大船在他的指揮下,慢慢并排緊靠在了一起。
這樣子來,船上的兵卒,俘虜,就可以搬著東西,牽著馬,直接從一艘船,跨到另一艘船,最后再下到碼頭就是!
等看到老船長這樣精巧的安排,就連愣子,也不禁是滿心佩服!甚至,還耐不住那如泉涌般的靈感,特意為此提出新的建議。
“侯爺,你看這些船被海浪晃得上下起伏,有時候還得看準(zhǔn)時機(jī),才能跳過來,不如找來鐵鏈繩索,將它們綁在一起,豈不更加方便?”
“啪……”
就在愣子為自己這個“建設(shè)性”提議沾沾自喜,以為絕對能引來蕭寒的一通夸贊,甚至都有可能讓其他人對自己刮目相看,丟掉蠢笨的帽子時。
一記突如其來的巴掌,卻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扇在了他的后腦上,直扇的他趔趄好幾下,差點沒掉海里。
“蠢貨!”
蕭寒甩了甩隱隱作痛的手掌,自顧自的往船下走去,獨留后面淚眼汪汪的愣子揉著腦袋,搞不懂自己為啥會挨揍,又是哪里蠢了。
等到了最后,還是小東實在是看不下了,走過來小聲的對他解釋:
當(dāng)年,有個叫曹操的家伙,就曾經(jīng)這樣干過!
結(jié)果被人家連人帶船,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從那之后,這鐵鎖連舟的事情,就成了船家的禁忌,等閑不得提起。
自家侯爺雖然不是船家,但現(xiàn)在好歹也是在船上,你非得搬出這船毀人亡的事情來惡心他,他不揍你,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