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昨夜那么累,大早晨的又不安分睡覺,發(fā)的這是什么瘋!”
張強(qiáng)背上挨了幾腳,頓時不悅的扭動了幾下身子,嘟嘟囔囔的罵了一句,然后繼續(xù)閉著眼睛補(bǔ)覺。
“……”
蕭寒這時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因為他看到顏之推那雙明亮的眸子突然間一變,從和藹可親,變得有些驚異,又有些憤怒,還有些惋惜?
“不會吧!這樣也能被人誤會?還是被天下文宗誤會?這要他回去在書中記上一筆,老子的一世英名,不就全部毀了!”瞅著顏之推逐漸變得古怪的模樣,蕭寒心頭猛的一沉,當(dāng)即也顧不得客氣了,趕忙又加重力道,抬起腳后跟,在張強(qiáng)身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嗷嗚~”
這次,也不知道蕭寒閉著眼睛踩到了哪里,反正饒是張強(qiáng)皮糙肉厚,也被踩得從床上一下子就蹦了起來!那慘叫聲更是連小奇聽了,都得大呼內(nèi)行!
“蕭寒!老子跟你拼了!”
大叫一聲,被踩醒的張強(qiáng)不管不顧的伸出胳膊,這就要去勒蕭寒脖子跟他拼命!類似這樣的動作,他以前已經(jīng)做過了無數(shù)遍,早已經(jīng)變得熟捻無比!
只是,這次有些意外,因為還不等他的手觸及到蕭寒,張強(qiáng)的眼睛就瞟到了床前的顏之推!
“呃……”
一瞬間,張強(qiáng)伸出去的爪子僵住了!兩支胳膊更是呈半圓形,直愣愣的停在了半空!從顏之推自下而上的那個角度看過去,嗯,不能說跟擁抱很像,只能說一毛一樣!
“咳咳……顏老先生,你聽我解釋!”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都凝結(jié)了!蕭寒瞅瞅張強(qiáng),又瞅瞅顏之推,嘴角當(dāng)即抽搐了幾下!他勉強(qiáng)想要解釋當(dāng)下的誤會,可就目前這種情況來看,估計就連他自己,都感覺有些底氣不足!
娘哩,這也太容易被人誤會了吧!
“老夫打死你個混賬東西!好好的不學(xué),竟學(xué)這斷袖分桃……”
果然,顏之推還是動了,只是他不是聽蕭寒解釋,而是不知從哪里抄起了一支用來挑簾子的竹竿,隨即沒頭沒腦的就朝著蕭寒和張強(qiáng)抽了下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要聽我狡辯…不,是解釋…嗷~”
“顏老先生!別打,哎呦……你真的誤會了!我張強(qiáng)就算真有那癖好,也不會找蕭寒……”
誰也不會想到,一大早晨,蕭家宅子里就已經(jīng)變得熱鬧無比!
白發(fā)蒼蒼的顏之推抄著竹竿,把屋里的蕭寒和張強(qiáng)抽的是上天無路,下地?zé)o門!
那慘叫聲…嘖嘖!就連聽到動靜,跑到門口看熱鬧的小奇都夾緊了尾巴,瞪圓了一雙狗眼,驚恐的看向屋里的三人!
“老先生!我之后再跟你解釋!”
如此這般雞飛狗跳了半天,還是張強(qiáng)瞅準(zhǔn)一個空當(dāng),猛的一個扭身,從顏之推的竹竿下奪門而出!空留下蕭寒在屋里一邊抱頭奔走,一邊咒罵張強(qiáng)這個二五仔不講義氣,竟然拋下他獨自跑路。
“顏老先生!顏老先生!”
薛盼是過后才聞訊趕到的,等她來到房間時,蕭寒已經(jīng)躲到了屏風(fēng)后面,只露出半個腦袋,正氣急敗壞的瞪著顏之推。
而已經(jīng)百歲的顏之推此時估計也累壞了,正拄著竹竿呼呼的在那里喘著粗氣!
這個一向講究教化,講究以理服人的老先生甚至都忘了自己上一次動手打人,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二十年?三十年?或者,五十年?只不過,被打的蕭寒,明顯沒有任何榮幸的感覺。
“顏老先生,你…你這是做什么?”
乍一看到狼藉一片的房間,匆匆而來的薛盼也是吃了一驚,連忙上前扶著氣喘吁吁的顏之推到椅子上坐下,詢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做什么?”顏之推明顯是余怒未消,見到薛盼到來,更是伸出手,顫巍巍的指著蕭寒罵道:“混賬東西!有這么端莊賢惠的妻子還不好好恩愛廝守,竟然要去做那種令人作嘔的龍陽之好,簡直是氣煞老夫也!”
“龍陽之好?”二薛盼聽到顏之推的話,一張俏臉頓時也是一白,剛要再追問!就聽屏風(fēng)那邊的蕭寒大聲叫起了撞天屈!
“冤枉啊,顏老先生!什么斷袖分桃?我昨天只是與張強(qiáng)那兔崽子喝酒喝多了,怎么一覺醒來,就變成了龍陽之好?”
“你還狡辯!老夫明明看到你們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
“我昨夜都喝醉了,怎么知道睡在哪里?又是跟誰睡在一起?再說了,就算睡在一起,也不一定是那啥啊,你看我,褲子不是都沒脫……”
一老一少兩個人隔著屏風(fēng),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個不停,守在旁邊的薛盼這時也從兩個人的對話里,大體猜到了事情的原委,頓時感覺有些哭笑不得,趕忙伸手?jǐn)r住臉紅脖子粗的兩人。
“好了,顏老先生,蕭寒,你們別吵了,這是一個誤會!”
薛盼有些忍俊不禁的對顏之推說道:“妾身聽明白了,顏老先生說的另外一人,真的是拙夫的好友!因為兩人感情深厚,昨夜拙夫與他相聚時,沒忍住多喝了幾杯!等妾身準(zhǔn)備將拙夫好友差人送回家時,喝醉后的兩人卻是又哭又笑,怎么都不肯分開,還非要學(xué)古人的抵足而眠,妾身實在是拗不過他們,只能讓下人將他們一并送到了客房休息,并不是老先生想的那樣?!?/p>
“哦,是這樣么?”
顏之推這時候也是漸漸平復(fù)下了心情,再看看屏風(fēng)后面,一臉委屈的蕭寒,老臉頓時有些發(fā)紅。
剛剛在氣頭上,許多東西沒有細(xì)想,如今仔細(xì)想來,雖說面前這小子有著這樣那樣的無數(shù)缺點,但其品性卻是一直不壞,這也是自己喜他的根本原因,像是這種斷袖分桃之事,真不是這小子的作風(fēng)。
“怎么不是這樣?原本就是這樣!”蕭寒看著自己胳膊上的鞭痕欲哭無淚,人家都?xì)g歡喜喜過大年,怎么自己臨到過年,竟然還要遭受如此之多的坎坷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