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肖炎烈,他一臉興奮地推開門,只是一進(jìn)來卻見院子里三人正一臉嚴(yán)肅的在談?wù)撝裁础?/p>
“怎么了,這是?”肖炎烈覺得院內(nèi)氛圍不太對勁。
李婷婷立刻把藥材庫的發(fā)現(xiàn)又說了一遍。
肖炎烈一聽,氣得拳頭攥緊,“林野這個王八蛋真夠毒的,這是要把我?guī)煾低览镎?!?/p>
蘇葉草這個當(dāng)事人卻是一臉的云淡,“你那邊怎么樣?有沒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我來就是要跟你們說這個事,我查到那個姓王的負(fù)責(zé)人叫王達(dá),他小舅子上個周剛在義市盤下了一個鋪面,我順著這條線往下摸,發(fā)現(xiàn)錢是從一個黑市一個經(jīng)辦商那里過的賬,雖然還沒直接連到林野身上,但十有八九跟他脫不了干系!”
他看向周時硯和蘇葉草:“咱們現(xiàn)在證據(jù)越來越多了,是不是可以……”
周時硯打斷他,眼神深邃,“還不到時候,我們現(xiàn)在掌握的要么是間接證據(jù),要么是他們還沒開始實(shí)施的。光靠這些我們扳不倒林野,他完全可以撇清自己?!?/p>
周時硯目光掃過三人,“他們想引我們?nèi)刖郑覀兙蛯⒂?jì)就計(jì)?!?/p>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肖炎烈,你繼續(xù)盯緊王達(dá),看看他那邊還有沒有其他問題。但一定不能暴露自己,要讓他們覺得我們對此一無所知,他們才會放心進(jìn)行下一步?!?/p>
最后他又朝著蘇葉草說道,“婷婷你去收拾一下行李,我們明天去一趟義市,對外宣稱我們回一趟西北老家。我們?nèi)胀踹_(dá)的那個小舅子,說不定能從他身上直接揪出扳倒林野的線索?!?/p>
“好!”幾人異口同聲道。
蘇葉草看著周時硯在,心中充滿了信賴和安定。
她知道,這場風(fēng)波遠(yuǎn)未結(jié)束,但只要有他在身邊,他們就能一起闖過去。
周時硯感受到她的目光,與她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無形的較量,已然在這小小的院落里,悄然升級。
去義市路途遙遠(yuǎn),為了路上順利,周時硯特意去找了一趟張守誠。
張守誠的辦公室里煙霧繚繞。
他聽完周時硯的來意,放下手里的文件,“去義市?時硯啊,你這傷可還沒好利索呢,小蘇也還大著肚子,這長途跋涉的,能行嗎?而且,這節(jié)骨眼上,調(diào)查組那邊還沒完全撤呢……”
周時硯坐在他對面,語氣沉穩(wěn),“我的傷恢復(fù)得差不多了,路上會注意。至于調(diào)查組……清者自清,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偛荒芤?yàn)樗麄儯兆泳筒贿^了。”
張守誠盯著他看了幾秒,嘆了口氣,從抽屜里拿出信紙,“行吧,你小子決定了的事,八匹馬也拉不回。介紹信我給你開,路上一定注意安全!特別是小蘇,可不能有半點(diǎn)閃失!”
他邊寫邊嘮叨,最后蓋上一個紅章,“拿好,早去早回,這邊我給你盯著點(diǎn)?!?/p>
“謝謝團(tuán)長?!敝軙r硯接過介紹信,仔細(xì)地折好放進(jìn)口袋。
有了這張蓋著紅章的紙,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個年代軟臥票可不是誰想就能賣的,沒有介紹信和一定的級別根本買不到。
他想著蘇葉草懷孕辛苦,軟臥環(huán)境安靜些,她能休息得好點(diǎn)。
第二天下午,三人提著簡單的行李來到了火車站。
站臺上人聲嘈雜,綠皮火車冒著白色的蒸汽。
找到他們的軟臥包廂,推門進(jìn)去,環(huán)境比硬臥和硬座好了太多。
一個小小的獨(dú)立房間,上下四個鋪位,為了方便周時硯直接將這四個鋪位全部買下。
“快坐下歇歇。”周時硯扶著蘇葉草,讓她在最里面的下鋪?zhàn)?,又把行李妥善地放好?/p>
李婷婷也趕緊幫忙,把裝著熱水和吃食的網(wǎng)兜放在小桌子上。
不多時火車緩緩開動,軟臥包廂的門關(guān)著,隔絕了外面大部分的嘈雜。
周時硯給蘇葉草背后墊了個枕頭,讓她靠得舒服點(diǎn)。
“累不累?要不要睡一會兒?”他問。
蘇葉草搖搖頭,“還好,軟臥舒服多了?!?/p>
她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周時硯也坐下,“你的傷怎么樣?坐這么久沒事吧?”
周時硯在她身邊坐下,動作還是不敢太大,“我沒事,倒是你,累了就休息,不要強(qiáng)撐?!?/p>
李婷婷坐在對面的下鋪,看著周時硯無微不至的照顧,心里暗暗羨慕。
她拿出水壺,倒了杯水遞給蘇葉草,“姐姐,你先喝點(diǎn)水?!?/p>
“謝謝婷婷。“蘇葉草接過杯子,喝了一口,酸酸的。
“是酸梅湯,我怕姐姐會暈車,所以事先準(zhǔn)備了酸梅湯?!币娞K葉草臉色微變,李婷婷連忙解釋。
蘇葉草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我們家婷婷真是越來越貼心了,也不知道以后誰這么有福氣,能娶到我們家婷婷這么好的姑娘?!?/p>
李婷婷腦海中莫名浮現(xiàn)出肖炎烈的樣子,臉不由得就哄了起來,“姐姐你胡說什么呢,我不嫁人,我要一輩子都跟著你。”
蘇葉草看破不說破,畢竟這個年代的小姑娘臉皮都薄。
懷孕確實(shí)容易疲倦,坐了一會兒,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周時硯見狀,“躺下睡會兒吧,到了飯點(diǎn)我叫你?!?/p>
蘇葉草也確實(shí)覺得困意上涌,便順從地躺下了。
周時硯幫她蓋好薄毯,又把窗簾拉了拉,擋住有些刺眼的夕陽。
夜色漸深,火車在黑夜里穿行。
蘇葉草睡了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
周時硯還靠坐在她旁邊的鋪位上,并沒有睡,眼神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醒。
李婷婷在對面的鋪位傷,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
“你怎么沒睡?”蘇葉草輕聲問,撐著身子想坐起來。
周時硯扶了她一把,“不太困?!?/p>
他目光掃了一眼緊閉的包廂門,“剛才,好像有人在門縫那里停留了一下?!?/p>
蘇葉草的心一提,睡意瞬間全無:“看清是什么人了嗎?”
周時硯搖搖頭,“沒有,影子一晃就過去了??赡苁锹愤^,也可能是……”
他沒把話說完,但蘇葉草明白他的意思。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蘇葉草低聲問,“這次去義市,你有幾分把握能找到扳倒林野的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