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研究所,李銘一路鬼鬼祟祟的離開了辦公室,轉(zhuǎn)身就到了醫(yī)院后面的假山。
此時,白芊芊和陸瑤已經(jīng)在假山里面等了許久。
見人來了,陸瑤迫不及待的問道,“怎么樣了?她是被處分了還是開除了?”
李銘臉支支吾吾道,“沒成。她把報告內(nèi)容全都默下來了,居然一字不差,林教授還表揚了她……”
“什么?!”白芊芊的聲音陡然拔尖,“背下來了?這怎么可能?那份報告那么多數(shù)據(jù)和分析!”
陸瑤沒說話,但那雙漂亮的狐貍眼里滿是寒霜,她冷冷地睨著李銘,滿是鄙夷。
李銘不可控制的垂下了眸子,心里自責。
他本想著辦成這事,能博得她的一點好感。
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非但沒讓蘇葉草倒霉,反而讓她大大出了風頭。
李銘臉上火辣辣的,他急于挽回形象,連忙表忠心,“這次是意外,誰能想到她還有這一手!不過沒關(guān)系,一次不成還有第二次。那資料她總不能次次都背下來吧?”
“白癡!”白芊芊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一樣的招數(shù)你還想用兩次?你以為蘇葉草是傻子嗎?”
李銘被罵得啞口無言,訕訕地低下頭。
一直沉默的陸瑤卻勾唇笑了笑,那笑容帶著滿滿的算計。
她上下打量著垂頭喪氣的李銘,慢悠悠地開口,“話也別說得那么絕對,我覺得小李同志說得對,一次不成,還可以有第二次嘛。”
白芊芊和李銘都疑惑地看向她。
陸瑤沖兩人勾了勾手指,三人同時湊了上來。
她壓低了嗓音,“偷,當然可以再偷。不過,這次我們偷來的東西……”
她低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假山的陰影下竟是三張惡毒的笑意。
研究所里。
蘇葉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臉上的從容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她坐在椅子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
報告失竊的事,看似有驚無險地度過了,但背后的真相卻讓她無法安心。
劉芳敲了敲門,一臉崇拜的走了進來,“你今天也太厲害了,三個小時一字不差默出報告!你是怎么做到的?”
蘇葉草看著她擺了擺手,看了眼門外壓低聲音。
“先不說這個,我找你來是有事跟你少說,今早的臨床報告,連同我放在家里的那份手抄備份,一起不翼而飛了。”
“什么?!”劉芳驚呼出聲,“還有這種事?!辦公室里丟了就算了,家里那份也沒了?”
她這人平時看著咋咋呼呼但此刻卻迅速冷靜下來,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壓低聲音道,“組長,這事……透著蹊蹺啊?!?/p>
蘇葉草點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
劉芳分析道,“辦公室的鑰匙就你和林教授有,就連負責打掃的阿姨,也不能隨意進你辦公室?!?/p>
她頓了頓,“再說你家里,那可是周營長的住處,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得去的。這人既能進你辦公室,又能去你家,還能精準地偷走兩份報告……”
蘇葉草蹙緊眉頭,腦中飛快地閃過幾個面孔。
劉芳的話提醒了她,能同時接觸到這兩個地方的,還真沒有!
她忽然想起早上周時硯說的話,他說……那晚他回家的時候陸瑤就在家里了!
陸瑤的身影在她腦海中清晰起來。
但是……李銘?
李銘和陸瑤之間,應(yīng)該是沒有明顯交集的。
在原書的里,陸瑤身邊沒有李銘這一號人物。
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種種猜測盤旋在心頭,沒有確鑿證據(jù)前,她不能輕易下結(jié)論。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劉芳見她陷入沉思,小心地問道。
蘇葉草回過神,暫時按下對陸瑤的懷疑,眼下李銘的嫌疑更直接一些。
“劉姐,這件事你先別聲張。你幫我個忙,平時多留意一下李銘的動向,看他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
“李銘?”劉芳先是驚訝,隨即就釋然了。
“他對你一向不滿,心眼又小,的確像是會干出這種惡心人的事。你放心,我保證盯緊他?!?/p>
蘇葉草對她的反應(yīng)很滿意,劉芳雖然性子急,但關(guān)鍵時刻很靠得住,而且有正義感。
“另外,我不在的時候,你也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可疑的人進出我辦公室?!?/p>
劉芳用力點頭,臉上滿是鄭重,“用大家伙辛苦做出來的成果去滿足自己的私欲,這種人,根本不配待在研究所。我一定要揪出這個內(nèi)鬼!”
兩人達成共識,一種無聲的同盟在辦公室里建立起來。
與此同時,軍區(qū)醫(yī)院的高干病房內(nèi)。
陸毅坐在病床邊,手里拿著水果刀,心不在焉地給陸正熾削著蘋果。
可他的目光,總是不受控制地飄向窗外。
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研究所大樓的出口。
眼看著夕陽西沉,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可他期盼的那個身影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陸正熾放下報紙,看了眼被削得坑坑洼洼的蘋果,“你小子,來看老子就這么敷衍?”
陸毅猛地回神,他連忙把削好的蘋果遞過去。
陸副司令接過蘋果,含糊道,“你這幾天往醫(yī)院跑得比回家都勤,看你不太對勁。”
陸毅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無法反駁。
他最近確實很不對勁,腦海里總會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蘇葉草的樣子。
想起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那些稀奇古怪的小想法。
尤其那天晚上吃過她做的牛油鍋底火鍋,那滾燙辛辣的滋味,仿佛還烙印在舌尖。
那滋味正如她這個人一般,帶著一種熾烈與鮮活,和他以往接觸過的女同志都不同。
他開始找各種理由往醫(yī)院跑,美其名曰探望父親。
實則內(nèi)心深處,是希望能“偶遇”那個讓他心思不屬的人。
比如現(xiàn)在,他坐在這里心思早已飛到了樓下,眼睛一個勁的朝著樓下大院瞅。
這都過下班時間了,人怎么還不下班呢?
陸毅心里莫名有些著急,還有一種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