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鬧越大,最后幾人一合計先回了醫(yī)院。
白芊芊直接被送去正骨,而蘇葉草則被送進了婦產(chǎn)科。
看病的是婦產(chǎn)科科室主任,姓梁。
檢查下來結(jié)果還是老樣子,胎像不穩(wěn)、體質(zhì)差、缺乏營養(yǎng)。
總結(jié):還是原主身體底子差。
掙扎著從診療床下來,門診室的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
蘇葉草一個激靈,聞聲朝著門外看去,只見白芊芊捧著手,氣勢洶洶。
“主任,就是她把我的手給掰折了,我要找上級部門反應(yīng)。”白芊芊聲淚俱下。
“別胡鬧,回去?!绷褐魅我荒槆烂C。
去義診的幾個醫(yī)生都打了書面報告給她,字里行間對她是有偏頗之意,可鐵證如山,開錯藥是事實。
白芊芊跺了跺腳,不依不饒。
“你說是我把你手折了,你有證據(jù)?”蘇葉草神色如常走了出來。
白芊芊咬了咬牙,她要是有證據(jù)早就報告軍隊保衛(wèi)部門介入處理了。
那幾個同事,死活不愿意幫她做證。
蘇葉草冷哼一聲,她有把握,那些人是不可能給她作證的。
自掃門前雪,誰愿意為一個不相干的人惹一身騷。
“不過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請教一下梁主任?!?/p>
“您也大概了解我的情況了,請問我這樣的身體適合用當歸、牛黃、人參這一類藥嗎?”
梁主任摸了摸鼻子,心里虛的很。
“這當歸補氣養(yǎng)血,人參則可以快速恢復(fù)體力。至于這牛黃嘛……那也是清熱解毒、醒腦開竅治療中暑的良藥?!?/p>
到底姜還是老的辣,蘇葉草忍不住在心中豎了個大拇指。
梁主任就是個笑面虎。
“梁主任怎么凈是說些避重就輕的話?”
“當歸、人參確實是好東西,可都不適宜孕早期作為進補,尤其胎像不穩(wěn)、體質(zhì)虛弱只能溫補,根本不適合如此大補。至于牛黃……那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蘇葉草語氣之中滿咄咄逼人。
饒是梁主任這種見過大風大浪之人,也被她這氣勢給壓得冷汗?jié)i漣。
不是傳說這位周營長的夫人目不識丁,可她對中藥的了解以及談吐,并不像傳說中那樣!
梁主任僵著一張臉,卻連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白芊芊不管這些,一個草包也敢質(zhì)疑她的專業(yè)?
“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女人,太給你臉了?要不是看在周營長的面子上,你能吃上這么好的藥?居然還敢胡說八道冤枉我!”
“哦?”蘇葉草再次將目光轉(zhuǎn)向梁主任:“那按您的高見呢?”
梁主任那叫一個里外不是人,如果肯定了蘇葉草的說法,那就變相承認白芊芊醫(yī)術(shù)不精。
可白芊芊代表的不僅僅是她個人,還代表著他們婦產(chǎn)科整個科室,甚至軍區(qū)醫(yī)院。
那要是站在白芊芊那邊,這事傳出去,倒顯得她偏幫下屬。
不管哪個罪名,她都擔當不起啊。
梁主任心里直呼救命,恨不得挖個地洞逃走。
“蘇葉草,你又在搞什么?”周時硯慍怒的聲音打破了屋內(nèi)的沉靜。
蘇葉草暗暗翻了個白眼,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打的小報告。
呸,綠茶精!
反觀白芊芊見來人,立馬換上一副柔弱的表情迎了上去。
“周營長,我好心給她瞧病,她卻把我手給掰折了?!闭f著眼睛還濕漉漉的。
周時硯往后退了一步,不露痕跡的拉開兩人距離。
低頭瞧了一眼對方的手,看著已無大礙。
“給白醫(yī)生道歉?!敝軙r硯命令道。
他在門口也站了好一會了,算是聽了個大概,不懂她又想鬧什么?
“我給她道歉?”蘇葉草氣笑了:“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是她給我……”
“醫(yī)院不是你胡鬧的地方!”不等她說完,周時硯直接打斷。
周時硯潛意識里就覺得,她連個大字都不識,還跟人講什么藥理?
梁主任心里有虧,上前勸說,讓周時硯趕緊將人帶回家休息。
白芊芊哪里肯作罷:“看在周營長的份上,你給我道個歉,我可以既往不咎的?!?/p>
蘇葉草無語,回憶起過去種種,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他總是選擇相信別人而不是她。
“你給我閉嘴,這里沒你說話的份!”蘇葉草怒喝。
這氣勢,連白芊芊都被她給鎮(zhèn)住了,想起方才被扭斷的手,不由往后退了兩步。
“你覺得我什在這里無理取鬧?”蘇葉草捏了捏拳頭:“如果我真如你想象那般,那日我又是怎么救了航航的?”
周時硯一愣,想起當初陸毅曾跟他描述過航航在車上犯了癔癥的情況,連陸毅都一個勁夸她能干。
當時他還以為只是巧合,可現(xiàn)在聽她話里的意思,難道她真的懂?
“道歉是不可能的,周營長大可以上報組織。正好,也能徹查此事?!?/p>
蘇葉草若有所指的看了看梁主任和白芊芊,甩門而去。
見人走了,白芊芊還不饒人,梁主任一個眼刀飛了過去,這才又讓她閉上了嘴。
……
出了醫(yī)院。
蘇葉草心中莫名覺得有些委屈,當初還不如直接為國捐軀死了算了,也不用盯著原主的身子受著活罪。
“小蘇同志?”身后有人叫她。
蘇葉草回頭,見陸毅站在她身后不遠處。
心底莫名閃過一抹失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蘇葉草換上笑臉:“陸營長,好巧啊?!?/p>
“帶手下過來換藥。你怎么一個人在這?老周呢?”陸毅說著朝周圍看了一眼,卻沒見周時硯的身影。
蘇葉草默默地低下頭,不想討論周時硯。
看她不理人,陸毅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航航的事我一直想再當面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們陸家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什么樣了?!?/p>
蘇葉草擺了擺手:“路見不平罷了。您再客氣就見外了。”
“那你以后也別總叫我陸營長,叫我陸大哥,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
啊?。刻K葉草懵了。這陸毅的性子也太自來熟了吧?
“嗨,就這么決定了。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開車送你回去?!标懸氵呎f邊推著人往車上推。
蘇葉草本來還覺得不太好,可這一天下來把她累得不行,干脆也不推辭。
“你要去哪?”周時硯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聲音如同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