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中
文武百官,和新科進(jìn)士們立著。
秦?zé)詈褪捙啦⒓缍尽?/p>
到現(xiàn)在秦?zé)钸€跟做夢一樣。
進(jìn)宮前,自己和蕭暖依,還是苦命人,這眨眼間,自己就是太子,蕭暖依就是太子妃了?
真是人生無常啊!
正當(dāng)景熙帝坐回龍椅,和群臣商量如何給這些新科進(jìn)士安排官職的時候。
那郝知遠(yuǎn),就被帶進(jìn)殿中!
“臣…臣郝知遠(yuǎn),叩見陛下!”
郝知遠(yuǎn)面色慌張,被黑衣衛(wèi)拖到點(diǎn)中急急跪下。
別看郝知遠(yuǎn)是靈州二把手,實(shí)際上這殿中文武百官,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他官職大幾級。
加上郝知遠(yuǎn)心虛,這見到皇帝,他冷汗直流,腦門貼著地高呼。
“陛下!”
“臣冤枉啊?!?/p>
“秦?zé)钸@種刁民,和他那幫狐朋狗友,偷盜了靈州食為天酒樓的銀子?!?/p>
“然后,臣才派官差將其抓起來的,誰曾想,他在黑衣衛(wèi)面前,信口雌黃……”
秦?zé)類琅瓱o比。
這種狗官,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
到現(xiàn)在,都不認(rèn)罪!
“你住口?。 ?/p>
秦?zé)畹芍轮h(yuǎn):“郝知遠(yuǎn),在陛下面前,你都想著如何為自己脫罪?”
“王杏兒的孩子,是你踢死的吧?
“除了這些,你還利用官職之便,幫你堂弟的酒樓,威脅我,跟我要醉天下的酒方子!”
“你秦?zé)睿诒竟傺劾?,只是螻蟻!——郝大人?這句話你沒忘記吧?”
伏地而跪的郝知遠(yuǎn),嚇得渾身顫抖。
景熙帝高坐在龍椅,臉色愈發(fā)難看,氣得喘著粗氣,虎目含怒,瞪著郝知遠(yuǎn)。
噗通!
秦?zé)钌韨?cè)的太子妃蕭暖依,她朝龍椅方向一跪。
“陛下!太子殿下說得句句屬實(shí)?!?/p>
“太子殿下,幾日間,制酒賺了共計(jì)幾百兩,他們看著都眼紅!”
幾日間賺幾百兩?
什么酒那么賺錢?
不光皇帝,連大臣們都震驚無比,這秦?zé)钣行┍臼掳。?/p>
幾百兩相當(dāng)于一些官員兩年的俸祿了。
蕭暖依則是繼續(xù)說著。
“——當(dāng)時不給他醉天下的酒方子,這狗官,還利用職務(wù)之便,帶咱們?nèi)プ隹嗔??!?/p>
“——而且說一天一碗粥…陶松見到咱們的時候,我和太子殿下正在城墻下做苦力來著?!?/p>
蕭暖依聲淚俱下。
說得殿中一些有良心的大臣,都紅了眼眶。
“太…太子殿下?”郝知遠(yuǎn)詫異,驚恐抬頭。
景熙帝猛然起身,順著臺階走下。
“秦?zé)?,便是朕在民間的皇子,剛被朕立為太子?。 ?/p>
秦?zé)钍恰翘樱?/p>
郝知遠(yuǎn)嚇了一跳,當(dāng)初在靈州,被他欺辱的人,竟然是皇子?
“狗官!”
“你的事跡,真是讓朕惱怒啊?。 ?/p>
景熙帝有些肥胖的身軀,猛然上前,砰的一聲,抬腿踹在郝知遠(yuǎn)身上:“豬狗不如的東西!”
“?。?!”
郝知遠(yuǎn)被踹翻,身軀擦著地面,后移好幾步遠(yuǎn),然后又發(fā)抖地忙跪好。
“陛下,陛下饒命,陛下饒命,給臣一條生路,臣定改過自新?!?/p>
“臣知錯,臣知錯啦陛下……”
郝知遠(yuǎn)痛哭流涕,嗓音都帶著哭腔。
可這一幕,在秦?zé)羁磥?,都是鱷魚的眼淚而已。
“狗官,你不是知錯了!”
“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秦?zé)钜а?,狠狠地瞪著郝知遠(yuǎn)。
景熙帝咬著牙,又踹了郝知遠(yuǎn)一腳,朝此望來:
“秦?zé)?!朕給你一個特權(quán),由你來治這狗官的罪?!?/p>
想起在靈州時候,這郝知遠(yuǎn)欺男霸女,甚至踢死王杏兒孩子那一幕幕。
秦?zé)畛拔醯郾骸氨菹?!臣,只要他一死,凌遲處死!”
秦?zé)钣X得凌遲處死郝知遠(yuǎn),才能解恨,這也已經(jīng)夠狠了。
豈料!
景熙帝眼神一瞪!
“哼!沒種的東西!”
“朕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虧你被他欺負(fù),是一點(diǎn)都不冤!扶起你的太子妃,她估計(jì)身子弱?!?/p>
秦?zé)顭o語!
發(fā)現(xiàn)一點(diǎn),這景熙帝絕對是個嚴(yán)父,動不動就罵自己。
秦?zé)蠲Ψ銎鹕韨?cè)的蕭暖依,想看景熙帝如何處置郝知遠(yuǎn)……
景熙帝高喊:“陶松!”
“臣在!”
陶松上來抱拳。
景熙帝虎目一瞇。
“郝知遠(yuǎn),連同他堂弟,都不是個東西?!?/p>
“從郝知遠(yuǎn),和那靈州酒樓郝老板開始———夷三族!殺無赦?。 ?/p>
“他讓朕兒子秦?zé)畈煌纯?,朕要讓他們?nèi)?,乃至親屬好友,都不痛快??!”
“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p>
“另外,郝知遠(yuǎn)凌遲,挨個千刀,才能讓他死!”
“即刻讓人辦!”
轟!
滿堂皆驚。
“遵…遵命!”
陶松嚇得冷汗直流,忙忙退出殿去,一揮手讓人帶走郝知遠(yuǎn)。
“??!陛下,陛下…陛下開恩吶,陛下——”郝知遠(yuǎn)被拖出殿外,嗓音愈來愈遠(yuǎn)。
秦?zé)詈褪捙?,更是嚇了一跳,兩人都意識到,這個景熙帝,是個兇狠的老虎。
暴君名號,并非是虛的!
放眼整個朝堂,文武百官,乃至那些進(jìn)士,一個個都面色慌張。
“今后,若讓朕發(fā)現(xiàn),你們里有像郝知遠(yuǎn)這樣的狗官存在,也休怪朕無情?!?/p>
景熙帝虎目一掃,借此事敲打群臣。
“陛下圣明??!”
他們嚇得伏地一片。
景熙帝朝秦?zé)钸@邊瞧了一眼,見秦?zé)?,和蕭暖依身上都是臟兮兮的,不禁搖頭:
“瞧瞧你們倆,穿得跟難民一樣!!”
秦?zé)睿骸啊?/p>
蕭暖依:“……”
秦?zé)詈褪捙缹σ曇谎?,皆是苦笑低頭。
“老高?!?/p>
“帶太子,和太子妃去東宮吧,好好洗洗,換身干凈的衣裳,再準(zhǔn)備些吃食?!?/p>
景熙帝吩咐:“順便教教他們規(guī)矩。晚些朕過去看他們。”
“老奴遵旨!”老太監(jiān)躬身。
“臣告退——”秦?zé)铑I(lǐng)著蕭暖依,朝殿門走去。
剛走倆步。
“等一下!”景熙帝嗓音。
秦?zé)钤尞惢仨?/p>
就見景熙帝,朝那些跪著的進(jìn)士努嘴:
“你在他們中挑一挑!今后你的東宮官署,需要一些文官。這些進(jìn)士,你看誰順眼,你就安排誰在東宮官署做事!”
“據(jù)朕所知,東宮官署,還差四品詹事兩名,六品府丞一名!”
東宮官署:簡單來說,就是屬于太子的文官集團(tuán),輔佐太子做事的文官集團(tuán)。
秦?zé)钜惑@:“選誰都可以?”
景熙帝點(diǎn)頭。
秦?zé)钕乱庾R就想起在宮門外,那個宋靜姝的未婚夫沈彥秋,不禁嘴角一揚(yáng)。
這滋味就有些爽啊!
當(dāng)時,宋靜姝,還和沈彥秋瞧不起自己和蕭暖依呢。
現(xiàn)在,沈彥秋的確是位極人臣了,只不過是自己的臣下……
噗嗤!
秦?zé)顩]憋住笑,惹得景熙帝詫異看來。
連蕭暖依都抿唇而笑,用胳膊輕輕搗了一下秦?zé)?,示意秦?zé)顒e失態(tài)。
“哦…咳咳咳……”
秦?zé)蠲κ掌鹦θ荩?jīng)抱拳:“稟陛下,臣選一個叫沈彥秋的。好像還是靈州老鄉(xiāng)來著。其他官職,陛下看著安排就行?!?/p>
“至于給沈彥秋安排什么官職,臣想到時了解一下東宮官署的行政,再做決定!”
那跪著的沈彥秋,臉色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