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國華的聲音,我立即走了過去。
急救室的門打開,徐國華在病床上,旁邊醫(yī)生的攙扶之下,已經(jīng)能夠坐起來了。
我立即過去,跟徐國華說。
“知夏她沒事,您放心!”
徐國華嘆息了一聲。
“唉……真的是苦了這孩子了!”
我再問徐國華。
“徐叔,您……”
徐國華則是微微一笑看向我說。
“咱們私底下,你這么喊,但記得當著知夏的面,可不能這么喊!”
我點頭,立馬改了口,問。
“爺爺,您這身體怎么樣了?”
他也是滿意地笑了笑說。
“沒事了,就是那會兒有點兒累,休息一下就好,老趙肯定跟你說過了?!?/p>
“本來我還在考慮,設(shè)計個什么意外,剛好今天就出了這么個意外,等會兒,后半夜五點,你把我去世的事情,給傳出去!”
我看了徐知夏一眼,跟他說。
“這件事,徐知夏知道了,一定很難接受!”
徐國華卻說。
“沒事,知夏這孩子比你想象中要堅強,過了今晚,她會好起來的?!?/p>
“當然,我是可以邑城老宅子里躲清閑了,但你和知夏,一定會遭遇狂風(fēng)暴雨,所以,你們,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我點了點頭,又問了一些,關(guān)于徐國華假死之后,一切事宜。
畢竟,徐國華的去世,事情實在太大了。
徐家人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確認,想要蒙混過關(guān),恐怕也沒那么容易。
但徐國華告訴我,這方面的事情讓我不必擔(dān)心,他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到時候只管跟趙醫(yī)生交接,去殯儀館取骨灰盒就行。
徐家的那些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蠱惑了,他們現(xiàn)在只想著徐國華去世,好瓜分徐家的資產(chǎn)。
這資產(chǎn)包括徐家旗下的幾個公司,包括總的集團公司,以及集團公司旗下的收藏品。
我要做的,就是要在徐國華的葬禮之后,一步步幫助徐知夏,掌控整個徐家,讓她穩(wěn)穩(wěn)地坐在,徐家家主的位置上。
除了要全權(quán)掌握旗下公司,以及集團公司之外,最關(guān)鍵的是要保護好,集團公司的那些收藏品。
那些東西乃是南省五大家族之一的象征。
其他那些家族最想要得到的,并不是徐家的那些公司份額,而是,那些收藏品!
說完這些。
徐國華認真地看著我說。
“小周,我完全的信任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幫助知夏,將整個徐家牢牢地攥在手里,這對你來說,也是揚名古玩界的一個路子!”
“當然,我們徐家,只要在知夏手里,就沒有問題??梢坏┍恍旒胰斯戏?,不管是那些公司的份額,還是徐家的那些收藏品,一定會被其他那幾個家族,瓜分殆盡!”
“那時候,徐家,就徹底走到盡頭了!”
“所以,這條路,注定不好走!”
我跟徐國華說。
“不管好不好走,我都要走!”
徐國華滿意地點頭。
“好了,我等會兒就離開省城,到了凌晨五點,你就讓知夏把消息給傳到徐家。具體到時候怎么應(yīng)對,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當然如果有什么意外,我會回去的!”
“所以。你們放開手腳去做便是!”
“托底的事情,我來!”
其實。
在我和知夏的婚禮上,通過對徐家人的觀察,我已經(jīng)有了一些思路。
我把徐國華送走之后,就一直在醫(yī)院這邊等著。
大約后半夜兩點多,徐知夏醒了過來。
她醒過來之后,第一時間就是問我,她爺爺?shù)那闆r怎么樣?
我只好跟她說。
“知夏,你得有一些心理準備。”
“爺爺他,已經(jīng)被送去了殯儀館,這他自己的意思,他走之前還清醒過來幾分鐘,他沒說別的,就說,他想要走得體面一些,不想你看到他,那最后的樣子!”
當徐知夏聽到這話的時候,手和嘴唇都在發(fā)抖,此時此刻,她的眼淚已經(jīng)流不下來了。
她看著我,問我。
“周陽哥,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我至少,還能見爺爺最后一面!”
徐知夏痛苦至極。
而我現(xiàn)在能夠做的,就只有緊緊地抱住她,讓她的情緒得到一點點的緩和,徐國華說徐知夏足夠堅強,但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我擔(dān)心她會出什么事。
徐知夏埋在我的懷里,一直抽泣了許久。
大約四五分鐘的時間,她的情緒才稍稍好了一些,而我跟她說。
“知夏,越是這時候,你越要堅強一些!”
“爺爺說了,她希望,你撐起整個徐家,否則,徐家會敗亡的!”
徐知夏一直都很懂事。
她聽到我說的,只是點著頭,卻說不出話來。
我跟她說。
“知夏,我?guī)慊丶覔Q個衣服,我們再去殯儀館。”
“好!”
徐知夏說了這么一個字,嘴唇還在發(fā)抖。
回去換好了衣服,徐知夏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徐芳打到徐知夏手機上的,徐知夏不喜歡她這個大姑,但我說。
“知夏,接通吧,爺爺?shù)暮笫?,是她在操辦?!?/p>
徐知夏接通之后,那邊徐芳詢問。
“知夏,老爺子他,情況好點兒了嗎?”
徐芳那假惺惺的語氣,讓徐知夏很厭煩,她只是冷冷地說。
“大姑,爺爺沒了,我們正去殯儀館!”
“什么?”
徐芳當即驚呼了一聲。
她知道徐國華情況危急,但她肯定沒想到,事情這么快,這么突然。
“在哪個殯儀館,老爺子的遺體,怎么能隨意送殯儀館火化呢,你們征求咱們家人的意見了嗎?唉,你們年輕人,怎么辦事那么冒失?”
徐芳在責(zé)備徐知夏,但語氣更加的盛氣凌人。
而徐知夏則說。
“那是爺爺?shù)倪z愿,他不想別人看到他最后的樣子!”
這么一說,徐芳也無話可說了。
“那行吧,在哪個殯儀館?”
徐芳這么問。
我說了個殯儀館,徐知夏轉(zhuǎn)告徐芳,就掛了電話。
然后,我就開著車直接去了北山殯儀館,這一路上,徐知夏都沒有再掉眼淚,而她臉上以前的那種柔弱感也正在消失……
我們抵達殯儀館之后,我找到了之前趙醫(yī)生給我的這邊負責(zé)人的電話,打了個電話過去后,那個人就過來接待了我。
他那眼神似乎是在詢問我。
而我微微點頭示意。
他告訴我們,需要等。
等待的時候,徐芳帶著一群人來了。
他們一群人過來之后,徐芳就開始帶頭,指責(zé)我和徐知夏擅自做決定,我和徐知夏都沒有繼續(xù)跟他們解釋什么,其實,我知道,徐芳就是為了強調(diào)她的存在感。
徐國華的幾個兒子,去世都早,徐知夏的爸媽不知所蹤,所以,在徐家直系親屬這里邊,徐芳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人。
上次徐墨言被我揍了一頓之后,這些事情,他恐怕不敢再參與。
但我知道,肯定還有會別人參與。
群龍無首,誰不想分一杯羹?
當然,來的這一群人之中,除了徐家人之外,還有徐氏集團,以及旗下那些公司的負責(zé)人,公司的大部分股東都過來了。
他們都是跟著徐芳來的,顯然,徐芳已經(jīng)想辦法,收買了他們。
其中一人,直接開口。
“唉,老爺子這事,太突然了!”
“咱們這徐氏集團,不能沒有人做主??!”
“你們說,誰做這個主合適呢?”
旁邊則有人看向徐芳說。
“當然是芳總最合適了,這一點,毫無疑問!我覺得,不管是咱們集團公司,還是徐家,沒人會不同意吧?難不成,真讓徐知夏這丫頭,來做這個集團老總?”
“雖然,據(jù)說老爺子有那一點點意思,但也沒留遺囑啊,要真那么做,就太兒戲了!”
他們這話,是當著徐知夏的面說的。
徐芳盯著徐知夏,目光之中盡是挑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