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經(jīng)我倒是聽說過。
相傳三國時期有一位修道之人,名叫帛和,他曾拜終南山的一位道士董奉為師。
這董奉其實道行并不高深,在傾囊相授之后深知自己無法再傳授帛和,于是就提醒他,說你再跟著我學(xué)習,只會耽誤你的修行,你還是去西城山那邊,找到一位仙人叫王方平,然后拜入他門下修道。
于是帛和來到西城山,找到了仙人王方平。
但修道不易,且道不輕傳,王方平就給了帛和一個考驗,讓他去面壁,說只有當帛和看到石壁上有文字顯現(xiàn)的時候,那自己才會傳授其大道。
帛和聽了王方平的話,果然一心一意在西城山的古洞中面壁,這一悟他便悟了三年,三年后的一天,功夫不負有心人,石壁上果然顯現(xiàn)出了文字。
可是帛和看不懂這些文字,他當即找到竹筒,將石壁上的文字全都抄寫到了竹筒上面,抄成了一部書。
而這部書,就是最早時期的三皇經(jīng)。
后來帛和創(chuàng)建三皇派,將三皇經(jīng)傳于左慈、鄭隱、葛洪等人。
這三位可都是名人,尤其是葛洪,他后來創(chuàng)立了道教的靈寶派。
而之后,三皇經(jīng)又傳到了南北朝的陸修靜那兒,到此三皇經(jīng)已經(jīng)被立為了道教威儀。
在南北朝時期,道教最大的三個派別就是三皇派、上清派、靈寶派。
后來上清派演化成了茅山宗,一度成為道教最大支派,而靈寶派科儀也成為道教齋醮科儀正宗。
但是現(xiàn)在,卻很少有人再聽說三皇派,更別說三皇經(jīng)。
電話里,方覺明說道:“在唐朝初期,有個叫劉紹略的人犯法,司法人員在檢查他妻子王氏的物品時,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本三皇經(jīng),其實這在當時是很常見的道經(jīng),而且道教也是當時的國教?!?/p>
“但偏偏三皇經(jīng)里面有這么一段話:凡諸侯有此文者,必為國王,大夫有此文者,為人父母,庶人有此文者,錢財自聚,婦人有此文者,必為皇后。”
“這一段話在古代那種皇權(quán)統(tǒng)治下,必然是大逆不道的言論,于是司法人員就上報給了唐太宗李世民,李世民在聽說了這段話之后,擔心會被有心之人利用,引起社會不穩(wěn)定,于是下旨焚毀所有的三皇經(jīng)。”
“從這一時期開始,三皇派就已經(jīng)斷了傳承,走向沒落,后來又到了元朝,元朝的統(tǒng)治者又一次焚毀三皇經(jīng),從此三皇派退出宗教舞臺,而三皇經(jīng)也十不存一,只存在于傳聞里,成為了跟《歸藏》《連山》一樣的神書。”
“你應(yīng)該聽說過三皇經(jīng)的神奇吧?”
電話里,方覺明詢問我。
我說道:“我問過一些道教人士,他們說三皇經(jīng)記載的其實就是道教極為重要的法術(shù),也就是符箓,只是這些符箓比正一派的還要厲害,但是連道教也沒有留存下來三皇經(jīng)?!?/p>
“葛洪甚至認為,連道德經(jīng)也有缺憾,不如三皇經(jīng),因此才有了那句:余聞鄭君言,道書之重者,莫過于《三皇內(nèi)文》《五岳真形圖》也。”
說完我有些不明白:“可是三皇經(jīng)終究只是書,即便我爸真有,恐怕也只是從某個朝代抄錄下來的一本古書,怎么會是那五件東西里的其中一件呢?”
方覺明:“看來你所知甚少啊,既然連葛洪老爺子都說過道德經(jīng)不如三皇經(jīng),那這么完美的一本書,怎么會沒有流傳下來呢?”
“很簡單,因為人忌滿天忌全,道家講究過猶不及,太完美的事物反倒不好,因此這本書遭遇了毀滅,但也從側(cè)面和各種傳聞可以看出來,這本書很厲害?!?/p>
“而那五件東西,其實就出自三皇經(jīng)里的一段符箓記載,但里面只記載了四件東西,可是誰又知道這四件東西應(yīng)該怎么使用呢,也很簡單,使用方法就藏在三皇經(jīng)里面,所以光找到那四件東西沒用,還得找到三皇經(jīng)?!?/p>
“三皇經(jīng)就相當于使用說明書?!?/p>
我大為震驚,也就是說,這份使用說明書現(xiàn)在在我爸手上。
“那你之前派人去我爸身邊臥底,就是為了打探三皇經(jīng)的下落?”我問道。
方覺明:“沒錯,要不然我沒事招惹你爸干什么,別看你爸這小子歲數(shù)沒我大,但人精得很,誰也不知道他把三皇經(jīng)放在哪,連他身邊的人也不知道?!?/p>
“我一年安插一個人進他公司,結(jié)果一年損失一個人,牛逼吧?”
正說著,有人敲響我房間的門。
“不說了,先掛了?!?/p>
我忙掛了電話,走過去開門。
只見我爸站在門口,朝里面看了一眼:“怎么還沒收拾好,今天晚上要早點睡,別睡太晚了,咱們明天要早點出發(fā),我看你大姐在家待得也無聊?!?/p>
我點點頭,但沒說話。
因為方覺明剛剛講的那些,我還沒消化完。
以前我跟在我爸身邊的時候,他做的那些事,我都有參與。
所以我也清楚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但不管他是個什么樣的人,都不影響他是我爸,我是他兒子。
可是現(xiàn)在,我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他一直都知道方覺明這個人,起碼五年前就已經(jīng)知道。
可是我之前問他,他卻說他不知道方覺明是誰,他在我面前演戲。
他現(xiàn)在連兒子都防著。
還有他手里的三皇經(jīng),他想干什么?
見我不說話,他有些疑惑:“怎么感覺你今晚怪怪的,好像有點心不在焉,你是有什么心事嗎,跟我講講?!?/p>
“爸……”
我望著他,欲言又止。
他也靜靜看著我,以為我有什么話想問,但最終我還是沒問他:“沒事,你也早點休息吧,我收拾好就睡?!?/p>
“行?!?/p>
他沖我笑笑,轉(zhuǎn)身離去。
回到房間里,我收拾好東西,關(guān)燈躺在床上,拿起手機打開一個軟件,對著整個房間掃了一遍。
直到軟件響起一陣‘滴滴’聲。
我點開提示,發(fā)現(xiàn)在床尾對側(cè)的墻上,一個插座里,藏著針孔攝像頭。
我要是猜得沒錯,這房間里面應(yīng)該還有竊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