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早點反應過來,喬麗娜根本不是龍玉貞的轉世,而是鄧琴的轉世。
但她是我的客戶,又受了這么多驚嚇,且這一世又是個老實本分的普通人,所以我就一直先入為主,認為她是受害者的轉世。
其實,她是加害者的轉世,并且是始作俑者的轉世!
此時反應過來,連我都有些錯愕,其他人更是難以置信。
周重:“不是,怎么會這樣呢,你有依據(jù)嗎?”
“我有!”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反應了過來,有很多依據(jù)都可以佐證喬麗娜是鄧琴:“但現(xiàn)在不是拿證據(jù)出來證明的時候,因為喬麗娜不是在今天才想起自己是鄧琴,她哄騙我老姐她們出門,估計是想要干什么?!?/p>
“現(xiàn)在陳茹已經(jīng)受傷了,我老姐和顏希有危險,必須馬上找到她們?!?/p>
幫陳茹按著傷口的那名警員說道:“可是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她們在哪啊,這荒山野嶺的,要不等大部隊趕過來再去找,畢竟這里還有個傷員?!?/p>
我說沒時間等大部隊過來:“要不這樣,你一個人在這里守著陳茹,等救護車過來,我?guī)е阃潞椭苤厝フ椅依辖闼齻?。?/p>
這警員雖然害怕,但為了防止再有人出事,也只能同意:“行,你們趕緊去吧,但最好不要鬧出人命,鬧出人命的話我們單位不好處理。”
說完,我?guī)е苤睾土硪幻瘑T連忙去找人。
但是找人要有目標,荒山野嶺不可能漫無目的地找。
周重:“要不我們直接去當年那所鄉(xiāng)村學校,我記得上次我們?nèi)サ臅r候,喬麗娜的反應很大,她那時候應該就已經(jīng)覺醒了鄧琴的記憶。”
我說確實有可能在學校,但在另一個地方的可能性更大。
“什么地方?”
“龍頭村墳比較多的地方?!?/p>
那個地方埋著劉貴劉保他們的尸體,而喬麗娜搭乘出租車下車的第一站就是龍頭村,我覺得她應該是想燒毀劉貴他們的尸體。
警員好奇:“關鍵她為什么要燒毀尸體呢?有什么意義嗎?”
“有!”
我解釋道:“因為喬麗娜已經(jīng)覺醒了鄧琴的記憶,但同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擁有兩種意識,那有一個人的意識就會消失,就好像人格分裂一樣,要么主人格消滅次人格,要么次人格消滅主人格?!?/p>
“鄧琴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們都很清楚,我覺得她應該是想侵占喬麗娜的意識,而喬麗娜目前遭遇的麻煩就是那十二張人臉,可能鄧琴認為,只要燒了劉貴他們的尸體,就能解決掉喬麗娜的麻煩?!?/p>
“如果她不解決喬麗娜的麻煩,那以后即便她成為了喬麗娜,她一照鏡子還是會看到劉貴他們的死人臉?!?/p>
聽完我的分析,周重不禁駭然:“按理說鄧琴都投胎了,喬麗娜其實就是她自己,而且投胎輪回是需要三魂合一,才能投胎成為一個正常人,她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呢?”
當著警察的面,我也不好說,因為跟昆侖鏡有關。
鄧琴曾經(jīng)使用過昆侖鏡,并且昆侖鏡還控制了她,她被控制以后又拿昆侖鏡去照過劉貴。
而我現(xiàn)在還沒破解昆侖鏡的秘密,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我只知道這不是什么好東西,這東西有邪性。
說著,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一片墳地。
這墳地很大,看起來埋過不少人,有些墳估計都已經(jīng)平了。
警員掏出警棍,警惕著四周:“大仙兒,這地方等于犯罪分子的窩點,但是我不善于抓這種,萬一待會兒發(fā)生點什么事,你不能因為我是警察你就不保護我啊?!?/p>
我安撫道:“放心吧,你是警察,它們不會動你?!?/p>
這話剛說完,他突然夾緊屁股,驚恐地望著我和周重:“你們剛剛誰摸我屁股……”
我和周重四下張望,只聽得見風吹樹葉的聲音,但能看到一些若隱若現(xiàn)的影子在移動。
這種地方,陰氣實在有些重。
要說什么都沒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沒事,可能是哪家大姑娘當初過世得早?!?/p>
“不是襲警,只是單純地調(diào)戲一下,別怕?!?/p>
正說著,附近傳來一陣打斗聲。
“有人在那邊!”
“是我老姐!”
聲音傳過來之后,我們忙循著聲音源頭找了過去,很快看到了從酒店離開的另外三人。
只見喬麗娜握著一把鐵鍬,雙眼泛白,好似鬼附身一樣。
雖然我還搞不懂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現(xiàn)在一定不是喬麗娜的意識。
而在她對面,我老姐正擋在顏希跟前,握著刀與她對峙。
我老姐雖然怕這些怕得要命,但想必是喬麗娜做了什么危及顏希的事情,促使我老姐不得不克服恐懼來保護顏希的安全。
只見喬麗娜的身上,已經(jīng)有了五六處刀口,正不斷往外冒血,而我老姐和顏希只是有些灰頭土臉,可能是摔倒了。
“警察同志,警棍給我!”
我忙搶過這名警員的警棍,徑直朝喬麗娜沖了上去。
此時我余光瞥見,好幾具白骨被挖了出來,旁邊還放著煤油跟一堆打火機。
這應該都是喬麗娜之前偷偷準備好的東西,她早就覺醒了鄧琴的記憶。
見我沖過來,她竟絲毫不避,反倒先朝我撲來,將我撲倒在地上。
我用了一些咒語,但對她沒用,而且她力氣很大,起碼要比我還大點。
我跟她纏斗半天,最后用警棍勒住她脖子,將她放倒在地。
她當然不會束手就擒,雙手死死抓著警棍想要掙脫,但一時沒掙脫得了。
“鄧琴,我知道是你!”
“你當年做了這么多孽,用陰法運財蠱惑劉貴他們上吊,但是你發(fā)財了嗎,你第二年就被警察抓了,被判了死刑,這就是報應!”
“你到現(xiàn)在還不知悔改!”
她死死掙扎,扭過頭來兇狠地注視著我。
“你三十五年前生了個女兒,因為你做的孽,你把你女兒害慘了你知不知道,你還害死你自己的外孫!”
我以為,用親情再怎么都能讓一個人清醒一下。
但這鄧琴竟完全不為所動,她仿佛根本沒有人類的情感,只有獸性。
下一秒,她突然放棄掙扎,直接從腰間拔出一把刀,這把刀是我在蘭江市的時候親手交給喬麗娜的刀,也是這把刀捅了陳茹。
而現(xiàn)在,鄧琴,她竟然要捅她自己。
準確地說,她是要捅死她自己的下一世喬麗娜。